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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江山美人之間,他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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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江山美人之間,他要江山

以往每一次柳千瑯吻她的時候,她都覺得親吻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也許只不過是她恰巧不討人厭,而柳千瑯又樂得用這種方式表達情愫罷了。

所以,當柳千瑯親吻她的額頭,臉頰,甚至是嘴唇的時候,她的心裏沒有一點感覺,更別提是悸動。

她覺得,只要是她想,就算是柳千瑯每天親她一百次,她也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可是李鈺親她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不過是他嘴唇剛剛觸碰到她嘴唇的一瞬間,她的心就跳得亂七八糟,無法控制,幾乎是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她絕對不可以讓李鈺再親到她,否則她的心臟真的會受不了,她還想多活兩年。

“你那是什麽表情?”李鈺在自己的位置坐定後,笑著望向妙妙,卻發現她用袖子使勁兒擦著嘴唇,雙眸瞪大一臉驚恐。

他問出這句話後,臉上的笑容便漸漸退卻了,好像忽然之間便明白了什麽,“你是在嫌棄本王?”

李鈺當然是驚訝的,他可是堂堂南燕王,且不論他的身份地位有多麽高貴,但是憑借他的容貌與才情,這普天之下就不知有多少女子費盡心機的想要爬上她的床,更不要說是於妙妙了。

更何況他與妙妙初見的時候,妙妙不是很喜歡他的嗎?她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嫁給他嗎?

怎麽,這是現在覺得熟悉了,發覺他的身上沒有什麽值得被她利用的地方,所以就變了卦,要不理會他了?

那她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嫌棄你又如何?你明明已經娶妻,為什麽還要對我舉止如此輕佻?分明不是善類。”妙妙清了清嗓子,平靜了一下心神,隨即這樣反駁李鈺道。

她知道,自己現在只有佯作跟他發火,才不至於透露出自己內心害羞的情緒。

李鈺本來是想跟妙妙解釋,他方才並沒有真的想要親她,不過是看她緊張的樣子有趣,所以湊過去逗逗她罷了。哪曾想,薛紹駕車這麽不靠譜,那馬車一晃,他不偏不移的正好親到了她嘴上。

要知道,她的嘴唇那樣柔軟,那樣溫暖,他身為一個正常的男兒,就算吻下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倘若妙妙真是那樣在意,那他找個無人的機會,給她道個歉也未嘗不可。

但是萬萬沒有料到,妙妙竟然會用這種態度對待他,好像他親了她一下,讓她吃了天大的虧一樣。

既然如此,他當然也沒必要跟妙妙解釋,更沒必要跟她說實話了。

“從古至今,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尋常之事,無論是你父親還是柳千瑯,哪個不是娶了正妻又納新妾?所以本王能夠看上你,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還有什麽不願意的?”雖然是賭氣,可這還是平生以來頭一遭,李鈺竟是開口說要娶妙妙了。

妙妙聽到這話,卻只想冷笑,“男子三妻四妾的確是尋常之事,可你願意娶我,可不曾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別說你現在早已娶了林茜寧為妻,就算是你府上南燕王妃的位置還空著,想要八擡大轎迎我入府門,那還得讓我好好琢磨琢磨要不要嫁給你呢。更別說你現在已經是個有婦之夫了。”

她無數次等待著再次找到李鈺,聽他對自己說,他想迎娶自己為妻。

可是她怎麽樣都想不到,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李鈺對她的態度竟是這般輕浮,這般不在意。

她在他的眼中這樣尋常而了無生趣是嗎?她是不是還抵不上他眼中的其他女子?

李鈺是不是真的以為他此生已經捏住了她的七寸,以為妙妙這輩子是非他李鈺不嫁?

一瞬間,妙妙的眼神便黯淡了下來。

且不說她還沒想好這輩子是不是要非李鈺而不嫁,就算是她早在九年前便認定了這個男人,此生再不願嫁與他人為妻,那她也可以選擇一個人孤獨終老。

反正她生來便是一個人,又何懼老去仍是一個人?

