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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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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被蒙上, 視覺受限, 別的感官就會變得特別靈敏,尤其是聽覺和觸覺。

南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困在海岸邊的小鳥, 眼前一團黑, 耳畔盡是海浪拍打的聲音,潺潺水聲不絕於耳。

浪花還在不停撞擊著她的身體,時而孟浪, 時而溫柔,她瀕臨極限,卻又欲罷不能。

當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

這天晚上,她睡得很沈, 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睡醒的時候,已經將近上午十點了。

床畔空空, 罪魁禍首已經不見了。

南韻又縮在被窩裏緩了一會兒, 然後擡高嗓門喊了聲:“也子!”

無人回應。

不會是不在家吧?

她又喊了一聲:“也子!”

還是沒人搭理她,看來是真的不在家。

輕嘆了口氣,她伸手摸向了床頭櫃, 拿起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醇溫潤,又帶著和煦笑意:“睡醒了?”

“你在哪?”南韻還沒徹底清醒,嗓音中還帶著幾分慵懶睡意。

陸野回道:“在公司。”

今天周日, 他又去加班了。

“好吧。”南韻只是有點失落,但並不意外,因為她早就猜到了,隨後她煞有介事地說道,“我一會兒就回學校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我要回去覆習,覆習特別緊張,我要在寢室……”

陸野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晚上我去接你。”

南韻又急又氣:“我不用你接!”

冷落了他兩個月,不僅沒讓他長教訓,反而把他變成餓狼了。她才回家一天,就快被這個男人折騰死了,再這麽發展下去,她遲早會被掏空。

頂不住,真的頂不住。

她又斬釘截鐵地補充:“我要住寢室,期末考試前我都要住寢室!”

陸野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不容商榷,言簡意賅:“不行。”

南韻義正言辭:“你就是耽誤我學習,大四將至,我可是目標考研的人!”

陸野不疾不徐地啟唇:“寢室十點半就熄燈了,家裏又不會熄燈,你晚上回家後還能繼續學習。”

南韻理直氣壯地反駁:“家裏沒學習的氣氛。”

陸野:“我監督你學。”

“……”

那我更不想回家了。

讓你監督我學習,還不如讓你睡我。前者只有痛苦,後者還能舒服。

南韻忿忿不平:“我討厭你!”

陸野置若罔聞:“到自習室之後給我發微信,下班後我去找你。”

胳膊擰不過大腿,南韻只好屈服於惡勢力:“好吧。”但也沒忘了警告他,“你今天晚上不能碰我,不能綁我,更不能色//誘我,我真的要學習!”

陸野無奈一笑:“好。”

南韻又小聲埋怨了一句:“我的手腕都青了。”

陸野乖哄道:“晚上回家給你揉揉。”

南韻沒好氣:“不勞陸先生費心,你安分守己一些就行了。”

陸野笑著回:“好,謹遵南小姐的教誨。”

“這還差不多。”其實已經沒什麽事兒了,但南韻還是不想掛電話,又開始找新的話題,“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

陸野很遷就自己的小姑娘,溫聲詢問:“什麽夢?”

南韻:“我夢見我懷孕了。”

她沒騙他,是真的夢到自己懷孕了,並且感受很真實,睡醒之後的幾分鐘內依舊殘留著那種真實感。

不過她也清楚自己現在根本不可能懷孕,因為他每次都會用安全措施。

他也從來不會抱有僥幸心理,在沒有安全措施的時候,他根本不會開始。

可以這麽說,他比她還要擔心她會懷孕。

陸野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話題:“然後呢?”

南韻:“剛開始挺害怕,後來我肚子變大了,就習慣了,我做夢的時候還能感受到肚子裏面有東西在動。”說話的時候,她還真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陸野:“男孩還是女孩?”

南韻:“還沒生呢我就醒了。”她又嘆了口氣,“醒得太不是時候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夢到續集。”

陸野被逗笑了:“夢不到也沒關系,以後肯定會知道答案。”

南韻也笑了,問道:“你想什麽時候要寶寶?”

陸野不假思索:“等你上完學。”

南韻:“我要是考上研究生了,你也等到我研究生畢業?”

陸野:“恩。”

南韻:“讓我算算啊……我的天呀,那個時候你都快三十了,不對,你已經三十了!”

陸野:“……”

南韻又補了一刀:“奔四了。”

陸野:“……”

南韻繼續補刀:“算不算老來得子?”

陸野:“……”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不得任何感□□彩地啟唇:“你是不是該去學習了?”

