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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真正意義上的爭吵嗎?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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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這沸騰著的血池裏,白素清醒過來,而小夜的哭聲讓她痛地越發的清醒了。

緊緊握著淩司夜的手,四色流光很看纏住了周身,將那正道的血流捆著粉碎地支離破碎。

狠狠一提勁,身上的傷口瞬間就這麽又裂開了,而人也終於是脫離血池,高高淩空而起。

“白素,記住,一定要帶小夜走出去!”淩司夜厲聲警告,一臉認真地可怕,或許,再可怕都不比方才來得可怕吧,他都不知道如何沒有及時打住白素,會是怎樣的後果。

這時候,突然,小夜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墮魔之地就這麽寂靜了下來。

561小夜,你怎麽了?

561小夜,你怎麽了?

一旁寧洛和漣俏追至,見淩司夜這般硬撐,什麽都顧不上連忙上前替他護住白素。

“小夜……”白素大喊,心驚膽戰,這哭聲聽得她心疼,沒了聲音,卻是讓她開始慌了。

“小夜……你在哪裏?小夜……”

仍舊沒有回答,就連烏有的聲音都沒有了。

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驟然,血池子又開始劇烈沸騰了起來,血水高高飛濺而上。

漣俏連忙結印,只是,以她的道行根本,即便是十個百個封印亦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淩司夜戒備而謹慎,耳聽八方,一直尋著蛛絲馬跡,而白素把寧洛護著,卻不知道低聲說著什麽。

只見寧洛臉色一變,正要阻攔,去被白素奮力打開,而白素冷不防飛身而前,奪了淩司夜的長劍,竟是道頭往血池裏去!

“白素!”淩司夜大喊,根本就抓不住她。

“烏有在血池裏,束縛之繩尋到了!”寧洛亦是大喊,一齊追了下去。

“不可以……”漣俏大驚,手中結印急急打出,攔在了白素前面,白素就這麽被彈了回來,重重摔在墻壁上,掉落了下來,而手中的束縛之繩這時候才終於顯現了,就從她手中一直蔓延到血池裏去,只是,此時,早已開始斷裂了!

淩司夜和寧洛連忙追了過來。

“不可以進去,淪為墮魔,你一樣救不了孩子!”漣俏大聲說到。

只是,還不待白素開始,突然,一道巨大的血浪從大池子裏掀了起來,就這麽將他們隔開了,兩岸的人,誰都看不到誰!

“漣俏!”寧洛慌了。

而這巨浪根本不給任何人喘息的機會,就這麽朝漣俏撲了過去!

寧洛什麽都顧不上了?

什麽不可淪為墮魔,什麽就只為救孩子,什麽要安然無恙地走出去……

統統都是廢話!

要麽,一起活著;要麽,一起死!

要麽,問心無愧,無愧龍脈;要麽,一起墮落成魔!

身影如劍,急急飛去,無數把紙劍亦是齊齊飛了過去,披荊斬棘一般,將那巨浪刺得千瘡百孔。

自己,亦是化身為紙劍,劈斬而去。

只是,還是看不到漣俏,這巨浪仍舊往前撲。

吞噬,就在眼前了。

這時候,頭頂卻是青銅光芒和冷藍大放,正是淩司夜和白素。

劍芒四射,將整道巨浪硬生生劈斬成碎片,血水四散。

淩司夜一手持青銅長劍,手臂上,血跡都泛出了那玄色衣袖,而另一手,死死地握住白素。

白素持冷玄劍,唇畔的血不斷翻湧出來,手中的劍卻仍舊一招一式都幹脆利索!

夫妻二人,就這麽硬生生將一道巨浪劈碎,浪散落,劈裏啪啦落了一地,漣俏的身影終於出現了,被一個巨大的水球包裹著,替她抵擋了一切。

寧洛這才放心下來,而白素脫口而出,“是兒子,是馭水術!”

