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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分開那麽久,少了個人在耳邊吼,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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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不喝!”

“帶路。”淩司夜冷冷說到,根本無視她的問題。

“怎麽突然要我帶路了?”魅離再次問到,似乎這回這家夥都沒有動真格的,她漸漸地也不是那麽怕他,更不是那麽討厭他了。

“走不走?”淩司夜的語氣驟然一冷,一臉陰沈地不能再沈了。

“走!”魅離一下子蹦了起來,仿佛是火燒屁股一樣,心下暗嘆,這家夥真難相處啊,這什麽性情嘛,比女人還陰晴善變!她是真的想好好同他相識相識的。

要她帶路,前面就只有一道道敞開的石門而已,還不是要繼續朝前走,有什麽區別嗎?

淩司夜就遠遠著跟在她身後,眸中隱著一絲警覺,不再卻察看石壁上的什麽痕跡了。

然而,沒走多遠,四周的景象便真的變了。

不再是留著唐夢痕跡的石室,眼前出現了一道石階,光線隱隱透了下來。

魅離楞了,這不就是她一路上一直盼著的嗎?

正興奮地要邁上去,淩司夜卻一把拉住了她,手中冷玄劍已經拔出。

“怎麽了?你……”魅離一身突然僵硬了。

他的手,他的手握著她。

說不出的觸覺,不冷,也不溫暖,就是有股異樣突然在心裏亂串,突然有種安全的感覺。

他這是保護她嗎?

淩司夜卻只是害怕一會破了這幻境,這女人丟了,他留著她可還有用處呢!

他就握在她手腕上,根本不碰她的手,一下子就察覺出了這女人的骨骼不比唐夢的好,力道要是再重一點,鐵定會碎的。

他牽唐夢,有時候生氣掐她,這力道可是專門思考過的,都掂量得剛剛好。

破了這幻境,是不是就能尋真正她留下的痕跡了呢?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幾日了,那女人該又餓又渴了吧!幹糧可都在他身上。

冷玄劍隨著主人的情緒開始錚錚作響了,很顯然,眼前的這是屬於魅離的幻覺,不知道這會是什麽幻化而成的。

淩司夜黑眸一沈,瞬間巨劍,狠狠朝前劈去!

頓時,劍影落,劍芒起,一陣爆破之聲隨即傳出。

只見兩個身影急急退後,在不遠處落地,淩司夜早已放開了手,俊朗的眉頭微鎖,雙眸如炬,看著前方漸漸散開的白霧。

而魅離卻是看著他,看著他的側臉輪廓,癡楞了。

總會有這麽一個男子,沈默的時候,憤怒的時候,認真的時候,舞刀弄劍的時候,都這麽好看,方才她分明看到了他眉宇間瞬間流露而出的那股狂傲和猖獗,像極了某一個人,她卻記憶不起是誰,只有似曾相識之感,遙遠地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

眼前的白煙終於盡數消散而去,卻是出現了一個女子,只著一襲夢幻紫的長袍,長發繞著到赤裸的腳踝處,似乎是看著他們,又似乎是看著前方,淡淡笑著。

淩司夜心下一驚,隨即明白了過來,果然如他所料想的一樣!

眼前這女子怕是殘象了!

魅離卻是驚了,這是怎麽回事?她看到的明明是石階啊!難不成那石階是殘象?只是,如果是殘象,怎麽可能幻化成一個女子啊!

女子背後才是真正通道,淩司夜唇畔泛起冷笑,收起了冷玄劍便大步走了過去。

“餵!”魅離連忙喚住他,“這到底……”

話未說完,卻見淩司夜直直朝那女子走去,穿身而過,毫無阻擋。

就仿佛先前林若雪試探那蒙面女子一樣,根本觸碰不到什麽,不過是個殘象罷了。

沒有了唐夢的痕跡,只有這一道通往上頭的石階,也不知道他們現在身處何處了,淩司夜一路留下痕跡,心下頓時悶了起來,任何魅離在後天追著喊著,問他怎麽知道那麽多。

……分割線……

已經能遠遠地看到了前面的光亮了,外頭定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好天氣。

在不遠就可以出龍脈了吧!

