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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她一句話不同他吵了,又一次的冷暴力。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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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外遍地都是血奴殘缺,皆是臉色蒼白如紙,屍體僵硬如石,不見任何一滴血,血盡是都在那支離破碎的血墻上。

說得更確切點,這地上是一地的幹屍。

血影那溫潤如玉的雙手早已成了血紅色,他緩緩轉過身來,看了眾人一眼,卻只是淡淡道:“可以出來了,外頭那勁敵留給我,其他的你們來應對。”

說罷,轉身入了那道門,背影很快便消失在第十九層的黑暗裏了……

七魔七煞急急追上,而出魔塔之時,血影早就在空中同那敵手對峙了。

那個男子,一身張揚的紅衣,面容蒼白,血族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無處不在,只是,雙臂皆殘,而原本俊美的面容卻是被半邊玄色面具遮擋了去了,這面具並不是戴上去的,而是鑲嵌到肉裏去的,而額頭上,一朵火焰印記若隱若現。

“羲風!”寧洛脫口而出,驚詫不已。

“是他,沒錯!”司徒忍亦是驚了。

“這小子怎麽……”玉邪亦是一臉不可思議。

“他……他不是……”漣俏喃喃自語,這才想起了還有這麽一個人來,當初在魔塔裏被她和血影踹下去當墊腳石的。

這早被遺忘了的人,沒想到他還活著?!

“怎麽可能是他,這小子的修為同我等相差無幾的啊!”烈焰直搖頭,不敢相信。

眾人紛紛落了下來,低聲是一批又一批面目猙獰,張牙舞爪的血奴,水面四方都聽著大船,是寧洛的千絲戰船。

顯而易見,龍脈又一次被血族侵占了。

“玉邪!”突然,雲容大喊了一聲,只是,已經來不及,只見玉邪早已飛掠到了血影身前,厲聲,道:“林若雪呢?”

話落,突然,一口鮮血噴口而出,只見一道血氣驟然從玉邪腹部穿過。

血影早已上前,正被那血氣擊重心口。

怎麽可能同羲風對峙著呢?

明爭暗鬥早已開始,兩人之間淩厲的血氣之爭,並非常人能看得清楚的。

“果然是魔煞的下屬,從來就不聽我的話,”血影無奈地說道,將玉邪護到了身後,任由心口上的血不停地噴薄而出。

“林若雪?呵呵,先倒是我羲雨在哪裏!?”羲風突然大笑了起來。

而這時候,七魔七煞亦是飛身而上,將羲風團團圍住了,寧洛和漣俏明明說好要旁觀的,只是,兩人都沒有說到做到。

“交出林若雪,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烈焰厲聲,同眾人一樣,都猜測到羲風會以林若雪為人質。

“呵呵,不用客氣,盡管來,我等這一日等很久了!”羲風猖獗不已,掃視了眾人一眼,又道:“叫出羲風者,我可以饒他不死!”

“口出狂言!看招!”魅離已經忍不住,先動了口,只是,手中藤蔓還未揮起,卻見原本深綠色的藤蔓上卻滲出了一道道血跡來,仿佛是這藤蔓受傷了血流不止一樣。

魅離一驚,急急丟了那藤蔓,而那藤蔓還未掉落地上便幻化成了一條巨大的血蟲朝魅離而來。

眾人大驚,血影終是厲聲,“都給我退下去!”

說罷,將身份重傷的玉邪狠狠丟給了寧洛。

“影……你……”寧洛看得清楚,血影方才為救玉邪亦是負傷在身了。

羲風這一身透著煞氣的修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退下去!”血影再次厲聲,這時候七魔七煞才不得不從命,只是,那藤蔓化成的巨大血蟲仍舊追著魅離,眾人只得先丟下血影,幫魅離去了。

漣俏這個時候才真正冷靜了下來,緊握著那把青銅匕首,一臉認真地退到一旁,旁觀著。

“羲雨被林夕吃了,這仇你可以沖著我來,同七魔七煞無關。”血影淡淡開了口,或許,沒有人比他還了解此時羲風的危險性了。

“死了……”羲風卻是連連後退,眸中終於有一些正常的神色。

“節哀。”血影淡淡說道。

“林夕呢?”羲風驟然厲聲。

“亦命喪魔塔中了。”血影答道,似乎在延遲時間,手覆在心口上,泛著黑白之光。

“你來償命!”羲風冷下了雙眸,頓時四周的的血腥味又濃了起來。

就這瞬間,早就刀風劍雨了,道道淩厲的血氣如亂箭。

血影原先是閃躲著,最後卻不得不喚出黑血咒來,抵擋住迎面襲擊來,快得都看不清楚蹤跡的血氣。

魅離和蝶依,還有雲容仍舊在同那巨大的血蟲糾纏著,而其他都看了過來,以他們的修為根本看不清楚這二人的招數,卻看得清楚血影出於劣勢,而手一放開,心口上的傷便又開始流出血來。

