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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分開那麽久,少了個人在耳邊吼,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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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隱隱的氣息一路而前,認認真真。

越走越遠,認真地根本沒有發現身後的一切已經不一樣了。

整個山洞隱隱明亮了起來,不似一個山洞,更像是一處花園,草叢很是茂密,一團團草叢裏就藏著一個洞窟,住著各類小動物,白狐最是多。

而高樹上垂下了一個個鳥架子,有些空置著,有些站著蒼鷹。

一個女子就坐在亭子裏,身姿很是妖嬈,一身緊身綠衣裳,及腰的長裙,低領短衫,懷裏抱著一直藍色小兔子,輕輕地撫拍著,一旁案上卻放置著一條藤鞭,帶著尖刺。

這時,花叢裏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一身青色衣裳,五官清秀,雙眸靈動,年紀似乎不大。

“怎麽,都這個時候了,還不伺候尊上去?”綠衣女子笑著問到。

“尊上召右使不便打擾。”婢女亦是笑著回答,抱起了那藍色的小兔子來,很是疼愛。

“右使?尊上近來越發經常召見右使了。”綠衣女子似乎話中有話。

“就是呀,也不把左使召回來,都好幾個月了。”婢女有些哀怨。

“瞧瞧,你都快成怨婦了,尊上那麽疼你,你就直說了,尋個借口給左使送些什麽去,不就能見了嘛!”綠衣女子說得直接,顯然這小婢女對左使很是愛慕。

婢女一下子羞紅了臉,急急道:“我過去看看那狐貍怎麽樣了!”

說罷便走下了亭子朝不遠處的花叢而去,隱在花叢裏的一個洞窟內囚著的正是一只剛剛臣服的狐貍。

雙眸紅彤彤的,一身皮毛能瞬間變幻出妖紅色。

此時,正懶懶趴在洞窟裏睡覺呢!

綠衣女子亦是跟在走了過來,陪著這婢女蹲在洞口。

“它的血能腐蝕萬物,你又怎麽讓它臣服的啊?”婢女不解的問到。

“呵呵,百獸都逃不過我的刺鞭。”綠衣女子還是得意。

“我才不信,它的血定也能毀了你那鞭子。”婢女說著便將那狐貍抱了起來,也不怕驚到它。

反倒是這綠衣女子連連退了好幾步,正要開口阻攔,卻是驚住了。

這狐貍只是暫時受了傷,並沒有完全被收服,它竟然不傷她!

小狐貍醒了,很是安分,任由婢女抱著,長長的鼻子在嗅著,似乎在尋找什麽氣息一般。

原本清晰的殘象,此時已經漸漸模糊了,聲音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只有漸漸透明了的聲音,那婢女同綠衣女子說了什麽後便抱著小狐貍朝花園外走去了。

很快,一切恢覆了原來的樣子,殘象散,黑暗聚。

306通緝&皇孫

306通緝&皇孫

帝都皇宮一向是冷冷清清的,而東宮的笙簫歌舞聲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熱鬧過了,越發地顯得這是一座空城,只主子一個孤獨的郡主。

除了下朝後一小段時間裏能在禦書房裏見到天幀帝的影子外,其餘的時間皆是尋都尋不到他,先前就沒有多少人敢多過問這皇帝的行蹤,東宮事發,宮內侍衛婢女大清洗後,就連天幀帝身後當紅的徐公公都不敢擅自打聽什麽了嗎,總是一個人靜候在禦書房裏,小心翼翼,提心吊膽,雖不曾打聽什麽,畢竟也是貼身伺候著天幀帝的,宮裏的大事皆是知曉地清清楚楚,這宮裏怕是就只有他一人還是向著太子殿下了,卻苦於什麽消息都不敢輕易帶出。

禦書房裏,婢女手上寬大蒲扇輕輕搖著,一室安安靜靜,天幀帝合上了最後一份奏折,捏了捏眉心,疲倦之色掩蓋不了。

屋內誰都看得出來,皇上的身子似乎一日不如一日了,仿佛得了什麽慢性的病癥一般。

“李公公,去把無情叫來,朕很久沒同他下棋了。”

淡淡的聲落便起身,朝內屋走了去。

李公公卻是為難了,這無名不是老早就被皇上給囚禁了嗎?為的正是撞見了不該見的事,還擅自入了鳳儀宮。

皇上這麽說這是什麽意思?

