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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真正意義上的爭吵嗎?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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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張揚而肆虐。

淩司夜和白素心下皆是一怔,卻不想多辯解什麽,魔道滅與不滅,自是它的命數,同小夜有何幹系,早在淩司夜石封龍脈的時候,魔道早就滅了!

而事實上,在入墮魔之地之前,她那句話意思很清楚了,她和淩司夜已同魔道再無關系。

“笑夠了嗎?笑夠了就走吧。”白素淡淡說著,抱著小夜起身來。

烏有一楞,沒緩過神,不明白她什麽意思。

“你這麽主動出現,不就是想讓我們逼著你去對付商羊嗎?何必多對話?”白素冷冷說道。

而淩司夜無奈笑了笑,竟就這麽收起了青銅長劍來。

他亦是看得出來,烏有是再給自己尋臺階下,明顯就想同他們聯手了,卻沒想到白素這麽不給她留面子,看樣子著實是生氣了。

夫妻二人徑自往前走,烏有那精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無奈還是急急追上了。

等收拾了商羊,她定要這女人好看!

三人很快就步入雨中,這雨一落在身後便是利箭,三人皆是不得不動用護體魔光,淩司夜想抱小夜,白素終究還是沒答應,小心翼翼護在懷裏。

離那天縫近了竟是沒有感覺風,一路無話。

良久,烏有終於是憋不住了,在墮魔之地裏關了那麽久,其實最想做的便是說話了。

“那孩子一會可是個累贅,你倆小心點。”陰陽怪氣地開了口,說著探頭看了一眼小夜。

“你最近盡全力,我可沒想動手。”白素淡淡說道。

“你!”烏有又怒了。

白素懶得理睬她,加快了腳步,而前面的淩司夜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白素問著。

“前面動靜似乎很大。”淩司夜說道,雨簾重重不怎麽能看得清楚前方。

“好像是打起來了,難不成還有人進來?”烏有亦是認真了起來。

“俏俏他們!”白素驟然大驚,漣俏和寧洛跟著他們入了墮魔之地的!

兩人不約而同急急飛掠而前,烏有眸中冷意浮起,卻是慢悠悠地跟了過去。

而前方,卻是一場大戰,只是,似乎是商羊唱著一出獨角戲。

寧洛他們三人根本不敢輕易邁出出口,至今還留在天縫裏!

難怪會沒風,商羊就是往天縫裏撲著雙翅,而天縫早已閉合到了只能容下一人通過了!

兩人皆是大驚,沒料到會這樣,一下子便落在商羊身後,而縫隙裏,只有無情屏幕擋住,揮鞭支開商羊,寧洛和漣俏似乎聯手施法撐住這僅存的出口,根本再無力顧及其他

“走!”淩司夜說著便拉住白素往縫隙那闖去,只是商羊豈會沒有註意到他們,不過一個轉身,一翅膀就狠狠將他們揮地老遠,而另一邊卻躲不過無情那黑龍長鞭,結結實實挨了一鞭子。

或許是得助這長鞭,連無情都驚了,只見商羊的翅膀上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就這麽湧了出來。

