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你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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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你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
“你竟想要本宮放你走？你方才叫人威脅本宮的樣子那麽神勇，本宮還以為得是本宮跪在你面前求著你離開呢。”二皇子突然一改臉色，雙目死死盯著妙妙的眼睛道。
妙妙一楞，忽然覺得心中有些摸不清這二皇子的套路。
明明方才這二皇子還對自己有什麽說什麽，一副掏心掏肺，視作近人的樣子。
怎麽轉臉功夫，這二皇子就翻臉不認人了起來？
雖說妙妙也沒天真到那個程度，覺得以二皇子的性情真能大度到包容她今日的過錯，但起碼當前時刻，他應該還不至於對她怎麽樣才對。
見妙妙許久沒答話，二皇子倒是給出了她一個答案。
他緩緩起身，在妙妙毫無防備之際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便將那袖子裏的匕首抵在了妙妙的脖頸前，冷笑著道：“於妙妙，做什麽那麽急著走啊？待聽完本宮的話再走也不遲。既然你答不對本宮的問題，那本宮就親自來告訴你為何今日本宮會什麽也不瞞著，將心思對你說了這麽多，可好？”
原本妙妙以為二皇子這樣待她頂多是嚇唬嚇唬她，按理說她也沒做什麽真的威脅到他的事情，不該至於殺人滅口啊。
可當妙妙的眼神掃過自己面前的那把匕首，忽然發現這匕首是開過刃的，鋒利無比，想要砍斷她的脖子並非什麽難事。
她沒吭聲，等著二皇子把話說完。
“其實要殺你，本宮還真不是那麽十分舍得，特別是看著你這麽漂亮的一副臉蛋，又還為處子之身，本宮還真是有些猶豫要不要留下你。所以為了讓本宮不再優柔寡斷，那便只能將越來越多的秘密告訴你，你知道的越多，本宮就會越忍心殺你。畢竟這世上知道本宮秘密，卻還活著的人並不多了。”二皇子說著這話，又將手中的匕首湊近了妙妙三分，只怕此刻他的手若是向著妙妙的脖子微微一抖，那妙妙今日都是必定活不成了。
妙妙微微收了收氣息，擡眸盯著二皇子的眼眸道：“妙妙早就聽聞二殿下的威名，只是從未想過二殿下竟然還有殺人的癖好。不過有件事妙妙始終百思不得其解，二殿下不妨給妙妙解釋解釋，讓妙妙知道清楚了再死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那一只腳留在人間，一只腳踏進黃泉的日子她多少適應了些，現如今二皇子拿著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她竟是不覺得怕了。
或許說也不是不怕，而是心知肚明，怕也沒用了。
“你說。”反正匕首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二皇子也不怕妙妙跑掉了，再耽誤片刻也無妨，反正這間屋子他已經囑咐過侍衛，不讓任何人進入，他根本不必擔心有人來打擾他們。
“自古以來家家戶戶均是以長為尊，家如此，國亦如此。太子病逝，二殿下順應繼位為儲乃是綱常，為何在這兒卻成了秘密？更何況皇上若是真的有心立南燕王為儲，又怎會在那麽早的時間內將南燕王賜府封王？這於情於理，均是不合規矩。成年的皇子中，唯有二殿下是沒有封王加爵的，難不成二殿下還不理解皇上的心意？”不管到了什麽時候，說好聽的總歸是沒錯，識時務者為俊傑。
妙妙冷靜思考過，她覺得現如今唯一能夠讓二皇子打心眼裏想要放過她的辦法，恐怕就是說服二皇子相信她是站在他這一邊，支持他登上皇位的。
恐怕現如今在二皇子的眼裏，除了這皇位，世間再沒有什麽是他心中所求之事了。
二皇子聽到妙妙這一番話，雖也知不可相信，但終究是沒忍住低笑出聲。