打算放了無情那孩子了嗎?

先前他可是答應了雲容好好照顧這孩子的,也不知道這些日子來黑牢裏他還活不活得下去!

李公公思前想後地不知道是不是該問個清楚,這萬一皇上日理萬機把這事給忘記了呢?那個藏在深宮裏的黑牢,他亦是最近才知道的。

這猶豫著,天幀帝天幀帝不耐煩的催促傳了出來:“還楞著作甚,還不快去?”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李公公不敢再多耽擱了,自從東宮事發之後,皇上的脾氣越發的陰晴不定了,還是照著辦,少問為妙!

徐公公離開沒多久,李公公便到,手上端著一個精致的錦盒,繡著神秘的遠古圖騰,似乎是什麽寶貝一樣,雙手端著,甚是恭敬,俯著身子快步朝內屋走了來。

天幀帝躺這竹塌上,一手支著頭,雙眸微瞇,看著前面的琴臺,似乎在想些什麽,而非假寐。

徐公公見狀,不敢打擾,連忙退了一旁,靜候著。

良久,天幀帝才緩緩回過神來,直起身子,淡淡道:“端上來吧。”

“是。”李公公將手上錦盒送上,這正是剛從紫閣的太虛道長哪兒取來的。

天幀帝接過錦盒,小心翼翼地打開,眸中隱隱藏著一絲欣喜,道:“太虛說了什麽沒有?”

“稟皇上,太虛道長說了,這是第一回就作罷了,下一次可要皇帝自己去取藥。”徐公公如實答到。

“那是自然,今日朝政頗多,著實分不開身來了。”天幀帝說到,在他的多番請求,最後甚至是軟磨硬泡之後,那太虛道長終於是肯為他煉制不死丹藥了,共要簾子七七四十九對丹藥,第一對丹藥所花費的時間和采用的藥材並不多,仍越往後,需要的時間便越長,需要的藥材便越稀罕。

如今一有閑暇便不自然會往紫閣去,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同太虛那麽投緣,在那個老者面前,完全不會擺皇帝架子,完全不需要太過深的掩飾。

這錦盒裏放置著一對丹藥,宮兩顆,彈丸大小,黑褐色,很是幹澀,沒有任何色澤,味道卻還不錯,淡淡的草藥清香。

天幀帝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顆來,細細掂量了許久,一旁李公公已經端著水等候了。

“皇上,太虛道長說了這一對丹藥,早晚各服一顆。”

天幀帝點了點頭接過了水,服用地有些費盡,藥氣雖香,入喉卻仍舊有苦味。

收了錦盒來,正要想遞給李公公,卻又止了手,親自起身來,朝對面琴臺而去。

李公公知曉那琴臺下有個暗閣藏了好多淑妃留下的東西,心下納悶皇上怎麽就把這丹藥隔那兒了,只是沒敢多問。

天幀帝在琴臺前坐了下來,輕撫著琴弦,淡淡道:“唐府都徹查清楚了嗎?”

“稟皇上,來來回回已經徹查不下三回了,一個人影都沒見著,也沒有屍體,怕是整府上的人都入了那食人花之口了。”李公公如實回答到。

“呵呵,整座府邸不是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嗎?縱使那食人花是憑空出現的,唐夫人也不至於如此不濟吧?”天幀帝冷笑到。

“皇上,依奴才看這極有可能,如今府上到處都是玫瑰,奴才試過了,那玫瑰刺都是帶毒的,只稍被刺一下,便屍骨無存,就如同那化骨散一模一樣!”李公公一臉謹慎地說到。

“若是毒,那更難不住唐夫人了。”天幀帝的語氣更冷了,李公公或許對空山了解不多,他可是知道地清清楚楚了,殷娘正囚在黑牢裏呢!