淩司夜大喜,看了無情一眼,無情立馬會意,頓時飛出縫隙,高高淩空,商羊怒的大口吐水,直沖無情。

白素身影一掠,正是及時竟無情拉了過來,而無情手中黑龍長鞭卻已經朝淩司夜拋了出去。

烏有早已到了,根本不管這戰況,而是朝寧洛和漣俏看了去,唇畔冷笑浮現。

568這才是真正的意料之外

568這才是真正的意料之外

雨,越來越大,仿佛天裂開了口子,傾盆而下。

淩司夜接過無情扔過來的黑龍長鞭,隨即狠狠朝商羊甩去,卻不說力道之重,就單單追隨這長鞭而去的四色流光便足以令人驚駭。

商羊徹底怒了,口中大水凸出,企圖淹沒了這黑龍長鞭,直擊淩司夜而去。

“司夜,小心!”白素大喊,護著無情就落在商羊另一側,而死死撐著那出口縫隙的寧洛和漣俏亦看了過來。

眾人只見大浪,根本看不見淩司夜的身影。

白素急急將小夜交給了無情,疾掠二前,化成了一道紫光沖入那巨浪裏。

商羊又是大叫一聲,口中吐水,激湧而前,一道流水直沖前方千裏。

無情緊緊抱著小夜,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小夜明顯的不安,幻出水火兩龍追隨而去。

這時候,烏有原本那若隱若現的聲音徹底出現了,就落在商羊背後,寧洛和漣俏前面,也顧不上奪小夜了。

這,正是她出去的好時機!

笑,張狂的笑又起,這才吸引了寧洛和漣俏的註意力!

兩人大驚,齊齊看向無情,無情亦是驚,抱著小夜落到了兩人身後。

“找死……”烏有冷冷開口,緩緩而來。

“怎麽辦?”漣俏急了,她和寧洛根本就再騰不出時間和力氣來對付烏有,這縫隙已經快撐不住了。

“拖著,淩司夜他們一定沒事的。”寧洛低聲。

“都不知道被沖哪裏去了!”漣俏卻是慌了。

“看看商羊那一身戒備便知道水裏定有蹊蹺,拖著時間。”寧洛又是低聲。

烏有都近身了,商羊仍舊沒有察覺,只能說明一點,它正大難臨頭呢!

烏有得意不已,緩緩接近,落在了縫隙口,同寧洛他們就只有幾步之遙。

漣俏聽了寧洛的提醒,不說話了,而無情緊緊抱著小夜,亦死靜靜地等著。

“看樣子這出口是要閉合了!”烏有說著說著就大笑了起來。

“烏有子虛,魔道歷史上最賢明的一代帝後,今日一見,才知道是浪得虛名啊!”寧洛突然感慨了起來。

烏有一楞,果然止步了。

漣俏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道:“歷史被篡改地面目全非,沒想到真相是這樣,什麽最賢明的帝後,我看是魔道最大的汙點,難怪連著魔塔的都隱瞞了。”

烏有不動了,臉色聚變,風雨欲來,死死地盯著寧洛看。

寧洛笑了笑,又道:“我為史官這麽多年,如今臨死才知真相,真是愧對魔道啊!”

“真相?!”烏有驟然厲聲,“真相?你們知道什麽真相?!”

“子虛烏有為爭獨權,違背族規,擅入墮魔之地,烏有被困,子虛出魔塔,死於右使之手,右使重建魔道。”寧洛說道,眸中掠過一絲覆雜,他這是再拖延時間,亦是想問清楚,到底真相是什麽,子虛烏有當年並沒有留下孩子,而史書上卻是烏有的兒女繼承了尊上之位。

當年被右使捧上尊位的那孩子是哪裏來的?

眾人皆以為子虛烏有不過是當年的名號,並非真名,但他卻知道,子虛烏有都是真名。

確切的說,龍脈皇姓不是白,而應該是烏!

烏有聽了寧洛這話,突然大笑了起來,本是尖銳而後卻是透出了百般無奈,情緒變化不定,笑著笑著,卻有驟然厲聲,道:“休說這麽多廢話,我現在就了解了你們,青銅長劍困洪荒,外頭的天下便唯有獨尊,誰為尊,誰來改寫歷史!”

說罷,手一身,驟然幻成一雙巨大的血手,朝寧洛和漣俏而來。

無情側身躲的哦一旁,他根本無力抵抗,能做的只有護好小主子!就盼著兩個主子快點出現了。

寧洛放開了手,收有的負擔都加在了漣俏身上,驟然,無數紙劍憑空出現,朝烏有那一雙血手劈斬而去。

只是,烏有並不驚,亦不退,任由這些利劍劈斬,即便是千瘡百孔了,卻仍舊朝他們伸來。

寧洛正要淩空而起,見漣俏唇畔都滲出了血來,不得已還是落了回去,同她一起撐著。

“寧洛,只有一條退路了。”漣俏卻突然笑了。

這最後一條退路,讓出口閉合,不管是誰,不管是生,是死,都永遠困在洪荒裏!