唐影急速而前,根本不理會兩側任何動靜,而小夕兒就跟在他身後,似乎刻意拉開了距離一般,向來天真無邪的小臉上卻盡是陰冷冷的笑。

小狐貍被唐影抱在懷裏,傷口全都結痂了,一身卻沒了任何氣力,不久前才清醒過來,記憶仍舊停留在小主子同她師父拼命的時候,之後的一切便都不知道了。

圓溜溜的雙眸黯淡無光,卻是左右轉動著,尋不到了主人。

根本掙紮不了,連擡頭看看唐影的氣力也沒有了,卯了好久的勁,終於是吱地叫了一聲。

唐影根本沒有理睬,徑自而前,而他身後的夕兒卻是驟然止步,臉上的冷笑,僵住了,似乎被什麽觸到了。

“吱……”

小狐貍再次叫了一聲,明白的底氣不足,聲音很虛。

“它醒了,師父!它醒了!”小夕兒似乎瞬間清醒一般,急急而前,大聲叫喊著。

一下子便到了唐影面前,攔住了他。

“師父,小狐貍醒了!”

“師父,它醒了!”

反覆的提醒,似乎只是提醒罷了。

小狐貍垂眼,艱難地看著夕兒,卻突然驚了。

一下子察覺到了這孩子的不對勁,只以為她的魔性似乎還未褪去,卻怎知曉她的魔性是徹底醒了。

“我知道。”唐影淡淡說到,繞過夕兒,仍舊是繼續朝前而去。

然而,這一回,夕兒卻沒有任何的反抗了,一臉疑惑地看著唐影的背影,很快,小臉上漸漸又浮現出了原本那陰冷冷的笑來,亦是繼續跟了上去,保持了一段距離。

“你若殺一人,就永遠別來見我。”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耳畔,她什麽都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她不可以動殺念,她只知道她什麽都不可以做,她只要乖乖地跟在師父就好了。

其他的,她什麽都不想知道,不想想了。

似乎回到了最初,對一切一無所知,只知道跟在師父,一輩子跟著師父就有好日子過了。

仿佛是斷無關緊要的小插曲罷了,師徒二人仍舊繼續而前,唯一變化的是小狐貍的叫聲,是不是便傳來一聲,透著無助和絕望。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前方的光線終於是徹底地亮堂了,外頭果真是個好天氣,山的另一邊,一樣是一片茂密而生機勃勃的森林,站在洞口處,朝下方看去,那溪流在茂密的叢林裏,蜿蜒而前。

正當唐影和夕兒要踏出洞口之時,突然一陣尖銳的鳴叫聲傳來,只見一道黑影掠過,速度極快,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麽。

聽著聲音卻是判斷得出來,是蒼鷹的鳴叫。

待唐影反應過來,懷裏的小狐貍早已不見了,想都沒想,轉身便朝洞內追去,究竟是什麽鷹類有如此速度和力道?

夕兒亦是緊追其後,沒有多少情緒的波動,只知道要跟著師父。

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正是嘯風鷹,血狐的老朋友了。

血狐就這麽被它那雙利爪擒著,跟著它在山洞裏穿梭著,一如當年,魔煞滅這魔剎帝國之時,在它即將變成雕塑之時,也是這嘯風鷹救了它,帶著它急速穿梭在漸漸變成山脈的魔剎宮,逃出了那一劫難。

這一回,它又救了它一命了。

五百年了,這嘯風鷹都老了,速度不比當年了啊!