畢竟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他聽到有人膽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說未來他必定會成為帝王。
“那你倒是說說，你更希望南燕王成為儲君，還是更希望本宮成為儲君？切莫說謊，實話實講，否則本宮絕不會饒過你。”講到這兒，二皇子又一次板起臉來。
可是仔細觀察他的面孔，多少是沒有剛才那麽兇煞了。
妙妙耳朵尖，一下子便聽到了二皇子方才那句話中的端倪。
他既然說她如果膽敢不說實話便不會繞過她，那若是從另一個角度看，是不是也證明了她若是說的順得他意，他便會繞過她了？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個絕妙的機會，妙妙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她既然敢主動將事情引到了儲君一事上面，便說明該怎麽說，該怎麽做，她一早便在心裏估算好了。現如今二皇子問起來，她心裏自然也不覺慌張。
“其實對於我而言，無論是二殿下成為儲君，還是南燕王成為儲君，都沒有什麽差別。我做妖的時候普普通通，現如今來到人間，也不過是個平頭百姓，那朝堂上的事兒也好，那皇宮裏的事兒也罷，都離我太遠，我操不著這份心。可是現如今既然二殿下的匕首抵在了我脖子上來問這句話，那妙妙的答案自然是截然不同了。妙妙以為，還是二殿下日後做皇帝更合適，好歹二殿下成了皇帝，這世上便又有了一個忠心耿耿的人。”妙妙雖然口口聲聲說著阿諛奉承的話，可眉眼之中卻瞧看不出半點不對來。
那眼神倒是不卑不亢，看著當真發自真心。
“本宮可是說過，你要是膽敢說話，這條小命今日就是別想帶走了。你跟那南燕王始終是郎情妾意，現如今卻口口聲聲說希望本宮做皇帝，你要本宮如何相信你的話？”其實二皇子嘴上說不信，心裏卻已經相信了。
妙妙這話句句都是向著他說的，他有什麽道理不相信？
他若是真的不相信，便也不會動了想做帝王的念頭了。
“此前我對南燕王，那是神女有意，襄王無心。現如今我與那南燕王，是郎也無情，妾也無意，所以還真就談不上我心裏會盼著南燕王做皇帝。我縱再不濟，好歹做貓妖時也是被人哄著長大的，現如今那南燕王既然時時刻刻將林茜寧捧在手心裏，那我還何必自作多情礙他的眼？那相思鐘意又不是尋不到他人，何苦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妙妙說這話時語氣無比輕松自在，倒好像真是早已不把李鈺放在眼中了。
可旁人不知道，她自己心坎裏頭卻最清楚。
這嘴上怎麽說都不重要，可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要讓她在李鈺與二皇子之中選一個，輔佐他們做皇帝，她死也會幫著李鈺的。
現在離開了，不代表這輩子就放下了。
若是心中掛念一個人真的那麽容易放下，只怕娘親也不會在歷受天劫的時候依舊執迷不悟了。
但是無論怎麽說，妙妙的話的的確確是奏效了。
二皇子聽到她的話，竟是真的將那匕首隨手扔在了地上，而後轉了身坐在椅子上道：“本宮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就因為你今日的聰明，本宮留你一條性命。”
這結果是妙妙心裏算準了的，可現如今二皇子都已經這麽明明白白地說了，她總歸是不能不理。
於是她也沒猶豫，規規矩矩雙膝跪地給二皇子行了個大禮道：“妙妙多謝二皇子不殺之恩。”
“謝恩就免了，這天上總歸不會有掉餡餅的事情，本宮饒你一命，自然還有事情要你去做。你若願意就做，不願意就自個兒在將那地上的匕首撿起來。”二皇子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妙妙見到他這樣子，多少心裏也是有些佩服的。
匕首現如今扔在地上，他怎麽就那麽有信心她撿起匕首以後，這屋內死掉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呢？
