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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真正意義上的爭吵嗎?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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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而落,頓時滿庭院的白花芳菲如雨,仿若仙境。

就在懸崖旁突起的那塊巨大的風露石上,一個修長的身影緩緩浮現,負手而立,白衣翩然,墨發翻飛,仿佛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他俯瞰龍脈,眺望萬重大山。

玄色面具之下,沈靜的雙眸輕輕冷冷,看不出一絲情緒……



這兩章裏的伏筆是留給血影的文的,為會血影獨立開一篇文,會嘗試走唯美風格,時間待定。

呼……允許我先松口氣……呼……呼呼呼……

嗯!明天開始暴君番外,番外一樣精彩,希望大家一如既往支持哦,會出現哪些人呢?敬請期待!

關於暴君,有好多好多話要對大家說,還是留著番外後吧。先不啰嗦了。

再次通知:冷宮系列文《郡主三休夫》——特別的愛特別的你:穆子寒vs端木瑤瑤,十月一號正式連載,去年臥底是十一結束了,不知不覺一年啦!

番外之相識之前

番外之相識之前

明日便是中秋佳節了,帝都中只有紅樓綠坊白宮和那醉生夢死才會有所謂的“博餅”活動。

從三年前開始,年年都是在中秋當夜。

然而今年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竟是提前到了今晚。

帝都的幾條主幹道裏也就這幾個地方最是熱鬧,這不,今夜一一逛過去,顯然比往日裏更喧鬧一倍。

而這時候,紅樓綠坊白宮以及那醉生夢死的幕後老板還未出門呢。

夜裏的唐府總是格外的冷清,留夢閣裏唐夢正挑這衣裳,左挑右選,都尋不出一套滿意的男裝來。

“小姐,要不這套怎麽樣?”婢女小心翼翼問到,一般情況下,唐夢忙得團團轉的時候,她們都不敢輕易打擾的。

唐夢瞥了一眼,搖了搖頭,手中不停地翻找著,秋天到了,似乎要去置備點新衣裳了,去年的都穿膩了。

其實男裝無非就是長袍長褂,根本不講究什麽款式,不一樣的就是面料的材質了,古代女子的衣裳款式都不多,何況是男子呢?

突然,唐夢停了下來。

身旁兩個婢女相視一眼,都不敢出聲。

“唐影呢?”唐夢突然開口問道。

“小姐不是讓影少爺出城辦事了嗎?明日才會回來。”一名婢女如實回答。

唐夢這才想起來,蹙了蹙眉頭,也不多挑了,隨意取了套衣裳利索地換了。

深夜裏出門總是飛檐走壁的,她在帝都裏的產業也沒怎麽讓府上的人知曉。

獨自一人到綠坊後,“博餅”大會已經開始了。

歐陽晴明被當作的狀元獎品擺在高臺上了,當然,這主意只有唐夢想得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這博餅大會還是臺上的歐陽晴明吸引的客人,今日的綠坊的來客量估計要創紀錄了。

博餅當然是要資格限定的,唐夢效仿了現代超市的做法,但凡在綠坊消費多少銀子以上,便可參加。

還設置了四個檔。

第一,

中秋特輯

中秋特輯

一輪皓月當空,照亮了整個龍脈,議事大殿上人滿為患。

?暴君,我誓不為妃》全體劇組人員,大到大主角兒們,比如某太子殿下,某淩妃娘娘,某左使大人,小道留夢閣裏的婢女良辰美景,但凡出現過的人物,今兒個全都到齊了。

議事大殿上沒有酒席,沒有博餅活動,甚至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大夥都站著閑聊,也不知道在等誰。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琉璃……”

白素舉杯,對月痛飲,感慨萬千。

“娘,琉璃是誰?”淩小夜眨巴著黑溜溜的雙眸,問道。

“經常霸屏那位。”白素說道。

“娘,什麽叫做霸屏?”淩小夜又好奇地問道。

這時候,淩司夜走了過來,挑眉看了兒子一眼,道:“這都不懂,瞧瞧那邊,洛水姬那女子就在霸屏。”說著便朝聚集大一起的七魔七煞指了過去。

淩小夜看了過去,只見七魔七煞圍在一起,不知道談什麽談的熱火朝天得快吵起來了,認真一聽,竟全是洛水姬的聲音。

“烈焰,老娘我告訴你,再囂張我就滅了你!”

“烈焰,老娘我告訴你,再囂張我就滅了你!”