血狐緩緩閉上了雙眸,任何嘯風鷹帶著它亂飛亂撞,躲避身後的追逐。

誰都追不上日行千裏的嘯風鷹,當年魔煞的詛咒不能,如今唐影亦是不能。

很快,嘯風鷹便將唐影遠遠地甩在身後了,卻仍舊是飛得極快,根本沒有打算出龍脈,而是在斷崖處稍稍停了下來,隨即繞過頂上那巨石,直沖而上。

血狐一下子便驚醒了,這可是山魅的守著的地方,這可是不能隨意上來得,嘯風鷹這是做什麽?!

又是吱吱地叫了出聲,只是,嘯風鷹根本就不理睬,逆著風,急速而上。

這裏,果然是一道直通雲霄一般的石階,千百萬階,似乎永遠都走不到盡頭,兩側出來冰涼涼的石壁,沒有任何出口,沒有任何殘留的痕跡。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終於,兩側相對著出現了山洞,嘯風鷹在右側山洞停了下來,似乎想告訴血狐什麽似的。

這洞內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也不知道裏面有多深,藏著什麽。

血狐癱在地上,看著嘯風鷹,通紅的眸中盡是覆雜。

如果它沒有記錯,這兒本該是右使魔煞的宮殿,而正對面的,應該就是左使血魔的了。

如果一切早已被溶成了山洞,一切都成了雕像,它先前也不過是底層的妖獸罷了,根本沒有機會上到這裏來的,卻是知道,這裏,離龍脈頂很近很近了。

再往上,該是魔尊的宮殿了,不知道五百年前的一切是不是完好如初的被凝固成了石雕,亦或者殘留了殘象。

當初魔尊大婚,龍脈頂到底發生了什麽,它根本不知道,這麽多年了,很多事情也都忘了,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了。

一直以來,這裏都是山魅把守的,山魅去哪裏了呢?

嘯風鷹煽了煽翅膀,示意血狐往裏走。

血狐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只是朝洞內看了去,然而,這一看,卻是驟然大驚,只見黑暗裏,一雙眸子閃著妖紅的光,似乎是盯著它們看的。

血狐連忙看向嘯風鷹,心下不安著,是山魅,一定是山魅!

隨即,嗷嗷的低鳴傳了過來,很是虛弱,像是受了傷的殘喘。

嘯風鷹朝血狐飛了過來,也顧不上它願不願意,便是抓起它朝洞內飛起。

黑暗裏,血狐卻是看得很清楚,同它一樣妖紅的雙眸,同它一樣的殘喘聲,這山魅傷得很重很重,同它一樣,活不了多久了。

是誰下的毒手,怎能準確地傷在心口處!

誰都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出現的,當年魔剎覆滅之後,它便出現了,一直守著這洞口,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把守。

山魅多老了啊?

是不是同它和嘯風鷹一樣,活了很久很久了,經不起折騰了。

它會不會知曉當年發生的一切呢?

324部署&剎為帝,尊為後

324部署&剎為帝,尊為後

七月十五。

俗稱的鬼節,這一日,家家戶戶皆要燒香叩拜。

整個帝都都變得燥熱了起來,隨處可見在門前祭拜的人們,最熱鬧的卻是午門那邊。

今日,天幀帝親自監斬,斬殺的正是唐大將軍。

罪名莫過於唐大將軍縱子行兇,謀害了太子殿下,而唐夫人又畏懼潛逃。

唐府已經完全被密封了,傳說死傷禁軍無數,府內老少大小也皆不留,獨獨是唐夫人一人出逃了。

天下抓拿唐夫人的皇榜四處可見,唐大將軍斬首的日子也早早就張榜公告了,明眼人一眼便知這是為引出唐夫人,而關於唐夫人犧牲一府老少換得自己逃生機會的傳言便更多人信以為真了。