妙妙口中應答著“自然願意”，人卻瞧瞧擡起腦袋望向了窗外。
與此同時，她還屏氣凝神聽著外面的聲音，想要看看究竟二皇子是不是派了暗衛埋伏在窗外。
可是還不等她觀察出個什麽結果，便聽得那二皇子道：“別找了，本宮不曾埋伏暗衛，而是這屋子裏的房梁上都藏了機關，只要本宮這一觸動機關，便會有數十只箭朝你射過來，逃是逃不掉的。”
妙妙一楞，連忙低下頭去，害怕自己再做出任何舉動都會被二皇子察覺出異樣。
“本宮要是真的想殺你，你費盡心機也是活不下去。可本宮若是不想殺你，那你無論如何也死不成。所以於妙妙，本宮奉勸你好好聽話，日後若是借你今日吉言，本宮真的登上皇位，那你的日子，也肯定會比今夕好過許多。”二皇子似是漫不經心地用手指敲打著桌子，實際上這每一聲都是敲給妙妙聽的。
他在提醒妙妙，時日無多。
“二殿下這話說的可真是有趣，打從昨兒個開始，妙妙不是已經答應了要幫二殿下的麽？只不過今日二殿下莫名其妙的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匕首，妙妙還以為二殿下這是要殺自己人呢。”
妙妙特意將“自己人”三個字的音調咬的很重，生怕二皇子聽不出她要表的忠心。
二皇子起身上前拉了妙妙一把道：“既是自己人，何必行此大禮？妙妙姑娘既然如此聰明，那你不妨猜猜本王大費周章把你找到這兒是為了什麽？”
其實二皇子還真就有正事需要於妙妙去做，之前說要殺她，也是為了試探試探她到底能不能成為那個忠心之人。
若此人可用，便留；若此人不可用，便殺。
不過現在看來，妙妙的所作所為還算是令他滿意。
妙妙本想開口直接對二皇子說找她來不就是為了讓她跟李鈺歡好，以此破壞林茜寧與李鈺之前的感情麽？
可這話剛要脫口而出時，妙妙又覺得這事兒似乎不大對。
如果二皇子真的只是為了讓她破壞掉林茜寧與李鈺的感情這麽簡單，那二皇子還何必要把林茜寧找到這兒來呢？
妙妙突然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似乎弄清楚了一件事。
二皇子把她找到這兒來，恐怕叫她破壞林茜寧與李鈺的情分是小，試探她跟李鈺的感情親疏是大。
假如她今天真的承認了自己已經跟李鈺行了周公之禮，並且說她對李鈺念念不忘，那或許二皇子便真的不會留下她了。
想到這兒，妙妙不由覺得背脊發涼。
如此看來，跟這二皇子打交道，他的話務必要聽，卻也不可全聽。
妙妙暗暗抿著嘴唇，覺得跟二皇子相處下來，這日子也是當真不好過。
她仔細回憶著二皇子從之前初見到現在對她說過的所有話，突然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求雨。
這事兒本來她都已經想出來了，可經過了李鈺的事兒這麽一鬧，她便全給忘在腦後了。
還好還好，經過二皇子這麽一提，她算是徹底記起來了。
“二殿下希望親手造出來一位‘神女’，以便您得以利用。”妙妙字正腔圓地回答出這句話，底氣十足。
這兩天裏，二皇子派來侍奉她的侍女們紛紛喚她“神女姑娘”，而今天早上過來給她送湯藥的婦人卻稱呼她為“妙妙姑娘”，這便說明二皇子明面上介紹她為神女，這是要隨行之人對這個稱呼根深蒂固。
所以妙妙篤定，二皇子必定問她的是此事無疑。
“本宮現在的確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你說的沒錯，本宮確實需要一位神女。雖然你本命為妖，可本宮並不在乎，只要你肯聽話，本宮必然會讓你成為百姓心中的神女。到時候，萬人跪拜，萬人供養，都不是問題。”其實二皇子也不知道妙妙心裏到底想要什麽，他只是覺得神仙尚且都盼著萬人供養，那妙妙的心願應當也是八九不離十。
“妙妙願意為二殿下出一份力，可這供養之事的的確確不是妙妙的心願，二殿下便不必為此事多費心了。接下來二殿下到底需要妙妙做什麽，直接說便是了。”妙妙也不想多跟二皇子繼續在這事兒上糾纏下去。
讓她做什麽她便做什麽就是了，她做的越多，知道的便也越多。
