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死後都無法擺脫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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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欺活人，不騙鬼神。
魏明月已經是一縷魂魄，葉蕖便也沒必要再騙她。
更何況在幻境之中，她已經恢覆了本來的模樣，而不是頂著柯雪桐的皮囊。
“我叫葉蕖，一名驅魔師。”
魏明月的上半身前後晃了晃，像是在小狗在聞味道一樣，朝著葉蕖的方向聞了聞。
“不，”魏明月忽然笑了，笑容裏帶著慣有的不屑和鄙夷，“你身上有股臭味，是窮人的腐臭味。這股味道我記得，柯雪桐的身上就有。”
聞言，葉蕖也跟著笑了。
“人的身上就只有生靈的氣息，並不會因為財富地位就會有臭味或者是香味。”
顯然不讚同葉蕖的說法，魏明月冷笑著打斷她的話：“你又懂什麽？我看你也是渾身的窮酸味。”
“那你呢？你身上又是什麽味道呢？窮酸和富貴混合在一起的，古怪的味道嗎？”
根據魏明月的過去經歷，葉蕖可以判斷出最能刺激到魏明月的便是她刻意隱藏的過去。那曾經的種種不幸和被迫做出的妥協以及自我傷害，都像是一根根刺紮在魏明月的心裏。
否則，魏明月也不會一跟自己產生共鳴，便尖酸刻薄地嘲諷她身上有窮人的腐臭味。
過去的種種，是魏明月死後都無法擺脫的陰影。
果不其然，一聽到葉蕖的諷刺，魏明月美麗的臉上頓時揚起一個盛怒之下帶著扭曲的笑意。
“我怎麽可能有窮人的腐臭味！我身上沒有！那些富商、明星都以為我出身名門，甚至有人以為我是來玩票兒的名媛！”
“可那些都不是真的，不是嗎？成名之後，你對外從不提及自己的過去。殺人又自殺的母親、殘暴染毒的父親，還有那些幫助過你的親戚。你很怕別人知道對不對？怕你的過去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被血淋淋地揭開。”
大概是自己隱藏了多年的過去輕易地被葉蕖說出口，魏明月連刻意維持的笑意都徹底崩潰了。整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漸漸有血從臉上溢出來。
“你是怎麽知道的！你是怎麽知道的！沒有人會知道才對！那些親戚，那些所謂的親戚，我都已經……都已經……”
像是說漏了什麽，魏明月忽然停了下來，用折斷的雙手捂住嘴，眼中流露出驚慌。
“不……不要來找我。你們是自找的，根本是咎由自取！別！別過來！別過來！別靠近我！”
突然之間陷入臨死之前的狀態，魏明月的情緒波動更加劇烈起來。
葉蕖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要不是已經有心理準備，恐怕就要被她的情緒波動給卷進去。
沈下一口氣，葉蕖更加用力地掐住中指的指尖。尖銳的刺痛讓她穩住了心神。
“魏明月，你把你的那些親戚都怎麽樣了？！”
然而魏明月僅剩的那一點清明已經全然消失，聽到葉蕖的聲音後，居然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了過來。
不過這裏是葉蕖制造的幻境，無論魏明月如何折騰，也傷害不到她。
可魏明月就像是根本不在乎似的，不停地在攻擊，仿佛要將葉蕖撕碎。
“殺了！我把他們都殺了！他們那樣對我，把我壓在冰冷的地上。現在居然還敢跑來找我要錢，要一次不夠，還要第二次、第三次……我恨他們，所以我把他們都殺了！”
葉蕖皺眉。
許清華調查過，魏明月閉口不談的那些親戚都活的好好的。魏明月到底是將他們恨成了什麽樣子，居然將幻想當做了現實，以為自己親手殺了他們。
“魏明月，你根本沒殺他們！被殺死的是你，你想想你是怎麽死的？你從十幾層高樓上掉下來，身子都摔碎了！”
聞言，魏明月的動作一頓，翻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葉蕖。那眼神中帶著仇恨、不甘和羨慕。
怎麽會有羨慕？
葉蕖有些焦躁地低頭，卻是發現自己那雙手又變成了纖細柔嫩的樣子，變回了柯雪桐的手。
糟糕！
難怪魏明月突然變得如此暴躁。
可為什麽在幻境之中自己還會變成柯雪桐的樣子？