刑場已經完全布置好了,李公公早早就到場了,四下埋伏的侍衛不下千人,不管唐夫人究竟是死在那食人花腹中,還是潛逃了,這場戲都要做足了。

一來是給天下輿論一個交待,二來殺唐文而向空山示好,這三來才是為確定那唐夫人生死。

天幀帝此時已經不需要對唐夫人再多客氣了,想取空山,殷娘可比唐夫人好用多了。

不管天氣多麽炎熱,鳳儀宮裏的地宮永遠都是那麽陰冷,仿佛有終年不斷的冷氣從四處湧來一般。

徐公公在天幀帝身後跟著,手上挽著一件紫狐裘大袍,相當華美。

或許是因為皇長孫無情的原因,天幀帝最近對他的戒備少了很多,李公公不在,很多事情便都由他來伺候了,比如入這地宮。

這是他第二次進來了,顯然同第一次天差地別。

小心翼翼跟在天幀帝身後,心下詫異著,今日皇上不是要到午門親自監斬嗎?怎麽反倒是到地宮來了,難不成唐大將軍就關在這地宮裏?

很快,徐公公便看到了唐大將軍,就在一旁的鐵牢裏,披頭散發,蜷縮在冰涼涼的木板上,一臉蒼白,雙眸緊閉,似乎是昏迷了過去。

“皇上,時間差不多了。”徐公公忍不住出聲提醒,心下擔心著,這唐大將軍究竟是生是死啊!

天幀帝這才駐足,側頭看了過去,唇畔泛起一絲冷冷的笑意,什麽都沒說卻又繼續朝前走去,看這樣子,不是來帶唐大將軍走的了。

徐公公不敢多問,微弓著身子,恭敬地繼續跟著,而心裏卻是更狐疑了,除了唐大將軍,這地宮裏還有什麽人值得皇上親自過的?

越往裏走便越是寒冷,這是個陽光從來沒有經過的地方,兩側鐵牢墻角處都長出了苔蘚,空氣裏甚至有糜爛的氣息,帶著些血腥。

誰都不知道這裏曾經暗地裏處決過多少人的,都是些什麽人。

幸好雲容和那桂嬤嬤不是被關在這裏的!

徐公公隱隱嘆息著,隨即大步上前,將手中那紫色狐裘大袍替天幀帝披上,這袍子一直放在鳳儀宮裏,很久沒見天幀帝披過了。

走了良久,天幀帝終於是在一件封閉的牢房前止步了,暗黑裏走出了一個侍衛,恭敬地打開了鎖,徐公公自覺地在門外等候,不知道牢內關押的是何人,正想同那侍衛打聽,然而,那侍衛卻很快又消失在黑暗裏了。

牢房內。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不是一間牢房,更像是一間寢室,軟禁的不是別人,正是殷娘。

一而再的打擾,一而再的質問,逼著天幀帝徹底的恩斷義絕,將她關於此。

空山的人已經尋她尋了很久了吧!

“你來了啊?”殷娘懶懶地倚躺在暖塌上,淡淡問到,掙紮過多回,根本就逃不出這牢房,當一切都是徒然,她似乎開始漸漸接受事實了。

天幀帝在一旁坐了下來,親自動手倒了杯茶,沒有說話。

“你別多費力氣的,我斷然相信顧朝雲她再怎樣都不會這般出賣空山的!”殷娘直起身子來,天幀帝想做什麽,她很清楚。

“呵呵,你以為她是你嗎?朕再給你一個機會,替朕解決了那四大毒靈,朕就幹幹脆脆賜你一死!”天幀帝冷冷說到。

“呵呵,在這地宮裏孤獨終老如何能威脅得了我,這麽多年了,我不也是獨孤而過的嗎?”殷娘說著突然大笑了起來,問到:“淩霄,你呢?這麽多年了,你不是同我一樣,守著一座空城而過,這同關在這地宮裏有區別嗎?”

天幀帝按在案幾上的手緩緩握緊了,陰沈的雙眸將內心的憤怒輕易便流露了出來,殷娘的話無疑是踹到他心裏去了。

“呵呵,那你兒子呢?你不是一直在找你兒子嗎?”天幀帝反問到,似乎固執地要將自己同殷娘區別開了,他怎麽會像她這麽可憐呢?

