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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她是臣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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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她是臣的妻

王爺還有什麽吩咐嗎?”妙妙轉過身去,臉上的表情依舊平淡如水。

李鈺見到她這個模樣,竟然急了,匆匆往前邁了幾步,拉住妙妙的手問她,“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要嫁於本王為妻?”

不知是不是皇儲的身份給了李鈺無窮的底氣,他現如今竟然也能這般直接的將心裏的心思說出來了。

這心思若是不說,他自己怕是都忽略了,原來他心中想娶妙妙的念頭竟然如此強烈。

只可惜妙妙對於他的話並不領情。

她滿臉寫著愕然,瞪圓了眼睛看著李鈺道:“王爺是在與我開玩笑嗎?若是王爺娶我為妻,那林茜寧又該怎麽辦?休了?”

“若你甘願嫁給本王為妻,那本王願意為了你而休掉林茜寧。”李鈺並沒有在跟妙妙開玩笑,林茜寧現如今對他來說已經是半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所以就算是休了,也不足為奇。

若是休掉林茜寧妙妙便願意嫁給他,那這事兒也當真算是劃得來。

李鈺早已在手中準備好了休掉林茜寧的辦法,只等恰當的時機到來,他便會親自為林茜寧寫下休書,且能讓林丞相半個“不”字也說不出來。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要妙妙願意。

只有妙妙心甘情願嫁給他為妻,他做這一切事情才有了勇氣,這事兒於他而言甚至比皇位給予他的勇氣要更多。

“哦?王爺的話還真是嚇到我了。”妙妙嘴上雖然這麽說著,可是看她臉上的表情卻一點也不像是被嚇到了的樣子。

她的嘴角彎了彎,像是聽到了什麽稀奇好笑的事情。

“那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你對本王說實話行不行?”李鈺拉著妙妙的手,半點沒有放開的意思。

妙妙低下頭望著他的手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困惑,為何她那麽排斥二皇子與林書容觸碰到她,可是此刻對於李鈺與她的接觸,卻是一點也不厭煩?

她在心中默默權衡著李鈺說的這番話幾分真假,倘若這話是假,那她應了頂多算是不自量力,李鈺應當也不至於會將她怎麽著。

可倘若這話是真,她若是不應,便等同於是撅了未來皇帝的面子,現如今李鈺的心思她可真的是摸不透徹,萬一李鈺心眼特別小,見她駁了他的好意,一怒之下要砍她的頭可怎麽辦?

所以這事兒盤算下來,她還真是不能信口開河。

果然是皇宮啊,說什麽做什麽都得過腦子,半句也說錯不得。

相比之下,她真的是好想妖界,好想回到貓王殿下身邊。

身在妖界之時,縱然她將三界罵個遍,也不會有人一心惦記著要她的命。

更何況那時候她身有九命,又如何會在乎自己的一條性命呢?

別的妖精總會打趣兒說其實貓妖不會死,因為貓生九命,縱然丟了一條小命,只要耐得住寂寞,照樣還能用九年的功夫修出新的元丹來,所以貓妖可謂是不死的妖精。

妙妙以前倒是沒覺得這天生而來的本事有多麽好,現如今來到這人間以後,她方才慢慢發現,原來成為凡人想要保住性命是那麽的困難。

“若是王爺真的能夠休掉林茜寧,並且願意娶我為正妻,那我又有什麽理由不嫁給王爺呢?普天之下的女子,誰不想坐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若王爺願賜我殊榮,那妙妙自是恭敬不如從命。”

妙妙這話音剛落,殿門外突然響起大總管的聲音。

“南燕王殿下,門外薛紹求見。”