洪荒有多處出口,卻不管是那一處,不管是如何開啟的,只會開啟一次,一次之後,這出口便消失了。

就在縫隙裏,兩人齊齊站著,已經到了徒手支撐的時候了,無情在另一側,而烏有不動,血手逼近,身後血墻亦起。

“無情,想辦法出去,盡快!”寧洛低聲,下了最後的決定。

無情卻是上前,大聲質問了烏有,道:“子虛如此待你,你為何那麽狠心?”

“你知道什麽?”烏有怒,一道血氣掠過無情的臉,就這麽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是太虛說的,子虛性本善良,是你把他變成殺人惡魔的,他的一切罪孽,都是你造成的,是你逼著他入墮魔之地的!”無情大聲指責。

突然,烏有安靜了下來,看著無情,良久,才冷冷開了口,道:“他出去到底做了什麽,右使如何殺他的?”

“就是你們共同破了結界,共同取走的那把青銅匕首,右使無意拔了那匕首,否則今日怕是另一番局面了。”寧洛說道,不經意朝前方看去,商羊明顯搖搖欲墜了。

只需再拖一會,定會有轉機的!

只是他卻沒看見漣俏已經一臉蒼白,再也撐不住了。

“右使!哈哈哈,好個白氏右使!我和子虛相爭,卻沒想到會是他得了便宜!哈哈哈……”烏有突然大笑了起來。

這一生,那麽多年,不是爭,便是等!

墮魔之地一日一日等著,卻不知道外界白氏子孫已經千秋萬代了!

“白氏右使?”寧洛這下全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哈哈哈……我到底等什麽呢?”烏有笑著,問道。

問天問地,問她自己。

她和子虛到底鬥什麽,爭什麽呢?

她等了那麽多年,又等什麽呢?

亦是笑,亦是哭,掠過而前,而漣俏卻是終於承受不住,放手了,頓時,整個裂縫轟隆一聲巨響,一側重重合上了,只剩下寧洛這邊,無情抱著小夜不得已飛了出來,這才發現外頭的雨停了。

商羊一動不動站著,大口閉合,卻不見淩司夜和白素。

還來不及驚,卻見漣俏攔在烏有面前。

“另一端出口已經閉合了,只有我和寧洛能開啟,你去了也沒用!”漣俏認真說道。

烏有冷哼,道:“多謝提醒,我帶你們出去,這時間足夠!呵呵!”

說著一道血流急急纏住了寧洛,從這裏到另一端出口處,她的速度,不過須臾,定能趕在這邊出口完全閉合之前出去!

她就不信寧洛和漣俏會願意同她一起粉碎著這縫隙裏!

漣俏看了寧洛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困不住烏有在洪荒,那麽就將她困在這縫隙裏,帶出口完全閉合,這個條出口消失,怕是三人都一起灰飛魄散!

寧洛沒了掙紮,緩緩轉身,就這在這時,驟然,從商羊後腦勺竄出了一道青銅之光,直極烏有而來,隨著一道紫光亦竄出,卻是落在無情身後,正是白素!

轟然一聲,商羊重重傾倒而下,兩人正是沿著那水流入了商羊之口,破腦而出!

而這邊,隨著寧洛的松手,整個縫隙口,急速閉合。

淩司夜一下子看出了寧洛和漣俏的意圖,收起了原本直擊烏有有而去的青銅長劍,立劍而起,硬是撐著了出口!

