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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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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祐四年,斷續了數百年之久的名劍大會,終於在藏劍山莊再次召開,這距離初代莊主葉孟秋所主持的第一次名劍大會,整整三百五十年。

不說別的,單就藏劍山莊數百年的名頭,便足以令江湖人趨之若鶩。不過藏劍山莊本就是以劍立名,所謂君子如風,自然不願做那沽名釣譽、只仰祖蔭之輩,無名器出,無名劍會——這也是藏劍山莊停辦名劍大會這麽多年的緣由。

此次名劍大會突然召開,藏劍山莊共發出劍帖七張,而作為彩頭的待品之劍乃是藏劍山莊新莊主葉正名花費整整三年時間親手打造的,名曰袖華。

早在劍帖發出來之前,這柄劍便已在江湖上引起轟動——劍成之日正是草長鶯飛的春季,葉莊主從劍廬中取出劍時不過隨意一揮,劍廬前開得繁茂的百年桃樹花瓣盡落,然樹身卻是巋然不動,毫發無傷。這其中固然有藏劍山莊新莊主內力深厚精湛、無鋒劍漸趨大成的原因在,但那柄新劍之厲害也可見一斑。

那日恰巧朝廷兵部前往藏劍山莊取武器的日子,目睹了這一幕的小將兵士頗受震撼,隊伍還沒回京,消息便已傳得人盡皆知。若非藏劍山莊這十幾年來越發強盛,這柄新出世的利器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打攪。可盡管如此,在名劍大會的消息放出來之前,還是有不少人打上它的主意——或以高價求售,或以權力威逼,或憑武力強搶。

不過幾十年發展,底蘊深厚的藏劍山莊如今堪稱富可敵國,莊主打造的武器自然是無價之寶,但憑再多的金錢,也是買不走的;而權力相逼……不說吳國公主與藏劍山莊關系親密,楚國公主鄭國公主可是正經出身於藏劍山莊,除了那九五之尊,還有哪個敢談跟藏劍山莊權力?至於武力,葉莊主的無鋒劍雖是以不傷人為要旨,膽敢犯藏劍者,縱是溫良如葉莊主,恐怕也不得不違背一番本心——畢竟五年前在塞北荒漠以一人之力擊潰馬賊團夥近百人,令塞北數年無有馬賊之禍的傳說並不僅僅只是傳著說說而已。

總之就一句話,想要袖華,也得看你自己夠不夠格。

不過好在,正當武林中人心癢難耐,紛紛通過各種人脈只為一睹神兵風采的時候,藏劍山莊名帖突然便在江湖突然現身。

很快地,劍帖送達了何處也被曝光出來——南俠展家、陷空島五義、丁氏雙俠、北俠歐陽、少室山少林寺、蜀中唐門、

名劍大會盛邀江湖兄弟,但只有持劍帖方可進行比試。有些人有自知之明,能進藏劍山莊看劍就行,而有些人,少不得就要從拿劍帖的人手裏搶了,畢竟,藏劍山莊只認劍帖不認人不是。

從松江府前往杭州府的官道上,白衣烏發的少女背著手慢悠悠地走著,身後跟著一匹純白的駿馬,也不必韁繩拉扯,就乖乖跟在後頭兩步遠的位置。女孩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模樣,紮著雙馬尾,眉目如畫,襯著纖塵不染的白衣,飄然仿若謫仙。然而她背後卻斜背著一個巨大的白色條形物體,若是豎起來,怕是比她還高。

官道上寂然無聲,只有習習的微風拂過,兩旁高大的楊樹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少女烏黑的長發也跟著微微揚起……這時白馬突然發出一陣急促的嘶鳴,樹上傳來一聲暴喝:“劍帖拿來——”,一個青衣大漢揮著手中三尺長劍,跳將下來,直刺少女如玉的臉頰,毫無憐香惜玉之意。

