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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混世魔王為她成了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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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混世魔王為她成了好人

假如他真的是妖,那自然會明白茅山那地方於他而言有多麽危險,此去路上他必定要尋找諸多借口來逃避,到時妙妙便也清楚了他的身份。

可倘若這一路上林書容沒有找任何借口,而是真心實意的與她一同去茅山請道士抓鬼驅妖,那便說明他是人,所以才不會畏懼這些。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談這些未免都太早了一些,茅山還沒去,薛紹還在等消息,她得趕緊先回到酒樓找到林書容才行。

其實還有一件事是妙妙心裏一直掛念著的,那就是貓王殿下送給她的龍生九子圖還在白馬書院內,這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肯定是無人在意,畫的普通,看上去又是尋常筆墨,值不了幾個錢。可是現在的白馬書院今時不同往日,一點也不安生。

別忘了,那孔慶秋的房間之內許是還藏著一只妖,誰知道那妖會不會誤入她的房間,發現了那法寶卷軸?

除此之外,那書院後山的林子裏還藏著一只千年蟒蛇精呢,她又對自己的身世了如指掌,要是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出來尋她,恰巧看到了卷軸怎麽辦?

不行,妙妙真是越想越不放心。

貓王殿下曾經說過,這法寶卷軸乃是她可以得道成仙的唯一機會,倘若這卷軸要是丟了,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位列仙班,解救娘親了。

所以,她必須想個辦法,讓那法寶卷軸處於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之下,絕對不能讓任何妖精拿到它。

“夫子,你等等我,我還有件事情要問你。”妙妙一擡眼,見杜白正邁著大步急匆匆地往前走,連忙緊跑了幾步追上他。

“你可知道,本夫子現在並不想要理你?”盡管心中說過再也不要理會它,可杜白還是沒忍住停下步子,答了一句。

妙妙陪著笑臉,伸手拉住杜白的袖子撒嬌道:“夫子,我只知道整個白馬書院之中你最疼我,怎麽可能忍心不理我?今日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在這兒跟你陪個不是可好?我相信你的話,我相信今日的林書容絕對不是當初那個懂你的林書容,他一定是壞人,或者是惡鬼,行不行?”

杜白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冷不丁瞧見了,竟然一楞,隨即笑出了聲來。

“你到底又要我幫你做什麽,瞧你這樣子,可真道是什麽違心的話都說得出來。”杜白也不知自己為何跟妙妙生不起氣來,就好像自己天生便有一種本能,就該是要原諒她的。

“我就是想知道,李顯榮他去哪兒了?你該不會是在給我放了假後,也給他放了假吧?”相比起杜白,妙妙更願意選擇相信李顯榮。

因為李顯榮心思簡單,更容易相信一個人,心裏也沒有那麽多故事和秘密。

況且,比起杜白,李顯榮明顯更願意不顧一切的護著她。

妙妙知道,李顯榮是當真拿她當兄弟看待的。

“你方才回來找我之前,他說要去藥鋪買些常用的藥物,非得磨著我答應。我看你也還沒回來,藥鋪距離酒樓也不遠,就讓他去了。哪知道,這麽長時間他也沒回來。這是把你帶過來說話,要不然我還真得出門去找找他。”若不是妙妙提起李顯榮,杜白險些忘記了他已經去藥鋪了這麽久。

該不會是這小子趁機又溜去煙花柳巷之地快活了吧?

不應該,青天白日,他又一早就跟李顯榮說清楚了天黑之前必須往回趕,任由他賊心再大,也不會這麽明著跟他作對。畢竟在書院中,李顯榮雖然有些霸道任性,可還是很聽這群夫子的話。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咱們趕緊回去吧,沒準回去的時候,他就到了呢。”妙妙心裏惦念著早點見到李顯榮,好跟他囑咐收起龍生九子圖的事情,所以腳步便又加快了幾分。