正當眾人皆松了口氣的時候,驟然一道火龍從血池裏掙紮著躥了出來,隨即縈繞在漣俏周身的水圈亦是化成了一條水龍,騰空而起。

兩龍交纏,往淩司夜和白素這邊飛來,就落在他們身後,似乎是小夜僅能做的,保護他們。

水龍緩緩挨近白素,就摩挲在她背後那個大傷口上,親密無比。

白素捂著嘴,拼命不哭,卻是忍得整個身子都顫了,雙眸模糊,盡是淚光。

而火龍,卻是纏繞上了淩司夜手中的青銅長劍。

驟然,猛地一來,竟是逼得淩司夜揮起了青銅長劍來。

“不要!”白素急急上前按下了那長劍來,她很清楚,烏有就躲在這血池中,以淩司夜的劍術,有這青銅長劍相助,不過幾劍,便可輕易要了她的命了。

淩司夜根本想都沒想,下意識就按下了青銅長劍,如何下得了手,說好了,就是來救小夜的,其他的才不管那麽多。

他向來就是這麽自私的一個人,不是嗎?

本太子一向無恥,本太子一向不講理,本太子一向自私!!!

為什麽,現在說來,這麽這麽無力?

寧洛和漣俏在一旁,看得清楚,亦是心疼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小主子是怪,怪又怎麽樣,他天生就是這麽個孩子。

怪得太讓人心疼了……

竟是這樣的結局,夫妻二人合理,同小夜爭著,水火兩龍拖住了長劍,而淩司夜和白素卻是拼命攔住,攔得白素的手被那鋒利的劍刃割得血流不止,攔得淩司夜緊握住劍把的手都顫抖了。

周遭,一旁寂靜,就連沸騰著的水池都突然安安靜靜了下來。

漣俏轉身,埋首在寧洛懷中痛哭了起來,手一緊,急急飛身過去,幫著白素攔住那長劍,而寧洛亦是毫不猶豫飛了過去,就擋在青銅長劍之前。

突然,咯咯咯的笑聲傳來了,是小夜的笑,清脆的聲音,純粹的感覺,就如同在龍脈頂的每一個黃昏。

父王都會逗得她咯咯直笑,任由地他笑著笑著,就放心地海笑了起來,即便震動了龍脈亦是沒有人說指責他,沒有人會畏懼他。

“小夜……你怎麽了?”

“兒子……你不要嚇母後……”

白素泣不成聲,手就這麽松了。

而淩司夜卻是頓時警覺,只是,已經遲了。

周遭的陰暗,血腥,剎那間全部消失。

春暖花開,鳥語花香,雲霧迷蒙。

這是雲煙谷!

又回到了這個曾經夢想了很久,曾經依依不舍的地方。

東宮雲煙谷。

只是,落入幻境的人,如何能這麽輕易察覺到?

茶廳裏,白素慵懶地倚著,寧洛和漣俏就坐在她對面,三人喝著茶,閑聊著,就瞬間忘記了方才的一切。

而屋外,奶娘抱著小夜,淩司夜就站在那偌大的水池邊,回頭看了小夜一眼,道:“看好了,這劍法講究的便是一個‘快’字”。

小夜咯咯笑著,視線卻不離淩司夜的手,那五官,那眉宇間的神彩,同淩司夜是那麽相似,長大了,定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淩司夜看著兒子,唇畔不由得泛起了滿足的笑意來,說罷,長劍直直朝水面上劈去!

562地裂!

562地裂!

冷玄劍高高劈斬而下去。

剎那之間,整個水池便被劈開了一道水路來。

只是,這個時候,淩司夜整個人都楞了。

“兒子!”

白素淒慘的喊聲傳來,淩司夜這才完全清醒。

周遭,一切早已恢覆,陰暗,血腥,沈悶,壓抑,陰森,恐怖,墮魔之地!