“烈焰,老娘我告訴你,再囂張我就滅了你!”

“烈焰,老娘我告訴你,再囂張我就滅了你!”

“烈焰,老娘我告訴你,再囂張我就滅了你!”

都是她的聲音便罷了了,竟還是同一個句話!

“明白了……”喃喃自語,一臉不可思議,這經常霸屏的琉璃童鞋到底霸了些什麽呢?

“素兒……”

這時候,血影的聲音傳來過來,第一個回頭的是淩司夜,其次才是白素。

“影,中秋快樂。”白素笑著說道。

“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白素淡淡問道。

“嗯,你呢?”血影柔聲問道。

“還好。”白素答道。

“血影,好久不見了。”淩司夜終於是忍不住插嘴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血影笑著問道。

“最近停好的,就是……現在,不怎麽好,你呢?”淩司夜的聲音冷了下來,顯然的不友好。

淩小夜在一旁看著,聽著,沒敢出聲,兜兜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竄了上來,掛在他背後。

“見你過得不好,我就安心了。”血影還是淺笑著,玄色面具下,雙眸盡是溫軟。

淩司夜雙手緊攥,流光都開始溢出了,白素一臉尷尬的笑,嘴都僵了。

淩小夜見形勢不對勁,連忙湊了過來,低聲對淩司夜道:“爹,要麽忍,要殘忍!你自己看著辦吧!”

淩司夜瞥了淩小夜一眼,輕咳了幾聲便再不看血影一眼了,攬著白素的肩,道:“老婆,為夫陪你曬曬月亮去。”

說著轉身就走,白素回頭看了血影一眼,也沒多說什麽,這兩人要打也得一會貴賓到了再打,要不就浪費了。

血影看著白素被帶走的背影,眸中盡是哀傷,無奈地直搖頭。

淩小夜見狀,又湊了過去,道:“影叔叔,這女人如糞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您就別心疼了。”

血影一楞,怕了怕小夜的肩,感慨道:“聽君一席話,自掛東南枝……”

說罷,拂袖而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裏了。

淩小夜納悶著看了看兩邊,頓時背後一輕,兜兜下來了。

果然,轉身便見小丫頭就站在面前,年紀差不多,怎麽就足足矮了他一個頭呢?

“兜兜,最近又營養不良了?”淩小夜煞是認真問道。

“你剛剛說什麽來著?”兜兜冷冷問到。

“剛剛?”淩小夜故做思索狀,又道:“剛剛不是什麽都說了來著?”

“你說女人如什麽來著?”兜兜怒聲。

淩小夜這才明白她怎麽了,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認真問道:“兜兜,你在這麽營養不良下來,真成不女人!”

“你!”兜兜怒了,一掌重重落在淩小夜身上。

“好了好了,開玩笑開玩笑,找無情去,他還說給我尋月餅呢!”淩小夜轉移了話題。

兜兜卻不動,站直了身子,道:“淩白,我問你一個問題!”

“好……啊……”淩小夜無奈。

“我和你娘同時落水了,你會先救哪一個?”兜兜認認真真問道。

淩小夜驟然大驚,這頭獸什麽時候懂得這麽深奧的問題了?他可從來沒有教給她!

“你說呀!”兜兜催促道。

“這誰教你的?”淩小夜認真問道。

“你爹爹!”兜兜脫口而出。

“我爹爹?”淩小夜更是不可思議,又道:“他怎麽教你的?”

“他這麽問你娘的,問說他和左使一起落水了,你娘會先救哪一個。”兜兜如實答道。

淩小夜簡直就目瞪口呆,他那一向語出驚人的爹爹怎麽可能問這麽幼稚的問題嘛。

“那我娘怎麽回答?”

“你娘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了。”

“哦!”淩小夜如夢初醒一般,輕咳了一聲,轉身就走。

兜兜急急追上去,她連語言都是淩小夜一字一句教會的,根本就什麽都不懂,化作人形的時候,只能跟著他,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是那麽深奧難解。

急急追上,糾纏了起來,“你回答我呀,十天前就聽你爹爹問了,糾結到現在。”

淩小夜無奈止步,轉身蹙眉看著兜兜,道:“不是我不回答你,是你聽錯了,我爹爹應該不好那麽問的。”

“那怎麽問?”兜兜急急問道,好學不已。

“應該是這樣,‘我和血影同時落水了,你是再找一個冷酷型的還是溫柔型的呢?’”淩小夜模仿著淩司夜的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語氣。

“是這樣的嗎?”兜兜問道,還不怎麽能完全理解這句話。

“嗯,原話應該是這樣的。”淩小夜笑了笑,轉身就走。

走著走著,卻不由得傷腦筋了,若是真他娘和兜兜一同落水了,他救先救誰呢?