只是現在她已經無暇分神去在乎這些。既然柯雪桐對魏明月的刺激同樣巨大，那就不如將計就計。
“魏明月，你好好看看我的臉。你知道嗎？澄華曾經當著我的面誇讚過你的容貌，說你是多少年不遇的經典美女，必定會大紅大紫。可他卻只選擇了我做他的未婚妻。”
“你要跟我爭，可結果是什麽呢？我還好好的活著，很快就會成為許家的長媳，許澄華心愛的妻子。而你呢？已經是太平間裏一具冰冷的屍體，是一縷因為怨念太深而無**回的怨靈。”
魏明月痛苦地搖頭，又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喃喃自語道：“澄華他是喜歡我的……他是唯一一個在人前人後都會對我溫柔笑的人。他是唯一一個看到了我的身體然後慌亂的紅著臉轉身避開的人。他尊重我，他把我當人看，他是喜歡我的。他……他跟你結婚一定是為了報恩，不是真心喜歡你！柯雪桐，你被他騙了！你才是最可憐的人！”
原來，魏明月對許澄華的執著，也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樣貌、身份、地位以及金錢麽？
許澄華不經意間的尊重和善意竟然成了魏明月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手的執著。
輕聲嘆口氣，葉蕖有些憐憫地說：“魏明月，如果你來找我，告訴我你死前發生了什麽，看見了什麽，我幫你入許澄華的夢。讓你把對他的感情都告訴他。”
這對於魏明月來說，應該是不小的籌碼。在許澄華的夢中，魏明月是完全的主導。她可以說盡她想說的話，做她想做的事。
然而只見魏明月突然哈哈冷笑起來。
她瞪著葉蕖，眼中泛起了殘忍。
“已經不需要了。澄華已經是我的了，而且將永遠都是我的。你是得不到他的。得不到他的……”
什麽意思？
葉蕖心中一動，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魏明月從家中離奇墜樓，許澄華深夜趕到案發現場，許家最近發生的種種怪事，還有許澄華脖子上那兩道如指尖一樣的黑影……
所有的一切在葉蕖的心中逐漸形成了一道線，牽引著她走向了一個答案。
葉蕖猛地睜眼，從幻想之中清醒過來。
她轉頭看向許清華的方向。
後者正被人狠狠地扼住喉嚨，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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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月已經是一縷魂魄，葉蕖便也沒必要再騙她。
更何況在幻境之中，她已經恢覆了本來的模樣，而不是頂著柯雪桐的皮囊。
“我叫葉蕖，一名驅魔師。”
魏明月的上半身前後晃了晃，像是在小狗在聞味道一樣，朝著葉蕖的方向聞了聞。
“不，”魏明月忽然笑了，笑容裏帶著慣有的不屑和鄙夷，“你身上有股臭味，是窮人的腐臭味。這股味道我記得，柯雪桐的身上就有。”
聞言，葉蕖也跟著笑了。
“人的身上就只有生靈的氣息，並不會因為財富地位就會有臭味或者是香味。”
顯然不讚同葉蕖的說法，魏明月冷笑著打斷她的話：“你又懂什麽？我看你也是渾身的窮酸味。”
“那你呢？你身上又是什麽味道呢？窮酸和富貴混合在一起的，古怪的味道嗎？”
根據魏明月的過去經歷，葉蕖可以判斷出最能刺激到魏明月的便是她刻意隱藏的過去。那曾經的種種不幸和被迫做出的妥協以及自我傷害，都像是一根根刺紮在魏明月的心裏。
否則，魏明月也不會一跟自己產生共鳴，便尖酸刻薄地嘲諷她身上有窮人的腐臭味。
過去的種種，是魏明月死後都無法擺脫的陰影。
果不其然，一聽到葉蕖的諷刺，魏明月美麗的臉上頓時揚起一個盛怒之下帶著扭曲的笑意。
“我怎麽可能有窮人的腐臭味！我身上沒有！那些富商、明星都以為我出身名門，甚至有人以為我是來玩票兒的名媛！”
“可那些都不是真的，不是嗎？成名之後，你對外從不提及自己的過去。殺人又自殺的母親、殘暴染毒的父親，還有那些幫助過你的親戚。你很怕別人知道對不對？怕你的過去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被血淋淋地揭開。”
大概是自己隱藏了多年的過去輕易地被葉蕖說出口，魏明月連刻意維持的笑意都徹底崩潰了。整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漸漸有血從臉上溢出來。