眼前,不是東宮那雲霧飄渺的溫泉池子,而是沸騰著的血池。

淩司夜緊緊握著手上的不是冷玄劍,而是那柄青銅長劍!

整個血池被劈斬成兩半,中間出現了一條深邃不見底的地縫,而兩側掀起了巨大的浪,似乎正朝這地縫覆蓋而去。

並不見烏有和小夜的聲音。

“兒子……不要……”白素泣不成聲,什麽都不顧不上便往那地縫而去。

“白素!”淩司夜大喊,追了上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巨浪覆下,根本不給人任何思考的時間,巨浪覆下,往地縫沖湧而去,瞬間淹沒了兩個人的身影。

寧洛大驚,就站在血池邊,不知如何是好,眼睜睜看著整個血池的血水平面一寸一寸開始下降。

怎麽會這樣?

這些血水往哪裏去?

隨著這血水的消失,周遭那血腥氣息便開始漸漸消失了,而寧洛和漣俏原本似乎被壓制著的意識,終於完完全全清晰了,可以冷靜地思考了。

墮魔之地,便是源於這血池,千萬年前,孕育出了血池。

“寧洛……”漣俏走了過來,主動牽住了寧洛的手。

手,卻是顫抖著,連聲音都顫抖了,“寧……洛……”

“他們……”寧洛一臉不敢相信。

不相信這樣就結束了,不相信淩司夜他們一家三口這樣就走了……

“寧洛……這是……是……”漣俏卻是怎麽都把話說不清楚。

而這時候,所有的血水都已經流盡了,一點一滴都不剩下,盡數往那深不見底的地縫裏滲去。

終於,整道地縫都清晰了起來,將整個血池分成了兩邊,十分寬大,可容數人,邊緣上竟還煥著青銅色的光芒。

只是,與此同時,整道裂縫卻再一點一滴閉合中。

寧洛根本沒來得及思考,道:“我們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說罷直直朝那地縫飛去。

然而,漣俏卻是比他還要急,竟是跑在了他前面,原本就渾身都顫抖了,這下去,更是驚慌。

拉著寧洛急急道:“快……快……來不及了!”

寧洛任由她牽著,眸中掠過一絲不舍,卻終於還是狠下了心,一把狠狠將她推了出去,厲聲,“等著,我一定回來!”

“不要!那是……”漣俏大喊,人卻被逼得落在了岸邊,隨即飛身而起,急急追上。

卻,已經來不及了,寧洛的身影才沒入地縫,整個地縫便閉合地根本下不起了。

漣俏就這麽重重撞擊在巖石上,額頭都磕出了血來,整個手臂的衣袖都碎了,臂膊上被擦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肉模糊。

只是,她都還來不及喊他,都還來不及哭,卻是先給笑了起來。

幸好幸好,手中那把匕首插入了地縫!

然而,隨即又是哭著大喊了起來,“寧洛!你回來!”

情緒全部都淩亂了!

顧不上傷痛,連忙坐了起來,雙手結印,將一生所學結界術都施加在這匕首上。

只要有一點點裂縫,便會有機會打開了!

一定會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累得再無一絲力氣,整個人就這麽躺了下來。

巨大的血池,空空如也,就只有那把渺小的匕首插在池中央,而她躺著,累得毫無知覺。

血水盡,這墮魔之地,反倒是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了。

心裏急著要去尋救兵的,她也不知道這匕首撐多久不碎,要是是那把青銅長劍就好了。

她不該就這麽睡過去的,只是,有些時候意志再強,終究要敗給身體。

萬萬沒想到,這裏竟會有洪荒之地的入口,她之前尋過很久的,就為幫寧洛躲過天雷,一直尋著的。

遠古的洪荒,連天都不管的地帶!

只是,那可是比這墮魔之地更危險的地方!