南韻忍笑:“有人急了,有人急了,有人急了!”

“我看你還是不想學習。”陸野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嘆了口氣,催促道,“快點起床,冰箱裏有飯菜,起床後趕快吃飯,然後去學校上自習。現在學校已經取消了大清考,所以絕對不能掛科。”

“……”

開始了,陸老師又開始了。

南韻不耐煩:“知道了。”

陸野:“上自習前給我發條微信。”

南韻:“哦。”

陸野又叮囑了句:“少玩手機。冬天教室裏面太幹,記得多喝點水,冰箱裏還有水果,出門的時候帶上幾個。”

南韻:“你怎麽越來越啰嗦了?”

陸野語氣淡淡:“年紀大了。”

南韻:“……”我竟無言以對。

……

起床後,南韻先去洗了個澡,然後吃飯,吃完飯就背著小書包去學校了。

小區就在學校東門對面。她騎著電動車從小區大門出來,再過一條馬路就能到學校。

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她看到從學校裏走出來了一對年輕男女,兩人一路並肩而行,最後在路口站定。

男生長得白白凈凈斯斯文文,看起來十分的清臒俊雅。南韻總覺得這人眼熟,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女生身材玲瓏,嬌小可人,有種我見猶憐的蘿莉感。

這倆人雖然沒有任何肢體上的親密接觸,但說話時的看向對方的神態與表情卻帶著一股難掩的暧昧氣息。

紅燈變綠。

南韻騎著車朝學校走,那對男女主步行朝她這邊走。

過馬路的時候,女生還扯住了男生的袖子,男生也沒拒絕,任由她扯。

這就相當的暧昧了。

三人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南韻忽然想起來這男的是誰了——林瑯的男朋友!!!

物理學院的章城。

她猛地捏住了剎車,難以置信地盯著章城。

章城也在這一刻認出了南韻,剎那間變得驚慌失措,猛地從女生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倆人對視了足足有三秒鐘,然後才尷尬地別開了目光。

南韻心裏慌得不行,她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章城並未多停留,加快了過馬路的腳步,走到馬路對面之後,他還回頭看了南韻一眼。

南韻理智尚在,搶在綠燈變紅的最後幾秒過完了馬路,然後也回頭看了章城一眼。

又是一次尷尬對視。

南韻更懵了。

這該怎麽辦啊?

他們倆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她應不應該告訴林瑯啊?怎麽說啊?

南韻的腦子裏亂成了一團漿糊,在校園裏騎車的時候還差點撞了人。

覆習資料都在寢室,所以在去自習室之前,她需要先回寢室拿資料,但又不確定林瑯在不在寢室。

她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林瑯,因為沒想好該怎麽跟她說這事。

她現在的想法是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她,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好朋友被渣男欺騙,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讓林瑯相信她的話,畢竟她手裏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大冷天的,她站在四面透風的車棚裏糾結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斟酌好語言,然後才上樓。

上樓梯的時候,她還不斷地在心裏模擬對話。

一推開寢室的大門,她就看到了正在吃飯的林瑯,一邊吃著還一邊看綜藝,邊看邊哈哈哈地大笑,看起來無憂無慮極了。

她一直是一個傻呵呵的小姑娘,還特別愛笑,雖然動不動就“哈哈哈”有點沙雕,但這並不影響她的天真無邪。

那一刻南韻忽然特別難受,又特別氣憤。

渣男為什麽總是要對善良無辜的女生下手?!

章城就是個賤人!死賤人!

就在南韻忿忿不平的時候,林瑯終於發現她回寢室了,立即將綜藝暫停了,扭頭看著她,問:“你剛才是不是遇到章城了?”

南韻詫異不已:“你怎麽知道?”

林瑯笑著回道:“他剛給我打電話了,說他和他們班學委一起去東門對面的書店領班級訂購的資料,正巧在過馬路的時候遇到了你,怕你誤會他和學委的關系,這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替他像你澄清。”

“……”

我不信!

女人的直覺告訴南韻,章城和那個女孩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但章城已經取得了先機,完全把自己洗白了,她要是繼續咬定他和那個女孩有奸情,就有點胡攪蠻纏的感覺了,林瑯也不一定會相信她。

南韻頓有了種被釜底抽薪的感覺。

這個奸詐的渣男!

劉念和吳桐也在寢室,聽了林瑯的話後,劉念還打趣了一句:“你男票求生欲很強啊!”

