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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分開那麽久,少了個人在耳邊吼,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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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站了起來,並不願意多談,轉身就要走。

其實,唐夢想說的,先前就說過一次了,他不信罷了,他刻意忘記罷了,他全然當作沒有發生過罷了。

既然這樣,何必再說一次呢?!

“影,我知道空山頂的一切,知道你血洗空山頂,知道那一碗忘情毒。”唐夢逼近,拉住了他的手臂。

唐影終於是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她,卻是突然笑了,道:“還有呢?”

“還有,唐影和唐夢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唐影入魔道,甘心欠下奴契,為有朝一日能對抗顧朝雲,為有朝一日能解開易容禁術,唐夢被逼入空山,終日以身試毒,帶尋回血狐之日,接任掌門,唐影發現此事,血洗空山頂,卻身負劇毒,唐夢為救唐影,飲下忘情之毒,忘記一切,從此,唐影為唐夢替身侍衛,隱忍多年,有苦難言。”唐夢一五一十將事情說得清楚,見唐影越發退縮的神色,心下滿滿的心疼,卻終究還是繼續,淡淡道:“你是唐影,可惜……我不是唐夢,六年前唐夢死於空山門外,我不過是五百年後的一抹孤魂,穿越而來,借了她的身體罷了,我真實的名字叫做白素,那一夜之後,這世上就沒有唐夢了,我的所作所為皆和唐夢無關,而你,有權知曉這一切,你所作作為,亦不需同我交待,更無需同我道歉。”

唐影連連後退,就差那麽一步,就落水了。

唐夢依舊狠下心逼近,她必須一口氣說下去,她不知道他究竟會是什麽反應,更不知道自己還能狠心多久。

“影,易容禁術已經解不開了,寧親王亦是後來才發現,你不要再等了。”語罷,不由自主想伸手拉住他。

只是唐影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她,卻是退了最後一步,就這麽直直地跌了下去,平靜的水面被打破,揚起了一陣浪花。

唐影仿佛一個木頭人一樣,漸漸沈入了水中,眸中空洞了,人也傻了。

“唐影!”唐夢大急,連忙躍入水中。

奈何,她雖谙熟睡醒,卻根本無力撈不起他來,只得陪他沈入水裏。

拼命地拍打他,拼命地拽拉,只是,唐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任由她捶打著,只是看著她,沒有任何表情。

驟然,他松了氣,水立即從七竅湧入。

唐夢大驚,想靠近替他渡氣,唐影卻是越離她越遠,越往水底沈,臉色全然煞白了。

唐夢拼命地搖頭,早就哭了,只是看不到淚,她知道,他想死。

這一次,他相信了,卻是想死!

這個笨蛋,怎麽這麽笨呢?

慌得忘記了他的悲哀,連死都沒有資格。

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心死呢?

哀莫過於心死。

唐夢狠狠地拔出了隨時攜帶的匕首來,直直朝自己手腕上劃了下去,血隨即湧出,漸漸染紅了周遭的清澈的水。

疼痛都還沒來得及感受地徹底,唐影卻早就到了她身後,一把將她撈了起來,卻是以吻封住了她手腕上的傷口。

唐夢累得渾身無力,不過一盞茶的時辰,卻是身心俱疲,無力地依靠在他肩上,心中終於松了一口氣,喃喃道:“唐影,你相信我。”

唐影沒有回答,卻是猛地一吸,唐夢終於是感覺到了疼痛,只覺得一身的血都往手腕處這傷口匯聚而來,就如同方才夕兒摟住她的脖頸一樣的感覺。

“你必須相信,這樣對唐夢才公平,這具軀體我願意還給你。”她也不喊疼,依舊是無力地說到。

唐影依舊不說話,就這麽低聲頭,一點一滴地吸允著她的血液,漸漸地有些急了,有些快了,仿佛貪婪了。

“影,你說句話吧,我們聊聊天吧,你有什麽打算嗎?”唐夢的意識開始渙散了,卻是拼命撐著,她知道自己只有兩條路,要麽唐影放了她,要麽她死,突然想起了淩司夜來,那家夥一定是找他母妃去了吧。

或許,現在正四處找不到她呢,一會兒知道她的決定會不會暴跳如雷呢?