一個是娘,一頭是他一手帶大的獸,跟親閨女似的。

為難啊為難!

低著頭,走著走著,突然給撞上了人,擡頭一眼,正是無情。

“師父,月餅呢?”第一句話便是討月餅。

“給太虛攔截了,你也不早點過來。”無情無奈。

“這聚會是誰主辦的,都大半日裏,點心也不送上來。”淩小夜不滿地說道。

“不是你爹媽嗎?”無情詫異地問道。

“我們也是收到帖子遠赴而來的。”淩小夜說著掏出了一張請帖來,上頭寫著的還真沒有指明主辦人員。

“也不知道聚一起做什麽,都等了老半天了,我還趕著著回去釣魚呢!”劍空走了過來,一副漁夫打扮。

“我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噬心蟲是我西界的一級保護動物,不許隨便釣的!”孟婆婆的聲音傳來,身後跟著幾名鬼差。

“我沒隨便釣啊!我用的可都是上等的餌!”劍空理直氣壯說得。

孟婆婆頓時氣結,無語,轉身朝還湊在一起的七魔七煞大喊,“楚隱,你過來!”

瞬間,楚隱的身影一落在了孟婆婆面前,淡淡道:“什麽事?”

“擅自釣噬心蟲的,絕殺!”孟婆婆厲聲。

劍空頓時大驚,看想淩小夜。

淩小夜聳了聳肩,道:“我娘好像到龍脈頂曬月亮去了,要不……”

這話還未說完,劍空早已不見,而楚隱隨即追上去。

“小夜……”

“小白……”

這時候,淑太後和天幀帝的聲音傳來了。

淑太後叫的是小白,天幀帝叫的是小夜。

淩白整個臉都青了,最怕的就是這兩個老家夥了。

正要逃,卻兩道身影落在擋在他面前了,不是天幀帝和淑太後,而是唐夫人和唐大將軍!

“哎呦,這小外孫這麽大了。”唐夫人柳目慈眉,樂呵呵弓下腰來。

“可不是嘛,瞧瞧跟唐夢多像啊。”唐大將軍也笑了。

兩個大人一步一步逼近,淩小夜一步一步後退,低聲問道背後的兜兜:“唐夢是誰啊?”

“好像是龍脈底一個呆子,船夫的孫女。”兜兜如實答道。

“男的女的?”淩小夜又問道。

“女的。”兜兜又答道。

驟然,淩小夜止步了,手中幻出一個純紫色的光來,冷不防一掃,竟是將唐夫人和唐大將軍,遠遠地掃了出去,不糊須臾,身影便消失在天邊了。

“我最討厭別人說我像女孩子!”怒聲說道,身影一閃,便落在議事大殿的主座旁。

主座上,玉夢生一直霸占著這唯一的位置睡懶覺,任由任何人趕都不起來,任由周遭喧鬧無比,她徑自睡得香香著,口水留了一地。

淩小夜一落下,七魔七煞全都齊刷刷看過來。

淩小夜也看向眾人,咧嘴,一臉無害笑了起來。

“小夜,要不要吃月餅呢?”林若雪突然開了口,從袖中掏出一個月餅來。

“我這有冰皮的,要不趁涼吃?”玉邪也從袖中掏出月餅來了。

淩小夜仍舊是笑,眸中一絲不悅掠過,背後趴著的兜兜嘀咕了起來,“為什麽他們有月餅?”

“小主子,夢生在做夢呢,別打擾她了。”雲容勸說道。

“是啊,小主子,寧拆十座橋,不毀人家一樁好夢。”魅離也開了口。

“小主子要是累了,到這邊來,我背你?”洛水姬難得這麽善良。

“小主子,我最近可是經常夢見你,你不會是用了幻術吧?”蝶依打趣地說道,企圖轉移話題。

淩小夜蹙著的眉頭頓時一緊,不耐煩道:“你沒事老夢見我幹嘛,你不知道我很忙嗎?!”