吳桐:“家教有方。”

林瑯還有點得意:“那你看~”

南韻又急又氣又憋屈,又在心裏罵了一句:章城這個死賤人!

這時林瑯的手機忽然響了,來電顯示是:【徐導】。

西輔之戀的總導演。

南韻在場,林瑯並沒有立即接通電話,畢竟西輔之戀的失敗落幕是他們整個劇組不可言說的痛,於是她拿著手機去了陽臺,然後才接:“餵,徐哥,怎麽了?”

徐臨言開門見山:“你哥跟你嫂子怎麽樣了?”

徐導,是個認真負責的好導演,心裏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呢。

林瑯回道:“放心吧,已經和好了,別有負擔,估計很快就會給你發請帖了。”

徐臨言略一沈思:“我決定了,要再幫你哥寫一個求婚劇本,這次只準成功不許失敗,我們要一雪前恥!”

林瑯沈默片刻:“您看女主角的角色?”

徐臨言:“按規矩走吧,請哥吃頓飯,女主角就是你的。”

林瑯:“我可不搞娛樂圈潛規則,我是有男票的人。”

徐臨言:“呦呵,你還能找到男朋友呢?”

林瑯不樂意了:“你什麽意思呀?”

徐臨言笑了一下,也沒繼續逗著她玩,而是說道:“跟哥說說什麽那男的條件,哥給你參謀參謀。”

林瑯總結了一下語言:“恩……特別斯文,就是那種清俊類型,像是古時候的書生,我覺得特別帥。”她的語氣中還帶著難掩的愛慕與喜歡。

徐臨言並不想打擊小妹妹,但不敲打她一下,她以後可能會吃大虧,只能實話實說:“自古書生多敗類,越是這種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越不斯文,你談著玩玩就行了,別太走心。”

林瑯還在熱戀期,瞬間不高興了,都有點生氣了:“有你這麽說話的嘛?”

徐臨言直言不諱:“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不信咱們走著瞧。”

林瑯的脾氣也上來了:“那就走著瞧!”

徐臨言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麽。

雖然他也不想看著小妹妹走彎路,但是感情這種東西特別會迷惑人,看起來是條陽光大道,遍布玫瑰,實則布滿荊棘,處處是坑。

美則美矣,苦則苦矣。

不親身栽個跟頭,永遠不會看透這條路的本質。

還有些人在感情這條路上栽了無數個跟頭也不長記性,更何況是像她這種毫無感情經歷的小女孩?

等她摔倒了,知道到疼了,也就明白了。

不過他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能不跟他上床就別跟他上床,你要是非上不可,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別到最後傷了心還傷了身。”

林瑯臉頰滾燙,氣急敗壞:“我不用你提醒我!”

徐臨言:“臥槽,你這話是已經上完了啊。”

“……”

元旦跨年的時候,她和章程出去約會。

他們倆先去看了場電影,然後章城帶著她去了西輔市最有名的西餐廳吃了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吃完飯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回寢室根本來不及,後來,章城帶著她去了酒店。

熱戀中的男女,情到深處,不能自持。

那天晚上她沒有拒絕章城。

被徐臨言一句話戳破了窗戶紙,林瑯又氣又羞“你跟你有什麽關系?”

徐臨言:“沒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睡就睡了,就當積累經驗了,但你一定要記好,不戴套的,都他媽是渣男,別相信什麽安全期,也別信什麽只要不.射就可以不戴,全都是騙女孩的下三濫伎倆。”

他這話說的比較直白,但是話粗理不粗。

林瑯的臉都快紅透了,馬上就要噴出血了,但她卻沒掛電話。

第一次之後,她和章城也有過幾次,章城不只一次的向她提出過先不戴套,等到要那什麽之前再戴的要求。

她膽子比較小,從來沒同意過。

在此之前她並未把這件事看得很嚴重,但聽了徐臨言的話之後……她對章城的看法有些動搖了。

林瑯一直沒說話,徐臨言大概也能猜出來些什麽,不過該說得他都已經說完了,剩下的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能不能聽進去是她自己的事:“還有事沒了?沒事我掛了啊。”

林瑯咬了咬唇,最終小聲說了句:“謝謝你的提醒。”

徐臨言:“不客氣。”

林瑯掛了電話,離開了陽臺。

進陽臺之前,她的情緒還挺高漲,從陽臺出來後,整個人變得悶悶不樂。

南韻看出來了她的不對勁兒,立即朝她走了過去:“怎麽了?誰的電話?”

林瑯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鼓起勇氣問道:“你剛才看到章城和那個女孩,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麽?”