那女孩神色未變,微微後仰避開,同時從背後抽出武器,橫在身前,架住緊跟著迎面襲來第二劍,兵刃相交,發出哢哢的響聲……白布悠悠飄落下來,露出那把武器的全貌——奇怪的形狀,非刀非劍,竟是一把雙刺,除了中間的把柄,四面皆是鋒刃,泛著幽寒的光。

但這柄武器,跟女孩背後的的形狀並不完全吻合。

青衣大漢一怔,下意識地看向女孩背後,然後電光火石間,女孩卻是一揚手,雙刺在她手中滴溜溜地轉了個圈。她隨後猛地向後躍出一丈有餘……青衣大漢兀自發楞,還未反應過來,胸前鮮血驟然噴濺而出——整個身體隨即轟然倒下。

而女孩全身上下,包括那把雙刺和白衣,俱是幹幹凈凈,未沾染上一絲血跡。

白色的駿馬邁著優雅的步子噠噠噠走過來,親昵地蹭了蹭她,邀功一般把嘴裏的白布給她遞過去。女孩這才微微露出一點笑意,摸摸了白馬的大頭,把白布拿過來,一點一點纏上。

“謔,又整這麽血腥?”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前的楊樹頂傳來,隨後一個藍色的身影飄然落在女孩身旁:“要是讓你正名哥哥瞧見了,不曉得會怎樣呢,阿盞妹妹?”

這女孩自然便是白雲英了,把纏好的雙刺插回背後,她只是淡淡地瞧了對方一眼:“那你這看熱鬧般的口氣若是被展伯伯聽到又會如何?展、大、哥。”

——來人正是展昭的長子展晉。

“這可不一樣。”展晉豎起食指,晃了晃:“說過的話立刻就飄散在空氣裏了……可做的事麽,卻是抹不掉的。”

“是嗎?”白雲英突然嫣然一笑,融合了白葉二人所有優點的容貌這樣一笑簡直算得上傾國傾城。

就算展晉差不多算是看著這張臉長大的還是不由一怔,然後就見對方看了一眼旁邊淒慘的屍體嘆息地搖頭:“展大哥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這人不過想奪劍帖,趕走便罷了。”

“阿盞,你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技能有見長啊。”回過神的展晉簡直目瞪口呆,隨後搖頭笑道:“不過你大概忘了一點,我的巨闕可造不成這樣的傷口。”

白雲英瞧了他一眼,背著手往前走,“巨闕都產生不了這樣的傷口,正名哥哥給我打造的重劍不工更是沒有辦法……”

展晉一怔,這才明白對方明明用著雙刺更為順手,為何還要背著那柄巨大的重劍——大概除了那是葉正名親手為她打造的之外,也是因為這柄重劍是她最好的掩飾。

世人都道不工劍白雲英容貌絕麗脫俗,心地更是正直良善,卻不曉得這姑娘比當年的錦毛鼠還要心狠手辣,一手雙刺絕技出鞘必見血,見血即封喉。

展晉搖頭揮去心頭雜念,快步追上:“哎,阿盞,話說陷空島的劍帖到底在誰身上?怎麽什麽說法都有啊?”

“哪裏有很多說法?劍帖在瑞哥身上就是在瑞哥身上,誰曉得方才那個蠢材怎麽會找到我身上……我要是想要劍,用得著這麽麻煩麽……”

“就是這樣……不說你不擅使劍,你若是想要,葉兄應該很樂意給你打造一柄。原來江湖上真有這麽蠢的人,居然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說起來怎麽沒有看到白大哥……你們沒一起麽?”

“他們走水路——你怎麽也一個人?”