其實她還蠻喜歡那家夥生氣憤怒的樣子的,有那麽幾回,還真的是她無理取鬧,故意惹他大怒的。

“影,對不起,白素突然好想司夜……你想唐夢嗎?”

唐影終於是放開了她,卻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即又覆下了雙唇,再次攫住了她那傷口,這一次卻是狠狠地吸允,攬在她腰上的手驟然緊了。

“啊……淩司夜……”

吃痛聲終於是忍不住從口中溢出,他的名字就這麽不經意喚了出來。

唐影怔住了,緩緩擡起頭來,如夢初醒一般,看著她,看著她這一臉蒼白和疼痛,熟悉的眉目,熟悉的唇齒。

她就是唐夢啊!怎麽會不是唐夢!?

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這六年了竟是一場空,一場徹徹底底的孤獨!

“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會這樣?”

“唐夢呢?她去哪裏了?她怎麽可以一聲不吭就走了,她怎麽可以瞞著我那麽久。”

“她已經忘記我了,怎麽還可以這麽離開我?”

他亦是無力,比她還疲憊,只是,那一貫平平靜靜的情緒終於是波瀾了,一聲一聲質問,竟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埋入她懷中,低低抽泣了起來。

“我也想把她還給你呀……”唐夢忍著疼痛,小心翼翼地在他背上拍撫著。

多麽希望這一切就這麽過去,只是,一切才剛剛開始,她看不到唐影眸中那漸濃的沈色……

這河道兩側幽靜不已,而高湖畔,整座宮殿卻是躁動了。

寧親王終於是不放心,部署了防備,寧洛勸說不了,只得守在淑太後殿外,等著淩司夜出來。

已經一整個早上了,也不知道這母子二人究竟談得怎麽樣了。

殿內。

淑太後還是擺出了太後的架子,端坐在主座上,高高在上地睥睨淩司夜。

淩司夜卻是一點兒也不買她的賬,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

一室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而所有的婢女侍衛皆被屏退,氣氛著實詭異。

380散(3)

380散(3)

寧洛負手而立,看著匆匆而來的惜若和歐陽晴明,心下終於有些擔憂了。

“世子,影少主估計真不在孤城裏了。”惜若低聲稟告。

“世子,我相信影少主的,他再怎麽著都會聽唐夢的,定出不了事情的。”歐陽晴明連忙安慰,還真少見寧洛世子有擔憂的神色呢。

“都下去。”寧洛揮了揮手。

“世子……”歐陽晴明卻是好奇了,問到:“太子殿下這都進去了一個早上了,不會出什麽事吧?”

惜若亦是好奇著,上前了一步。

“都下去,惜愛已經很久沒來信了,你是不是該去差差了?”寧洛看向了惜若。

“已經差人往西界去了,一有消息就派人來報。”惜若連忙回答,一臉認真了起來。

兩人也不敢再多問,只得快步退了下去。

寧洛這才轉過身,看著緊閉的房門,越發的好奇了起來。

他擔憂的不是唐夢,而是一會如何同那太子殿下交待。

這才是真正的主子,真正難伺候的主兒。

只是這真正的主兒,昨夜竟對谙熟各類迷魂藥物的唐夢下了藥,以為她現在鐵定還沈睡著呢。

沈默了良久,淑太後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道:“母後把當年的一切都講清楚了,你是不是該說句話了?”

淑妃一開始態度可好的,主動將過往的一切恩恩怨怨真相隱情全部告知了淩司夜,只是淩司夜聽了卻是坐著,沒有多少反映。

這看得她急了,索性也不說話了,就等著他開口。

只是,她似乎得從新開始了解這個兒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麽事情都會告訴她的孩子了。

“昨日唐夢是怎麽受傷的?”淩司夜終於是說話了。

“這就是你要問的?”淑太後卻是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很顯然,這個兒子是要了老婆忘了娘了!

“怎麽傷的?”淩司夜再次問到。

“本宮傷的,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怎麽想替媳婦出口氣嗎?”淑太後挑眉問到,心下滿滿的怒意,好個唐夢,居然出爾反爾,違背契約!

“夢兒身子骨不好,又喜歡逞強,還請母後以後少刁難她。”淩司夜淡淡說到,說罷便起身來,似乎準備要走了。

而淑太後卻是楞了,她方才聽到了“母後”兒子了,一定沒有錯的!