“皇上,奴才這唐府滅地有些邪氣,這手段很像是魔道所為!”李公公亦是不敢很肯定。

“魔道,你見過魔道的手段?”天幀帝反問到。

“奴才亦是聽了傳說罷了。”李公公連忙答到,先前太子入萬重大山之前,為繪制地圖曾經打探過這片山林的諸多信息,亦是聽來了不少關於魔道的消息。

“朕就不相信白狄魔道正如傳說中那麽邪,若是真是那樣,白狄皇室如今為何如此窩囊?”天幀帝冷笑到。

“可是這唐府一夜之間……”李公公仍舊是狐疑著,唐府一夜之間滅盡,怎麽都解釋不清。

天幀帝站拉起來,蹙眉思索了,背過身,負手,道:“傳朕旨意,唐府夫人顧朝雲畏罪潛逃著大理寺捉拿歸案。”

“皇上這是?”李公公當然明白這主子還惦記著將空山納為己有,唐夫人會是個得力助手,只是,這通緝也得人還活著啊!

天幀帝轉過身來,眸中掠過一絲陰鷙,又道:“唐府的事一句都不許外傳,如有違者斬立決!明日就放出消息,朕將於七月十五午時處決唐大將軍!”

“奴才明白!”李公公終於是完全明白了,領命而去,若是唐夫人還活著,自然是會主動送上門來的!

天幀帝冷冷一笑,亦是出了禦書房朝獨自黑牢而去。

黑牢,隱藏在鳳儀宮內的一個秘密牢房,牢房對面便會天幀帝養的影衛死士了。

這個連李公公都知曉不多的地方,太子殿下更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一踏入鳳儀宮便見儀皇後靜靜地坐著繡花,繡得認真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天幀帝止步,遠遠地看著她,鷹一般犀利的雙眸卻是突然溫軟了下來,往日的種種控制不住地浮現出腦海。

淑妃在這個地方這麽認認真真過多少回他都記得清楚,多年前,每每一下朝他不是往禦書房而去,而是直接往這鳳儀宮而來。

那日,在陵外見了她一眼後,便經常這樣子,在這深宮的諸多地方都會不自主地止步,回憶,無法自拔。

如何沒有愛,哪裏來恨呢?

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不愛。

恨的反面也不是愛,而是不恨,

愛和恨其實是一個意思的!

緩過神來,冷眸一沈,腳步終於踩重了。

儀皇後頓時大驚,連忙起身跪了下來,什麽話都沒有說,就是恭恭敬敬地跪著。

“下去吧。”天幀帝冷冷說到。

“是。”儀皇後頭都沒擡,連忙起身退了出去,自覺地合上了大門。

門一合上,一道黑影便落了下來,是個影衛死士,單膝跪地,恭敬稟告:“主人,徐公公剛才奉命來接無情,沒有主人令牌,屬下不敢放行。”

“徐公公?”天幀帝看了下來。

“正是,他說皇上口諭讓他把無情帶到禦書房去。”那影衛如實回答。

天幀帝這才想起了這事來,自己竟然把無情給忘記了,方才不過是想下棋罷了,自然而然就召見了。

“人呢?”淡淡問到,唇畔浮起一絲無奈的笑,果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也差了!

“還留在黑牢中,待皇上發落。”侍衛答到。

天幀帝揮了揮手,便是轉身朝內屋走了去。

內屋,他獨自留戀了二十多年的小屋子,一屋子的溫馨,擺設很平民化,簡潔不失雅致,沒有深宮裏金碧輝煌的冷漠。

高架上一個碎花花瓶被緩緩地轉動,一堵墻就這麽慢慢移動了,裏頭是一道黑不見盡頭的階梯,蔓延而下。

影衛掌了燈,先前面帶路,天幀帝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這是一個地宮,底下燈火通明,很是寬敞,只是囚著的囚犯卻不多。

徐公公就站在出口處,一見來者是天幀帝連忙就跪了下來,大喊冤枉。

“皇上,奴才奉命行事,奴才不是錯在哪裏啊!”

“呵呵,你還真敢尋到這裏來!”天幀帝高高在上地睥睨他,這李公公是真傻還是裝傻呢?