烏有大驚,怒而轉身,寧洛卻趁機拉過漣俏,那麽烏有纏在漣俏身上的血流一緊,反倒將漣俏先拉了過去,帶漣俏先出了縫隙,終究還是恐懼這把長劍的!

寧洛急急追上,白素卻早在烏有前面攔了下來,而淩司夜從另一側而來,就這麽將烏有困在了。

“沒那那那把廢銅,你們即便是聯手,也鬥不過我!”烏有冷冷說道。

“你也休想出去!”白素冷聲。

“何不試試!”烏有大笑,只是,笑容卻瞬間僵硬,待緩過神來的時候,漣俏早已輕松掙脫了束縛在她身上的血流,淩空而起,落在了另一側。

“你?!”烏有大驚,這小丫頭怎麽可能掙脫得開她的血繩?!

除非……

“我怎麽樣?”漣俏語罷,驟然,身後掀起一道巨大的血墻來,一臉淩厲,唇畔的唇畔,緩緩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來。

對面,寧洛卻是突然笑了!早該知道當她被血蟲圍攻而能毫發無損地走出來,就是淪為血族了。

驟然,一道血墻亦是從寧洛身後掀起,他,亦如此,否則豈能在那縫隙裏安然無恙,原本虛弱的身子,如何能支撐那麽久?

淩司夜和白素大驚,本是驚詫這兩人竟能帶著無情順利抵達,卻沒想到竟會是這個原因。

淩司夜急急落到了白素身後,將她和無情都護在身後,白素壞裏小夜早已緊緊閉上了雙眸,周遭的血腥味讓他害怕。

569最終決定

569最終決定

兩人巨大的血墻將烏有困在中間。

單單是這血墻如何困的住她呢?

這一點,寧洛和漣俏再了解不過了,正當烏有緩過神來,開始無所忌憚地笑起來的時候,兩道巨大的血墻上卻緩緩出現了圓形的圖像,像是什麽圖騰,又像是什麽印界一樣。

烏有這才驚了,這兩人竟是將結界之術同馭血術共用!

淩司夜和白素退得遠遠的,青銅長劍不能動,他們亦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得上忙,只得暫時退開了。

血墻上那圓形的圖騰開始幻出了光芒來,似乎就要脫離了血墻,烏有開始慌了,高高淩空而起,而那兩道圓形圖騰驟然脫離血墻直追而去。

不待烏有逃多遠,便接連朝她重重打了過去,遠得看不到究竟怎麽回事,只聽到烏有一聲淒厲的慘叫。

瞬間,血墻坍塌,破裂,消失得無影無蹤,寧洛和漣俏皆直直落了下去,根本就再支撐不住。

淩司夜和白素隨即追了下去,無情跟在後頭,亦是一身是傷,追得有些吃力。

還未追上去,卻見淩司夜護著寧洛和漣俏上來了。

無情不多說話,急急接過小夜,白素這才騰出手來,照顧漣俏,漣俏傷得比寧洛還要重。

“去天縫裏,只有那裏安全!”淩司夜說道。

無情立馬明白過來,抱著小夜先行,就守著那青銅長劍旁,不敢亂走了。

好一會兒,淩司夜和白素才將寧洛和漣俏帶了起來,四人皆是狼狽不已,一身的傷。

長劍支撐著天縫入口,入口處還算開闊,後面整條道路本就十分狹窄,此時更是狹小,就只能一次通過一個人,並排不了。

高度的戒備和緊張之後,所有人都筋疲力盡,只有守著這把青銅長劍了。

白素抱著小夜,靠在淩司夜身上,看著寧洛和漣俏坐在對面,卻離開了一大段距離。

這兩人究竟是怎麽回事,她突然就問不出口了。

沈默了良久,寧洛先開了口,淡淡道:“烏有估計是重傷了,至少我們能修養一會。”

淩司夜點了點頭,亦是淡淡道:“先休息吧,再做打算。”