“哈哈,兒子,我沒有兒子,我哪裏來的兒子啊!我兒子早死了!”殷娘卻是一反常態,不知是更加的迷失了,還是徹底清醒了。

很久很久,沒有人同她談起兒子了!

“你休想我出賣空山,也休想顧朝雲出賣空山,她若真敢出賣空山,就不會落到現在家破人亡了!”殷娘繼續大笑著。

天幀帝站了起來,冷冷道:“你就這麽相信顧朝雲嗎?如果她不敢,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不敢了!朕今日就能把她帶到這裏來!”

“哈哈,淩霄,要不要同我賭一把,就賭顧朝雲敢還是不敢背叛空山!”殷娘亦是站了起來。

天幀帝卻是大笑,道:“賭就賭!只是,你有何賭註?”

“她若敢背叛空山,我甘願為你所用,任由你差遣,她若不敢背叛空山,你替把兒子尋回來!”殷娘認真說。

“呵呵,兒子,你兒子不是早死了嗎?”天幀帝根本就當殷娘是胡言亂語,如果當年她懷有身孕,如何還會回空山去?

“他背後有一道血紅的蓮花胎記,他出生不久就被人偷走了,他一定還活著的,已經二十多年了……”殷娘喃喃自語,淩厲的鳳眸了神彩盡失。

天幀帝眸中掠過一絲覆雜,似乎有些相信了,若是假,她這失心瘋又怎麽來的呢?

“好,朕答應你!朕要是輸了,朕就把天下所有背後有血色蓮花胎記之人都尋出來!”

不管真假,天幀帝似乎有十足的把玩,顧朝雲會為唐文背叛空山,有這兩師姐妹相助,拿下空山便是值日可待了!

空山是天下毒門之尊,自是有諸多用處,而且,就空山的位置來說,正是他布兵白狄東北邊境的好位置!

“謝謝皇上!”殷娘仍舊是喃喃而語,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病怕是又要發作了。

天幀帝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便走,而門外,李公公已經等候很久了,徐公公自覺地先退了下去,滿腹的疑惑,正急著同容王無情稟告呢!

“主子,時候快到了,啟程吧?”李公公低聲問到。

“狄胡那邊部署得如何了?”天幀帝問到,早已開始布兵了,狄胡可繞道萬重大山攻白狄北部,拿下了空山,皆空山之力,出入萬重大山攻白狄東北,這二處皆是攻其不備,而天朝虛張聲勢在西部牽制白狄主兵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差西界底部的財寶來充軍餉只用,還有空山的歸降了。

“二皇子遲遲不肯調兵,依奴才看,他那心裏是疙瘩著沒正式登位呢!”李公公稟告到。

“呵呵,不是差遣去尋司夜回來了?怎麽,沒找到?”天幀帝笑著問到,這狄胡新王的登基大殿可是等著司夜去主持呢!

“皇上,嘯風鷹一直沒有回來,奴才從空山那頭掉人過去,就是沿著那溪流走亦是死傷了不少,還是沒尋到殿下的痕跡,奴才覺得這……殿下會不會……”李公公支支吾吾,沒敢把話說白了。

“哼,知道司夜他敗在哪裏嗎?”天幀帝冷冷問到。

“奴才不知……”李公公從來不敢妄自揣測天幀帝對太子殿下的心思。

“畢竟是她的兒子,和她一樣,太過重承諾了,他就不該把哭笑二人留在身邊!”天幀帝眸中陰鷙掠過,這兒子,終究是不像他,否者怎麽會留哭笑二人這麽個把柄在他手上呢。

李公公驟然蹙眉,一下子明白了天幀帝的意思,連忙解釋道:“皇上,奴才可不是擔心殿下不顧哭笑二人而不回來,奴才擔心的是……是……是殿下根本就沒有收到消息,已經這麽久沒消息了,那山林裏會發生什麽,誰都說不準啊!”