“皇上,奴才見您這幾日愁眉不展的,好不容易想下棋了,就急匆匆想替你尋無情去,不曾想那麽多啊!”徐公公解釋到,不得不承認,他是不有那麽一點點私心,那麽一點點大膽,那麽一點點碰運氣,到這黑牢來看看。

“這麽說你明知道朕忘了這事,故意不提醒朕了的?”天幀帝可沒有那麽好忽悠。

徐公公這才發現自己狡辯地太過明顯,連連磕頭,道:“皇上,奴才衷心天地可表啊,奴才是私心,心疼無情這孩子,也心疼皇上啊,太子爺大了,宮裏就無情能讓皇上開懷大笑的了。”

“呵呵,司夜是大了,越來越不會討朕歡心了,可是,那小畜生如何同司夜能比的?”天幀帝冷笑了起來!

“皇上……”徐公公還想求饒。

天幀帝卻是緩緩拔起了一旁影衛的長劍來了。

徐公公嚇得渾身都顫了,連忙大聲說到,“皇上,奴才招了,奴才全招了!”

天幀帝手中的長劍就抵著徐公公的眉心處,冷冷道:“說錯一句,休怪朕不念你這些年的辛勤伺候!”

憑徐公公同雲容的關系如何會不攙和東宮的事呢?雲容不招供,就這能讓這徐公公來招了!

“皇上,奴才招,太子殿下他騙了您!”徐公公確是打算招供的,只是招供的卻是另一件事。

“說!”天幀帝根本沒有多少耐性。

徐公公又是一顫,脫口而出,道:“皇上,無情是殿下的孩子!”

“什麽!?”天幀帝頓驚,退了一步。

“皇上,當年您可記得當年那個婢女晴兒,是您親自挑選送到太子身邊的。”徐公公試探地問到。

“是她?”天幀帝顯然記起來了,當年的晴兒可會特訓過的。

“正是,當年她便貶浣衣宮的時候就有喜了,那丫頭私下瞞了下了,收買了好些人,最後把孩子送出宮去了。”徐公公如實說到,那年的晴兒若不是對殿下動了真情,如何敢如此冒險?比起雲容,還放肆。

天幀帝一臉狐疑,看著徐公公沒有說話。

徐公公原本提著的心這時終於放了下來,他知道他這條命是保住了,又道:“皇上,太子殿下本也不知曉此事,當年收養了無情的這正是淩妃娘娘,殿下留無情在宮裏似乎沒有認他的打算,就取了無情這名字,情同晴同音啊!”

“胡鬧!”天幀帝驟然厲聲,卻是快步朝前走了去。

李公公大大松了口氣,急急起身跟了過去。

前面,一個小牢房裏,關著的正是無情。

小小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這黑牢裏的冰冷和饑餓,整個人無力地癱在地上,小臉蒼白地毫無一絲血色,俊俏的側臉劃過一道道長長的傷口,同身上的一樣,皆是鞭傷。

“快,把他帶出來!”天幀帝一臉的慌張,手足無措,雙手緊緊抓在鐵柵欄上,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

一直就盼著這個皇孫的,司夜怎麽可以這麽騙他呢?

他和淑妃的血脈怎麽可以不傳遞下去呢?

這個孩子的眼睛他記得的,一點兒都不像她了,他一定可以好好疼這孩子了!恨意不會在控制不住地被勾起了!

無情意識恍惚著,根本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何人。

只知道自己被擡到了一個人面前,他很高大很高大,他親自抱了他,好像要帶他離開這裏。

可以離開這裏了嗎?

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的,都來不及見雲姨,也不知道雲姨怎麽樣了,她怎麽沒來找他?那個刺客抓到了嗎?

307雲容的回憶1&容王

307雲容的回憶1&容王

東宮。

七八年前的東宮。

這個時候的太子殿下還過著夜不歸宿的日子,向來沒有人知曉他去了哪裏,何時回來,會不會回來。

只是,殿下不在,東宮亦是熱鬧,笙簫四起,一群群歌姬舞姬,還有側妃。

夜夜的熱鬧背後卻都是孤獨。

大廳裏,太子殿下最喜歡的那軟塌仍舊是空空如也,一廳的婢女側妃兀自熱鬧著,各個強顏歡笑,似乎東宮的熱鬧都是她們的笑推及出來的一般。

而其中卻有一個安靜的女子,長得不算美,卻自有一股氣質讓人見過一面便再也忘不了。

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安安靜靜地看著廳中歌姬舞姬的歡慶,側妃們閑談,而自己卻是一言不發,看似閑適的眸中隱著不易察覺的認真。