來不及多思考什麽,只是一直記著,匕首不斷,就一定能進去……

而外頭,守著墮魔之地入口的眾人,司徒忍,雲容,無情,蝶衣,苦哭,肖笑,都是盤腿而坐。

林若雪一直抱著小夢生要過來,玉邪不得不回去攔著。

就剩下六個人。

天亮了又暗,已經過了一整日了。

司徒忍站了起來,淡淡道:“我回龍脈帶些人來,龍脈裏的諸多事宜也要交待清楚。”

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他。

只有無情甩著那黑龍長鞭的聲音,咻咻咻……

司徒忍又嘆了口起,對雲容道:“墮魔之地不可擅入,你冷靜點,看好他們!”

雲容只是擡頭,冷冷看了他一眼,依舊一句話都沒有說。

司徒忍無奈搖了搖頭,還是上了船。

而人一走沒多久,雲容便緩緩站了起來,蝶依連忙跟著,急急道:“雲容姐,站一起下去!”

“雲容姐,我們也去!”苦哭和肖笑亦是齊齊站起,齊聲。

就只有無情,仍舊盤坐著,耍著那黑龍長鞭。

“既然叫我一聲姐,就都聽我的,全坐著,我自己下去!”雲容淡淡說道。

“不成!”蝶依連忙一把拉住了雲容。

“不能一個人不剩……至少……至少要有人等著主子們回來!”雲容有些哽咽,她也不知道下頭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或者,正在發生什麽。

“苦哭和肖笑留著,無情也留著,我們倆下去,這兒就我倆修為高,去他的司徒忍!”蝶依怒聲說道。

“都聽話,否則被怪我不客氣!”雲容說著退了幾步,手中白光浮現,驅奴術,很久很久沒用了。若都為奴,便全都得聽她的話了。

眾人皆驚,一臉驚愕,沒想到雲容會這麽威脅他們。

“雲容姐,你不能……”苦哭直搖頭。

“都好好守著,等著主子回來,若是很久都沒有回來,你們回龍脈去,尊上的位置,還是白素的,魔剎的位置,還是主子的!你們替主子守著!”雲容認真說道。

而就在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無情,卻是冷不防倒頭栽,竟是先入了那旋窩!

563天崩!

563天崩!

龍脈。

本就人少,而今更是冷冷清清了起來。

林若雪抱著小夢生再龍脈頂已經站了很久很久了,一直看著奴宮魔塔的方向。

現在,從這裏看過去,已經太看不到那座塔樓了,只有汪洋之中的一個巨大旋窩。

淑太後至今昏迷不醒,而玉邪一直在一旁守著,也顧不上楚隱他們達到打算怎麽做了,就怕林若雪一沖動丟下小夢生,往墮魔之地去。

“要是……”淡淡地開了口,欲言又止。

“不會有事的,太虛也在裏頭呢!一定都能出來的。”玉邪安慰道。

“要是……血影在……要是他在,一定會追下去的。”林若雪說著吸了吸鼻子,小夢生好奇地看著她呢!

不能哭。

輕輕拍了拍小夢生,便轉身下了龍脈。

而左使宮殿,楚隱,魅離,烈焰正走了出來,皆是低著頭,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烈焰輕咳了幾聲,道:“我……那個……我要出門幾天,有事情找我過幾天吧。”說著轉身就走,也不交待清楚,更不等楚隱他們多問。

魅離看了看楚隱,亦是支支吾吾了起來,只是,還未開口,楚隱卻先說了,“你要是沒事就留下吧,我也要出門去幾天。”

“我……我……我也……”

魅離這話還未說出口呢,楚隱便消失不見了。

“我也想走……”魅離欲哭無淚,卻見林若雪抱著小夢生遠遠飛來,心下頓喜,急急迎上,道:“若雪,你和玉邪留下來好好照顧夢生,這春動交替,孩子最容易生病了,別千萬別亂跑,讓她染了風寒。”