天幀帝一楞,這下子才明白李公公的意思,這是擔心司夜在萬重大山裏的安危!

李公公見天幀帝臉色驟變,連忙小心翼翼道:“皇上,小道消息都說殿下尋到了血狐了,不管殿下想做什麽,他總該回來的呀!”

“把忍召回來!”天幀帝驟然厲聲,大步朝前而去,司夜即便是再頑劣,都不能離他而去了,他早已準備好如何懲罰這唯一一個兒子的背叛,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死!

“是!”李公公領命而去。

忍,天幀帝養了二十多年的影衛,擅忍術,那日追著寧洛和淑妃而去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西界。

淑妃已經住了多日了,這幾日正準備著由暗河回孤城。

地上的白日,西界的夜。

這藏於千萬仗之下的地下世界此時正是一片寂靜,唯有那通往墓碑石門的石階旁亮著一盞盞油燈,照亮了這通往地上的路,而其他地方皆是一片漆黑。

暗河裏的漁舟都睡著,只有一葉扁舟漸行漸遠,留下的水聲亦打擾不了這寧靜。

扁舟輕易便穿過那片片毒瘴,層層障礙,很快就到了鬼宗門口。

把守的依舊是那幾名鬼差,卻是對來者很是熟悉,不在多為難便放行了。

這人,身姿頎長,一襲白衣,墨發隨意散落,手中千絲紙扇輕搖,唇畔噙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不是別人,正是離開孤城已經的寧洛世子。

身影遠去,那守門的幾名鬼差才敢議論,寧洛世子同鬼宗少主這衣著打扮皆十分相視,獨獨是這神態身影相差太多。

一個看似個浪子,一個卻是個呆子。

就連孟婆婆都這麽說過。

過了鬼門,便入了花園,花園後是重重閻羅殿,淑妃對這閻羅殿十分的有興趣,此時也不知道在那個殿裏同閻王切磋武藝呢。

花園裏,不單單是楚隱一人,還多了個女子,只著一件夢幻紫色的長裙,身段妖嬈不已,看著楚隱,唇畔卻是泛著冷冷的笑,正是那迷失之林的主子,蝶依姑娘。

楚隱正認真地伺候著一盆不知名的花,對於眼前美色,全然的死而不見,即便是寧洛站到了他面前來,他亦是頭都沒有擡起。

“餵,這家夥冒充魔煞,到處招搖撞騙,你倒是說句公道話啊?”蝶依指著寧洛,對楚隱說到。

昨日才到西界的,見了這洛水姬和火魔口中所為的魔煞,一切謊言便都撞破了。

這家夥根本就不是魔煞,他是紙魔,是他們七魔之一,魔剎曾經的史官!

楚隱根本沒有理睬蝶依,輕輕在那花苞上一點,花兒便緩緩綻放開了,是一朵依米花,四個花瓣顏色各異,很是好看。

“呵呵,這只生長在沙漠戈壁裏的依米花倒是被你給種活了。”寧洛笑著說到,亦是沒有理睬蝶依。

蝶依這下子可怒了,驟然站了起來,鳳眸一瞇,厲聲道:“我看你就是打了魔剎大帝這位置!我這就事情都說出去,把七煞也都找來,沒了魔尊,沒了左右而使,魔道也是要覆興,只是,還輪不到你寧洛一個人說得算!”

“你想把事情都說出去?”寧洛卻是大笑了起來,問到,“你倒是說說,你都知道了什麽?你們七煞都知道了什麽?”