任誰都看得清楚,那便是他的弱點了。

玉邪已經清醒過來了,被寧洛攙扶著,就落在魔塔的三樓的瓦檐上。

“是我太魯莽了。”低聲說道,皆是歉疚,他知道,這傷口極有可能是血影戰敗的最大原因。

“放心,不會有事的。”寧洛淡淡安慰,語言卻是如此蒼白。

“我也想知道若雪姐姐怎麽樣了。”漣俏脫口而出,或許,這才是最有力的安慰吧。

玉邪確實是心急,即便是現在,亦是急著,卻不敢再多說了。

“不好!”突然,一旁的司徒忍大喊出聲。

眾人齊齊朝血影那邊看去,卻見羲風竟然是輕易就破了血影的黑血咒,一道強地連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血流一下子從支離破碎的黑血咒裏竄出,繞到血影背後,又是致命的一極,從背部穿心而出!

“血影!”

“不要……”

眾人驚得大喊,手中各自的利器隨即朝羲風襲去。

烈焰的烈火、寧洛的紙劍、楚隱的藤蔓,甚至連無情都甩出了那黑龍鞭。

蝶依飛身而去,落在了羲風身後,只是幻術未起,卻早已就被那看不見的血氣連連擊中,夢幻紫衣上割出了一道道血痕,不得不退了回來。

雲容則落在了羲風前方,只是,一樣是奴術未用,便被打了回來,一口鮮血噴口而出。

苦哭而肖笑連忙護著二人,根本無可奈何。

血影緩緩直起身子來,一行黑色的血就這麽從唇畔淌下,正要開口,卻已經晚了,只見方才所有朝羲風擊打而來的利器瞬間如同魅離方才的藤蔓一樣,幻化成了巨大的血蟲,低頭朝各自的主人襲去……

這一邊,一場大戰才剛剛開始便如此的激烈。

而另一邊,玉邪心心念念惦記著的嬌妻,卻已經整整疼痛了一天一夜。

“定是難產了,主子,做好準備吧。”產婆一臉盡是無奈和惋惜,說著接過了婢女送上的熱水,又匆匆進門去了。

“她這話什麽意思?!”歐陽晴明如夢初醒,怒聲問道。

“就是難產,還能有什麽意思?”太虛看了他一眼,長長嘆息,又低下頭去。

“難產是什麽意思?”百裏醉亦是厲聲問道。

寧親王在一旁來來回回地踱步,唉聲嘆息,他懂什麽意思的。

“哎呀,王爺,你別這麽走來走去了,饒得我都暈了!”太虛不耐煩說道,回避了百裏醉和歐陽晴明的問題。

歐陽晴明卻是一把揪住了太虛的衣領,厲聲,“回答我,難產到底是什麽意思,產婆讓你做什麽準備了?!”

“放肆!”寧親王驟然厲聲,正要訓斥,卻又長嘆一聲,低頭踱步了起來。

“啊……”

“玉邪……我要玉邪……”

屋內,已經沙啞了的疼痛聲再次傳來了出來。

歐陽晴明和百裏醉皆是欺在門上,聽著,疼著,根本就無能為力。

屋內,早已亂成了一片,淑太後都不敢接近,怕妨礙了產婆。

只能同惜若和惜愛遠遠地看著,亦是急著快跺腳。

“太後娘娘,這可怎麽辦,是難產啊!”惜若急得淚都出來了。

淑太後沒說話,盯著幔帳裏的痛苦掙紮著的人兒看,一旁的案幾早就被她按的粉碎了一角。

青色幔帳內,林若雪滿頭大汗,發絲淩亂,小臉早已白盡,疼痛仍舊在繼續,只是她已經漸漸沒了力氣。

早就哭了,卻強忍著,咬著牙,不敢流淚。

還要見玉邪呢,還要看玉邪回來見到孩子那一臉驚喜的模樣呢!