林若雪冷冷掃了她一眼,沒說話,便徑直往屋裏去了。

“我出去幾日,就幾日,有什麽事就先緩緩哈!”魅離說著亦是轉身,憑空消失。

也不知道這三人是急著去哪裏,林若雪根本不多理睬,她想走,但是她知道,玉邪不會允許,她亦要對小夢生負責。

這孩子,已經開始牙牙學語了,比其他小孩子還快了幾個月。

一步一步往主臥而去,小夢生已經很熟悉這裏了,樂呵呵笑著,咿咿呀呀也不知道想說什麽。

主臥內,孤零零放置著一口巨大的石棺,覆蓋著千年玄冰,影,已經沈睡很久了。

林若雪楞楞地站著,低聲訴說著這兩日發生的變故,任由小夢生那小手都觸碰到了千年玄冰,凍地急急縮了回來。

門外,玉邪靜靜地看著,良久,轉身在門檻上做了下來,喃喃自語,“主子,屬下替你守著龍脈,等你回來。”

而龍脈頂,方才才急急告別的三人全給撞上了。

皆到了碼頭,急急要登船。

相見尷尬,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麽當作沒看見對方了。

不一會兒,三艘船離港,極速前行,正是往墮魔之地的方向而去。

而墮魔之地這邊。

雲容終究是狠下了心,蝶依,苦哭,肖笑,三人皆為奴,毫無一點自我意識,只知道,主人的命令,要他們守著這洞口。

三人就默默地站在旋窩旁,周遭寂靜地可怕,雲容早已追著無情而去。

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會抵達墮魔之地,也不知道漣俏何時才會醒,那把匕首能夠支撐到什麽時候。

地縫的另一端,亦是有人苦苦支撐著這個出口,那便是小夜。

從這裏看,這地縫,到是天崩了,是出現在天邊的一道裂痕。

四色流光,水火兩龍,拼命地撐著即將要何必的地縫,而抱著小夜的烏有,卻是冷眼旁觀著,眸中玩味越來越濃。

腳下是一旁戈壁,遠遠朝前方望去,卻可以看到一片森林,時不時傳來了一陣陣詭異的叫聲,時而低鳴,時而怒吼,皆是妖獸的聲音。

這裏,洪荒之地!

沒想到會到了這裏!

小夜只聽得到父母呼喚他的聲音,卻死死閉著雙眸,不敢看抱著他的這個妖怪。

死死撐著,一身修為都要費盡了。

同烏有一起沈入血池裏,他根本奈何不了她,幻術和盜術,只有幻術對父母有用,而到了烏有這裏,就連盜術都失效了。

逼著爹爹劈下了那一劍,卻不知道竟是劈開了這一條路。

所有的血水一入地縫,便不知道被什麽吞了一樣,莫名的消失,一滴不剩,而他和烏有就這麽落了下來。

白素和淩司夜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烏有的手卻緩緩按上了小夜的額頭。

現在,正是時候了,封了這孩子的七竅,趁著出口還未完全閉合逃出去,沒有真身,恰恰可以逃得無聲無息!

想著想著,又是無法自控地大聲狂笑了起來,看著雙眸緊閉的小夜,那精致的臉越發的扭曲了。

然而,這時候,小夜卻是睜開了眼睛,好奇地看著烏有。

烏有一楞,笑聲戛然而止,亦是看入小夜那黑溜溜的眼睛裏去了。

這孩子終於睜開眼睛了,她還唯一他還小得眼睛都睜不開呢!

突然,小夜咧嘴,朝烏有笑了。

烏有又給楞了,小夜卻是咯咯笑了起來,似乎是討好一樣,母後教過他的,若是見了七魔七煞不許動手,就沖著他們笑,一定會有人喜歡他的。

烏有一臉好奇了起來,看著小夜,如利爪一般的手竟是小心翼翼撫上了小夜的臉。

這孩子居然對她笑了。

瞬間,就這麽看得失神了,向來陰晴不定,難得這麽安安靜靜了下來。

只是,突然,天縫裏傳來隆隆巨響,一時間風雲匯聚,似乎是一場暴風雨寂靜降臨。

而烏有頓時覺察到不對勁,是血腥味,那股她沈浸了幾千年的味道,正當頭襲擊來!