淩司夜蹙著眉頭,思索了須臾,止步,轉過身來,又道:“夢兒是夜貓子,總要日上三竿才起,起居方面兒臣會照顧,日後母後不用多過問了,納妃之事,她也在行,還有……”

淩司夜想了想,無視淑太後那一臉驚詫的神情,又道:“總之她同你訂立的那些約定,母後別多為難便是,就有一事,母後若是抱皇孫,大可日日催促她。”

淩司夜說得一本正經,十分認真,又想了想,似乎沒什麽事可以多啰嗦的了,這才轉過身大步朝門外而去。

這個時候,唐夢應該快醒了。

思及此,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狡黠的笑意來,想必母後催促她生孩子一事,她定不敢來同他抱怨了吧!

“這小子就這麽喚我母後了?”淑太後喃喃自語,一臉不敢相信,難不成真是唐夢那丫頭說了什麽?

淩司夜一出門便見到了寧洛,今日寧洛是該安排他巡軍,且詳細交待一切事宜的。

他把時間算的剛剛好,這會兒唐夢起了,用個膳,剛好可以一起到壩下去。

然而,正要開口,寧洛卻搶了先,道:“殿下,淩妃娘娘一早就找唐影去了,現在兩人不知道在何處。”

對於這個主子,似乎只有如實交待。

淩司夜心下一怔,蹙眉,道:“多久了?”

“一整個早上了,屬下追不上唐影,已經差人整個孤城搜尋了,淩妃娘娘的意思是告訴唐影易容真相。”寧洛如實稟到。

“真相……”淩司夜若有所思,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真相,唐夢是這麽決定的嗎?

她現在在哪裏呢?談得如何了?

老早就告訴過她,不管作何決定,都要他陪著的,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

此時,唐夢已經被唐影帶上船了。

兩人皆是一身濕漉漉,相對而坐,皆是低著腦袋,不知該如何面對對方。

“你這些年倒是隱瞞地很好啊!”唐影冷笑地說到。

“是你們都心懷鬼胎。”唐夢毫不客氣地回答到。

“空山的長老就不曾懷疑過你嗎?”唐影又問到,這一切只有唐夫人和空山的長老最是清楚。

“淩司夜的劍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還能懷疑什麽嗎?”唐夢發問。

唐影緩緩擡起了頭來,眸中掠過一絲血腥,以往那溫軟如水,那溫潤如玉早已不覆存在,看著唐夢,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殺了你。”

“知道,方才好幾次他都險些要了我的命。”唐夢回答地很幹脆,她是對的,她看得很清楚,這個男子所有的溫柔都只屬於一個人。

“為什麽告訴我這麽多,你就不怕我倒戈,壞了白狄苦心經營了十多年的這一切嗎?”唐影反問到。

“或許,我不是真的相信你,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真相,這才對得起死去的唐夢。”她淡淡說到,隱隱嘆了口氣,一身濕漉漉的,身子骨還真有些受不住了。

唐影卻是驟然厲聲,道:“我寧願你騙我一生一世,寧願永遠不知道!”

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的,恢覆了容顏,他甚至可以參軍,為淩司夜效力,亦可以再入奴宮,只有機會守著她。

不過一世罷了,他可以熬過去的!

為什麽一見面就要這麽狠心三言兩語擊碎了他的夢呢?

“那你的一生不過就是一場夢,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夢!”唐夢亦是怒了,這才發現,這個情緒不定的男人根本還未完全清醒。

“好不容易能有場夢,我寧願永夢不醒,那又如何?”唐影亦是反問,才平息不久的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連唐夢都不確定他現在究竟是怎樣一個狀態了。

“永夢不醒,你就不曾想過,唐夢究竟為何會無緣無故命喪西界門前,為何那晚顧朝雲出現了嗎?”她幾乎是怒吼,站了起來,指向上蒼,大聲道:“唐夢,你看看你留下的這個男人,你看看你以一世記憶換回來的這一條命,看看他是如何自欺欺人,如何茍且在自己的夢裏的!如果今日我白素就是你唐夢,嫁給淩司夜的就是你唐夢,你會願意這個男人就這麽一輩子躲著你,避著你嗎?會願意這個男人就獨自一人守著所有的秘密,放手讓你去愛另一個人嗎?如若是我,我寧願被忘情反噬而亡,亦要問個清楚明白,當年留夢閣頂是誰許誰一世相伴的?!”