其實若是應了大總管的意,他根本就不希望李鈺此刻在這太極殿召見什麽人。

皇上剛剛故去,屍骨未寒,不應叨擾。

可是這皇宮裏面,凡事真是不得安生。

一人去了,一人又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麽些年,這些事情他也一早就看淡了。

他只是心疼皇上,沒了沒了,還不得睡個安生的好覺。

不過再熬過今兒晚上就好了,明日一早就是皇上的大喪之禮,皇上便可入土為安了。

妙妙說的話,他本是信三分,疑七分。

只不過放在皇上升天為仙這事兒上,他忽然就變成了妙妙一個無比虔誠的信徒。

他甘願妙妙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只要皇上能夠好,他這心便也安了。

只是不知等到南燕王登基為帝時,這天下又會成為什麽樣子。

打江山易,守江山難。

南燕王坐上皇位,便等同於是叫一個打江山的人來守江山,這江山到底會成為什麽樣子,縱然是大總管這麽一位老臣,也說不清楚。

現如今他望著眉頭深皺跪在殿門外的薛紹,心中不由得替他哀嘆了一聲。

這薛紹的命也真是不好,皇上活著的時候,最寵明珠公主,曾經有那麽多次他都能飛黃騰達做駙馬,娶了明珠公主享清閑,可是他偏偏不樂意。

現如今他終於樂意了,可是還不等辦下他與明珠公主的大婚,皇上便駕崩了,昨兒個大總管瞧見南燕王待明珠公主的那一出,便也知道這兩人的關系註定是難以融洽,所以且說是恨屋及烏吧,這南燕王待薛紹怕也是不會好到哪兒去了。

真不知薛紹今日到這兒來找南燕王到底是為了說什麽?難不成是聽說了明珠公主被南燕王關在冷宮,所以特意來撇清關系,決定取消了他與明珠公主的婚事?

雖說這事兒就算他是真的這麽做了也是人之常情,可大總管總覺得,落井下石並非君子所為。

明珠公主也算是他打小看著長大的,她是個什麽性情真是沒人比大總管更清楚了,那丫頭心思直,嘴巴快,但是心眼兒不壞。

這麽些年了,除了薛紹也真沒見她再對哪個男子動過半點相思的心思,這就說明明珠公主是真的愛薛紹。

現如今明珠公主因為得罪了南燕王已經被關進了冷宮,若是這時候再讓她知道薛紹不想再娶她為妻,她還不得犯傻想不開麽?

想到這兒,大總管即使知道自己沒資格開口,卻還是忍不住替明珠公主向薛紹說了一句,“薛公子,你也別怪我多嘴,明珠公主待你可真是一心一意的,你萬不要因為眼前的一點波折便辜負了她的心意。想當初皇上在的時候,你可是當著皇上的面兒許諾過要待公主好,皇上現如今雖然已經走了,可那些說過的話便如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去的。”

薛紹聽見大總管的話,明白他是擔心自己在這關鍵時刻會將明珠公主當做燙手山芋,忘卻掉以前的承諾。

不過放棄承諾,本來就不是他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大總管,您放心吧,不該做的事情,薛紹絕不會做。”

這時殿門內正好傳來李鈺傳召的聲音,薛紹便直接起身推門走了進去。

進了太極殿後,他先是給李鈺行了個禮,隨即便走到皇上的棺材旁邊,對著皇上的屍首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

昨日他之所以沒有隨著父親一塊前來給皇上守靈,是因為他現如今身上並無一官半職,是沒有資格來為皇上守靈的。

可他畢竟是東唐王朝的子民,皇上這些年待他又的確不錯,皇上突然駕崩,對於薛紹而言,心頭也是倍感難過。

所以為皇上行以這三拜九叩的大禮不僅僅是以臣民的身份叩拜,更是以晚輩的身份叩拜。

更何況若是按照明珠公主的關系論起來,他還得稱皇上一聲“父皇”,這頭,他一定得磕。

等到三拜九叩,又為皇上上過香後,他才重新站起身來到了李鈺面前。

他方才眼睛中只有皇帝,並不曾註意別的,這一刻他才驀然發現站在李鈺身邊的人竟然是妙妙。

“妙妙,你怎麽會在這裏?”薛紹妙妙身上的打扮驚訝無比。

“此事說來話長,而且這話也必定沒有你今日要與王爺說的話重要,所以你有什麽話還是先跟王爺說吧,我的事情他日有機會再聊不遲。”妙妙略帶歉意的笑笑,心中想著此刻當著李鈺的面兒,她也不該太逾越身份跟薛紹親近才是。