“我剛好游歷到這邊聽說了名劍大會的事。我爹娘估計已經帶著昊昊從京城動身了,我便準備直接過去……在附近聽到打鬥聲就過來瞧瞧。”

兩人腳程都極快,一邊說著,很快便看到杭州城的城門。

由於雙方父母跟藏劍山莊關系匪淺,兩人倒也常來杭州,城裏的人幾乎認了大半,一見到他們便紛紛笑著打招呼:“展公子白姑娘也來啦?方才還看到白五爺和白夫人呢——哎呀,這名劍大會還真是了不得,杭州城來的人可多了,什麽樣的都有呢。”

出門在外,尤其是在杭州的地界,白雲英從來不吝笑容,勾起嘴角,笑瞇瞇地挨個打著招呼。而展晉的性格本就跟展昭很像,一直掛著平易近人的笑容,人緣也是極好。

這邊正寒暄著,一旁的茶攤上卻聽人冷笑了一聲,語調怪異道:“連個黃毛丫頭都能進莊一觀名劍風采——哼,什麽名劍大會,藏劍山莊也沒落了。不過也是,到底百餘年了麽。”

展晉看過去,就見是個衣著奇怪的瘦小僧人,看起來不像中原人。

一聽有人侮辱藏劍山莊,周圍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藏劍山莊的武器銷路非常好,也把整個杭州城的經濟帶動起來,劍鞘制作什麽的活計藏劍山莊很大方地外包出來了。

白雲英更是沈下臉來,只是不等她發作,便聽到人群裏傳來熟悉的嗓音:“所謂的名劍大會,最重要的永遠都是那柄待品的寶劍。不管是看劍之人,亦或者是得劍之人,甚至是鑄劍之人,不過都是陪襯。

“而藏劍山莊是否沒落,僅憑觀看名劍大會的人可瞧不出來——就像這碗西湖龍井茶,不能因為前輩要喝就說它是次品。”

周圍的人群登時發出一陣嗤笑——這明擺著在說這人人品低下,不過也是,藏劍山莊究竟如何今日一看便知,非得在名劍大會召開在即的時候說風涼話,難怪讓人不高興。

圍觀的人群紛紛散開,一身黃裳,紮著長長馬尾的葉正名便出現在人群盡頭,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

“要死啦……”白雲英小聲嘀咕了一句,展晉正待要問,就聽到後頭撲通撲通似乎有人跌倒的聲音,回頭一瞧,就見幾個正當妙齡的姑娘捂著心口,滿臉通紅地跌倒在地,其他一些年紀較大的阿姨婆婆也是紅著了一張臉,樂呵呵地看著葉正名——果然都要被迷死的節奏。

那僧人大約對漢話不是很精通,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葉正名話裏有話,立刻拍案怒道:“你說什麽!”內力外放,周圍的空氣陡然凝滯起來,不少靠得近的人呼吸都困難起來。

葉正名也緩慢外放內力,一點點消融掉對方壓力,神色亦是冷了下來:“葉某只能代表藏劍山莊歡迎每一位江湖兄弟前來一觀名劍,卻不能保證,杭州的百姓杭州的官府也會歡迎前輩的到來!”

——雖然藏劍山莊不會趕人,可杭州知府以及附近的禁軍卻不會容忍外來番僧在大宋境內胡作非為。

那僧人果然慢慢收斂了內力,一拍桌子飛身而起,轉瞬不知去了何處,只有那怪異的口音遠遠傳來:“名劍大會,本僧倒要瞧瞧揚的究竟是誰的名!袖華劍,我摩達羅志在必得!”

緊跟著,那怪僧所坐的桌椅砰然倒塌,茶碗盡數摔碎。

圍觀群眾發出一陣驚呼,葉正名三人卻在聽到那個稱呼後一起皺起了眉頭——摩達羅……那位西域魔僧?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方便說什麽,葉正名笑著同展晉白雲英寒暄了兩句,隨即便邀請兩人回莊:“你們來的也太晚了——明日可就是正式的名劍大會了……”

名劍大會當天,整個藏劍山莊幾乎人滿為患,不少人只能蹲到屋頂上去看。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究竟是哪幾位拿到了劍帖——