“哈哈哈,當年留夢閣頂是誰許誰一世相伴?!”唐影仰天大笑,淚卻接連流淌而下。

“當年留夢閣頂是誰許誰一世相伴?!當年留夢閣頂是誰許誰一世相伴……”他反反覆覆地質問著,河谷裏回聲重重,卻是沒有那個誰可以回答他。

唐夢就這麽看著,漸漸戒備了起來,她分明看得清楚他眸中那漸漸猩紅的血色,如果夕兒的一模一樣。

一切都那麽巧合,夕兒極有可能便是唐夢的第二世。

只是,她不能說,魔道一事,她絕不能輕易提,她有這個責任告訴他關於唐夢的一切真相,卻是不可以主動去激惹他的魔性。

這完全算是兩碼事!

唐影終於是止步了笑聲,淚依舊是控制不住地流著,冷冷道:“照顧好這幅軀體,我會回來的。”

語罷,聲音一幻便消失不見,唐夢根本就看不出他離開的方向。

只是拼命地吸鼻子,心疼得呼吸都疼。

他究竟清醒了沒有,他究竟在想些什麽,他怎麽可以這樣,明明已經是滿眼的猩紅,聲音冷淡,為何還會流下那一行熱淚?!

就這麽走了嗎?去哪裏呢?做什麽呢?

何時會回來,又打算回來做什麽呢?

夢碎,人散。

原來就是這樣的結局。

拖著一身濕漉漉的衣裳,和疲憊不已的身軀,往了前方一眼,透過茂密的樹林隱隱可見高湖畔的宮殿。

淩司夜一定急了吧。

不由自主地邁開步子,只是,根本就站不穩,一個踉蹌,眼前頓時一黑,整個人便這麽往水裏栽了下去。

是不是上一回同那九尾蛇獸惡戰,元氣大傷了,為何身子骨越來越弱了,大不如前。

落水的那睡覺,唐夢以為自己這一回定不是做惡夢,定是真的會溺水而亡了。

然後,當她睜開雙眸的時候,眼前不是那設備精良的現代船艙,而是淩司夜那要吃人一般的眸子,特兇!

一身衣裳都被換了,只著著一襲睡袍,躺在榻上,淩司夜雙臂撐在她兩側,逼得很近,盯著她看,一動不動。

“看多久啦?手酸嗎?”唐夢怯怯問到,只是一出手便是咳了起來。

淩司夜連忙起身端過水來伺候著她喝。

“我的命還真大,那隱蔽的地方你都尋得到,這萬一要是晚了一會兒,救上來的就是……。”唐夢笑了,見淩司夜那陰沈的眼色沒敢再說下去。

只是,淩司夜卻是厲聲,滔天的怒意,道:“再晚一會兒,救上來的就是一屍兩命了!”

381收服?

381收服?

“那會兒可危險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險些幾一屍兩命了,現在回頭想想,不後怕那是騙人的。”

林若雪一臉認真,入了西界,同誰有點隔閡,就是對這孟婆婆最沒有戒備了。

魅離遠遠地坐著,聽著她同孟婆婆說起在龍脈裏的事情,只是笑著,什麽也沒多說。

“餵,你好歹也去問問,山魅究竟是怎麽死的,還有太子殿下和淩妃有沒有上龍脈頂去?”蝶衣低聲催促,並沒有把真相都告知了魅離,魅離可七魔裏對七煞最有意見的一人了,一心維護血族,若是知曉了真相那還了得。

寧洛亦是有所交待,時間緊迫不已,不容許再出任何岔子了。

“哎呀,她說了,山魅是唐夢傷的,死沒死就不知道了,魔煞就是那麽煩,辦事一點兒也不利索,若是我索性就把所有人都匯集過來,也不管天朝怎麽樣,就等著把封印打開,到時候魔者魔性自然會恢覆,我倒是要看看區區一個天朝能奈何得了我們什麽!”魅離很是不耐煩,已經被蝶依催了好幾回了。

“那殿下和淩妃是上了龍脈頂了?唐影呢?上去過沒?”蝶依又繼續問到,若不是寧洛有交待,她才不這麽求著這女人。

“這個不知道,若雪她很早就同唐夢分開了。”魅離答到,卻是轉過頭來,盯著蝶依的面紗看了。

“做什麽?”蝶依頓時警覺,不自主地護著了臉。

“呵呵,自詡一副傾城容貌,怎麽整日蒙著面紗,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魅離瞇眼說到。

“你管我這麽多做什麽?”蝶依說著起身便走,臉上的傷是被唐夢毀的,還未痊愈呢!