這時候,以眾人之力,根本就無法在這一邊的出口封閉之前,抵達另一側出口的。

白素緩緩地瞇了眼睛,累到了極點,無情很懂事地上前,道:“小主子我來抱抱吧。”

“嗯。”白素笑了笑,答應了。

無情抱著小夜,在一旁坐了下來,這會兒小夜才睜開眼睛,知道一切都平靜了,看著無情,有些好奇,這大哥哥還蠻厲害的嘛。

無情認真地看著小夜,這邊瞧瞧,那邊看看,小夜都納悶了起來,殘缺不全的流光,小心翼翼地隨著他的手流竄著,卻不知道小夜正在檢查他的傷呢!

就臉上這傷,還有十指,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無情一絲不茍,看得小夜都咧嘴笑了,咯咯聲卻是一下子打破了原本的沈靜。

頓時,原本低著頭的寧洛和漣俏齊齊擡頭頭來了,而瞇眼小憩的淩司夜和白素亦看了過來。

無情都替這小家夥尷尬了,他很清楚,這時候的氣氛最尷尬,這四人看似休息,卻其實都在等著。

寧洛哥哥和漣俏姐姐入血族一事,怕就發生在這天縫裏吧。

這才回想起來,難怪寧洛哥哥一出現,那些血蟲就退回去了,那時候漣俏姐姐也似乎沒有做什麽,而被淹沒在血蟲裏竟能安然無恙出來。

原來原來,都是因為如此啊!

無奈雲姨就這麽去了……

小夜當然覺察到了不對勁,早有閉眼了,這小家夥其實很鴕鳥的。

淩司夜這才輕咳了幾聲,道:“怎麽回事呢?”

“早就想入血族了,我之前說過的。”漣俏淡淡說道,也不避諱,之前就想過讓師父引寧洛入血族滅一死了。

這一回算是因禍得福,遇血蟲,要麽被侵蝕殆盡,如雲容那樣,要麽便是被吸血,如她。

一直隱瞞著這事情,卻沒想到寧洛竟也同她一樣。

“是在通道裏遇到血蟲了吧。”白素淡淡問道,她和淩司夜若無那青銅長劍相助,怕也是難逃一劫。

寧洛點了點頭,沒說話,這件事並非他意願。

漣俏卻是站了起來,對寧洛道,到裏頭來,好好聊聊吧。

寧洛看了白素和淩司夜一眼,卻是跪了下去,不說話。

“你這是做什麽?”白素大驚。

寧洛仍舊不說話,就這麽跪著,漣俏看著他,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

良久,淩司夜才淡淡開了口,道:“要跪也是跪你真正的主子去,落伍血族,亦非你所願,他會原諒你的。”

只能這麽說了,寧洛的固執,淩司夜知道的。

漣俏卻是忍不住哭出了聲,獨自朝通道深處跑了去。

“還不過去!”白素怒聲,險些就一腳踹過去。

寧洛啊寧洛,有時候怎麽就這麽愚呢?!

真不知道血影是如何調教出這批手下的,一個個骨子都是愚!

白素不由得長長嘆了口氣,而淩司夜卻是安慰道:“其實……同血影一樣,都是太執著了。”

白素卻是直起身子,認真了起來,道:“淩司夜,烏有怕是殺不了了。”

“這麽快就洩氣了?”淩司夜笑著問到,唇畔盡是蒼白。

“不是洩氣,而是這把青銅長劍估計是拔不起來了。”白素說道。

“怎麽說?”淩司夜反問。

“漣俏想待這裏,我們若是把長劍帶走,他們只會永遠困在這裏。”白素說道。

淩司夜一楞,這才明白過來,之前漣俏就一直在尋洪荒入口,為的便是幫寧洛躲過天雷。

這麽陰差陽錯到了這裏,她怎麽可能還會出去?

入血族,永生不死,在這裏永生躲避天譴,是個萬全之策,只是,這樣活著,有意義嗎?