展晉身為南俠長子帶來第一張劍帖,他雖然年紀不大,但蒙南俠長子之名,也在江湖上闖出了一番名頭;

白雲瑞帶來了第二張劍帖。陷空島的二代除了兩個極小的,盧珍兄弟幾個大多對生意更感興趣,只有白雲瑞和白雲英是正經的江湖人,白雲英年紀尚小,也是由白雲瑞出場,不過他跟白玉堂一樣使刀,對於彩頭反倒沒多少興趣;

而帶來第三張劍帖的北俠歐陽的義子艾虎名聲也不小,不過他也使刀,倒是不知對袖華是怎麽個態度;

第四張劍帖唐門少主唐青河帶來的。唐門這些年雖然鮮少出蜀中,但少主唐青河這兩年名聲大噪,百年來再無人能做的暴雨梨花針在他手中重新綻放;

少林寺這一代的弟子空性雖然年紀輕輕,少林的達摩武訣卻已臻化境,第五張劍帖由他帶來;

相比之下,倒是第六張劍帖的得主純陽宮廣陽真人掌門座下高徒張紫陽卻是有些默默無聞了。

第七張劍帖在丁氏雙俠手中,丁家長子今年才十四歲,武功並未練到火候,而丁氏雙俠也倆自然不會上場同一幫子後輩比量,所以此次雖然帶了劍帖前來,卻並不準備使用。

聽完丁兆蘭的解釋,圍觀的人群噓聲一片——你們不用不會賣出去嗎?特麽簡直浪費!

“一群蠢材。”聽到人群的噓聲,白雲英不屑地撇撇嘴。

“為啥呀?”雲棲今年十歲了,也開始練起武藝,對於大家都很要的袖華劍很感興趣,聽到姐姐這麽說,立刻歪頭疑問:“丁伯伯確實浪費了一張劍帖呀。”

白雲英不想搭理同樣愚蠢的小弟弟,扭頭。

葉姝嵐只好拍拍還比較天真的小兒子的頭:“還記得來的時候有好多人來打瑞哥哥嗎?”

雲棲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不是來打瑞哥哥,是被瑞哥哥打。”

“對對。”葉姝嵐點頭,心說還挺護短麽,然後進一步解釋:“那是因為你瑞哥哥功夫好……你說要是你拿著劍帖,娘親和爹爹又不在身旁,你能把人都揍跑麽?”

雲棲想了想,點頭表示明白了:“劍帖不能隨便給,所以丁伯伯幹脆就自己留著了——其實那個劍帖還挺好看的,瑞哥哥也留下來就好了,反正他也不使劍。”

圍觀群眾表示心塞塞——太弱了連拿劍帖的資格都沒有,偏偏拿到劍帖的那些個根本對袖華沒興趣……話說沒興趣讓給我們啊!

說話的功夫,場上已經抽簽結束了,正好六個人,一對一能打三場,展晉對上的是少林,白雲瑞對上唐門少主,而艾虎對上了純陽宮的張紫陽。

對於這個結果艾虎表示很失落——這裏頭名氣最小的感覺很沒挑戰性啊。

然而艾虎卻是迅速地輸給了張紫陽。白雲瑞把他嘲諷了一通後,險勝唐青河,而且勝在經驗豐富上,白雲瑞下場後大呼過癮。展晉輸給了少林,畢竟少林弟子比他大了十歲有餘,天分也很好,所以內力完全不是一個境界的。

第二回合安排在了第二天。第一場先是白雲瑞同張紫陽對戰。真比拼起來的時候,白雲瑞才發現艾虎會輸給對方不完全是因為松懈——看著純陽宮的道士,他們還以為是那種只知四處傳道之人,沒想到這位張紫陽的功夫實在漂亮得緊,不僅劍法精妙,還能用內力構出一片太極氣場,攻守如一……白雲瑞打著打著突然跳出戰圈,站在臺下凝神呆住了。

