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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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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奶娘看到溫婉全身起紅疹,又疼又癢,連全城的郎中都束手無策,總是怪自己照顧不周,愧對溫婉的親娘。

"婆婆,那婉兒該怎麽辦,婉兒臉都這樣了該怎麽見人啊……"溫婉哭著撲倒奶娘懷裏。

"小姐你這樣……"婆婆湊近溫婉的耳邊低聲道。

"好的,婆婆,這事別人做我不放心,只能拜托婆婆了。"

"小姐休要再說,真真折煞老奴了。"

奶娘走到門口,叫住正在掃地的小丫鬟,"你,過來一下。"

小丫鬟年紀不大,是前幾天剛被爹娘賣入府的。看到林姑姑叫她有些吃驚,忙放下手中的掃帚,擦了擦手,理理身上的裙子小跑過去。

行了一禮,恭敬地叫了一聲:"林姑姑。"

"你進來,不要害怕",林姑姑拉著小丫鬟的手進了旁邊的偏房。

小丫鬟看到桌上放著一碗粥,熱氣騰騰的,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揉了揉自己餓扁的肚子,她已經好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想不想吃?"

小丫鬟眼巴巴的點點頭,隨即又趕緊搖搖頭。

林姑姑有些好笑,慈愛地摸摸小丫鬟的頭,溫聲道,"不礙事的,想吃就去拿,這是小姐賞給我的,可我現在又實在吃不下,滿屋子的丫頭都沒有一個想吃的,只好給你了,你若是不吃,那就只能倒掉了,好好一碗鹿茸銀耳粥,真是可惜了。"

言罷,林姑姑作勢去端桌上的碗。

小丫鬟眼睛直直地盯著粥,急忙道:"姑姑,那便賞給我罷。"

"嗯,好,那就給你,你就在這裏慢慢喝完,然後我讓竈房裏的人把碗收走。"

"謝姑姑賞賜。"

小丫鬟高興地直接端起碗,嘗了一口,當真是美味至極,於是大口大口的喝著。擦了擦嘴有些意猶未盡,似乎一碗粥有點少似的,將碗底也喝得一幹二凈。

放下碗,又擦了擦嘴,滿臉感激地道:"姑姑我先去幹活了,有什麽事叫我。"

"別先忙,你的活我讓別人替你幹了,你現在只需在這個屋裏就好好歇一歇",這樣才方便她觀察這藥到底是毒藥還是解藥。

"姑姑,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小丫鬟聽到林姑姑的話聲音發抖,雙膝跪地,淚如雨下。

"沒有,好孩子,姑姑是看你太辛苦了,想要讓你歇一天,明天活還是要幹的哦。"

"真的嗎,姑姑,謝謝姑姑",小丫鬟頓時破涕為笑,對眼前給她飯又讓她歇息的林姑姑感恩戴德。

"那你現在這屋裏坐著,我去看看小姐。"

溫婉正在屋裏急的團團轉,看到林姑姑進來馬上過去問道:"怎麽樣,試出來了嗎?"

"小姐莫急,這才剛哄著喝下去,至少也需三個時辰才看得出藥效",林姑姑安撫著溫婉。

三個時辰後,林姑姑去偏房瞧了瞧小丫鬟,看見小丫鬟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嚇了一跳,上前推了推小丫鬟,小丫鬟還是沒有動靜,顫抖著手試探了一下鼻息,發現小丫鬟是真的死了!

心道,這個東廂房的白姨太心也忒狠毒,幸虧提前找了個小丫鬟試了試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林姑姑叫來護院,朝著小丫鬟指了指,護院馬上明白林姑姑的意思,拿來一張草席,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看就是平時沒少做這種事,畢竟後院裏死個小丫鬟也是很正常的。

誰料剛把小丫鬟擡起來放在草席,小丫鬟就突然坐起來,瞪著眼睛看著周圍的護院。

嚇得護院大喊一聲"詐屍了",一步跳到門口,正要逃走,想起來林姑姑還在屋裏,又硬著頭皮回來。

林姑姑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在看到小丫鬟坐起來的時候確實也被嚇了一跳,也只是臉色微變。

小丫鬟看著眼前這一切有些莫名其妙,撓撓頭問道:"林姑姑這是何意?"

又想到是不是因為自己睡著了,林姑姑覺得自己偷懶,要把自己打發賣了?

小丫鬟一個激靈從草席上跪起來,爬到林姑姑腳邊,拉著林姑姑腳腕。

護院看到這一幕臉都綠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活見鬼,這鬼是來索命的!

卻見小丫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姑姑,奴才不敢了,奴才剛才一不小心睡著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求姑姑不要賣掉奴才……"

什麽?她只是睡著了?明明剛才試著都沒氣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護院們面面相覷,都不知其中原由。後院的女人太亂……

林姑姑看到小丫鬟爬過來摸到自己的腳,嚇得整個身子都僵了,在護院看來還以為林姑姑完全不怕這個女鬼,心中升起敬佩的同時也自慚形穢。

林姑姑聽到小丫鬟的話也十分驚詫,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恐懼,問道:"你剛才只是睡著了?"

"是的,姑姑讓奴才待在房裏不要亂走,奴才就一直坐在凳子上,實在支撐不住就睡著了。"

"你睡著的時候,為何沒有呼吸?"

"回姑姑的話,奴才自幼便有這個毛病,家父因此還曾以為奴才是個怪物,不許奴才靠近弟弟",憶起往事,小丫鬟又是一陣心酸。

林姑姑扶額,怎麽這麽巧,偏偏找到她來試藥。心裏又好氣又好笑,便道:"出去做事吧,這裏沒什麽事了。"

小丫鬟聞言馬上開心起來,跪在地上,一個勁叩謝。

林姑姑見藥中無毒,便滿心歡喜地告知了溫婉。

溫婉馬上將藥服下,期待著自己的臉好起來,然後再將白采荷碎屍萬段。

可兩個時辰後,臉上的紅疹並沒有消下去,反而越起越多了。

溫婉對著銅鏡,淚眼婆娑,一方手帕被揪的都是褶皺。

林姑姑在旁邊看著,心裏有些著急,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自責道:"小姐,都是老奴的錯,老奴自作聰明,讓小姐受苦了。"

"婆婆,這不怪你,要怪也要怪白采荷那個小賤人,她竟然敢耍我。"溫婉氣得整張臉看起來更加猙獰,怒氣沖沖的站起來,"走,去東廂房。"

相比於上次,溫婉這次更加興師動眾,把西廂房凡是能走的無論老少都帶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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