皇上對太子殿下的側妃至今無所出很是不滿,甚至都開始懷疑是太子殿下有意為之了。

她來,不只是一個秀女的身份,更是一個探子。

這三個月,太子殿下皆是在外頭花天酒地,夜深深才歸來,根本就不曾寵幸過任何一個側妃,更別說秀女婢女了。

一切她心中皆有數,卻是遲遲沒有向皇上稟告,她自是有自己的打算了。

皇上年事漸高,而太子風華正茂,認那個主子才能活得久這根本不需要多考慮的,何況,她喜歡這太子爺,很喜歡。

唇畔噙著靦腆的淺笑,靦腆青春是她最好的假面,心下卻是滿滿的算計。

“夜了,都下去吧。”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傳來,不是別人正是這東宮稱得上女主子的人,雲容。

“是。”眾人齊聲,就連側妃亦是以這太子殿下的貼身婢女為尊,應聲一一退了下去。

雲容似乎是剛回來,一臉的疲憊,放要坐下,卻見晴兒仍舊是坐著不動。

“有事?”朝她走了過去,淡淡問到,語氣不著一絲波瀾。

“同姐姐打聽件事。”晴兒氣定神閑地說到。

“姐姐?不過虛長了兩歲,這二字我可不敢當。”雲容卻是對她這神態語氣沒有任何驚詫,這個女人的背景,她最清楚不過了。

“姐姐入東宮比我早,即便是不長我兩歲,這一個姐姐,你也是受得起的。”晴兒仍是那楚楚動人模樣,聲音很柔很輕。

“皇上有何交待?”雲容直接開門見山,晴兒可不是一般的秀女,也算是李公公半個徒弟了吧。

“三個月了,皇上都催促了,我就是給姐姐提個醒。”晴兒掩面,輕輕一笑。

“你這是威脅我?還是威脅殿下?”雲容驟然厲聲,能不能壓得住這丫頭,她心裏也沒有底,收買,威脅,恩威並施,能做的她都做了,就差一刀了解了她再安插個罪名給她了,只是,不能這麽做,當初可是天幀帝親手把這丫頭交給她的,天幀帝的疑心很顯然了。

“姐姐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晴兒怎麽敢威脅殿下,殿下日理萬機,忙得這三個月來連側妃的門都不曾進過,晴兒可不敢再給殿下添亂子,姐姐你那麽懂事,成日裏替殿下排憂解難,處理了那麽多女人,也不會隨便給他添亂子吧?”晴兒底氣十足,顯然知曉的很多,這三個月,也就見過殿下兩面,而東宮裏卻是無人能擋,一句“皇上有令”,雲容只能為她引路。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雲容心下大驚,知道這丫頭一直再查,卻不知道她究竟查出了什麽,殿下借著花天酒地的幌子,實則是去了無淚地宮,這個時候,不能給他添麻煩,何況,皇上送過來的女人,他何曾費心過,向來都是放心交由她處理的。

“什麽意思?”晴兒冷笑地站了起來,挨近雲容,驟然厲聲,“雲容,你一次一次違背皇上的旨意,幫著太子殿下推掉了所有的女人,這幾年來,你做得真是滴水不漏啊!皇上和李公公那麽信任你,若是知道了你這顆心早被殿下收買了,你說……”晴兒頓了頓,退了一步,仍舊是冷笑,繼續道:“你說……皇上會不會挖了你的心呢?”

雲容雙眸早已陰沈,低著頭,一句話沒說,這是明顯的威脅。

威脅便是要商量的意思,這丫頭想要什麽,她看得明白的!

“怎麽?怕了嗎?還有……若是皇上知道太子殿下有意不要子息,又會如何懲罰他呢?哈哈,不單單是這子息的事,以殿下的這性子,定是還有什麽事是瞞著的吧?”晴兒坐了下來,猶如掌握了一切優勢的女王,笑得那麽優雅。

雲容緩緩擡起了頭來,淡淡問到:“做他的女人真那麽好嗎?”

“我看你就挺好的,你能為他做的,我也能!”晴兒隱藏再好,終究是透著了真情緒來,同意是天幀帝的探子,同樣有著利用價值,她並不雲容遜色多少,為何那個男人就不曾正眼看過她一眼呢?