別說是二皇子到時候殺她越容易，她殺二皇子，不也是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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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想要本宮放你走？你方才叫人威脅本宮的樣子那麽神勇，本宮還以為得是本宮跪在你面前求著你離開呢。”二皇子突然一改臉色，雙目死死盯著妙妙的眼睛道。
妙妙一楞，忽然覺得心中有些摸不清這二皇子的套路。
明明方才這二皇子還對自己有什麽說什麽，一副掏心掏肺，視作近人的樣子。
怎麽轉臉功夫，這二皇子就翻臉不認人了起來？
雖說妙妙也沒天真到那個程度，覺得以二皇子的性情真能大度到包容她今日的過錯，但起碼當前時刻，他應該還不至於對她怎麽樣才對。
見妙妙許久沒答話，二皇子倒是給出了她一個答案。
他緩緩起身，在妙妙毫無防備之際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便將那袖子裏的匕首抵在了妙妙的脖頸前，冷笑著道：“於妙妙，做什麽那麽急著走啊？待聽完本宮的話再走也不遲。既然你答不對本宮的問題，那本宮就親自來告訴你為何今日本宮會什麽也不瞞著，將心思對你說了這麽多，可好？”
原本妙妙以為二皇子這樣待她頂多是嚇唬嚇唬她，按理說她也沒做什麽真的威脅到他的事情，不該至於殺人滅口啊。
可當妙妙的眼神掃過自己面前的那把匕首，忽然發現這匕首是開過刃的，鋒利無比，想要砍斷她的脖子並非什麽難事。
她沒吭聲，等著二皇子把話說完。
“其實要殺你，本宮還真不是那麽十分舍得，特別是看著你這麽漂亮的一副臉蛋，又還為處子之身，本宮還真是有些猶豫要不要留下你。所以為了讓本宮不再優柔寡斷，那便只能將越來越多的秘密告訴你，你知道的越多，本宮就會越忍心殺你。畢竟這世上知道本宮秘密，卻還活著的人並不多了。”二皇子說著這話，又將手中的匕首湊近了妙妙三分，只怕此刻他的手若是向著妙妙的脖子微微一抖，那妙妙今日都是必定活不成了。
妙妙微微收了收氣息，擡眸盯著二皇子的眼眸道：“妙妙早就聽聞二殿下的威名，只是從未想過二殿下竟然還有殺人的癖好。不過有件事妙妙始終百思不得其解，二殿下不妨給妙妙解釋解釋，讓妙妙知道清楚了再死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那一只腳留在人間，一只腳踏進黃泉的日子她多少適應了些，現如今二皇子拿著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她竟是不覺得怕了。
或許說也不是不怕，而是心知肚明，怕也沒用了。
“你說。”反正匕首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二皇子也不怕妙妙跑掉了，再耽誤片刻也無妨，反正這間屋子他已經囑咐過侍衛，不讓任何人進入，他根本不必擔心有人來打擾他們。
“自古以來家家戶戶均是以長為尊，家如此，國亦如此。太子病逝，二殿下順應繼位為儲乃是綱常，為何在這兒卻成了秘密？更何況皇上若是真的有心立南燕王為儲，又怎會在那麽早的時間內將南燕王賜府封王？這於情於理，均是不合規矩。成年的皇子中，唯有二殿下是沒有封王加爵的，難不成二殿下還不理解皇上的心意？”不管到了什麽時候，說好聽的總歸是沒錯，識時務者為俊傑。
妙妙冷靜思考過，她覺得現如今唯一能夠讓二皇子打心眼裏想要放過她的辦法，恐怕就是說服二皇子相信她是站在他這一邊，支持他登上皇位的。
恐怕現如今在二皇子的眼裏，除了這皇位，世間再沒有什麽是他心中所求之事了。
二皇子聽到妙妙這一番話，雖也知不可相信，但終究是沒忍住低笑出聲。
畢竟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他聽到有人膽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說未來他必定會成為帝王。