怎麽可以哭,哭了就會瞎了。

只是,不哭的話,她就可以等得到嗎?

腦海裏那日龍脈頂分別的一幕一直在腦海裏浮現,那日,他說過的話一直在腦海裏重覆著,就是憑著這諾言,她才可以支撐下去的。

……

“和這小家夥安安分分待在家裏等我。”

“不要!”

“答應我。”

“那你也答應我一定要在小家夥出生前回來!”

“嗯。”

“拉鉤!”

“好。”

……

明明答應的,只是,為什麽,為什麽鎖骨之間,他的印記,這菱形的玉石會裂開那麽多道痕跡,她的手就這麽覆著,握著,生怕一松手這玉石便碎了,他便回不來了!

玉邪,你答應過的,怎麽可以不回來?

“啊……”

陣痛再次傳來,而隨即而來的是產婆的驚叫,“小姐,孩子快出來了,再用點勁,就快出來了!”

508可惜,我們都沒做到。

508可惜,我們都沒做到。

一屋子的人都混亂了,淑太後和惜愛姐妹倆早就什麽都顧不上往幔帳裏去。

產婆都喊啞了嗓子。

門外一直等待著的男人們全都貼在門上,聽著,急著,恨不得推門而入。

“小姐,你忍著點,孩子出來了!出來了!”

“出來了,快出來了!”

……

“哇……”

突然,一聲清脆的啼哭傳出。

“出來了出來了!”

“總算出生了。”

……

眾人皆送了一口氣,淑太後正雙手合十謝天謝地。

只是,林若雪整個卻是僵住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那紅彤彤的雙眸瞪得老大老大。

“小姐!小姐!是個少爺!”

產婆興奮不已,而惜若和惜愛早已跑出去報喜了。

“若雪,沒事了,沒事了,是個男孩,是狄胡的大皇子。”淑太後握著林若雪那冰涼涼的手,輕聲安慰著。

只是,林若雪卻一動不動,亦沒有任何力氣再看那孩子一眼,一滴淚緩緩從眼角滑了下來。

淑太後沒緩過神來,只當她是喜極而泣,笑著道:“這下子可真是當娘了,以後呀,可不能輕易哭……”

突然,緩過神,若雪哭了!?

“若雪!”

急急大叫,只是,林若雪根本就沒有回答她,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雙眸空洞著。

“若雪,你怎麽了,你不能哭的,玉邪就快回來了!”

“若雪,你不是還要等玉邪回來嗎?不能哭啊!”

淑太後急了,而一旁產婆亦是急了,發現了林若雪身下的異樣,是血,一大片一大片的血,仍舊沒有止住!

“血崩……是血崩……”

“小姐血崩了……”

產婆驚慌失措地大喊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屋子有亂成了一團。

“若雪,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淑太後緊緊握著林若雪的手,心卻整個兒都提著了,本來難產就是極其危險的事情了,母子難保,沒想到孩子順利了,這母體卻……

淚,終究忍不住接連落下,本以為自己的命已經算苦了,卻沒有想到這群孩子的命途會這麽多舛。

這緊緊握著的手其實早已冰冷了,她卻不敢相信,始終緊緊握著。

“丫頭啊,孩子才剛剛出聲,你怎麽忍心啊……”

“玉邪還沒回來呢,你怎麽忍心丟下這他們父子二人……”

“要不,我們不要這孩子了好嗎?”

……

泣不成聲,一旁的產婆婢女早已跪了一地,無能無力了,留那潔白的床榻上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色。

“丫頭,要不我們不要這孩子了好不?”淑太後哽咽著,抽泣著,一旁趕來的惜若和惜愛早已楞住了。

只見林若雪撫在脖頸上那黑色菱形玉石上的手,緩緩滑落,而就在這瞬間那黑玉就這麽支離破碎,掉落了下來。

她一直握著,一直按著,只是那玉石還是碎了……

玉邪,答應過的事,不許反悔的,可惜,我們都沒做到。

“不要……丫頭,你醒醒,你看看孩子一眼,你好歹看一樣啊!”淑太後慟哭了起來,所有人都掩面而泣。

還有那孩子淒慘的啼哭,整個昏暗的房間裏,淒涼而冷清,唯有虛掩的窗吹進的風,輕輕拂起那青紗幔帳,奈何曾經那大大咧咧,愛憎分明的人兒,早已安安靜靜地離去了。

……

良久,門才咿呀一聲打開了。

門外太虛他們皆是一臉驚詫地看著低著頭走出來的淑太後,根本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妹子,沒事了對不對,那丫頭沒事了對不對!”寧親王拉著淑太後的手,拼命地拽著。

太虛直搖頭,連連後退,最終跌坐在了墻腳。

“太後娘娘,若雪沒事了對不對,孩子也沒是對嗎?”