南韻有些詫異,沒想到她會忽然懷疑起章城,但這是好事,她果斷點頭:“有!我回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事!他們倆絕對有不正當關系!”

林瑯的眼圈猛地紅了,淚眼汪汪地看著南韻,緊接著哇的一聲就哭了,嗚咽著喊道:“嫂子,我可能要失戀了。”

“……”

這一聲“嫂子”喊得確實挺突然。

但在這種悲傷的時刻南韻也不能跟她追究這些細節,立即將她抱在了懷裏,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沒事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渣男不走桃花不開,你肯定會遇到更好的男人!”

……

林瑯做事比較幹脆果斷,哭完之後,就給章城打了電話,宣告分手,然後繼續趴在床上哭。

整整一下午,南韻什麽事都沒幹,一直在寢室安慰林瑯,期間她還接到了也子的電話,也子問她在哪個自習室。她就把林瑯失戀的事跟他說了說。

陸野也比較關心自己的妹妹,就讓南韻把手機給林瑯,在電話裏好好安慰了她一番,為了哄她開心,還說要帶她去佰樂城逛街。

佰樂城是西輔市最大最豪華的奢飾品購物天堂。

要是沒有失戀,林瑯絕對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跟著她哥逛街,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但是現在的她實在是太傷感了,沒有任何購物欲望,直接拒絕了她哥的好意,然後把手機還給了南韻。

南韻又在電話裏跟也子說了幾句,掛斷電話後,她再次踩在了凳子上,趴在林瑯的床邊對她說道:“你哥讓我帶回家,他說今天晚上給咱倆做好吃的!你前兩天不是想換新手機麽?吃完飯我讓他帶著咱倆去逛街,給你換新手機。”

林瑯的眼都哭腫了,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回道:“我能明天去麽?你讓他把東西留到明天再做。”

雖然沒有購物欲望,但對吃東西還是感興趣的。

南韻哭笑不得:“當然可以呀。那你今天晚上想幹什麽?我都陪你。”

林瑯:“不用,我約好了一個感情大師,讓他開導我。”

南韻好奇:“誰呀?”又叮囑道,“你可別被騙了!”

失戀的女孩感情脆弱,這個時候最容易被渣男乘機而入。

林瑯:“不會,他是我哥的朋友,就是他幫我看透了章城是個渣男。”

“到底是誰呀?我見過麽?”南韻還是持有懷疑態度:“他靠譜麽?”

林瑯:“見過,就是徐臨言。”

南韻想起來了,就是他跟她說得也子和女明星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系,也是他導演了一場大戲並拉了一幫人入夥騙她也子出車禍了。

這個人和靠譜倆字,似乎一點關系都沒有。

她剛要勸林瑯別去見他,但林瑯又開口了:“你不用擔心,他這人在別的方面靠不靠譜我不清楚,但在男女關系方面一定特別靠譜。”

南韻:“你怎麽知道。”

林瑯:“因為他從來不睡良家婦女。”

“……………………”

南韻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話。

你說他靠譜吧,他從來不睡良家婦女;你說他不靠譜吧,他從來不睡良家婦女。

南韻陷入了沈思。

思來想去,她給也子發了條微信:【你妹約了徐臨言,準備讓他開導她,靠譜麽?】

陸野:【靠譜。】

南韻:【為什麽?我覺得那人特別不靠譜!他不會趁機對林瑯下手吧?】

陸野:【不會,他從來不睡良家婦女。】

南韻:【……】

……

將近晚上七點的時候,林瑯接到了徐臨言的電話,然後終於從被窩裏爬了起來,有氣無力地下床,隨便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

南韻還是不太放心徐臨言,於是就跟林瑯一起下樓了,準備好好警告一下徐臨言,讓他別對林瑯動歪心思。

一走出寢室大門,他們倆就看到了徐二少。

徐二少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風衣,雙臂抱懷靠在法拉利的車門上,俊朗的眉宇間透露著幾分桀驁不羈,一對桃花眼總是似笑非笑,一看就是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南韻聽也子說,徐臨言一畢業就回去繼承家產了,他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卻是個經商的好苗子,很有想法,也很有手段,將手下的企業打理的井井有條。

不過南韻還是覺得他不像是個好人。

她們倆一起走到了徐臨言面前。煜軒

林瑯的眼圈已經哭腫了,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憔悴,徐臨言絲毫不掩飾內心的嫌棄:“看你這點出息吧,哪還有一點青春靚麗女大學生的樣子?”