“於妙妙,你口口聲聲指責本王孟浪,是有婦之夫。可你呢?你早在來京城之前就已經嫁給柳千瑯為妾,那也是有夫之婦,你怎麽就能把自己說的這麽清白,這麽幹凈?”李鈺皺眉,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子能夠一次又一次的牽動他的喜怒悲歡。

他笑,與她有關。

他怒,仍是與她有關。

妙妙咬著嘴唇,沈澱了半晌,忽而開口道:“王爺何苦這麽在意,現如今口口聲聲說要娶我的人是你,可不是我死乞白賴非要求著嫁給你。”

說出這句話,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心裏一下子透亮了許多,好生舒坦。

“你當真是不識好歹,聽不出本王何為真,何為假嗎?娶你為妻,你是將本王的眼光置於何地?”說完這話,李鈺眉頭一挑,直接閉上雙眸,佯作小憩,不再與她開口。

妙妙見他閉上眼睛,便以為他是睡了,於是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睜大眼睛望過去,盯著他那副俊朗的模樣,看個夠。

想起剛才的吻,她還是臉紅心跳的厲害,她甚至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跳下車去走幾步,讓外面的風吹在臉上,好讓她能夠清醒一點,透透氣。

其實有些話,她是沒有對任何人講,也不肯開口承認的。

剛才她遠遠看到李鈺騎著那匹高頭大馬向他們跑過來的時候,妙妙好開心。

她很久沒見到他了,雖然論起日子,也沒有太久,但是在她心裏,卻好像如同又重新修煉了一條性命那麽久。

見到他的日子,便是春回大地,鳥語花香。

見不到他的日子,便如身處寒冰之地,見不得風霜雨露,見不得花草山河。

她真的覺得,這世間有些人,看一眼便是看見了她的整個天下。

但是這些話太羞人了,她不會承認的。

除非有朝一日,李鈺親口對她說,他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他記得九年前的誓言,他願意娶她為妻。

到了那一日,或許她就會改變了主意也說不定。

馬車又搖搖晃晃了地走了許久,李鈺雖然雙眼緊閉,可他卻一直沒有睡著。

近日朝中並不安寧,他雖然人未在朝堂,可這顆心卻至始至終是留在朝堂之上的。

父皇近來身體不適,可又不準他入宮探望,而除他之外的所有兄弟都守在父皇身側,首當其中的便是他的二哥。

他冥思苦想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麽,為何父皇要對他這般態度?

或者是說,父皇心目中已經有了儲君人選,可那個人卻不是他嗎?

昨夜,他是真的徹夜未眠,心裏惦念著父皇,惦念著朝堂,這顆心亂的不能再亂。

其實這個時候,他本應該守在京城,等候著朝堂上下的風吹草動,一旦有何不對,便應該第一時間站出來爭奪屬於自己的利益。

可他真的累了,當他今日早上接到薛紹派人送來的消息時,他忽然就想跟他們一塊去茅山轉轉。

於是,他真的這麽想也這麽去做了,他沒有通知任何人,而是直接去馬棚牽了一匹馬,從後門離開,直接追了上來。

一離開京城,他忽然就覺得整個人都好像活了過來。

李鈺比誰都清楚他的身份與責任,他不可逃避,也無法逃避。

他明明知道遲早有一天,他還是要回去面對這一切,可就在今日,他想要放縱一回,做點自己想做的事。

若說這段時間以來,還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事,那怕是也只有方才與妙妙的那個吻了。

雖然觸碰嘴唇是無心,可這親吻卻是有意。

若是不吻上她,李鈺想,他心裏怕是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原來他並不討厭妙妙。

不光不討厭,他甚至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喜歡。

所以當他看到林書容待妙妙親近的時候,才會那麽生氣。

所以當他得知妙妙實際上是柳千瑯的妾室時,才會忍不住想要惹是生非,甚至是想要去與柳千瑯為敵。

但他不敢承認這件事,他的身份不準他去迎娶柳千瑯的妾為妻。

他已經有了林茜寧,他曾經允諾過林茜寧,只要他身為南燕王一日,這南燕王府之內,除了她林茜寧,就再不會有其他的女主人。

為了丞相府的勢力,他一定會說到做到履行諾言。

雖然妙妙在方才被他吻過以後的滿臉嫌棄令他有些失望,可仔細想想,嫌棄也好。

她要是如他的心中所想一般,也對他如此在意的話,那他該怎麽辦?