“我要進去看看!”

歐陽晴明和百裏醉卻是激動了起來。

淑太後這才擡起頭來,攔住了他倆,淡淡道:“準備喪事吧,走了,別打擾她了。”

…………

是誰在期許,人生只如初見。

又是誰在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見。

那日,峽谷溪流畔,她若沒有回頭。

那日懸崖深淵頂,他若沒有相救。

是不是這一世的情緣不會延續那麽長。

也就,不會那麽傷了。

如果這一世相伴不到最後,那麽寧願欠下一筆巨債,待你下一世千辛萬苦都要尋出我來還。

這一邊,一切隨著離去的人而歸於平靜,唯有那初生的娃娃,不停地啼哭著。

而這一邊,災難才剛剛開始。

寧洛抱著玉邪,手都顫抖了,血影仍舊同羲風惡戰著,其他人都護在前面,抵擋那接連襲擊而來的巨大血蟲。

血從玉邪口中不斷噴湧而出,心上的正是他方才打出去後被彈回的玉石,好幾枚都化作了血蟲浸入到了他的體內。

“若雪……若雪一定是出事了……”

他喃喃著,早就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滿是鮮血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寧洛的臂膀,哀求著,“去……去問他……若雪在哪裏……她一定是出事了……”

“去問他……我妻兒到底在哪裏……寧洛,我求你……來不及了……”

唇畔的血仍舊不停的溢出,或許,這是他最後的一口氣了吧。

“玉邪,你撐著……你撐著自己去問。”寧洛哽咽不已。

漣俏則是顫抖著手,用那青銅匕首挑出將他身上的玉石一枚一枚挑出,沿著那傷口,一咬牙,狠狠刺入,割大了傷口,就這是時,一條血蟲就這麽急急竄出了,只是,一觸碰到那青銅匕首便瞬間支離破碎。

漣俏心下一喜,另一手握住了顫抖不已的手腕,緊鎖著眉頭,又到了刀。

寧洛不忍心看,別過頭去,那不遠處,黑影已經將羲風完全困在一個巨大的黑白光圈裏。

兩人身影極快,只看見一白一黑兩個身影交纏惡鬥著。

“寧洛……問……”玉邪終於用勁了最後一絲力氣,整個人就這麽暈厥在寧洛懷中。

而漣俏亦是挑出了最後一只血蟲,終於大大松了口氣。

“好險,他這最後一口氣終於是保了下來。”漣俏說著急急取出了一顆丹藥來,硬是餵著玉邪吃了下去,這藥是她同那老大夫討的,就準備給寧洛備用的,沒想到會在玉邪身上用上。

三人就坐在魔塔的瓦檐上,司徒忍他們已經勉強擊退了那些巨大的血蟲能脫開身了。

只是,誰都幫不上血影的忙,他這麽做似乎也有意保護大家的周全。

那黑白光圈早已被血色染紅了,誰都看不到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直到七魔七煞殺盡了所有的血蟲……

直到太醫漸漸落下了……

直到烈焰和魅離再也忍不住落了下去,打開殺戒,殺盡了魔塔四周一批批血奴……

直到漣俏再也忍不住,握緊那匕首,睜開了寧洛的手,飛身而起,朝那巨大的光圈而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砰然一聲,便見兩道光,一黑一白,想交纏著沖天而上,一時間將整個昏暗的海域照得亮如白晝。

漣俏止步,寧洛早已追了上來,緊緊拉著了她的手。

只見那被染紅了的巨大光圈漸漸恢覆了原本的色彩,漸漸看清楚了裏頭的人影。

血影靜靜地站著,早已是一身血衣,那白森森的獠牙終於露了出來,而羲風直直落地。

落地卻是單膝跪地,一動不動,衣裳早已襤褸,臉上蒼白,就連那雙眸亦是沒了血色。

仿佛就是一座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雕塑,跪著。

所有人都楞了,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血影那一身白衣成了血衣,心口上的傷口仍舊不停湧出血來。