“小主子,你爹娘呢?怎麽沒見著?是還沒到嗎?”司徒忍開了口。

“不知道!”淩小夜見眾人還是同以往一樣戒備,不高興到了極點,也不多說,轉身就揪住了夢生的衣領。

夢生根本無動於衷,這丫頭一睡起來,用七魔七煞的話說是,可怕。

淩小夜根本就不敢她醒了沒醒,一把將夢生揪了起來,正要扔出去,林若雪和玉邪便上前攔住了。

“我抱!”林若雪重重說到,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早就該你抱了,我小時候都是我爹爹抱著我睡的!”淩小夜一副大人模樣訓斥。

轉身正要坐下,卻見位置被漣俏搶了。

“嘿嘿,淩小夜,好久不見啊。”漣俏樂呵呵說道,翹起二郎腿來,閑適不已。

寧洛就站在她身旁,負手而立,一臉淡然。

“俏俏阿姨,你搶了我的位置了。”淩小夜和善笑著說道。

“來來,站累了吧,我抱抱。”漣俏說道,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而一旁,七魔七煞已經開始頭疼了,夢生醒了。

“為什麽我這麽多師父還不如他一個師父?”

“為什麽他是男的我是女的?”

“為什麽你們那麽忌憚他不忌憚我?”

“什麽他會那麽多技能,我一樣都不會?”

……

七魔七煞四處逃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小丫頭逼問太多回了,只有避而不答,逃為上策了。

“原來夢生都會刷屏了。”一旁有人感慨道。

“可不是嘛,阿宇,琉璃。”又有人回答道。

“咦,怎麽沒見過你,馬甲是什麽?”琉璃問道。

“羽辰,每日堅持到評論區報道的。”羽辰笑著答道。

“這妮子來了沒?還有紅袖占香,小骨,樂然起舞,瘋帽子,熊寶寶,棲,Halisa,夕顏若晨,錢錢,小草,雪陌,慕欣等等好多人呢,怎麽都沒來?”鳶尾微微問道。

“可能都團圓去了吧,晚點會來的。”曉女子說道。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把大夥都招呼來的,也不知道來了要做什麽。

“哎呀,那先不等了,我去找我的寧洛去!”小嫻急急說罷便轉身朝主座方向擠去。

眾人也都四散而去,各自尋自己喜歡的角兒去了。

這時候,遠遠地才傳來一個激動無比的聲音。

“唐影唐影唐影……”

“貓貓,你要疼唐影,你一定要疼唐影!”

“貓貓你要再虐唐影我就燉貓肉吃……”

……

這聲音越來越大,竟是蓋過了所有閑聊聲,住坐上同漣俏鬥嘴的淩小夜,追著七魔七煞跑的夢生,同劍空大打出手的楚隱,同太虛初見見面便話很投機的孟婆婆,還有那相視無言的天幀帝和淑太後,還有圍著游戲的歐陽晴明,百裏醉,惜若惜愛,所有人全都安靜了下來,齊齊朝妮子這邊看來,只見妮子高舉一面大旗,大旗只落一個“影”字,迎著風剌剌作響。

龍脈頂,某貓就坐在淩司夜和白素中間,嘴角有些抽搐。

“餵,貓小貓,你把大夥都叫來作甚?”白素終於開了口。

“本太子這回可是友情出現,若是下一回,出場費可先好好商量。”淩司夜冷冷說道。

某貓笑了笑,舉頭望明月,道:“難得明月光,這麽千萬人一起曬月亮,多美好啊……”

“我兒子的番外你到底什麽時候寫?”白素hold不住了。

某貓思考了須臾,道:“明天。”

番外之淩白:在我死之前,一定殺了你

番外之淩白:在我死之前,一定殺了你

故事從某一年淩白又帶兜兜回墮魔之地說起,這些年來還真沒少到墮魔之地,奈何都沒有能碰到寧洛和漣俏。

這一年淩白已經十七歲了。

一樣是偷溜出來的,無情並沒有陪伴身旁。

偷偷跟著楚隱的船一路往墮魔之地,一發船便施展了幻術,天衣無縫,相當於是一船兩個空間,船上的人各自忙活各自的。

船艙裏,暖塌上,男子一身錦白長袍,腰佩白玉帶,墨發用一枚白玉簪子隨意挽起,懶懶散散地斜倚著,手中端著酒盞,好一副風流倜儻模樣。

也不知是不是名白的原因,向來就只喜歡白色,一身佩飾全是白色,就連這酒盞都是晶瑩剔透的白。

這五官,且不說俊美,就說這氣質,玩世不恭裏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冷邪,看似平易近人,其實難以接近。

若是認真看了,便能發現他手臂下枕著的並不是高枕,而是一只金燦燦的麒麟!