魅離狐疑了起來,連忙跟上想探個究竟,然而,兩人才剛剛出門口,便見烈焰和洛水姬二人到了。

“哈哈,原來是你們兩冤家啊!”魅離大喜,見了七魔裏的任何人都歡喜。

“才剛入暗河就收到你回來的消息了,哈哈!”洛水姬亦很是興奮。

“寧洛又有什麽吩咐?”蝶依卻是冷冷問到,七煞如今只有她一人,總會有孤獨的感覺,若非寧洛要以魔煞為尊,她才不同這幫人混在一起呢!

“來同孟婆婆和楚隱商量商量時辰的安排,過個一兩日太子殿下的人也會動手了,這內外配合好準打天朝個措手不及。”烈焰興奮地說到。

“樂什麽呢?開啟封印才是正事,唐影怕是不會留了,林若雪務必留住!”洛水姬說著瞪了烈焰一眼。

“你們說什麽呢?”林若雪卻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出來,一臉狐疑地問到。

“沒什麽,八月十五近了,諸多事宜都要準備。”魅離笑著說到。

“唐夢何時會過來?”林若雪問到,心下估計著,淩司夜埋伏在帝都的諸多勢力總需要有個人來統領的,淩司夜怕是不會來,只有唐夢了。

“估計會八月十五那日才到。”回答的依舊是魅離,其他人都很是謹慎不輕易開口,就怕多說了什麽,這個小丫頭魔性未醒,什麽都不知道,只能是用騙的。

“如果是裏應外合,應該不會動到狄胡的軍隊吧?”林若雪最關心的還是此事,也不知道玉邪現在怎樣了,若是沒有天幀帝的幹涉,她相信玉邪可以順利奪了狄胡的統治權的。

“天幀帝最近頻頻調兵,根本就摸不清他的心思,一會兒往帝都方向匯集,沒幾日又往西邊散去,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麽,狄胡的軍隊怕是他也借不了的,狄胡二皇子都等了大半年了,早就等不及了。”說話的是蝶依,這些動靜她可都有留心的。

“我和玉邪之前見過幾處駐軍,還納悶著天幀帝怎麽就往帝都調軍了,沒想到現在又給散了,狄胡那二皇子不會是獨立為王了吧?”林若雪想問的是最後一句,卻非得繞了個圈子。

“昨日剛收到的小心,耶律耀光今日行登位大殿,且沒有告知天幀帝。”蝶依說到,眸中不經意閃過一絲笑意,誰都看得出來若雪這丫頭心裏全是夫婿。

玉邪玉邪,這名字總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是個故人,會是他嗎?

“天幀帝沒什麽反映吧?”林若雪連忙問到,入了西界她的消息可就閉塞了。

“放心,這大戰一起,天幀帝根本無暇顧及狄胡,你夫婿若是聰明,就該靜等,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孟婆婆說著,從屋內慢悠悠走了出來,替林若雪披上件大衣,入秋了,天開始涼了。

“這天氣真是涼了,風越發的大嘍。”魅離這話顯然話中有話。

“走吧,婆婆給你熬湯喝。”孟婆婆一臉慈愛,挽著林若雪便要走。

林若雪卻是遲疑著,想知道更多的事。

“傻丫頭,想知道什麽就問婆婆,婆婆知道的都告訴你,還有劍空師父,你是不是該去看看他老人家了?”孟婆婆說到。

林若雪這才想起了這事來,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都懷孕了的人,卻還是一副小姑娘模樣。

兩人走後,蝶依和魅離便連忙引洛水姬和烈焰去看封印了。

如今楚隱已經不守著花園了,幾乎整日整夜都在深淵裏待著,就怕這封印出什麽差錯。

四人齊齊跳入深淵,好一會兒方著了地,只見楚隱就靜靜地做在那天火旁的大石上,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知道他們到了,也沒有打個招呼。