雖然現在想來,薛紹也真的是這京城中少有的不會陷害她的人了。

說到這“陷害”二字,妙妙的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念頭來。

“王爺,我能不能跟你討個恩典,求你件事情?”妙妙轉過身去望著李鈺這樣問道。

“有什麽話你直說就是,跟本王還有什麽求不求的。”李鈺不知妙妙這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他只是沒想到妙妙竟然會到了這時候還願意開口求他。

既然妙妙已經開了這個口,那李鈺自然也不會讓她白開口一回。

所以只要是他能夠做到的,他一定會幫妙妙達成所願。

“我想去天牢一趟,看看柳千瑯。”

妙妙這話一說出口,薛紹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丫頭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凈說這不知死活的話?

皇上剛走,李鈺的心情一定低落到極點,處理事情的方法也一定要比往常更極端一些。

那柳千瑯本是刺殺二皇子的刺客,擺明了是死路一條,這也便罷了,更重要的是柳千瑯可是她名義上的相公,而李鈺心中又如此在乎妙妙,現如今聽到妙妙跟他求情是為了去看柳千瑯,他心裏那醋壇子還不得打翻了?

“你為什麽要去看他?”李鈺聽見這話心中的確不悅,畢竟柳千瑯的那一刀差點讓妙妙丟了性命去,她怎麽還要去看他呢?

“畢竟夫妻一場,做不得狠心如此,我好歹要去送他最後一程。此次相見,怕也是餘生最後一遭相見,所以如何忍心不見?”妙妙這話說的看似神情,實則也不過是為了欺哄李鈺罷了。

她之所以要去找柳千瑯,就是想要驗證夢裏發生的那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柳千瑯可否真的是狼人,而她又是否真的答應了柳千瑯要替他解除狼人一族的詛咒。

薛紹見李鈺抿著嘴唇半天不說話,心裏不由得也開始七上八下的。

他今天來找李鈺本來也是有事相求,現如今妙妙這一開口便已經壞了李鈺的性質,那他接下來再想求點什麽,怕也是難了。

完了,千算萬算沒算到妙妙會在這太極殿內,難不成他今日是要白來了嗎?

李鈺沈思了片刻,最終解下腰間的一枚玉佩遞給妙妙道:“去吧,若有人攔你便給他們看這玉佩,就說是本王要你去的。只不過你得答應本王,今日本事你與柳千瑯的最後一次見面,今日之後,你便要與他斷絕關系,只字不提與他的過往。”

這便是李鈺對妙妙此次去見柳千瑯僅有的要求。

他是真心想要娶妙妙為妻,那妙妙便不能再在人前提起她曾嫁於柳千瑯的事情,否則文武百官不會同意這樁婚事,這事兒傳出去了更是要成為天下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柄。

當朝皇後曾為臣子的妾室,這事兒總歸傳出去是不大好聽。

在李鈺眼中,薛紹並不是外人,所以他想什麽便可以直接當著薛紹的面兒說什麽,半點不需隱瞞。

可是對於薛紹而言,這些話傳在耳朵裏卻都是要命的忌諱,若有選擇,他當真是寧願自己什麽也沒聽見。

妙妙握緊了手裏的玉佩,對著李鈺施禮謝過。

“王爺的恩德妙妙感激不盡,今日見過柳千瑯後,我便會從心底裏忘卻掉這個名字,只當自己此生並未與此人結識。”

說完這話,妙妙便戴著那塊玉佩離開了太極殿,一路打聽直奔天牢。

太極殿內,李鈺望著那殿門開了又關,那殿門外的陽光也隨著殿門的再次關嚴而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說吧,你找本王是什麽事?殿內此刻沒有其他人,你我兄弟二人說話,不需藏著掖著。”李鈺說著這話,還親自去搬了一把椅子給薛紹,自己則坐在了對面的另外一把椅子上,示意他坐下聊。