“你是怎麽知道的！你是怎麽知道的！沒有人會知道才對！那些親戚，那些所謂的親戚，我都已經……都已經……”
像是說漏了什麽，魏明月忽然停了下來，用折斷的雙手捂住嘴，眼中流露出驚慌。
“不……不要來找我。你們是自找的，根本是咎由自取！別！別過來！別過來！別靠近我！”
突然之間陷入臨死之前的狀態，魏明月的情緒波動更加劇烈起來。
葉蕖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要不是已經有心理準備，恐怕就要被她的情緒波動給卷進去。
沈下一口氣，葉蕖更加用力地掐住中指的指尖。尖銳的刺痛讓她穩住了心神。
“魏明月，你把你的那些親戚都怎麽樣了？！”
然而魏明月僅剩的那一點清明已經全然消失，聽到葉蕖的聲音後，居然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了過來。
不過這裏是葉蕖制造的幻境，無論魏明月如何折騰，也傷害不到她。
可魏明月就像是根本不在乎似的，不停地在攻擊，仿佛要將葉蕖撕碎。
“殺了！我把他們都殺了！他們那樣對我，把我壓在冰冷的地上。現在居然還敢跑來找我要錢，要一次不夠，還要第二次、第三次……我恨他們，所以我把他們都殺了！”
葉蕖皺眉。
許清華調查過，魏明月閉口不談的那些親戚都活的好好的。魏明月到底是將他們恨成了什麽樣子，居然將幻想當做了現實，以為自己親手殺了他們。
“魏明月，你根本沒殺他們！被殺死的是你，你想想你是怎麽死的？你從十幾層高樓上掉下來，身子都摔碎了！”
聞言，魏明月的動作一頓，翻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葉蕖。那眼神中帶著仇恨、不甘和羨慕。
怎麽會有羨慕？
葉蕖有些焦躁地低頭，卻是發現自己那雙手又變成了纖細柔嫩的樣子，變回了柯雪桐的手。
糟糕！
難怪魏明月突然變得如此暴躁。
可為什麽在幻境之中自己還會變成柯雪桐的樣子？
只是現在她已經無暇分神去在乎這些。既然柯雪桐對魏明月的刺激同樣巨大，那就不如將計就計。
“魏明月，你好好看看我的臉。你知道嗎？澄華曾經當著我的面誇讚過你的容貌，說你是多少年不遇的經典美女，必定會大紅大紫。可他卻只選擇了我做他的未婚妻。”
“你要跟我爭，可結果是什麽呢？我還好好的活著，很快就會成為許家的長媳，許澄華心愛的妻子。而你呢？已經是太平間裏一具冰冷的屍體，是一縷因為怨念太深而無**回的怨靈。”
魏明月痛苦地搖頭，又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喃喃自語道：“澄華他是喜歡我的……他是唯一一個在人前人後都會對我溫柔笑的人。他是唯一一個看到了我的身體然後慌亂的紅著臉轉身避開的人。他尊重我，他把我當人看，他是喜歡我的。他……他跟你結婚一定是為了報恩，不是真心喜歡你！柯雪桐，你被他騙了！你才是最可憐的人！”
原來，魏明月對許澄華的執著，也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樣貌、身份、地位以及金錢麽？
許澄華不經意間的尊重和善意竟然成了魏明月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手的執著。
輕聲嘆口氣，葉蕖有些憐憫地說：“魏明月，如果你來找我，告訴我你死前發生了什麽，看見了什麽，我幫你入許澄華的夢。讓你把對他的感情都告訴他。”
這對於魏明月來說，應該是不小的籌碼。在許澄華的夢中，魏明月是完全的主導。她可以說盡她想說的話，做她想做的事。
然而只見魏明月突然哈哈冷笑起來。
她瞪著葉蕖，眼中泛起了殘忍。
“已經不需要了。澄華已經是我的了，而且將永遠都是我的。你是得不到他的。得不到他的……”
什麽意思？
葉蕖心中一動，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魏明月從家中離奇墜樓，許澄華深夜趕到案發現場，許家最近發生的種種怪事，還有許澄華脖子上那兩道如指尖一樣的黑影……
所有的一切在葉蕖的心中逐漸形成了一道線，牽引著她走向了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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