什麽都顧不上,急急退開,卻見一股血流頓時從上空傾洩而下,猶如一場暴雨,下得天都快塌下來一樣。

血雨沿著裂縫接連下了過來,烏有抱著小夜,什麽都顧不上拼命往前逃。

她嗅得出來這血雨裏那怪異的味道來的,根本不再是之前墮魔之地的血水了!

雨越下越大,而這縫隙卻被越擴越大,隆隆聲響,仿佛有什麽東西要掉下來一樣,又仿佛這天要崩塌了。

564大敵當前,相互威脅

564大敵當前,相互威脅

瓢潑大雨,下得這一片區域昏天暗地。

頭頂上那巨大的天縫一寸一寸裂開,而雨便越發地大了。

烏有抱著小夜逃竄,而小夜卻仍舊不放棄,手中的四色魔光和那火龍水龍,竄入雨中,仿佛是尋找著他爹娘。

烏有停了下來,蹙起了眉頭來,厲聲道:“松手!”

小夜一楞,看著烏有,又是那招,咧嘴對她笑。

只是,這一回烏有並沒有買賬了,仍舊一臉嚴厲不已,警告道:“松手,否則別怪我斷了他的魔光,讓你再也使不出什麽來!”

小夜雙眸頓時一閉,不敢再看烏有,只是,手中的魔光卻是不斷流竄出去!

烏有眸光一冷,手中握起了一道淩厲無比的血氣,就這麽毫不猶豫地劈斬了下去。

瞬間,這細小的四色魔光就這麽斷裂了,碎成了無數段,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而小夜的手卻是裂開了一道道細小的傷口,仿佛被什麽割裂了一樣,只是並沒有流血,傷口並不深。

小夜一睜眼,看著烏有,張口,一時間就大哭了起來,是山哭,哭聲震耳欲聾。

烏有根本不理睬絲毫,抱著他急速逃竄。

而就在這時候,驟然,轟隆隆的巨響從天上傳來,整道裂縫不斷地掉下巨大的石頭。

烏有雖是逃,卻不敢逃得太遠,只這附近逃竄,躲避那掉落的石頭。

洪荒之地,且不說可怕的妖獸眾多,就是算沒有妖獸擋路,亦是很難尋回來這出口的。

驟然,而那漸漸裂開的縫隙裏接連蹦出了一條火龍來,瞬間就被那血雨澆滅了,隨即水龍亦是似乎被什麽東西擊出一樣,一出縫隙便消融在血雨裏了。

而隨之傳來的卻是一聲響徹天地的鳥鳴聲!

烏有大楞,一下子明白了這場血雨是怎麽回事了!

想都沒多想,轉身就要遠逃!

突然,血雨卻一下子停了,詭異無比,這時候才看到清楚,整個縫隙完全都裂開了,足足可容百人。

就是被撐地那麽大了!

烏有感慨著,仍舊繼續往前逃,眸中掠過了一絲畏懼。

洪荒之地的妖獸可不比萬重大山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大風突然從縫隙裏傳來,吹著烏有都飛不穩。

小夜早已不哭了,卻突然大笑了起來,瞬間的海笑。

“你這孩子瘋了不成,笑什麽笑!”烏有厲聲,並不覺得自己陰晴不定,反倒是覺得小夜情緒有問題了。

而小夜卻是因為高興,他感受到了,父王和母後就在附近!他們沒事了!

大風不一會兒便停了,只見縫隙裏緩緩飛出了一只巨鳥,生得十分奇怪,體型巨大,一身黑得發亮的羽毛,卻只有一足!