“那你倒是說說，你更希望南燕王成為儲君，還是更希望本宮成為儲君？切莫說謊，實話實講，否則本宮絕不會饒過你。”講到這兒，二皇子又一次板起臉來。
可是仔細觀察他的面孔，多少是沒有剛才那麽兇煞了。
妙妙耳朵尖，一下子便聽到了二皇子方才那句話中的端倪。
他既然說她如果膽敢不說實話便不會繞過她，那若是從另一個角度看，是不是也證明了她若是說的順得他意，他便會繞過她了？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個絕妙的機會，妙妙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她既然敢主動將事情引到了儲君一事上面，便說明該怎麽說，該怎麽做，她一早便在心裏估算好了。現如今二皇子問起來，她心裏自然也不覺慌張。
“其實對於我而言，無論是二殿下成為儲君，還是南燕王成為儲君，都沒有什麽差別。我做妖的時候普普通通，現如今來到人間，也不過是個平頭百姓，那朝堂上的事兒也好，那皇宮裏的事兒也罷，都離我太遠，我操不著這份心。可是現如今既然二殿下的匕首抵在了我脖子上來問這句話，那妙妙的答案自然是截然不同了。妙妙以為，還是二殿下日後做皇帝更合適，好歹二殿下成了皇帝，這世上便又有了一個忠心耿耿的人。”妙妙雖然口口聲聲說著阿諛奉承的話，可眉眼之中卻瞧看不出半點不對來。
那眼神倒是不卑不亢，看著當真發自真心。
“本宮可是說過，你要是膽敢說話，這條小命今日就是別想帶走了。你跟那南燕王始終是郎情妾意，現如今卻口口聲聲說希望本宮做皇帝，你要本宮如何相信你的話？”其實二皇子嘴上說不信，心裏卻已經相信了。
妙妙這話句句都是向著他說的，他有什麽道理不相信？
他若是真的不相信，便也不會動了想做帝王的念頭了。
“此前我對南燕王，那是神女有意，襄王無心。現如今我與那南燕王，是郎也無情，妾也無意，所以還真就談不上我心裏會盼著南燕王做皇帝。我縱再不濟，好歹做貓妖時也是被人哄著長大的，現如今那南燕王既然時時刻刻將林茜寧捧在手心裏，那我還何必自作多情礙他的眼？那相思鐘意又不是尋不到他人，何苦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妙妙說這話時語氣無比輕松自在，倒好像真是早已不把李鈺放在眼中了。
可旁人不知道，她自己心坎裏頭卻最清楚。
這嘴上怎麽說都不重要，可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要讓她在李鈺與二皇子之中選一個，輔佐他們做皇帝，她死也會幫著李鈺的。
現在離開了，不代表這輩子就放下了。
若是心中掛念一個人真的那麽容易放下，只怕娘親也不會在歷受天劫的時候依舊執迷不悟了。
但是無論怎麽說，妙妙的話的的確確是奏效了。
二皇子聽到她的話，竟是真的將那匕首隨手扔在了地上，而後轉了身坐在椅子上道：“本宮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就因為你今日的聰明，本宮留你一條性命。”
這結果是妙妙心裏算準了的，可現如今二皇子都已經這麽明明白白地說了，她總歸是不能不理。
於是她也沒猶豫，規規矩矩雙膝跪地給二皇子行了個大禮道：“妙妙多謝二皇子不殺之恩。”
“謝恩就免了，這天上總歸不會有掉餡餅的事情，本宮饒你一命，自然還有事情要你去做。你若願意就做，不願意就自個兒在將那地上的匕首撿起來。”二皇子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妙妙見到他這樣子，多少心裏也是有些佩服的。
匕首現如今扔在地上，他怎麽就那麽有信心她撿起匕首以後，這屋內死掉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呢？
妙妙口中應答著“自然願意”，人卻瞧瞧擡起腦袋望向了窗外。
與此同時，她還屏氣凝神聽著外面的聲音，想要看看究竟二皇子是不是派了暗衛埋伏在窗外。