“血影!”漣俏緩過神來,急急喚道。

“主子!”寧洛亦是大喊喚道。

血影似乎這才緩過神來,緩緩轉身看向大家,這才又註意到自己心口上的傷,手輕輕撫了上來,黑白之光再此煥現。

“玉邪呢?”他淡淡問道,聲音低得近乎無力。

“主子放心,沒事了,還有氣呢!”烈焰急急答道,突然好像大笑,沒事了,過去了,終於都過去了。

“準備回龍脈。”血影淡淡說罷,轉身朝羲風的屍首看去。

方才,那最後一刻,羲風問他,“主子,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羲雨又做錯了什麽?”

做錯了什麽?

他們都沒錯,是他做錯了……

眾人紛紛上了船,血影是最遲的一個,大夥還以為他不一起同行了。

誰知他卻是親自將奴宮外四方小廣場打掃地幹幹凈凈,所有血腥,所有的汙濁都淹沒在了這劇毒的海水中,隨著一波一波的浪,悄無聲息遠遠而去。

雲容和蝶依照顧著玉邪,司徒忍掌舵,其他人皆筋疲力盡地癱坐在空蕩蕩的船板上,烈焰和哭笑二人甚至四腳朝天仰躺這,仍舊大口喘氣著。

這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似乎,去得也太過於突然了。

是不是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呢?

回了龍脈從新奪回統治權,覆興了魔道?

“以我對羲風的了解,估計會留林若雪他們當人質。”烈焰先開了口,打破了異樣的沈默。

只是,沒有人回答他。

如果,羲風真的打算拿林若雪當人質,不就該把林若雪帶在身邊的嗎?!

真相,只有到了龍脈才會知曉。

沈默,除了沈默還是沈默,而船頭,血影一身疲憊地站著,望著漸漸遙遠的魔塔,一身血衣早已換下,依舊是白衣飄飄,公子如玉。

509玉邪醒,原血現……

509玉邪醒,原血現……

“若雪……林若雪……”

“不要……林若雪……你回來……”

“我不要孩子……林若雪,你回來!”

……

驟然,玉邪驚慌的叫喊打破了周遭的寂靜。

七魔七煞連忙圍了過去,將玉邪團團抱住。

玉邪早已一下子坐了起來,看著周遭所有人一臉詫異和狐疑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你幹嘛呢?”寧洛淡淡問道。

“剛睡醒吧,做什麽噩夢了?”漣俏笑著說道。

“玉邪,你居然還能睡的著,大夥都是幾宿沒睡了,也不向你這麽困?”魅離沒好氣說道。

“血影還在奮戰呢,你倒好,竟然躲這邊來睡了!”烈焰怒聲指責。

“玉邪,還不快起來,大夥想想辦法,那血墻裏,也不知道情況怎樣了,都過了一天一夜了!”司徒忍說道。

“玉邪哥哥,你還真睡得著啊?”無情亦是一臉不可思議,就擠在烈焰和楚隱中間。

“夢到你媳婦了吧?”楚隱終於問到重點上了。

玉邪還是那一臉驚慌未定,楞楞看著眾人沒說話,方才夢境裏的一切仍舊在腦海裏乍隱乍現。

夢裏,他們出了魔塔,血影殺了羲風。

夢裏,若雪為他生下了兒子,若雪離他而去。

“怎麽了?你真做噩夢了?”雲容問道,終於發現了玉邪的不對勁。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林若雪那丫頭機靈著呢!”楚隱也勸說道。

玉邪卻是一下子站了起來,道:“是羲風!外頭的是羲風!”

“什麽?”漣俏大驚,這才想起了還有這麽一個人在。

“羲風?不可能,那家夥的修為同我們差不多,沒那麽厲害!”楚隱說道。

“玉邪,你到底怎麽了,是你方才夢到什麽了嗎?”寧洛急急問道。

“是羲風,我夢到的是羲風!”玉邪一臉認真地說道。

只覺得那麽夢太過於真實了,真實地他心頭疼了,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還夢到什麽了?”蝶依急急問道。

“是羲風,血影不讓我們插手,我一魯莽受了重傷,還有我們手上的兵器都被他幻化成了巨大的血蟲,還有……”玉邪說著說著,又開始驚慌了起來。

林若雪早產,且難產了!