“就知道是這畜生!什麽時候被貶到了洪荒了!”烏有碎了一口,抱緊小夜,厲聲,“不要再笑了,把它引來了,我先把你扔出去!”

這是上古的神獸,為一足鳥,卻名為商羊,可吞洪水,可招大雨!

小夜不僅沒停,放到笑得更大聲了。

烏有一怒,還真就要把他扔出去,只是,卻還是及時停手了。

這孩子對她可還有很多用處呢!

小心翼翼躲避著,身影若隱若現,卻是一手捂住了小夜的嘴,笑聲頓停,而那商羊仍舊沒有往這邊看來。

其實,並不是沒有發現,而是身後還有兩個強勁的對手呢!

這麽碰巧仍它遇到了這天縫,本以為可以逃出去了,誰知到了中途,卻遇到了血洪,而後又遇那麽多血蟲,還有兩個人。

就停在縫隙出口處,似乎在等著什麽,時而扇了扇巨大的雙翅,鳴叫著。

烏有見它不動,心下竊喜,抱著小夜便小心翼翼往一旁的縫隙飛起,這麽好的機會,自然要抓住的。

只是,還沒到縫隙口,那商羊右邊的巨翅卻是冷不防狠狠扇了過來,將烏有遠遠掃打而出。

它怎麽會沒發現她,不過是留著一會收拾罷了。

洪荒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這麽美味的食物了!

烏有幾乎是連滾帶爬,好不容易站穩了,卻是沈下了眸中,陰冷冷地笑了起來。

既然避不過,她也不介意大鬧一場了!

放開了捂住小夜的一手,狠狠揮下,頓時接連數到血氣就這麽直直朝商羊脾氣,就是淩厲無比。

商羊大驚,亦是沒有想到這一直躲避著的家夥會這麽強勁,連忙揮動雙翅,一下子就形成了一道強大的氣流將烏有的道道血氣掃了回去。

血氣一入烏有身,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卻又一道擦過了小夜的臉,那本就蒼白的小臉上頓時浮了一道鮮血來。

烏有就站在風中,看著已經嚇得緊閉雙眸的小夜,利甲恐怖的手小心翼翼替小夜擦去血跡,卻是突然大怒,情緒又失控了,瘋了一樣怒吼,“老娘同你拼了,你居然敢傷他!”

語罷,什麽都顧不上,身後便掀起了兩道巨大的血浪來,朝商羊撲去。

商羊這才轉身過來,卻是不閃躲,張開巨大的鳥嘴,竟是想將這兩股血洪吞下。

誰知,這洪水靠近它的時候,卻是瞬間化成了無數的利箭,盡數朝它嘴裏射來。

商羊顯然是驚了,連忙後退,卻早已來不及,一個側頭,利箭擦過,終究還是傷了它的肩膀而脖頸。

鳴叫頓時淒厲了起來,而就在這時候,兩道血色身影從縫隙裏飛出,正是一身都是血跡的淩司夜和白素!

“小夜在那裏!”白素脫口而出,根本顧不上商羊就在眼前,這地縫了被無數的血蟲攔路,卻一直聽到了小夜的哭聲和笑聲,不管是哭還是笑,都跟針一樣紮著她的心。

淩司夜護著她,卻是警覺著前面淒厲鳴叫著,掙紮著的商羊。

商羊似乎承受不了這傷,不住地拍動著翅膀,風力淩厲,沒有方向,時而東時而西,吹著周遭的人都要運氣才能站穩。

小夜聽得白素的聲音,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手中四色流光一下子朝她流竄而去,只是,這流光卻是斷斷續續,根本抵達不到,手指傷了,流光之術損了。

淩司夜護著白素迎著風力,拼命朝烏有這邊來,而烏有卻是不理睬他們倆,仍舊死死盯著商羊,怒意無消。

商羊亦是毫不示弱,雖是痛的鳴叫不止,卻亦是看向了烏有。

突然,尖嘴大張,叫聲變得詭異了起來。

烏有緊緊抱著小夜,警覺了起來。

只是即將到來的一切是她逃不了!