白玉堂立刻飛身上前將他護住——這孩子竟然在這樣的緊要關頭有了體悟。

這一場不了了之,隨後便是空性對上張紫陽。對於這最後一場眾人原本屏氣凝神準備好好觀賞,沒想到空性同紫陽卻是緩慢過起招來。佛和道既有沖突又有相合之處,兩人看似在過招,實際上卻是在通過一招一式交流彼此信仰,招數看起來簡單,卻又暗藏玄機,十分精妙。不過拆解了幾十招,卻比之前的任何一場比鬥花的時間都要長,一佛一道的沖擊卻足以給圍觀的江湖人幾分提點。

隨後,空性也跳出戰圈,雙手合十行佛禮:“阿彌陀佛,貧僧既無意,便不奪施主所愛。”

——袖華對純陽極為有用,於少林不過就是個點綴。

葉正名很快從對決中回過神來,正笑著招來莊中弟子,準備將袖華贈與張紫陽之際,卻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怪嘯,循聲看過去,就見那天見到的摩達羅踩著房頂急速掠過來,手掌作爪狀,便要從藏劍弟子手中奪過裝著袖華的木匣子。

葉正名正待要抽出背後無鋒劍迎敵時,突然見張紫陽一揮手,廣袖一甩,眼見要被摩達羅抓到手裏的木匣子立刻被卷進他的袖子裏,下一刻,一陣清越的聲音響起,雪亮的光芒劃過,袖華長劍已經執在他手中,劍尖直指摩達羅脖頸:“這位大師,袖華已經是純陽之物了。”

摩達羅臉色難看,然而下一秒,他突然腳下踩著奇怪的步子,輕輕巧巧地避開袖華的鋒刃所向,旋身來到張紫陽背後,然後趁對方發呆之際,揉身上前,又要奪劍……張紫陽反應也算迅速,手腕翻轉,收劍回刺——摩達羅躍起避開……然而剛落地,就察覺到背後殺氣漸近,就地一滾……擡頭,就見艾虎手持鋼刀,反手橫切……刀劃過時,艾虎還有心情沖張紫陽道:“都說劍乃君子,不願傷人,果然不錯。不過刀是霸道之器,這殺孽,便由我艾虎承擔便好!”說話間,橫切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以刀身重重地往下一,正好砸到正仰面避開刀鋒的摩達羅的臉,隨即正準備一刀補上去時,斜刺裏又沖出來一個鬼魅的身影,倏忽間便帶著摩達羅飄至幾丈遠……

艾虎手中鋼刀也恰好哢嚓一聲斷裂,不禁就是一陣後怕——方才若是那鬼影沒將人帶走,受傷的也許就是自己了。

鬧劇結束,眾人也都回了神,紛紛上前恭喜張紫陽獲得藏劍山莊神兵利器,今後純陽宮勢必會再進一步壯大什麽的。

倒是北俠落在艾虎的身旁,揉了揉他的腦袋:“素聞西域魔僧身旁跟著個瘋影子,本以為是虛傳,沒想到……不過今天這也算不錯了。只是這武器……”

“義父,我準備留在藏劍山莊一陣子。”

歐陽春疑惑。

“我要學鑄造術!”艾虎的眼睛亮晶晶的,“雖然刀劍有別,但我籠統地學習一下鑄造術,今後的武器,我自己來造……唔,到時候咱也建個山莊……就叫霸刀山莊怎麽樣……”

離得較近的葉姝嵐聽到這話微微一笑——這江湖,終究還是要再次熱鬧起來了啊……

只是她的感慨還沒完,葉正名突然又端著另一個木匣子當著眾多江湖豪傑的面跪到她面前:“白夫人,此乃葉某所鑄另一把長劍,名吾悅,願以此為聘,求娶白大小姐!”

——所謂袖華,隱藏其下的,是想將那朵花,收於袖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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