是呀,這樣活著,有意義嗎?

狹窄的通道裏,一片漆黑,漣俏靜靜地走著,寧洛在後頭靜靜地跟著,一步一步,都走了老遠了,還是誰都沒先開口。

突然,光亮傳來,兩人這才齊齊回來,卻見是一條小火龍。

寧洛無奈笑了笑,知道是小夜給他倆引路呢。

漣俏這才止步,深吸了口氣,道:“寧洛,如果,是死,那便算了,如果能活,我要留下來。”

“嗯。”寧洛淡淡應一聲。

“你呢?”漣俏很是直接地問道。

“殺烏有,把主子送出去。”寧洛說道。

“恨我嗎?”漣俏突然問道。

寧洛一怔,蹙眉,沒說話。

“若不是我和師父,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漣俏說道。

“然後呢?”寧洛反問,一直平靜的語氣裏終於有了波瀾。

“是我和師父辜負了你的信任。”漣俏又說道。

“你想說什麽?”寧洛問道,終於語氣裏透出了憤怒之意。

“可以取青銅長劍殺烏有,等我恢覆了,我撐住這邊的出口,你送他們出去。”漣俏認真說道。

“你呢?”寧洛又問道。

“我說了,我要留下來。”漣俏說著,卻是笑了,無奈的苦笑。

寧洛步步逼近,幾乎同她眉目相對了,冷冷問道:“我呢?”

漣俏搖頭,她也不知道,連連搖頭,真的,不知道,或者說,不敢奢求了。

“那我呢?”寧洛問道。

漣俏仍舊是搖頭,不答。

“我呢……俏俏……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嗎?”寧洛說著,退開了。

從來就沒有責怪過漣俏絲毫,對與太虛,亦是沒有責怪。

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相信他,不相信他,都是自己的判斷,若是要怪,只能怪自己。

從未就沒有想過責怪誰,更是從來沒有想過漣俏會這樣想。

什麽都沒有解釋,轉身往出口走去。

他呢?

他當然是留下來。

白素見只有寧洛自己出來,便連忙站了起來,也不多問,便急急找漣俏而去了。

淩司夜沒說話,男人與男人之間,總是鮮少會多談這事情的,談,往往亦是三言兩語罷了。

而洞內,白素循著哭聲而去,心下頓時疼了起來。

好端端的一個認族女子,就這麽無緣無故被牽扯到魔道的是是非非裏,折騰成這樣。

她同寧洛相遇,究竟是緣,還是劫呢?

“怎麽哭了,就這麽經不起折騰?”

白素心下雖疼著,話還是說著刻薄,漣俏是什麽性子,她很清楚。

漣俏這才擡起頭來,看著白素,顯然有些驚詫。

“寧洛怎麽你了嗎?哭成這樣?”白素又問道,語氣顯然不好。

“不關你的事!”漣俏亦是沒好氣。

“你原本就想寧洛入血族,尋洪荒,現在都實現了,還有什麽好難過的?”白素繼續問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說我故意的?”漣俏勃然大怒。

“就字面上的意思。”白素說道。

“我師父是欺騙了你們,是害了你們,可那有怎麽樣?他的身份本就諸多迷雲,是你們自己選擇相信的,不是嗎?沒有人拿刀架你們脖子上強迫你們!”漣俏說道,這件事,破是她心裏所有的疙瘩來源了吧。

“就是嘛,你內疚什麽呢?”白素反問道。

“我才沒有!”漣俏脫口而出。

“沒有嗎?那同寧洛生氣什麽呢?”白素又反問道。

“我才沒有同他生氣,我說得身清楚了,等我恢覆了,我守著這出口,保你們順利出去!”漣俏認真說道。

白素卻是無奈地笑了,在漣俏身旁坐了下來。

良久才開了口,道:“俏俏,你怎麽這麽傻呢?真的不要寧洛了嗎?”