徑自喝酒,唇畔噙著一絲慵懶的笑,即便是獨飲,他依然這麽閑適自在,不曾傷春悲秋。

“兜兜,來一杯?”笑著問道,酒盞遞到了那火麒麟唇畔。

兜兜別頭去,根本不理睬。

淩白笑了笑,喝盡杯中的酒,手一松,酒盞落下,只是還未落地,便憑空消失了。

側了身子,很習慣地將兜兜拉了過來,抱著懷裏,微微合眼,倦了,這一覺起來,應該能到墮魔之地了吧。

不一會兒,懷裏的火麒麟便換成了人形,是個嬌小玲瓏的女子,五官精致,一身大紅的長裙襯得那冰肌雪膚越發的迷人。

蠻腰被緊緊攬著,身後這個男人才不會管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從來就是把她當作熱源取暖的,雖然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也是他教她的。

無奈嘆息一身,轉身埋入他懷裏,輕易便嗅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龍涎香,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只有這氣息才能讓她安睡。

“主子……”仰起頭來小心翼翼開口喚道。

淩白逼著雙眸,似乎睡沈了。

兜兜無奈,只得埋頭苦睡了,她想說,他抱著有點緊了。

好不容易才勉強有了睡意,誰知道淩白竟是一個翻身,一下子將她欺在身下了。

兜兜原本惺忪的雙眸一下子瞪得老大,又驚又慌。

只是,身上的人根本就是熟睡著,全然把她當作抱枕了。

“淩白,你很混蛋你知道嗎?”兜兜嘀咕著,小心翼翼推著他,想用勁,卻又怕擾醒他,為趕上楚隱的船,一路幾乎沒怎麽休息,這家夥早就累了。

又是一宿沒睡了,於是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主子至今沒有公開她的身份,其他什麽事情向來都任由著她,就是不許她在別人面前幻化成人形。

都十幾年了,主子也從來不用什麽婢女,只留她一個在身旁,無情不再的時候,好些事情便都是她伺候著。

她都開始考慮一個問題了,如果哪日主子成婚了,有心上人了,是不是就不能這麽相處下去了呢?

想著想著,突然蹙起了眉頭來。

“又想什麽呢?”淩白突然開了口,話語裏盡是倦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

“睡不著。”兜兜懶懶說道,早就習慣他這麽冷不防地醒來了。

“想什麽呢?”淩白又問道,笑著看著兜兜。

“你,下來。”兜兜沈了眸。

淩白仍舊不動,雙臂支在她兩側,緩緩攏起眉頭來,道:“我好像沒有刁難你什麽呀?”

身旁就這麽一個丫頭,他悶得無聊只能刁難刁難她了。

“你這樣我睡不著。”兜兜瞪了他一眼,誰是主仆,她的還真鮮少有過什麽敬語。

“睡不著想什麽呢?”淩白極有耐性,唇畔始終噙著玩味的笑。

“你怎麽知道我想什麽了?”兜兜問道。

淩白不語,看著她,雙眸盡是溫軟,良久才開了口,邊輕輕撫平她緊鎖的眉頭,邊說道:“以後想事情的時候別老蹙眉,容易留皺紋的。”

“我不怕老,我能活很久。”兜兜脫口而出。

“多久呢?”淩白笑著問道。

“幾千年,我是神獸,壽命比妖獸還長。”兜兜自豪地說道。

淩白挑眉看她,又是看了良久,突然認真了起來,道:“兜兜,在我死之前,一定殺了你。”

“為什麽啊!?”兜兜不解地問道,這話他之前似乎也說過一次。

“殉葬啊!你是我的仆人,我死了,你怎麽還能活著?”淩白反問道。

“那時候你老得走都走不動了,還想殺了我。”兜兜冷哼。

淩白想了想,又道:“那我就提前餵你毒藥,算好了時間。”

兜兜怒目瞪他,道:“主子,你真的很陰暗!”