就在那個峽谷,太虛住的那個峽谷!

“還有什麽?”雲容亦急了。

玉邪卻看向寧洛,道:“之前太虛帶你去的那個峽谷在哪裏,就在萬重大山裏對不對?”

“你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問起這事?”寧洛一臉不解,看著臉色蒼白地玉邪,心下隱隱擔憂了起來。

這家夥怕是太過思念妻兒,相思成夢了吧!

“你說呀!”玉邪急了。

而就在這時候,前面不遠處那堵被血影攔起的血墻卻是瞬間坍塌了,支離破碎化成了一道道鮮血吩咐重重落地,四濺起無數的血花來。

七魔七煞大驚,紛紛而前,卻見血影一身白衣皆被血水染紅,而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石門,那堵石墻終於破了。

“是羲風,你們不要插手,先往龍脈去救人。”血影淡淡說道,沒有回頭。

“主子,我們……”楚隱急急追上。

“不從命者,不要叫我主子,七煞也一樣!”血影冷聲,身影一掠便消失不見了。

玉邪整個人卻是楞了,和夢境裏的一樣!

“玉邪,你到底還夢到什麽了?你快說啊,主子不會有事吧?”苦哭急急問道。

肖笑亦是大急,都扯住了玉邪的衣袖,道:“怎麽會是羲風,你的夢成真了!”

玉邪被這麽一推一晃著,這才緩過神來,急急拉住寧洛,道:“那峽谷到底在哪裏,我夢到林若雪難產而亡了!”

話一出,眾人皆驚,寧洛亦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夢成真,不管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皆並不奇怪。

“說呀!”玉邪怒聲,揪著寧洛的手都顫抖了。

“就在龍脈正東方,最深的峽谷裏,入谷的道開門了白素花,一片白茫茫的,很容易找到的!”寧洛開了口。

“不用對羲風動任何武器,若夢是真,血影能敵過他的,不要多妨礙!”玉邪急急交待,身影一掠亦是消失不見了。

他不管這噩夢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也顧不上這裏是不是需要他了,此時,在他心中全世界就只有一個人是需要他的。

“大家見機行事,都小心點!”寧洛交待清楚了,七魔七煞才紛紛出了魔塔。

然而,到了塔外,卻見玉邪被一大批血奴圍困著,而血影果真同羲風淩空對峙著。

“我也想去見若雪。”漣俏低聲開了口,一臉的擔憂,玉邪這夢怕是真了。

“我也想去……”魅離亦是低聲,只是,視線依舊落在遠處那對持的二人身上,想去找林若雪,又擔憂血腥,著實兩難。

“還楞著做什麽,還不幫忙。”烈焰卻是厲呵一聲,便往一批批血奴裏沖了去,同玉邪並肩而戰。

“想去龍脈,至少得把那船給奪回來!”蝶依瞇起雙眸,冷冷說道。

“那是自然!”楚隱冷笑一聲,卻先她而往一側的大船而去了,船上亦是一大批血奴把守!

“寧洛,我們是不是該聽血影的話,往龍脈救人?羲風是他的手下,羲風的性子他自是了解的,龍脈的人定然會當作人質的!”司徒忍說道。

“但願吧!”寧洛點了點頭,而剩下的人便是迫不及待紛紛往那黑壓壓的人群裏去了。

上空,血影和羲風高手對峙,皆不動神色,沒有任何大的動靜,只是早已暗濤洶湧了。

而下方,鮮血飛濺而起,刀光血影,戰況激烈,整片海域都被染成了紅色,伴著海平線那漸漸落下的夕陽,場面悲壯而又淒涼。

漣俏卻是一手死死拉住了寧洛,另一手緊緊握著匕首。

二人都看著血影和羲風,誰都不讓對方動手,卻是誰都想動手。

他們看得清楚,從血影背後流竄而出的黑白之光似乎漸漸弱了。

“這羲風怎麽突然變得如此厲害,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他那雙臂和臉究竟是怎麽回事?”寧洛問道。

“那家夥之前是同我和血影一起進魔塔的,他就一心想尋羲雨。”漣俏說道,若不是方才聽玉邪提起這個名字,她早就把這個人給忘了,就以為他早命喪魔塔裏了!