林瑯本來就委屈,現在更委屈了。

南韻勢必要為自己的妹妹出頭,不能白讓她喊一聲“嫂子”,氣勢洶洶地瞪著徐臨言:“你會不會說話?”

徐臨言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這車,從來沒帶過不化妝的女人,尤其是夜幕降臨之後。”

南韻:“……”

徐臨言嘆了口氣,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看向林瑯:“來吧,哥今天為你破例一次,下不為例。”

林瑯正要上車,這時身後忽然有人喊了她一聲。

南韻她們倆同時回頭,看到了章城。

章城看起來滿目焦急,快步走到了林瑯面前,先掃了南韻一眼,然後語速極快地解釋道:“我跟她真得一點關系都沒有,你要相信我,千萬別被外人挑撥離間!”

南韻的脾氣瞬間就上來了:“你說誰挑撥離間呢?你自己幹了什麽好事自己心裏不清楚麽?”

章城面不改色,理直氣壯:“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和她有關系麽?就只是看到了我和她一起過馬路?然後就去挑撥我和我女朋友的關系?你惡不惡心?”

南韻氣急敗壞,和她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章城,因為她確實沒有證據,而且她也不是吵架型選手。

她的臉都被憋紅了,也沒憋出來一句狠話去反擊他。

幸好林瑯是相信她的,面無表情地看著章城:“她是我嫂子,肯定不會騙我,而且我和你分手也不只是因為這件事。”

章城:“那還因為什麽?”

林瑯難以啟齒,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因為你不戴套吧?

章城急了:“你說話啊!”

徐臨言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厲害什麽呢?這是你對待小姑娘的態度?”

章城直接被打蒙了,然而他還沒從這一巴掌中反應過來呢,緊接著又挨了一巴掌。

徐臨言神色陰狠地盯著他:“以後對待姑娘,要客氣點。打你兩巴掌,一巴掌是因為你罵我兄弟老婆,一巴掌是因為你傷害我兄弟妹妹。”言畢,他又賞了章城一巴掌,“這巴掌是為了教你做人,以後少去招惹人家天真無邪的小妹妹,最後警告你,以後離這兩位姑娘遠點,不然我找人弄死你。”

他這三巴掌,一張巴掌比一巴掌重,章城的臉都被扇腫了,半個腦袋嗡嗡響,呆若木雞地楞在了原地,全然不知所措。

徐臨言不耐煩:“你還不快滾?還想挨揍?”說完,他又擡起了手,不過這巴掌卻沒落下來,章城倒是嚇了一下,連忙擡手去擋,後來才反應過來是佯攻。

此時圍觀的學生不少,他的滑稽樣引起了不少嘲笑。

章城顏面掃地,面如火燒,敢怒卻不敢言,眼前這位明顯是他惹不起的人,最後無奈地看了琳瑯一眼,迅速離開了。

徐臨言盯著他的背影,眉頭越蹙越深,仿若是在看一坨垃圾,隨後他將目光轉向了林瑯,難以置信地問:“你怎麽看上了一個軟蛋?”

林瑯對章城的印象徹底跌至谷底,甚至還有點慶幸自己及時脫身了,但她還是特別難過,畢竟喜歡過,紅著眼眶回道:“我也不知道呀。”

徐臨言嘆了口氣,沒再浪費時間,扶著車門道:“上車吧。”

林瑯點了點頭,對南韻道:“我走了。”

“恩。”南韻本來是想警告一下徐臨言,讓他少打林瑯的主意,但是經過了剛才那件事後,她對徐臨言的印象忽然改觀了。

他這人吧,看起來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卻挺有原則和底線。

雖然偶爾有些不靠譜,但本質上是個好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他品質不行,也子也不會跟他當朋友。

南韻頓時放心了,更何況他從來不睡良家婦女,林瑯跟著他應該沒什麽問題,於是她把滿腹的警告之語改成了感謝之語:“謝謝你啦,拜托一定要照顧好她。”

徐臨言:“放心吧。”

等徐臨言帶著林瑯林瑯走了之後,南韻又回了趟寢室——剛才出門有些著急,她什麽東西都沒帶。

回寢室後,她收拾了一下書包,拿上了覆習資料,然後就回家了。

她今天的原計劃是去自習室覆習,結果因為一個渣男,導致她今天什麽事都沒幹成。

也子還在家等著她。

她騎著電動車,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到家了,一走進家門,就聞到了誘人的飯香味。

換好拖鞋後,她直接跑去了廚房:“今天晚上吃什麽?”