“現在才發現啊……遲了!”淩白誇張地感慨了一聲,翻身而下,側身背著兜兜,似乎真想睡了。

只是兜兜卻是徹底地精神了,望著天花板靈動的雙眸骨碌骨碌轉著。

不一會兒,淩白又自然而然側身過來,攬在兜兜,埋首在她脖頸間了。

“淩白主子,你什麽時候娶媳婦呢?”兜兜問道。

“問這個做什麽?”淩白懶懶問道,眼睛都不想睜開。

“你要娶媳婦了,娶一個我就毒死一個。”兜兜說著,仍舊一臉若有所思。

“那我娶了玉夢生算了。”淩白說得很不經意。

“那我直接燒死她。”兜兜仍舊認真說道。

“我娶媳婦關你什麽事呢,用得著這麽惡毒?”淩白說著,長腳一跨,橫跨在兜兜身上了。

“因為我覺得我不殺了她們,她們鐵定不會放過我的。”兜兜很認真很認真。

“你倒是變聰明了,我好像沒教過你這邏輯吧?”淩白問道。

兜兜會說的話,會想的事情,知道的道理,全都是他一手交出來的,她不過是一頭神獸,同人類完全不一樣的思維。

“那是!”兜兜驕傲地說道。

淩白緩緩擡起頭來,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兜兜看,良久都不說話。

“怎麽了?”兜兜納悶地問道。

“沒什麽,只得覺得你越來越像人了。”淩白感慨著,又懶懶埋頭而下。

番外之墮魔之地相遇

番外之墮魔之地相遇

或許,不管過了幾千年。

墮魔之地有永遠是這麽冷冷清清、空空蕩蕩的模樣吧。

七魔七煞至今不敢下墮魔之地,就這麽傻傻地守著,以為這地方仍舊同先前一樣危險,甚至,更危險。

淩白負手,低著頭,一路往大血池而去,掐著手指不知道算著什麽。

兜兜跟在他身後,蹙著清秀的眉頭,盯著他那修長的手指看。

這家夥幹嘛呢?

突然,淩白止步,轉身,緊鎖著眉頭,道:“兜……”

“怎麽了?”兜兜狐疑而戒備了起來,這家夥但凡這麽深思熟慮的時候,準沒好事。

“我考慮很久,還是別告訴七魔七煞這墮魔之地的真相吧,讓他們永遠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淩白認真說罷,轉身,加快了腳步。

“什麽跟什麽嘛!你娘不是早交待了一句話都不許說的嗎?”兜兜嘀咕著急急跟了上去。

每次都墮魔之地來,總是發現地縫有開啟過的痕跡,寧洛和漣俏這些年來估計是沒少進進出出了,只是從未尋過什麽人,也從未回過龍脈,或者去一趟狄胡。

“主子,你說他們出來的話,是不是也同我們一樣偷給這船……偷跟著船……走……啊……”

兜兜把這話說完了,人也楞了。

而前面,淩白早就楞住了。

只見漣俏和寧洛正齊齊往池邊飛來,兩人皆是白衣翩然,這麽多年了,容顏一點都不老,沒有多少變化。

一個容顏清俊,眼神溫軟,一個杏眼有神,折眉似遠山。

兩人緩緩落了下來,就站在淩白面前。

“你們……是?”漣俏開了口。

怎麽會認得出淩白來呢?

最後一次見,這孩子還在繈褓中呢。

而兜兜,更是認不出來了。

淩白嘴角緩緩揚起,漸漸笑了,手中一道溢彩的流光緩緩流竄而出,往漣俏而去,輕輕觸了觸她的臉頰,又轉向寧洛,漸漸纏繞在他臂膀上。

“小夜!”漣俏脫口而出,又驚又喜。

寧洛亦是笑了,道:“你這孩子,都這麽大了。”

“嘿嘿,難得你倆還記得我。”淩白笑著說道。

“你爹娘呢?也一起來了?”漣俏急急問道。

“沒有,偷溜過來的。”淩白如實說道。

“又進不去,來這做什麽。”寧洛說道,看了一眼已經走到淩白身後的兜兜。

“來過好幾回了,就知道你們出來過,都沒遇上。”淩白無奈說道。

“想進去不玩玩?還來了幾回,還是想我們啦?”漣俏笑著問道。

淩白輕咳了幾聲,道:“也還好啦,如果能進去就勉強進去看看吧。”

“這位姑娘是……”寧洛心下納悶著,除了夢生,還會有誰呢?難不成是淩白新教的朋友,只是,這孩子,一般人誰敢同他交朋友啊?

“我……”

“夢生!”

