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集市門口，只見裏面人頭攢頭，人聲鼎沸，熱鬧更甚城中。三人眼中都有些興奮，擡腳向內走去。

三人並沒有什麽目的，只一起隨便逛著，看到感興趣的就停下來仔細地看一看。

一個形似俗世小攤的小鋪子吸引了湘湘的眼睛。只見那小攤子底部是四個小木輪，木輪上還沾了些泥土，好像攤主真是推著攤子趕來集市一般。這小攤身部鑲有一個紅色圓形大輪子，鋪面上還有四根小柱子頂著個扇形蓋頭，造型頗別致。

小攤前本有幾個客人，其中一個客人面目俊俏，身穿錦緞華袍，手上翩翩搖著一玉骨帛面描金扇，風流倜儻的姿態讓人心生好感，引人流連。

三人年齡還小，未開情竇，因此只是擡眼看了看此風流人物，對比旁人稍加欣賞，並未有議論的舉動。

湘湘走過去來到小攤前，認真地看著鋪面上僅剩的十來張符箓。

湘湘手裏翻撿著這些符箓，裏面有很常見的低階護身符，攻擊符箓和防禦符箓……

他們二人也走了過來，白曉菊手裏拿了張黃色的符箓仔細地觀看。

“低階飛天符。五塊靈石倒也不貴。”

白曉菊顯然還是很知道些行情的。

一張墨綠色的符箓吸引了湘湘的眼睛。這張符箓所用的可不是普通的符紙，而是一塊墨綠色的玉牌。湘湘拿起玉牌，此符箓如寒冰，入手清涼，牌面光滑細膩，晶瑩剔透，看著似寒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材質。

湘湘細細辨認，只見此符箓中有隱隱的暗線金紋，這些金紋沒有什麽規律可言，仿佛是隨意而飾。

“小姑娘可真有眼光，那是迅閃符，在你碰到危險的時候可使用此符，便可瞬間逃離。很有用的哦”攤主穿著很樸素，看上去是一個花甲老人。

“那萬一閃到猛獸的嘴裏怎麽辦啊？”湘湘天真地，很認真地問道。

“這個，額……”攤主無語道。

“定位迅閃符自然也是有的，不過那種高階符箓不僅制作材料非常難得，能夠感應此道的符師也很少，非高階符師難以制作，本道還沒這個能力。小姑娘若有興趣，現在不若先買張迅閃符研究研究。”解釋了一番，最後還推銷了一把自家的低階迅閃符，一副精明商人的形象。

湘湘將迅閃符丟在攤子上，又去看看其他符箓，又不在意地問道：“那迅閃符多少錢啊？”

“16塊靈石。”

“這麽貴，你看你的迅閃符可是可能把人帶到猛獸嘴裏的，一點也不安全，你就便宜點賣給我吧。”

湘湘看著攤主的面容似有松動，再接再厲。

“你看，我朋友也要買你的符箓，這樣吧，這張迅閃符和那張飛天符，一起15塊靈石怎麽樣？”

湘湘小時候跟著娘去逛集市，經常看娘和集市上的小攤販討價還價，今天第一次自己上陣，買的還是修仙符箓，心裏有些興奮。

唐璟和白曉菊都看傻了，修仙界也帶砍價的？唐璟因為出身富戶，身邊都有隨從長伺，哪裏自己買過東西，就算出去逛集市，也是看中什麽就直接讓小廝買了來。

白曉菊出身修仙家族，雖現在家族沒落，也沒沒落到被趕到俗世去，在家族內部也是個小姐，買賣物體的事情也沒接觸過。再說在修仙界，長生大道是眾人唯一的追求，多數人都不食五谷雜糧，沒有了煙火的累贅，也少了些婆婆媽媽，她還真很少見到討價還價的事情，都是一口價，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小姑娘你砍價也太狠了吧，這兩張符箓加在一塊要21塊靈石，你們只給15塊，也太少了，這樣吧，我也虧點，一口價17塊，我還額外送你們倆位一人一個符箓夾。這可是只有買高階符箓的客人才會送的哦”這小攤販笑了笑說道。

“行，就十七塊。”湘湘講定了價錢，和唐璟付了錢，拿上符箓夾開開心心地走了。

“湘湘，你真厲害，一下子就省了4塊靈石。”白曉菊語氣崇拜。

“那是以前看我娘學的，買東西怎麽能不講價呢，咱們現在手裏也沒幾塊靈石，當然要省著點用，等以後我發財了，哪裏用講價，揮揮手全買下來……哈哈哈~”