陸野正在切黃瓜絲:“肉醬面。”隨後詢問,“林瑯現在怎麽樣了?”

“跟徐臨言走了。”南韻又把剛才在寢室樓下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我真沒想到徐臨言竟然是個好人!”

陸野被小姑娘逗笑了,不過他不得不承認:“他看起來確實挺不靠譜。”

南韻不禁感慨道:“徐臨言看起來像是個渣男,誰知道這麽有原則,章城看起來挺老實,實則是個大渣男!果然人不可貌相。”

陸野切好了黃瓜絲,準備開始下面條,溫聲催促小姑娘:“快去洗手,馬上開飯。”

“好的!”南韻立即去了衛生間。

晚飯是西紅柿肉醬面,酸香美味,再配上清甜爽脆的黃瓜絲,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南韻吃完了一碗,還想再吃一碗,但是陸野不讓她吃了,怕她又積食,於是去給她成了碗面湯。

喝完暖呼呼的面湯,南韻終於心滿意足。

吃完飯,她徹底把學習的事情拋到了腦後,癱倒了沙發上,開始玩手機,準確點來說,是在看言情小說。

陸野刷完碗從廚房裏出來後,就看到了一幅玩物喪志的畫面,微微蹙起了眉頭,快步走到了客廳,在沙發前站定,垂著眼眸,板著臉看著小姑娘,略帶嚴厲地啟唇:“不是要學習麽?”

“……”

開始了,陸老師又開始了。

南韻頓時有了種回到高中的感覺,緊張刺激又無奈,開始施展拖延大法:“我剛吃完飯,歇一會兒,十分鐘,就十分鐘!”

陸野毫不留情,直接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把手機給我。”

“……”

我早上就不該跟你提學習的事!

胳膊擰不過大腿,南韻只好老老實實地上交手機,然後不情不願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抱著書包去了書房。

陸野也跟過去了。

南韻坐到了書桌後。陸野搬了張凳子,坐到了她的對面,然後把筆記本電腦挪到了自己的面前。

南韻看著他,略帶緊張地問:“你不會要監督我學習吧?”

陸野:“工作。”

南韻弱弱地說道:“你能換個地方麽?”

陸野:“為什麽?”

南韻實話實說:“你看著我學習我緊張。”都是上中學的時候留下的後遺癥——她學習的時候只要一跑神,他就能看出來。

陸野太了解自己家的小姑娘了,不容置疑:“你專心學習就不會緊張。”

南韻的小臉瞬間耷拉了下來,悶悶不樂:“你一點都不溫柔。”

陸野有點想笑,目光柔和地看著小姑娘,輕聲道:“過來。”

南韻坐著沒動,還拿起了筆:“幹什麽?”

陸野:“先過來。”

“好吧。”南韻又把筆放下了,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繞過書桌,走到了他身邊。

陸野抱住了小姑娘的腰,另外一只手覆在了她的後腦上,將她的腦袋壓向自己,揚起下巴,將唇印在了小姑娘的唇上,給了她一個溫柔的吻。

一吻結束,他柔聲詢問:“夠溫柔了麽?”

南韻抱住了他的脖子,開始耍賴:“不夠,夠了才去學習。”

陸野無奈,輕嘆了口氣:“你呀!”

南韻撅起了嘴巴:“你總是欺負我。”

陸野:“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南韻沒好氣:“就現在,逼著我學習,還沒收我手機,把我當高中生。”

原來是因為這個。

為了哄小姑娘開心,陸野只好讓步:“我把手機還給你,你就能開開心心地學習?”

南韻點頭:“恩。”

陸野忍俊不禁:“行,還給你。”

拿到手機的那一刻,南韻終於露出了笑容,笑容中還帶著幾分計謀得逞後的得意。

陸野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行了,快去學習。”

南韻乖乖照做。學了還沒五分鐘呢,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對了,林瑯說明天來,讓你給她做好吃的。”

陸野:“恩。”

南韻嘆了口氣,遺憾道:“唉,明晚就沒法學習了。”

陸野淡淡地、狠狠地啟唇:“讓林瑯也拿著資料,吃完飯你們倆一起學。”

南韻:“……”

不愧是鐵面無私陸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南韻:“我好像把林瑯給害了……”

林瑯:“我明天能不去你家了麽?失戀的我為什麽還要被迫承受學習的痛苦?”

徐臨言和林瑯是官配。

徐二少什麽時候睡了良家婦女,就說明他想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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