淩白和兜兜齊聲。

隨後,兜兜撅嘴,不語,淩白笑著道:“她就是夢生,玉邪和林若雪的女兒。”

“都這麽大了啊。”漣俏更是驚喜了,連忙上前,拉著兜兜上上下下打量。

“淩白都這麽大了,夢生當然也不小。”寧洛說著睨了漣俏一眼,眸中盡是寵溺。

兜兜仍由漣俏打量著,也不說話。

“你倆倒是走一起了呀!”漣俏感慨地說道,話中有話,沒有點明。

“你們要去哪裏?這幾年沒少出來吧,都不來看看我們!”淩白認真說道,轉移了話題。

“沒有去看你們,這不是也給遇上了嗎?”漣俏說道,顯然不願意正面回答。

淩白自是聽父母多次談起過這二人的事情,皆為血族,他們想有自己的不被打擾的世界,就不要為難他們了。

笑了笑,道:“漣俏姐姐,放我到洪荒裏玩玩怎麽樣?”

漣俏還未開口,兜兜可是忍不住了,急急道:“就是就是,等你們回來了,我們再走!”

夢生還沒見過洪荒吧?”漣俏笑著說道。

“可不是嘛!”淩白連忙回答。

兜兜這才緩過神來,知道是問她,連忙道:“是的是的,經常聽淩白說起,這回就硬是拉著他過來了。”

“你爹娘知道嗎?”寧洛問道,俊朗的眉頭微微攏起了。

“不知道不知道,誰都不知道,我們偷偷來的!”淩白又是搶著回答。

兜兜心下納悶著,這家夥在大人面前似乎都是這孩子樣,什麽溫文爾雅,什麽風流倜儻,什麽玩世不恭全都不見影子了。

“嗯。”寧洛點了點頭,又道:“龍脈眾人可好嗎?”

兜兜一楞,淩白卻在她身後狠狠掐了下去。

“好!”

兜兜脫口而出,音調都高了。

“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漣俏連忙問道,看得出這孩子的異樣來的。

“怎麽有事呢?血影已經醒了。”淩白說得。

“影醒了!”寧洛大驚,同漣俏出洪荒,不過是出來散散心罷了,總是往人少的地方去,也不曾刻意去打聽龍脈的事情。

“早就醒了,不過我爹娘也一直沒去見他呢。”淩白說道。

“魔剎大帝就是血影?”寧洛問道。

淩白點了點頭,道:“你們想知道什麽,不如自己去見見他。”

漣俏和寧洛相視一眼,皆是歡喜,急著就要走。

“等等等等……”淩白連忙攔住二人,道:“讓我們回洪荒瞧瞧吧。”

漣俏看了寧洛一眼,見他點頭,這才道:“把開啟地縫的法術教你,你可好好記著了。”

“一定!”淩白樂了。

“先答應我,不許走出伏魔劍的範圍,烏有至今還下落不明。”漣俏認真說道。

“一定!”淩白重重點頭。

漣俏點了點頭,又遲疑了一會,卻看向了兜兜。

“她可笨了,學不會的!”淩白立馬開口,看出漣俏想做什麽了。

“誰說的?”漣俏瞪了他一眼,笑著看著兜兜,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道:“我還是教你吧,入了洪荒,你可得好好管著他。”

在漣俏心裏頭,似乎女孩子總比男孩子聽話的。

兜兜心裏頭樂得話都說不出了,使勁地點頭又點頭。

淩小白啊淩小夜,入了洪荒,哼哼……

番外之兜兜:我不想走了

番外之兜兜:我不想走了

洪荒入口,狹窄的地縫,昔日的血蟲早已經盡數不知所蹤了。

淩白和兜兜仍舊是一前一後地走著,似乎從來都是這樣,淩白在前,兜兜在後,不管是從前後左右看,都像是對主仆。

“主子,還有多遠啊。”兜兜終於不耐煩了。

走了好久,仍舊見不到盡頭。

“你之前不是走過的嗎?”淩白反問道。

“那時候是飛的,不是走的。”兜兜說道。

“那你就飛唄。”淩白頭都沒回,已經是慢悠悠地走著,很閑適,如散步一樣。

“你能不能走快點呢?”兜兜又問道。

“你急什麽呢?”淩白止步,這才回過頭來。

“是你太慢了,不是我急。”兜兜怒聲,終於是忍不住,這家夥明顯就是故意走慢的。

“我再考慮要不要繼續走下去。”淩白甚至認真說道,手摩挲著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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