漣俏一楞,卻是隨即撲到白素懷裏去了,放肆地哭了起來。

怎麽會不要!

只是,覺得自己害了他!

一直就在強求他活下來,最後卻是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淪為血族,他一定很難受。”

“我不敢求他留下來了……”

“是我一直在強求他,他有自己的選擇,是我一直在強求他,逼著他犯下這錯誤!”

……

哭著,說著。

太虛奪都小夜之後,她就一直忍著,一直難受到現在了。

白素吸了吸鼻子,淡淡道:“俏俏,你還是不了解寧洛呀!”

“我了解他!”漣俏急急反駁。

白素卻是搖了搖頭,道:“愛一個人並不等於了解他,寧洛並不是一個可以強迫得來的人,他妥協,因為他真心願意,卻需要你給他一個妥協的理由。”

愛一個人,總是邊愛著,邊了解。

邊了解,更愛,或者,不愛了。

這是一輩子的事。

前者是幸福的,而後者,或許是幸運的吧。

漣俏不明白白素的意思,去是楞楞地點了點頭,只為這句,寧洛並不是一個可以強迫得來的人,他妥協,因為他真心願意。

兩人女人就這麽聊開了,而洞口,寧洛靜靜坐著,俊朗的眉頭緊鎖,不知道思索著什麽,淩司夜卻是徑自逗著小夜,算是苦中作樂吧,時不時爽朗地笑了。

他相信白素同他一樣,要不要拔起青銅長劍,這件事的主動權會交給寧洛和漣俏。

突然,淩司夜擡起頭來,看向了寧洛。

寧洛仍舊是低著頭,許久才察覺到淩司夜的目光,急急擡頭問道:“主子,有事?”

“這長劍留給你吧,如何處理,你同漣俏商量。”淩司夜說道。

要麽,這兩人守著這出口處,要麽,取長劍,殺烏有,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永遠困在洪荒裏。

這時候,白素和漣俏走了出來,白素聽了這話,冷冷道:“我看守著這洞口好,只要長劍在,烏有不敢靠近,要她活在洪荒裏比死還難受!”

漣俏沒說話,也不敢看寧洛,無疑這是最好的選擇,只守不攻,而他們只能留在這裏。

能與不能是一回事,願意與不願意又是一回事。

三人都看向了寧洛,選擇權一直都在他手上。

寧洛站了起來,看著漣俏,小心翼翼揩去她眼角的淚,聲音很低很低,道:”傻瓜,從開始服用丹藥,你便是我活著的意義了。”

白素抱起小夜,樂呵呵地笑著。

事情就這麽了定了,不殺烏有,而是困在她,這洪荒可不比墮魔之地舒坦!

而此時的烏有,確是身負重傷,落在不遠處的戈壁上,迎著風沙,拼命地往迷霧之林去。

那裏才是最好的療傷之地!

天縫完全就靠那青銅長劍支撐,她絕對不相信那幫人會拔起長劍!

除非有人原因留下!永遠不出去!