可是還不等她觀察出個什麽結果，便聽得那二皇子道：“別找了，本宮不曾埋伏暗衛，而是這屋子裏的房梁上都藏了機關，只要本宮這一觸動機關，便會有數十只箭朝你射過來，逃是逃不掉的。”
妙妙一楞，連忙低下頭去，害怕自己再做出任何舉動都會被二皇子察覺出異樣。
“本宮要是真的想殺你，你費盡心機也是活不下去。可本宮若是不想殺你，那你無論如何也死不成。所以於妙妙，本宮奉勸你好好聽話，日後若是借你今日吉言，本宮真的登上皇位，那你的日子，也肯定會比今夕好過許多。”二皇子似是漫不經心地用手指敲打著桌子，實際上這每一聲都是敲給妙妙聽的。
他在提醒妙妙，時日無多。
“二殿下這話說的可真是有趣，打從昨兒個開始，妙妙不是已經答應了要幫二殿下的麽？只不過今日二殿下莫名其妙的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匕首，妙妙還以為二殿下這是要殺自己人呢。”
妙妙特意將“自己人”三個字的音調咬的很重，生怕二皇子聽不出她要表的忠心。
二皇子起身上前拉了妙妙一把道：“既是自己人，何必行此大禮？妙妙姑娘既然如此聰明，那你不妨猜猜本王大費周章把你找到這兒是為了什麽？”
其實二皇子還真就有正事需要於妙妙去做，之前說要殺她，也是為了試探試探她到底能不能成為那個忠心之人。
若此人可用，便留；若此人不可用，便殺。
不過現在看來，妙妙的所作所為還算是令他滿意。
妙妙本想開口直接對二皇子說找她來不就是為了讓她跟李鈺歡好，以此破壞林茜寧與李鈺之前的感情麽？
可這話剛要脫口而出時，妙妙又覺得這事兒似乎不大對。
如果二皇子真的只是為了讓她破壞掉林茜寧與李鈺的感情這麽簡單，那二皇子還何必要把林茜寧找到這兒來呢？
妙妙突然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似乎弄清楚了一件事。
二皇子把她找到這兒來，恐怕叫她破壞林茜寧與李鈺的情分是小，試探她跟李鈺的感情親疏是大。
假如她今天真的承認了自己已經跟李鈺行了周公之禮，並且說她對李鈺念念不忘，那或許二皇子便真的不會留下她了。
想到這兒，妙妙不由覺得背脊發涼。
如此看來，跟這二皇子打交道，他的話務必要聽，卻也不可全聽。
妙妙暗暗抿著嘴唇，覺得跟二皇子相處下來，這日子也是當真不好過。
她仔細回憶著二皇子從之前初見到現在對她說過的所有話，突然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求雨。
這事兒本來她都已經想出來了，可經過了李鈺的事兒這麽一鬧，她便全給忘在腦後了。
還好還好，經過二皇子這麽一提，她算是徹底記起來了。
“二殿下希望親手造出來一位‘神女’，以便您得以利用。”妙妙字正腔圓地回答出這句話，底氣十足。
這兩天裏，二皇子派來侍奉她的侍女們紛紛喚她“神女姑娘”，而今天早上過來給她送湯藥的婦人卻稱呼她為“妙妙姑娘”，這便說明二皇子明面上介紹她為神女，這是要隨行之人對這個稱呼根深蒂固。
所以妙妙篤定，二皇子必定問她的是此事無疑。
“本宮現在的確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你說的沒錯，本宮確實需要一位神女。雖然你本命為妖，可本宮並不在乎，只要你肯聽話，本宮必然會讓你成為百姓心中的神女。到時候，萬人跪拜，萬人供養，都不是問題。”其實二皇子也不知道妙妙心裏到底想要什麽，他只是覺得神仙尚且都盼著萬人供養，那妙妙的心願應當也是八九不離十。
“妙妙願意為二殿下出一份力，可這供養之事的的確確不是妙妙的心願，二殿下便不必為此事多費心了。接下來二殿下到底需要妙妙做什麽，直接說便是了。”妙妙也不想多跟二皇子繼續在這事兒上糾纏下去。
讓她做什麽她便做什麽就是了，她做的越多，知道的便也越多。
別說是二皇子到時候殺她越容易，她殺二皇子，不也是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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