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杜白倒是頗感疑惑。

“你為何如此在意李顯榮去了哪裏?難不成你對他……”話說了一半,杜白便噤了聲。

聰明人自然知道杜白接下來是要說什麽。

“夫子,其實一番接觸下來,誰都知道李顯榮這個人不壞,他若是待一個好,那就當真是不藏心思的好。此番下山,只有我們三人,回去時沒見到他的面,我惦念也是正常的。不過你要是認為我對他還有別的情分,那便真的是你想錯了,同窗之情,手足之誼,僅此而已。”妙妙解釋的很清楚,她心中也的的確確是這麽想的。

她對李顯榮沒有別的情分,也永遠不可能會有別的情分。

要知道,一只妖有目的的存留於人間,能夠不主動傷害一個人,便已經是她心底裏最大的仁慈。

這世道,本就是身不由己的,無論於妖於人,都是一樣。

“沒有就好,畢竟是書院,既然來了就該以專心讀書為主,其餘的事情,還是一律不要想的好。你既然已經給我道過歉,我也沒有理由一直苦苦記著你的仇不放。此去丞相府,一切小心,早日回來。”這已經是杜白能夠給予妙妙最好的忠告了。

在他看來,妙妙現如今能夠保證自己安危的唯一方式,就是遠離丞相府,遠離林書容。

丞相府內向來沒有什麽良善之輩,曾經的林書容是令杜白對丞相府有所改觀的唯一理由。可是現在,這個唯一的理由也早已不見,那他便沒有再向著丞相府說話的道理。

他希望所有他不討厭的人都能遠離於丞相府,遠離於朝廷。

要知道,這普天之下的大危險,往往就藏匿在位高權重之中。

“謝謝夫子,我記得了。一旦幫完丞相府的忙,我一定會早日回去的。我還從來沒有聽你上過課,怎麽會不期待著?”妙妙瞇起眼睛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可愛極了。

杜白望著她的模樣,突然心裏閃過了一個念頭,為何她的笑容如此似曾相識?

是在哪裏見過她?為什麽他無論如何去想,也都不記得?

“快些走吧,你說的對,也許顯榮就要回來了。到時候找不見我們,他沒準又要借故溜走。”杜白猛地吸了一口氣,收回思緒,決定不再胡思亂想。

於妙妙就是於妙妙,她只是他的學子,不該出現在他的思緒之中。

“嗯”,妙妙使勁兒點了點頭,笑著跟在了杜白的身後。

可杜白沒有看到的是,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刻,妙妙頃刻之間便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她就像是在吝嗇於她的笑,好像那是這世間多麽寶貴的東西。

其實也不盡然,她並不覺得這人世間到底有什麽值得去笑的事情,她每一次對別人笑的時候,都不過是在臉上戴了一層虛假的面具,好像一旦如此,她就不再是她自己,而是成為了一個與她長相相同,而又性情大變的陌生人。

這不就是杜白口中的林書容嗎?他明明有著跟曾經一模一樣的面孔,卻變成了與曾經完全不同的性情。

你又該怎麽去辨別這兩者呢?今日假如有一個與三年前的林書容性情完全相同的人出現在了杜白面前,但他長相卻與林書容絲毫不同,他又能不能認出來呢?

這個問題太覆雜,妙妙自己沒有親身體會,自然想不清楚。

趕回酒樓的時候,還不等妙妙前腳踏入酒樓的門檻,就聽得身後響起了李顯榮的聲音,“尋歡,你可算是回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我這前腳剛走,你不是後腳跟著也出去了嗎?快說說,你到底是去了哪裏風流快活?”妙妙轉過身迎上了李顯榮,只見他兩手空空,便知道他是欺騙了杜白,肯定沒有真的去藥鋪買藥。

他身體好端端的,又沒什麽大問題,幹嘛要去買藥?

只見李顯榮招了招手,一臉神秘地讓她過去,說是要送她一樣禮物。

“你這小子又存了什麽心思?”杜白冷下臉來盯著他道。

李顯榮擺了擺手,笑著道:“夫子,你就別在這兒站著了,太陽還沒落,怪曬人的。我有點話要跟尋歡講,跟你沒什麽關系。”

杜白見狀,無奈搖頭,便自己先回了酒樓之內打算取東西。

妙妙一臉奇怪地走到李顯榮身邊問他,“你到底是有什麽禮物要送給我?”

