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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他是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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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見上官逸一個單身漢,藥鋪中本來也只有幾個小藥童,沒有女眷,忽然冒出一個年輕的女人來,都在議論紛紛,哪怕是葉清然出門的時候,周圍的街坊也在議論。

他們議論的,無非是葉清然的長相。

因為在他們看來,葉清然的長相實在是太醜了,根本就配不上俊朗的上官逸。

葉清然只得跟他們解釋,自己並不是上官逸的妻子,只是遠房親戚,和老婆婆暫住而已。

回到鋪子,她看到上官逸都有點尷尬。

“葉姑娘,你這是又怎麽了?”上官逸拎著藥壺,不解的問。

“這個……”葉清然尷尬了。

她頓了頓,道:“周圍鄰居都在議論,你我之間的關系……”

聽了葉清然的話,上官逸看了看她微紅的臉色,忽然反應過來,笑了笑道:“他們說就說吧,這些人就是靠著這些個找點樂子。你不用放在心上,很快,他們就會有了新的談論對象,徹底忘記我們的事了。”

上官逸一向很淡然。

葉清然看了看上官逸十分的淡定,也不太好意思,於是問道:“我來的時候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只是我身為女眷,不知道會不會對你有妨礙?”

“沒有的,你也看到了,我這裏沒有什麽外人。”

“那,我可以問一下上官大哥您多大了嗎?“

她只知道他叫上官逸,是一個草藥鋪的主人,醫術高明,而且是婆婆的徒弟,對於他的過去,幾乎一無所知。

“我啊,我今年……”上官逸一直隱世,對歲月的流逝不太敏感。他算了算,道:“我今年三十八歲了。”

“三十八歲?”看著上官逸的臉。葉清然真的不相信,對方有三十八歲了。看起來駐顏有術,十分的年輕,說是二十多歲也有人信。

“那先生,可曾娶妻?”

葉清然的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這是個人的私事,自己怎麽會突然關註起這個來呢?

“並無。”

“啊。原來先生一直都沒有成過親啊。”葉清然嘆道。

“是的。”

葉清然不解了。

上官逸長得豐神俊朗,人又和善,又有一手好醫術,怎麽會沒有娶妻呢,是因為看不上尋常人家的女兒嗎?

對著葉清然好奇的眼神,上官逸笑道:“我一直都潛心醫藥,不愛名利,如果娶了姑娘,生怕是耽誤了人家。再說了,婚姻之事,如果沒有父母做主,完全靠的就是機緣二字。我蹉跎到了現在,看來還是機緣未到啊。”

“有時候,眼緣也會騙人的。”葉清然垂眸冷然道 。

“是啊,不過,心是不會騙人的,多用心感受才是。”

上官逸被問了私人問題,一般來說,他這把年紀,被問起來為什麽還是不娶妻,是很尷尬的。

但是上官逸並沒有生氣,只是和藹的回答了葉清然的問題,然後就繼續忙自己的事了,他忙著把草藥弄成丹丸,制造出新藥。

葉清然獨自上手,給婆婆煎藥。

她把藥碗端進了房間:“婆婆,該吃藥了。”

婆婆從床上坐了起來:“老婆子我不過是年紀大了,何必這樣費心照顧呢。”

“當初如果不是婆婆發現了被灌下藥的我,把我帶回去醫治,恐怕我早就死了,現在,我照顧婆婆,也是應該的。”

葉清然誠心誠意的說。

婆婆喝了藥,咳嗽了幾聲,說:“哎,年紀大了嘛,總歸身體不如以前了。”

葉清然靜靜的聽著。

“對了。街坊鄰居說你的那些話呀,我也知道,你也別往心裏去。他們就是隨便聊聊,讓他們說起來呀,恐怕他們好像連皇上和東宮娘娘每天喝幾碗豆漿都知道似的,嘴碎。”婆婆安慰道。

“沒事的。婆婆。”葉清然搖搖頭。

她頓了頓,然後問道:“這草藥鋪的主人上官逸,他是您的徒弟,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他呀。”老婆婆拍拍葉清然的手:“他就是一個怪人。每天都喜歡搗鼓草藥,研究醫術。你說他性情沈穩吧,又沈穩得過頭了。”

葉清然笑了起來,實則是上官逸看起來的確恬淡安然,而且過頭了,看起來清冷孤高,沒有幾個人能接近的樣子。

周圍的人議論上官逸而不得,所以就轉而議論她了唄。

“葉姑娘。該出門了。”上官逸掀開門簾叫了一聲。

葉清然收拾了藥碗,連忙跟上。

上官逸開了這個草藥鋪,還經常走街串巷的給人們看病。

不管對方有多麽窮苦,他都是來者不拒的。

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離著這裏稍微有點遠的村子裏,所以上官逸叫上葉清然快點出發。

葉清然清點了一下東西,然後上了馬車。

到了村子裏,她下了車,習慣性的蒙住了半邊臉。

因為在城裏,她的假容顏,嚇到了不少人,所以她也習慣性的弄了一個面巾遮臉。

上官逸制止了她遮臉的動作,示意不用了。

這是一戶農家。他們進去之後,男人正在燒火做飯,但是看起來不太熟練,臉上都是灰,有兩個孩子眼巴巴的吮吸著手指頭,看樣子是餓了。

男主人抱歉的說:“真是讓大夫您見笑了,我剛上工回來,還沒有來得及給孩子們做飯。”

“不礙事的。”上官逸道:“讓我去看看病人吧。”

葉清然和上官逸一起走了屋子裏。

屋子低矮破舊,還有點漏風,躺在床上的女人不停的咳嗽。

上官逸坐在了床邊,給女人把脈。

接著,他皺起了眉頭,然後站起來,問男人,道:“這種情形多久了?”

“大概有小半個月了,我讓我老婆吃了村頭王二的幾副藥,都沒有好。所以才想去城裏請大夫,可是城市的大夫貴啊。我請不起,他們都說,您看得好,還少收窮人的錢,所以我才找大夫您的,大夫您看,我這媳婦的病,能好嗎?”

“是癆病。”

上官逸的話一出口,男人就跪了下來,道:“求求大夫,救救我家媳婦吧!我和孩子們都離不了她啊!“

說著,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些碎銀子,看起來就是攢了很久了的,塞給上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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