天火依舊熊熊燃燒著,那著了火的石柱根部顯然被燒焦了,一大片的黑,只是火勢似乎沒有之前那麽旺了,有漸漸熄滅的痕跡,而中央的天火卻火勢有所增加。

時不時會有一陣風從這封印中吹出,回旋而上,吹到谷頂,風大的時候,在這裏若非有一定的內力都會站不住腳的。

“這就是天火?”洛水姬小心翼翼地靠近。

“你小心點,這可不是我那烈火,一不小心就把你燒得飛灰湮滅!”烈焰說著,還是不放心地把她拉了回來。

“倒是發生了什麽事,為何那跟石柱會著了火?”洛水姬納悶地看向了一旁的楚隱。

“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再分散這天火的力量,這幾日應該出不了大事的。”楚隱看都沒看洛水姬一眼,視線始終落在那著了火的石柱上,或許,正如寧洛所猜測的,魔煞的三魂出了什麽事了,這三根石柱無疑是三魂的象征。

若真的是這樣,淩司夜還好好的,那就是其他兩魂出事了,曾有相聚之契機嗎?

“也就這幾日了,絕不許出任何事!”蝶依低聲,似乎說給自己聽的。

眾人皆是看著那天火封印,離得甚遠,皆是沈默。

“天幀帝最近來頻頻調兵,根本毫無方向,似乎很是隨意,世子需要確定的消息,惜愛是不是很久沒到西界來了?”洛水姬突然想起了這事來。

“很久沒她的消息了,皇宮保守甚嚴格,根本尋不到她,只能寄希望在太子殿下那邊了。”寧洛答到,他根本不把天幀帝的任何行動放在心上,卻是納悶著寧洛為何偏偏就要在八月十五滅了天朝呢?

魔道一興,人族根本不是魔道的對手!

然後,很快,事實便會證明,天幀帝並非省油的燈!

紫閣前,天幀帝的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李公公亦在車內,主仆二人正談著調軍一事,並不急著下車。

而紫閣內,太虛道長卻同他那小徒弟漣俏再次大吵了起來。

當然,是關上門大吵,連定如師太和蕭老都只能替二人守門。

“皇上早知道了血族的存在了!”漣俏離太虛老遠,似乎怕這師父動手一樣。

“你說了什麽?”太虛道長大怒。

“我什麽也沒說,那晚上在西界門口,他自己親眼看見的,後來就去城隍廟找了我幾次,問的都是關於草原上吸血魔鬼一事。”漣俏解釋到。

“這世上本就諸多種族,他虧心事做多,偶爾遇見些神魔鬼怪再所難免,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太虛道長又是厲聲。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沒跟他說什麽,是他自己找我替他收服血族為他所用的!”漣俏亦是生氣了。這師父的話就每一句能聽的,先前還老說這世上哪來那麽多妖魔鬼怪,讓她少坑人了,現在倒好,又換了個說法,聽起來還挺有道理的。

“你不會拒絕嗎?這血族真所他所用了,後果不是你能收拾的!”太虛道長認真了起來。

“我沒拒絕他,但是我坑他了,反正有大批的銀兩資助我買法器,又給我送來大批的徒弟,我何樂而不為,且不說我沒這個能力收服了整個血族,就算是有,我也不會做。”漣俏亦是認真了起來,接著說到,還煞是苦口婆心,“師父,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這天幀帝既然能差到血族的存在,又有收服血族的心思,若是我不答應,他鐵定會找其他人的,萬一真找到個行家,那後果不是很嚴重?”

“你以為血族那麽好對付?說收服就收服的?”太虛無奈搖了搖頭,這小丫頭真該吃得苦頭。

“那你方才說什麽血族真所他所用了,後果不是我能收拾的?”漣俏反問到,抓住了太虛道長的自相矛盾之處了。

太虛道長緊縮著眉頭,這一大把把胡子險些也跟著他的心情糾結在一起了。

不知道該如何同這小丫頭解釋,無奈只得搖了搖頭,道:“你這是坑人,坑皇帝,小心你的腦袋!”

“就準你騙他,不許我坑他了?”漣俏問到,一臉認真執著。

太虛道長無語,揮了揮手便朝垂簾內走了去,這丫頭可是比小心還伶牙俐齒了,真不好教訓。

也不知道天幀帝究竟哪裏查出血族存在這一事來的!魔道可都還沒有察覺到呢!