“魔塔?”寧洛蹙起了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啊,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出來的,出口都布下七重山結界,當初他也沒到十九層,我們是從後面入的,從第一層往上走,那地方沒天沒地的,也沒有任何借力點,後面是血影拿他當借力點了……然後……”漣俏支支吾吾了起來。

“然後怎麽了?”寧洛急急問道。

“然後……然後我也就跟著……猜了他一腳,本以為血影的力道,加上我的,這家夥是活不了命了,沒想到……”漣俏繼續說道。

“這十八層驅魔塔只會滅了他的魔性,不可能如此助漲他的修為的,這家夥身上似乎帶有一煞氣!”寧洛思索著,俊朗的眉頭緊緊鎖著。

“這魔塔裏不會還有其他地方吧?”漣俏狐疑地問道。

“沒有,以十九層為界,往上是修魔塔,往下是驅魔塔,不可能再有其他空間的!”寧洛認真說道。

“但是這家夥就出來了,不是嗎?這裏頭定有其他出口,或許其他空間的入口!”漣俏卻很是肯定了,七重山絕不是那麽輕易能破的!

而就在二人這幾句話之間,血影卻突然被狠狠震開了,隨即追隨而來的是羲風揮出的一道道淩厲的血氣。

“血影!”漣俏大喊,想都沒想便睜開了寧洛的手,飛身而去。

而底下七魔七煞亦全都看了過來,紛紛淩空而起。

玉邪大喊出口,“漣俏,回來,那血氣你看不到,會傷著!”

而寧洛早已追了過去,魅離一急,手中綠色的藤蔓連忙甩出,將寧洛困住,狠狠拽了回來,道:“寧洛,你的傷沒好!”

“放心!”漣俏回頭看了他一眼,拔起了手中那青銅匕首來,落在了血影身前,驟然,一聲聲利器撞擊聲傳了過來,卻並沒有看到如何兵器打鬥的聲音。

漣俏就護在血影面前,這個時候才看清楚了血影,只見他心口出一道傷口早已血流不止!

“定是那匕首,擋住了血氣!”玉邪開了口。

寧洛這才放心下來,仍舊盯著漣俏,雙唇緊抿。

“管不了那麽多了,我要找林若雪去!”魅離卻是大喊,隨即掉頭往一旁的大船而去,船上的血奴已經滅了大半了。

玉邪緩過神來,看了血影和漣俏一眼,咬了咬牙,亦是跟著魅離而去了。

“雲容,哭笑,無情,楚隱,你們去幫忙,其他人留下。”寧洛開了口,而前面護在漣俏身前的那堵光墻已經漸漸清晰了。

那是一堵七彩光墻,七彩之光就從那把青銅匕首裏流竄而出,輕易就抵擋羲風所有的急攻,就連從他手中流竄而出的兩股血流亦是破不了這堵光墻。

血影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漣俏手中的匕首,眸中掠過了一絲覆雜,當初夕兒的肉身亦是被這匕首所滅吧。

羲風完全被擋在這七彩光墻之外,血影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一手覆住了心口上的傷,手中裏泛出了黑白之光來。

“血影,你怎麽樣?我抵擋不了多久,這匕首太耗功力的!”漣俏低聲說道,她其實並不多了解這匕首,這一道七彩光墻亦是出乎她的意料,感覺一身的功力,甚至是血氣都被這匕首不停地吸了去,真真撐不了多久的。

“不礙事,你退開吧,讓我們盡快敢到龍脈去,人質都在龍脈地宮裏,就若雪的下落不明。”血影說道,終於是一把拉開了漣俏。

而羲風早就註意到了一旁大船上激戰的那群人了。

“你以為他們到得了龍脈嗎?告訴你,一個都別想逃!”羲風冷哼一聲,轉身便朝大船而去。

血影身影一掠,追了上前,很快便在他面前攔住了,淡淡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羲雨在哪裏嗎?我告訴你。”

“說!”羲風脫口而出,急了。

“她死了,死在夕兒手上,若要報仇尋我一個人便好,七魔七煞與這件事無關。”血影淡淡說道。

羲風卻是連連後退,一臉不敢相信,厲聲,“不可能,她沒有死!”

原本冰冷的雙眸轉而陰鷙,看向了一旁的寧洛,質問道:“你們把她帶哪裏去了?”

漣俏一驚,連忙護到寧洛身前,亦是厲聲,“關寧洛什麽事?是她自己不知好歹!”

“當初她定是出來尋你們的,七魔七煞以寧洛為首,這筆帳血影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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