是大雨!

商羊招大雨!

隨著那詭異的鳴叫越來越大聲,雨便開始下了起來,從商羊頭頂開始蔓延開。

看似一般的雨,卻時而變幻成了箭雨。

淩司夜和白素趁著烏有不至於,兩人從兩側齊齊撲去,隨著卻是被兩道血氣狠狠擋了回來。

而那箭雨亦是蔓延到了他們頭頂。

“殺了這頭鳥,否則你們也別想活著走出去!”烏有驟然厲聲,一臉認真了起來。

商羊就擋在裂縫口,它絕對有能力讓這場雨蔓延整個洪荒的,到時候根本就無路可逃!

“先把小夜交給我!”淩司夜厲聲。

“再廢話我先殺了他,少個累贅!”烏有冷冷說道,一邊退著,一邊握起了一道淩厲的血氣來,直逼小夜的脖頸。

“不要!”白素驚叫出聲!

烏有冷冷一笑,身影一掠,很快便出現在了遠處森林旁,而淩厲的聲音卻隨即傳來,“在雨水蔓延到我這裏的時候毀了它的嘴,否則我殺了這孩子!”

商羊已經受了傷,一邊翅膀並沒有另一邊的快,也不離開縫隙出口,就淩空在那裏,鳴叫著召喚雨,意圖很明顯,沒打算動,而要這雨蔓延整個洪荒,讓這群人無處可躲!

淩司夜和白素用四色之光護體,也不知道能在雨中撐多久。

白素根本專心不了,視線一直在遠處小夜那,淩司夜拉著她徘徊在商羊周遭,也沒有答應烏有,他知道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只能設法毀了這巨鳥的嘴了!

“小夜的流光怎麽了,她對小夜做了什麽?”白素哭著,不顧不一切要往烏有那而去。

淩司夜卻緊緊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冷靜點,小夜是烏有還有用處,她不會輕易動手的!”

雖是安慰,註意力卻都是商羊身上,而白素哪裏忍得住,趁淩司夜不留心,一下子睜開了他的手,急急朝烏有而去。

淩司夜無奈,連忙追上,商羊看著他們,並不動,只是雨簾蔓延地更快了。

烏有見淩司夜和白素飛來,連忙高高淩空而起,厲聲:“別以為我下不了手!”

白素的聲音卻比她還淩厲,道:“把小夜還給我,否則你休想我們幫你對付那神獸,要死,就一起死!”

烏有一楞,沒想到白素看似不冷靜,心裏卻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淩司夜亦是一怔,沒想到白素會做這樣的打算!

烏有依舊厲聲,“我一人的命,拉你們一家三口殉葬,值得!”

“你幾千年的等待,究竟為了什麽呢?”白素卻是冷笑了起來。

烏有臉上瞬變,仿佛這句話踹到了心裏去,硬生生的疼。

白素眸中盡是輕蔑,又是冷冷問道:“魔道史書上,將你的厲聲如何篡改的,子虛的命運如何,現在的魔道又是怎麽樣子的,你不想知道?”

烏有連連後退,看著前方不斷蔓延而來的大雨,厲聲道:“我就不相信你會讓這孩子死在這裏!”

“為什麽不會?一家人在一起,在哪裏不一樣,生和死有何區別?”白素冷冷反問道。

“你!”烏有大怒。

“把小夜交給我,三人聯手,或許還可以滅了那神獸,否則……”白素說著,驟然,手一緊,烏有懷裏的小夜就這麽把她拉了過來,這時候,束縛之繩才出現,將小夜周四都縈繞住了,烏有根本觸不及防,方才,太過大意了!

這個女人不是不冷靜,而是冷靜地可怕!

白素一抱住小夜,淩司夜便護到了她身前,擋住了烏有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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