“你的心。”閻千殤視線放在君九九心臟處，感覺到她的目光，眼神變得更狠利。

可更多的是給奶奶看，奶奶松開君九九手，退後不打擾他們，這是九九的劫，也是九九的命。

瞞了十九年，還是守不住。

“倘若誰先得到對方的心，便贏。”閻千殤湊近，捧著君九九臉，暗紅色的瞳孔滿是諷刺，隨後瞳孔一黑，恢覆原來模樣。

嘖，他居差點忍不住，那血可真是香甜，不愧是天陰。

聽到這話，君九九唇角扯到最大，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其餘都是恨。

“你覺得，我會輸嗎？”君九九連恨都來不及，又怎麽會愛？

“喚本尊為，君。”閻千殤冰冷的手差點沒把君九九凍僵，這也是一種警告，這個世界向來都是弱肉強食。

他這張臉可真是絕美，挑逗嗎？她君九九不會輸，君九九手慢慢爬上他的臉頰，差點沒收回去，好冷。

君九九停頓一下，繼續接下來的動作，此時此刻她有些風情萬種，連笑都帶著魅惑的味道，讓人醉在裏面。

不錯，學的很快。

只有君九九知道，硬著頭皮做一件事，到底需要多大勇氣，更何況，她面對的不是人，而是鬼。

“閻君大人奪走我的左眼，我定讓閻君大人萬劫不覆——”君九九把最後幾個字拉長，視乎絲毫不怕他生氣再奪走什麽。

奶奶心驚膽戰看著這一幕，閃現出怪異的神色，君九九的劫不太尋常，但又說不上到底哪裏怪異，放九九出去，到底是對，是錯。

“很好，今日你便入我閻府。”閻千殤越說好，就越沒好事情，更何況這一次他自稱是‘我’。

這服飾真是艷，不過，不礙事。

閻千殤紅袍撫過君九九眼睛，她頓時眼前一黑，夢中便再無她身影。

“看來又剩我老婆子一個了，九九出嫁，也沒什麽像樣的嫁妝。”奶奶從懷裏拿出一只簪子，摩擦好會，恐怕這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見。

“這簪子，是九九母親落下的，替我給九九罷。”奶奶粗糙的手捏緊簪子，簪子是蓮花樣式，吊著雨滴模樣的白玉，怎麽看都不值幾個錢。

閻千殤接在手中，臉上早沒剛才妖嬈，全是寒霜，這是活生生要把人冰凍三尺的節奏。

“本尊知道了。”閻千殤轉身離去，周圍忽然起了白霧，把他埋在白霧中。

……

君九九驚醒，掀開眼，她還好好躺在被窩裏，屋子裏一股怪味，她偏過頭才發現。

門口站著一位老婆子，身形偏瘦，手中一塊喜帕捂住口鼻，很是不耐煩。

“行了，還等死呢？趕快起來，外面都等不及了。”老婆子目光從始至終都放在她左眼上，嫌棄的嘴臉打量一番，悠悠走出屋子。

“真不懂大人怎麽會看上這個獨眼龍。”

獨眼龍？那還不是你們大人幹的‘好事’，君九九冷笑，好一個下馬威，不用想，肯定是閻千殤派來的。

本姑娘肚裏的黑水還沒放幹凈，不如，就先拿你開開刀吧。

“我說你能不能再磨嘰點，時間都過去大半了。”老婆子破門而入，步步靠近君九九。

君九九似乎被老婆子嚇到，慌張把東西收入口袋，皮笑肉不笑的迎面而去：“婆婆，我已經好了，咱們快點走吧。”

“什麽東西，拿出來讓我瞧瞧。”老婆子一直盯著君九九手中，可那塊喜帕卻未從口鼻移開，明明身上發出難聞氣味的是這個老婆子才對。

君九九連忙抓緊手，往後縮了縮，故作害怕的搖頭。

“自作聰明！要是帶什麽危險的東西進去，我老婆子不能不管，快交出來。”老婆子看她絲毫沒有拿出來的意思，直接開搶。

很快，一個小瓶子就落入老婆子手中，瓶子散發著誘惑的味道，老婆子楞住，連喜帕都掉落在地上。

君九九心一驚，她知道這是好東西，卻沒有想到這麽誘人。

“婆婆，使不得，這可是給閻君大人的……”君九九剛想奪過來，卻沒想到這個老婆子的力氣大的出奇。

不料，老婆子卻先打開瓶蓋，把裏面的東西一口氣喝光，老婆子立馬紅了眼，這……到底是什麽好東西？為什麽這種小丫頭會有？

君九九下意識退後數步，沒想到連老婆子力氣都大的出奇，這就是鬼嗎？

過了好一會，老婆子才反應過來，語重心長拍著君九九的肩，笑道：“大人那麽寵你，不會怪罪你的。”

怪罪她？這不就是赤裸裸的誣陷嗎？把東西搶過去，然後找個借口，說是君九九不小心打破或弄丟，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真的嗎？可是……可是不是我喝掉的。”君九九天真望著老婆子，生怕閻君怪罪下來，只有她心裏清楚，有些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老婆子滿意點點頭，小丫頭還真是好騙，幾句話就讓她慌神，略帶著哄人的語氣：“不會的，大人願娶你就說明在他心中有地位，別擔心，咱們快點上路吧。”

君九九似懂非懂點點頭，屋外停著花轎，老婆子做出請的動作，或許是喝了君九九給的東西，笑容帶著幾分柔和。

君九九拽緊手，回頭望了一眼她住的屋子，心裏五味雜陳，最終她還是上了花轎，幾個小廝擡起花轎，消失在原地，就如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花轎搖晃的厲害，君九九沈浸著，似乎沒有感覺到一般。

“奶奶，再見了……”君九九下意識喃喃道，從袖子裏拿出小瓶子，那瓶子和老婆子喝的一般無二。

瓶子被裏面的液體染的鮮紅，君九九望著瓶子笑出聲來，卻不知為何，淚水慢慢的落下。

君九九下意識擦幹凈眼角的淚，不能哭，就算再舍不得都不能哭！

“到了！”老婆子高喊一聲，君九九才緩過來，到吸一口，九九，加油！

花轎落下，君九九掀開轎簾，走出轎子，一股陰氣撲面而來，就像是沈封已久的木箱子打開，吹散的風塵。

只不過這股風太怪異，涼颼颼鉆入君九九脖子裏，一種說不上來的寒意，很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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