“我只知道當年血魔同魔煞勢不兩立,魔剎大帝這個位置本就該是魔煞囊中之物,是血魔卑鄙無恥奪了王位,還妄想染指魔尊!”蝶依怒聲說到。

魔剎大帝向來都是從魔尊左右使裏挑選出來的,同魔尊結為夫妻,剎為帝,尊為後,共同治理魔剎帝國。

當年魔煞同魔尊情比金堅,而魔剎大帝這位置卻落入了血魔手中,這一有違祖制的結果竟然得到了太後的允許。

正因為此事,七魔同七煞勢不兩立,從不相往來。

寧洛聽了蝶依這話,不由得冷笑,或許七煞比起七魔來更能沖破魔煞的封印吧,只是,她知道也只有這些,大婚那日的事,她終究是想不起了。

而他,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終於解開了最後的謎團,當初的選擇是對的,血魔絕對不能醒!

325情斷龍脈頂(1)

325情斷龍脈頂(1)

這是一片異世大陸,最高統治者為魔道。

大陸的中央,高聳入雲霄的龍脈宮殿象征著這個帝國無可挑戰的權威,龍脈宮殿又稱魔剎宮,是魔剎帝國最富麗堂皇的宮殿。

最高處,高懸著的是魔尊的殿宇。

魔剎帝國向來尊為後,剎為帝。

先帝過世後,唯一的公主白素繼位為魔尊,皇太後輔政,整個帝國相當於是處於皇太後的統治中,直到魔尊大婚後,皇權才二分,由帝後共同統治。

魔尊殿宇之下便是魔剎帝國的議事大殿,議事大殿僅有三根巨大的石柱支撐,四面開闊,並沒有是墻壁遮擋,其兩側粗大的鐵索鏈接著的是左右二使的殿宇,左為血魔血影,右為魔煞司夜。

血魔為血族之尊,七魔之首,掌握魔剎軍政大權,驍勇善戰,卻總沈默不語,忠於皇太後,惟命是從。

魔煞司夜,身世不詳,為七煞之首,冷酷殘忍,用皇太後的話說是一匹拴不住的野馬。

左右二使之下便是七魔七煞所在,皆是守衛這皇宮和魔尊的侍衛。

血魔之下分別是獸、紙、水、火、花、毒六位下屬。

而魔煞之下,分別是哭、笑、玉、奴、幻、忍六位屬下。

七煞在右,七魔在左,中間隔著一道深淵,瀑布由議事大殿傾洩而下,流入護城河,河下是地宮,關於的都是死囚,機關重重。

整座龍脈宮殿仿佛上端雲霧繚繞,下端水汽彌漫,猶如仙境一般。

宮內的婢女丫鬟皆不能擅自到議事大殿,更別說是魔尊寢宮了,亦是鮮少有人能見到魔尊的真面目,只知道魔尊一出生便女扮男裝,只有大婚之後才能恢覆女裝。

今年,魔尊已經十八了,到了大婚的年紀了,只是,太後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取了魔尊無疑便是魔剎大帝這位置的不二人選。

前幾年早就有傳言了,太後偏愛左使血魔,且忌憚著血族的勢力,加之血魔掌握軍政大權,屢立戰功,這魔剎的位置血魔勝算極大。

而反觀魔煞司夜,時常惹太後發怒,無所作為,經常不見人影,對魔剎帝國更是無所貢獻,且身世不詳,魔剎的位置似乎離他太過遙遠了。

“我母後還真說對了,你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浪子,當初怎麽就爬到了魔煞這位置來了呢?”

白素懶懶問到。

司夜正站在她身後,雙臂緩緩從身後圈住她,擁她入懷,看著地下山河,唇畔噙著一絲冷笑,不言不語。

兩人就站在龍脈最頂端,魔尊寢宮之上的露天平臺上,憑欄而立,放眼往前,遠去萬家燈火,星星點點,都同天邊的星辰融為一體,分不清是燈火還是星辰了。

“母後前些日子同我提起婚事了。”白素淡淡說到,風將垂落下的發絲吹得淩亂。

“哈哈,嫁給我嗎?”司夜笑著問到。

“你敢娶我嗎?”白素轉身來,挑眉問到。

“你要敢嫁,我便敢娶。”司夜逼近,同她鼻目相對,邪惑地說到。

“又不是我們說的算。”白素白了他一眼,又轉過身去,依偎入他懷裏,風有些大,天氣涼了。

“不是我們說得算,而是我說的算,你點個頭,我現在就娶了你!”司夜仍舊笑著,一貫的張揚,不受拘束。

“想造反嗎?”白素亦是笑了起來。

“想,很早就想了。”司夜掰過她的身子,攫取她的下頜來,挑眉冷冷問到:“你一起嗎?”