可是李鈺剛一坐穩,便見薛紹“噗通”一聲雙膝並攏,跪在了他的面前。

薛紹的舉動不由得嚇了李鈺一跳,他連忙起身要扶起薛紹,可薛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起身。

“王爺請聽屬下把話說完,再叫屬下起身不遲。”

薛紹的態度很堅決,以至於李鈺根本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有話直說便是,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兒了,你這麽嚴肅做什麽?”說真的,李鈺真覺得這世上沒什麽事值得薛紹來求他,封官加爵的事兒其實都不需薛紹主動開口,等到他登基之後,自然會給薛紹應得的一切。

只是今日李鈺跟大總管還真是全都猜錯了薛紹的心思,他今日既不是來求官的,也不是來解除婚約的。

李鈺雙手抱拳對著李鈺說道:“屬下聽聞明珠公主昨日頂撞了王爺,所以王爺下旨將她關押在了冷宮之內,於是特意來為明珠公主求情。”

“嗯?你說什麽,本王沒有聽錯吧,你竟然來為明珠求情?”李鈺聽見這話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薛紹怎麽可能會為明珠公主求情呢?他最了解薛紹了,他躲李明珠尚且來不及,當時答應迎娶明珠公主應當也不過是礙於皇上的面子,今日皇上已經不在了,若李明珠一直被關押在冷宮之內,他便可以當做這婚約並不存在,好端端的,他來為李明珠求的什麽情?

“王爺沒有聽錯,我今日前來就是來為明珠公主跟您討個恩典的。”薛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堅決。

“本王以為你今日來討明珠公主的恩典會是請求本王準你取消婚約,卻不料想你竟然是來替她求情的。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經不在了,只要本王同意,你便不用迎娶李明珠了?”雖然李鈺並不清楚薛紹心中想要迎娶的女子究竟是誰,但他有一點特別肯定,薛紹一定不愛李明珠。

薛紹當著先皇的面兒拒絕了李明珠那麽多次,不過是答應了一次罷了,又豈會對她是真愛呢?

可是這一次,薛紹的所作所為偏偏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不是的王爺,屬下既然已經答應過要娶明珠公主為妻,便不是玩笑話。這承諾說出口,無論發生什麽,屬下都會遵守。在屬下眼中,明珠公主就是屬下的妻子,這一點不管發生什麽都無可更改。昨日明珠公主冒犯您的時候,雖然屬下並不在場,可也能大致猜測出個所以然來。她心直口快,但卻沒有壞心,這一點王爺您比屬下更清楚,所以這冷宮之事可不可以就此作罷?”薛紹想的很清楚,他不會辜負明珠公主的心思,他那天當著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兒所作出的承諾,便真的是出自真心。

他得對得起明珠公主愛了他這麽多年的情分,畢竟這世間再難找出第二個如此愛他的女子了。

他還是致死難以忘卻掉瑤瑤的身影,只不過他會將自己對待瑤瑤的這份情感深深埋藏在心底,再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若是相思得不到回應,那這相思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呢?

瑤瑤明明很清楚他的心思到底是什麽,可她最終寧願選擇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二皇子在一起,都從來沒動過跟他在一起的心思,那他苦守著那一份錯誤的情感幹什麽呢?

有這時間,有這歲月,他倒不如好好地跟明珠公主在一起,珍惜她的愛,呵護她的情分,廝守終生。

“當然不能就此作罷,她不知收斂,穿著一身嫁衣便來這太極殿內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頂撞本王,若是本王再不將她關入冷宮,真是不知她還能鬧出什麽事兒來。”一提到這兒,李鈺心中的火便是不打一處來。

“王爺,屬下向您保證,只要您能將她放出冷宮,屬下一定會看好她,不會再讓她胡鬧的。一旦屬下與她成了親,她就是屬下的妻子,丈夫有命,妻子豈會不從?所以王爺,您就開開恩,放了她吧。”薛紹沒求過李鈺什麽事情,只不過這一次為了明珠公主,他開了口。

他心裏想著,明珠公主為了能夠嫁給他,曾經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求過皇上那麽多回,她從來都沒想過面子是什麽,那這一次,他是不是也應該為明珠公主做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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