從江山與美人之中選擇一個嗎?

想到這兒,李鈺的手突然就握成了拳。

他的腦海中竟然先於心思給了一個答案,江山美人之間,他必定會選擇江山。

所以妙妙不愛他也好,若是愛了,他終究是要負了她。

李鈺睜開眼睛,恰好對上妙妙還來不及收回的目光,於是故作調笑著問她,“你這樣看著本王做什麽?若是心裏真的記掛著本王,倒不如實話實說,本王興許心念一動,還會給你個名分也說不定。”

妙妙聽了李鈺的話,直接翻了個白眼瞪他一眼,掀開簾子便出了馬車之內,坐到了簾子外薛紹的身邊。

“你在裏面坐的好端端的,出來做什麽?”薛紹望了一眼妙妙,不由得拉了拉馬的韁繩,示意它走慢一點。

“我在裏面是不是坐的好端端的,你在這外面應該聽得一清二楚吧?還不都是因為你,走到哪兒還非得帶著主子,你可真是看他的臉色看不夠。”妙妙撇嘴,對薛紹好多抱怨。

她當然不願意李鈺跟他們一塊去茅山了,此次去茅山,無論是對於林書容而言,還是對於薛紹而言,他們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可李鈺就不一樣了,他去茅山並不是為了請道士,而是為了看著他們。

李鈺既然是薛紹的主子,想必與薛紹一樣,根本就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所以這次去茅山,他的視線一定會緊緊盯著她跟林書容,一旦他們做錯了一點什麽,便會咬死了不松口。

更可怕的是,她這次去茅山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情道士尋找瑤瑤的蹤跡,李鈺是知道瑤瑤乃是柳千瑯之妻的,萬一哪天他心氣兒不順,自己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他,他直接給柳千瑯修書一封,說其實她們兩個人都騙了柳千瑯,瑤瑤之前一直跟她在一塊怎麽辦?那所有的事情不就都露餡了嗎?

妙妙越想越仇,除了埋怨薛紹,她還真就想不出什麽別的辦法了。

“我倒是覺得,我把王爺請來了,你非但不該責備我,反而應該感激我才是?你以前到了京城,一心一意惦念著尋找王爺,現如今他就在你身後,你想怎麽看他,就能怎麽看他,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薛紹也不知道剛才馬車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憑借著他聽到的字字句句,倒是覺得王爺跟妙妙,很有戲。

看來王爺一直以來也沒跟他說實話,王爺一直不是說他很討厭妙妙嗎?若是真的討厭,還怎麽可能對妙妙行什麽孟浪之舉?

若不是王爺口是心非,那怕是王爺到現在都還對妙妙心存芥蒂,這次前來便自己使了一招美男計,想要誘惑妙妙上鉤,親自從她嘴裏套出個來龍去脈。

聽見薛紹的話,妙妙不由得長嘆了一聲,“今時不同往日,我總不能永遠纏著他不放。以前我不知道他是王爺,我也不知道他已經要娶別人為妻,否則……”

否則她怎麽可能傻乎乎的盼了他九年,恨不得將一輩子的心思都牽系在他身上?

“否則如何?”薛紹希望妙妙能夠把話說完,不要說一半,留一半。

“沒什麽,說這些也沒意思。咱們現在說話,八成他在車裏也都能聽見,聊你家主子好歹不是什麽好事,還是幹脆不談了吧。你進去歇一會吧,這馬車我來趕。”妙妙說著又一次要去搶薛紹手裏的鞭子。

打從今天早上到現在,裏裏外外快一日的路程了,薛紹一直在外面坐著,都沒歇過片刻。

她總覺得這麽累他一個人,可不是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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