李顯榮抿著唇一笑,從胸前掏出兩樣東西來,遞給了妙妙。

妙妙定睛一瞧,只見李顯榮掌心放著一塊玉佩,還有一個黃紙包。

“這是什麽?”妙妙拿起那玉佩翻來覆去地瞧看,只見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植物,卻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樣式。

她自己是怎麽瞧也沒瞧出這是什麽東西來,哪有人會在玉佩上刻這種東西的?

“這叫‘白茅’,是一種保平安的草,我去藥鋪的時候,恰巧看見門口有人在賣這玉佩。從未見過人將草刻在玉佩上,我家中有玉佩無數,卻也沒見過這種樣式,現如今瞧著覺得有意思,一聽它是用來保平安的,就想著買來送給你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倘若你喜歡,就戴在身上,倘若你不喜歡,就隨手放著便是。”李顯榮這話說得小心翼翼的,倒是一點也不像他往日的性子。

“‘白茅’?這我倒還是第一次聽說,以往瞧人佩戴保平安的物件,都是一些如意結啊,鳳凰什麽的,卻從來也沒見過這東西,勞你費心,我很喜歡,就收下了。”妙妙也沒多想,她之所以收下這玉佩,只有一個理由。

這玉佩一看便知道是男子的配飾,她若是一再拒絕不肯戴在身上,怕李顯榮多想。

要知道,她還是不願意白馬書院的其他人知道她實則便是女兒身的。

所以,她當下就將這枚玉佩系在自己自己的腰帶上,低頭瞧著,倒是也覺得很別致。

“你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了一路,怕你不喜歡呢。”李顯榮低頭一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妙妙也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送人禮物自己還害羞,這有什麽可害羞的?

不過她也不是什麽不知感恩的人,既然李顯榮送了她這玉佩,她遲早也會在合適的時機,還送李顯榮一點什麽,如此也算是個禮尚往來之意。

“那你不是說去了藥鋪麽,怎麽沒看見你買什麽藥物?”收下玉佩之後,妙妙又想起這事兒,於是便問李顯榮道。

李顯榮聽見這話,突然一把拉過妙妙的手,將手中的紙包放在了她的掌心上。

“這是什麽?”妙妙拿起那紙包放在鼻尖起聞了聞,發覺裏面有一種很刺鼻的味道。

“雄黃粉。原先我並不知道書院裏有蛇,所以也從來沒準備過這東西。上次我被蛇咬過之後,就一直惦記著找個下山的機會買些雄黃粉給你。相比起你,我還算是皮糙肉厚,挨咬一下也不怕。可你就不一樣了,你太瘦了,可經不起那種折騰。所以除了剛才那保平安的玉佩,你可千萬別忘記將這雄黃粉戴在身上,這樣書院內的蛇一聞到你身上有這雄黃的味道,便再也不敢靠近你了。”李顯榮憨笑著解釋道。

妙妙低頭看著手裏裝著雄黃粉的紙包,又擡頭看著李顯榮,由衷感激道:“真沒想到你是個這樣有心的人,我真是要好好謝謝你。可是這雄黃粉我一時半會兒還真用不上,還是你留在身上吧,我也放心一些。”

妙妙想著自己一時半刻又回不了白馬書院,於是便將那雄黃粉塞給李顯榮,要將它還回去。

“怎麽會一時半會兒用不上呢?雖說我們平日裏在書院內並沒看見過蛇,可你要知道,這種東西,有一只就會有第二只,保不齊它們什麽時候又要出現,所以你還是將這東西戴在身上,防身更好。我的安危你不必費心,大不了我一會再去買一包就是。”說起這事兒,李顯榮就有些更不好意思了。

他去藥鋪買雄黃的時候,真的一心只想起妙妙,把他自己給忘記了。

現在他這麽一說,倒好像是他刻意去做了好事兒,讓人家領情一樣。

其實只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他當時著急早點買了雄黃回來,所以不曾想到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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