382原來

382原來

孤城。

正中央的空置已久的宮殿最近終於是熱鬧了起來。

今夜亦是燈火燦爛不已,寧親王早就從宮裏調遣了一大批婢女過來,原本有些冷清的孤城因淩司夜和唐夢的到來就這麽自然而然的熱鬧了起來。

此事,淩司夜就在屋外來來回回地走著,雙手負在身後,鮮少見他如今緊張的樣子過的。

等的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等著惜若熬藥送過來。

唐夢已經被迫在榻上躺了一整日了,今日本打算和寧洛一起下大壩巡軍的,然而,一聽了禦醫報的喜訊,他便寸步不離這屋子了。

門虛掩著,淩司夜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探頭看了進去,唐夢正躺榻上小憩,本鬧著要起,被他狠狠一兇,她倒也不鬧了,安安靜靜地躺了一整日,醒了他就陪著說話,睡了他就給她張羅安胎湯藥。

認真算來並不是第一次當父親了,卻不知道為何,這回竟是如此的緊張。

見唐夢沒有醒,這才輕輕將門合上,又是來來回回地徘徊了起來。

這孩子若是男便喚作“思夜”,若是女孩便喚做“思夢”,這是他剛剛同唐夢說的,唐夢嫌俗氣,他卻是執意要這兩名字,若是生一雙龍鳳胎最好。

遠處,歐陽晴明和百裏醉正打算過來探望,見淩司夜親自守在門前,皆是一臉不敢相信。

“餵,我怎麽老覺得這太子殿下換了個人似的,不過中途被掉包了吧!”百裏醉認真說到,當初在白宮裏見到這主子的似乎,那氣焰,那盛氣,簡直同現在判若兩人,雖然依舊還是這般俊美尊貴。

“我也覺得有點不一樣……”歐陽晴明弱弱地說到。

“唐夢倒是沒變多少。”百裏醉摩挲著下頜,一臉若有所思。

“就盼著這一切趕緊過去,我還蠻懷念在綠坊的日子的,也不知道現在綠坊的生意怎樣了。”歐陽晴明感慨到。

“我也惦記著白宮那豪華的賭桌啊!”百裏醉亦是感慨不已,之前的日子其實挺好的,若是任何人都沒有交集,就這麽一直持續下去,也挺好的。

“寧洛去哪裏呢?怎麽這麽晚了都不見人?”歐陽晴明突然問到。

“聽下面的人說往萬重大山裏去了,估計是尋唐影去了吧。”百裏醉說到,自從林若雪和玉邪走過通往萬重大山的那條水路後,孤城裏的人便時常會往那邊走了,傳說中的山魅已死,過龍脈便不再是難事了。

“唐影真的就這麽走了?”歐陽晴明至今都不太敢相信這件事,亦是不舍得那個影少主,連分別都沒有,就這麽散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走了好啊!留著徒增傷悲。”百裏醉淡淡說到,他們如何會知曉事情的真相呢?只把唐影當作了奴宮的特例,他有夢,他有自由,他現在自由了。

腳步聲傳來,兩人齊齊轉身,正見惜若親自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快步往這邊而來。

歐陽晴明連忙迎上笑臉,道:“我幫你送過去吧,你都忙活了一整日了。”

“我來我來!”百裏醉亦是湊了過來。

“嘿嘿,都想見你們夢主子吧!”惜若笑著問到。

“一起送過去嘛!”歐陽晴明仍是樂呵呵的,就是想見唐夢沒個借口能進屋去的。

惜若只是笑著,沒說話,兩人就跟在她身後。

然而,一道門前,便都被淩司夜攔下了。

“太子殿下,你都累了一整日了,淑太後讓奴婢幫著伺候伺候娘娘。”惜若恭敬說到,淩司夜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碗,這意味著她亦是見不到唐夢了。

“是呀,太子殿下,要不一會淑太後又得親自過來了。”歐陽晴明連忙附和。

只是,淩司夜根本就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亦仿佛沒聽到他們的話一樣,小心翼翼端著那湯藥便進了屋,還忘順手合上門。

“其實……他也沒變多少,還是那麽沒禮貌!”惜若忍不住嘀咕了。

歐陽晴明和百裏醉皆是聳了聳肩,知道今日是見不到唐夢的了。

竟是這麽時候懷了身孕,也不知道算是來得及時,還是來得不是時候。

“總覺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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