“等影回來,咱還真可以好好商量商量。”白素甚至認真說到,早就不滿被她母後當作一個傀儡似的擺設在這富麗堂皇的宮殿裏了。

大婚,母後自然是會尋到一個平衡點來繼續她的專制的!

“哈哈,你被嚇著你那影哥哥了。”司夜大笑了起來。

“不許笑!”白素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悅,繼續道:“若是拉攏了影,有了他手上的兵權,咱直接逼宮就成,到時候換個玩法,我來軟禁母後!”

“呵呵,那呆子對你母後忠心耿耿,如何會叛亂,何況我也不需要他相助。”司夜冷笑著說到,血影同白素自小一起長大,兩人情如兄妹,只是,這關系亦抵不過太後對血影的提拔之恩。

白素長長嘆息一聲,道:“又被母後說中了,你這人呀,不可靠,太過狂妄了!”

“呵呵,你母後倒是同你分析了不少,怎麽,她心中有人選了?”司夜笑著問到,眸中掠過一絲覆雜。

“她什麽都沒說,就說影哥哥他這裏好那裏好。而你呢?這裏也不好,那裏也不好,怎麽來的都不知道呢!”白素一臉認真,指指點點。

“那你呢?”司夜卻是突然認真了,看著白素,一動不動。

“我呀?”白素蹙眉想著,雙眸靈動不已。

“嗯,希望我哪裏好,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司夜仍舊是認真著。

白素不由得身子一退,發覺到這家夥的認真了,似乎從未如此認真過。

“怕什麽,我能吃了你不成?”司夜大手一撈,又將她擁了過來,顯然對她的舉動很不滿。

“早就被你吃光了,我有什麽好怕的……”白素小聲嘀咕著,踮起腳尖來,雙臂纏繞上他的脖頸,緊緊地擁著他,在他耳畔低聲,“偷偷告訴我吧,你是不是打魔剎帝國的主意了?”

司夜身子微微一僵,亦是低聲,道:“我就打你的主意了,你就是整個魔剎,不是嗎?”

“原來啊,你就是愛那帝位,不是愛我!”白素很是不滿,卻依舊抱著他。

“我何時說過愛你了?”司夜笑了起來。

白素身子一僵,隨即放開了他,瞪眼,厲聲,道:“本尊命令你,現在說!”

司夜看著她,修長的手輕輕劃過她那姣好的面容,平日裏都是一襲男裝,唯有夜裏見他的時候才會那麽嬌美。

“等我吃了整個魔剎帝國,再吃你。”很是猖獗的話,卻是說得一絲不茍,認認真真。

愛她,娶她,便能得到整個魔剎。

而他偏偏不按照這個順序。

他要先得到了魔剎,再娶她!

“我就知道你打魔剎的主意了,難怪我母後暗地裏會提防你,怎麽,你也想學著母後妄想一人獨裁嗎?”白素沒好氣地問到。

魔剎帝國向來都是帝後宮廷統治,向來沒有獨權,帝後的位置從來都是平等的,只為權力和職責而結合,向來沒有感情可言。

父王過世後,母後其實是軟禁了她,妄想一人獨裁。

“如果我說是呢?”司夜問到。

“那我還是嫁給影哥哥好了,他那麽疼我,鐵定不會同我爭權的。”白素撅嘴,負氣說到。

“你敢!”司夜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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