語氣裏的得意和憧憬相當明顯了，“曉菊，這回你可得好好謝謝我，我可幫你省了2塊靈石呢，還等於送了你一個符箓夾。”

“好，哪天有空我去靈山上抓只野雞來，咱們烤著吃。”白曉菊感謝道。

“是靈雞~”

哈哈哈~哈哈哈~

“胡說八道，我賣給你的明明是一張高階飛天符，這個根本不是我賣給你的符箓。”一個熟悉的聲音氣憤地大叫道。

這不是剛剛那個老人攤主嘛。

“看你一副老實樣子，想不到卻是個騙子，你賣給我的就是這張低階飛天符。趁著我不註意，把高階飛天符換成低階飛天符塞進符箓夾內再給我。要不是我朋友說再來看看，我明天才發現就遲了。”另一個聲音溫潤動聽，就是措辭不太好聽。

……

三人沒走不遠，看到這邊鬧事了，就趕過來湊熱鬧。

咦，那不是剛剛那個俊俏客人嘛，他的朋友也都是絲絳玉帶環佩釵笄的，俊男美女頗為養眼。

小攤販和那幾個客人吵了起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互不相讓。俊俏客人這邊看著都是大家族的富家子弟，人又多，氣勢足。試想，一個身懷巨富的人怎麽會做這種事呢。攤主穿得窮酸的樣子，不笑的時候還有點讓人害怕。雖然穿著打扮並不是什麽證據，修仙界也比俗世更加淡化穿著財富，但是修仙界的道人也是人，他們行事也會偷懶，相處也會吵架，買賣也會講價，對於事件的最初看法和俗世中人也沒什麽不一樣，現在只是圍觀，旁人心中已有偏向。

只不過這些看熱鬧的人相比俗世中人來說，更加冷漠，既不上前勸說對峙的兩方，也少有討論，不過到底還是來看熱鬧了，也還是人。

雙方正爭執不下，應道宗幾個管事已經聞聲而來，應道宗是這次交流集市的主辦方，維持好集市的秩序是應道宗應盡的責任。

可是即便幾個管事都來了，也弄不清到底是誰說謊，誰耍詐，只不過按照一般印象，已經隱隱偏向那幾個俊俏客人。

那老頭攤主急得不行直跺腳，若應道宗硬要他再給一張高階飛天符，或者還給他們靈石，他也沒有抵抗的能力。

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幾位師叔好，弟子名叫柳湘湘，現在瑤池仙圃做事。他名叫唐璟，在丹中堂做事。我二人當時正在這個攤主這裏買符箓，我還買了一張符箓……”湘湘和唐璟站出來先向幾名師叔行禮，再向應道宗管事說明當時的情況。

“你們倆當真看到這位攤主放進夾子給這個客人的是高階飛天符？”一位管事問道。

“是，弟子不敢胡說，確實是弟子親眼看到的。”

“這，這又能說明什麽？”那俊俏客人原本氣定神閑，現在看到湘湘二人站出來作證，語氣焦急，語速又快，說得就不那麽順暢“他，他們肯定是一夥的。我們可有的是靈石，哪裏要說謊。分明是這幫騙子合起夥來訛詐……”

看到這情景，眾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幾位管事立馬對那幾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夥做出了100中品靈石的懲罰並丟出了集市。

其中一位領頭的管事又對著湘湘和唐璟讚賞道：“不愧是咱們應道宗的弟子。這次你們主動站出來維護宗門門面，回到宗門我定回稟穆合總理事，對你們予以獎賞。”

“謝謝師叔。”二人行禮。

眾人皆慢慢散去，那老頭攤主主動到湘湘三人面前，抱拳道：“謝謝二位道友，鄙人姓柳名靈聲，這次若不是你們二位仗義相助，我這次非吃定這虧不可。”

湘湘和唐璟回禮，道：“前輩不用客氣，這本是我們應道宗舉辦的集市，我們沒看到也就罷了，明明看到了還不站出來，實在於心有愧。”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二位道友，我這生意也做得差不多了，送二位道友一張防禦符以表謝意。”柳靈聲從剩下幾張符箓中拿出兩張防禦符相送。

湘湘和唐璟也不再推遲，受了這禮，見柳靈聲現在也沒心思做生意，遂邀請柳靈聲一起去前面酒樓坐坐。

作者有話要說：  在外面總是能遇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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