570何時歸&既為奴

570何時歸&既為奴

一連下了好一場雨,今日終於天晴了。

龍脈頂縈繞著的雲團緩緩散開,只是,整個龍脈仍舊沈浸在陰霾之中,在陰霾裏冷冷清清。

魅離,楚隱,烈焰一出不回,就只有林若雪和玉邪守著龍脈。而小夢生一日一日長大,現在已經很會爬了,也會咿呀咿呀說著一些她爹娘都聽不懂的話。

一大早林若雪又抱著小夢生往龍脈頂來,接連幾日都不見淑太後出來,林若雪總擔心她想不開出什麽事。

先前是玉邪攔在不讓她去墮魔之地,而現在倒是她攔著淑太後了。

那裏的消息,只能等下去,太過危險了。

見大門虛掩著,林若雪輕叩了幾下便進去了。

卻見淑太後讀者坐在案幾旁,不知道發什麽楞,案幾上全都是針線,好幾件都快完工的小褲子。

“太後娘娘,這一大早就忙了呀?”林若雪笑著說道。

淑太後這才緩過神來,示意她坐下。

小夢生可喜歡這太後娘娘了,使勁地探過身子去,要讓她抱。

“別鬧。”林若雪不悅說道,輕輕拍了下夢生的手。

小孩子,總是這樣,夢生也不例外,見娘親不高興就哭了。

“小孩子,別對她這麽兇。”淑太後連忙訓斥,抱過了小夢生。

小夢生哭聲一下子就停了,嘿嘿對淑太後笑,變臉賊快。

淑太後這時候才有了點笑顏,樂呵呵逗起小夢生來了,道:“再過不久就周歲嘍。”

“可不是嘛,時間真快,什麽時候才出生呢!”林若雪亦是一臉感慨著,只是,心裏卻是小心翼翼,向來說話都是直來直往的,現在都要掂量著再說,她是特意來陪淑太後解解悶,聊聊天的,可不能再談起白素他們惹她難過。

“那時候,還是太虛給照顧的,要不你還指不定再哪裏把這孩子生出來呢。”淑太後說道。

一提到太虛,林若雪便驚了,心下顫了顫,連忙轉移話題,道:“這坐月子可全都是您在忙乎,身邊的人都不懂,若是沒有您在,還不知道我和玉邪要怎麽折騰呢。”

“呵呵,這一點,白素可比你強,司夜都比你強,也不用我嘮叨太多,好像說在魔塔裏問過什麽大夫的。”淑太後又說道,拿起案幾上一件小褲子在小夢生身上比劃著。

白素和淩司夜都提起了,林若雪雙手全都給攥著糾結了,急急道:“太後娘娘,這褲子不會是給夢生的吧,瞧你這麽比劃著,還真適合。”

“嗯,是給她的,喜歡不?”淑太後說著,看向小夢生,顯然是在問她。

小夢生拽過那小褲子來,咧嘴笑著,徑自玩耍。

“趕緊我瞧瞧,我都還不會這針線活呢!”林若雪說著,便上前要取那褲子,誰知道小夢生卻死死拽著不給了。

“娘瞧瞧,以後也給你做。”林若雪哄騙著。

小夢生哪裏那麽輕易相信,不給就不給,淑太後樂呵呵笑了起來。

“你給不不給。”林若雪認真了起來。

小夢生死死地盯著她看,就是不放手,身子往後一靠,躺淑太後懷裏去了。

“再不給我就搶了,放手。”林若雪厲聲說道。

小夢生索性不理睬她了,緊拽著那件小褲子,低著頭扣著上頭一個圖案。

“哈哈,這孩子一樣倔啊!”淑太後笑了起來。

林若雪瞄了淑太後一樣,又道:“夢生,你爹爹來了。”

小夢生一下子擡起頭來,手中那褲子就這麽松開,朝門外張望,信以為真。

“讓你還不放手”林若雪這下子樂了,拾起那小褲子來。

“呦,這倒是好騙,她更喜歡她爹爹不成?”淑太後笑著問道。

“可不是,天天就粘著她爹爹,若是玉邪在,她鐵定是不會讓我抱的。”林若雪抱怨道。

“呵呵,女兒同是跟爹爹更親一點。”淑太後說道,捏了捏小夢生的臉,逗著她問道:“給奶奶親不?”

雖不是親奶奶,淑太後卻也疼這孩子,這稱呼頭一回說出來,就連玉邪都驚了。

龍脈是個很講究尊卑的地方,只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或許,淩司夜也沒有必要改制,有時候,人變了,制度自然就廢了。

這都是玉邪現在的想法,知道,當時淩司夜改制的時候,七魔七煞卻是有人怨言過。

林若雪想著想著,就這麽走神了,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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