“我不是他的女人,我永遠都只是個婢女。”雲容突然笑了,突然對眼前這個比她年輕的丫頭有了憐憫之心,當年,她不也是這樣嗎?雖然當了他貼身的婢女,雖然得到了他完全的信任,只是,他何曾在意過她這面紗之下的傾城容顏了呢?

那個男人,他不是無情,而是根本就不懂情,尤其是男女之情,有時候她會自嘲,太子殿下或許根本沒把她當女子吧。

“你很喜歡殿下吧,見過不到三面,怎麽就這麽傻了,背叛皇上遲早就要付出代價的。”雲容仍是淺淺笑著。

“他只見過我兩面,我卻很早就見過他了,我最喜歡他同皇上下棋時認真的樣子。”晴兒亦是笑著,雖沒有絲毫的羞赧,臉上卻還是微微有些紅了。

這樣子,才是真的純純的美,裝出來的裝地再好,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你真美。”雲容挨著,輕輕撫著她發上珠釵的流蘇,眸中卻是掠過了一絲陰鷙,俯身下來,貼著晴兒的耳畔,低聲,一字一句道:“去沐浴吧,一會我給你送迷香精去,今夜殿下會回宮,你自己把握吧。”

“迷香精?”晴兒蹙眉,這是何物?

“塗抹在身體上的一種香精,味道很淡,跟脂粉味很像似,不易被察覺的。”雲容解釋到。

“殿下可沒那麽好伺候,何況我怎麽近他身?”晴兒卻要問個詳細。

“他對那迷香精從來就沒有抵抗力的,你放心便是。”雲容仍是淡淡說到。

“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何況,明日醒來,我如何解釋?”晴兒繼續問到,她可不希望殿下記恨她,事情定要做得滴水不漏的。

“你若愛他,就只留在他身旁,不是很好嗎?為何要執著地向他要什麽呢?”雲容說著坐了下來。

“那是婢女,是下屬,隨時都可以拋棄,隨時都可以要你去賣命,那根本就不是你所謂的留在他身邊!”晴兒反駁到。

“我自小就伺候殿下,十多年了,我不是還一直留著嗎?”雲容反問到。

“以為你並不婢女!不是嗎?”晴兒冷笑,根本不相信雲容同太子的殿下之間就單純是主仆。

聽了這話,雲容驟然一怔。

那就並不是婢女,不是嗎?

只是,也不是他的女人。

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看著晴兒,道:“放心吧,我會把你送過去的,那迷香精事後根本察覺不到的。”

晴兒頓時大喜,道:“謝謝姐姐,晴兒保證不會同皇上透露半句,今後一定同姐姐共同盡心伺候殿下!”

雲容笑了笑,什麽都沒說,只是輕輕拍了拍晴兒的肩膀便離開了。

晴兒追了幾步,顯然很是愉悅,問到:“姐姐當初難不成也是用了那東西?”這三個月的了解,這個臭名昭著的太子殿下可是相當的潔身自好。

雲容沒有回答,駐足了須臾便繼續朝前走了去……

這一場回憶,是她唯一一次自作主張,如今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後悔。

雲容無奈笑了笑,似乎沒打算把故事繼續講下去。

這淑妃陵了待得太悶了,也不知道怎麽得就同哭笑二人說起了往事。

“然後呢?殿下不會就是那時候開的葷吧!”

“不會是真的吧,我一直以為殿下風流得很呢!”

哭笑二人皆是不可思議。

“你倆聽聽就罷了,可別亂說,更別亂問。”雲容提醒到。

“那你繼續講啊,後來到底是怎麽了,皇上怎麽就那麽縱容著殿下把雲容貶到浣衣宮去了?”苦哭一臉的好奇。

“趕緊說呀,雲容姐你不會是算計了她什麽吧?”肖笑亦是一臉的狐疑。

雲容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記不住了,那麽多年了。”說罷便是其實朝內陵走了去,留哭笑二人相視無言,看得出來雲容姐似乎不開心。

……分割線……

當無情清醒過來的時候,四周已經不再是黑暗和冰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燈火輝煌,隔著垂簾數十名婢女和太監靜候著,還有幾名老嬤嬤。

他小心翼翼地支起身子,心下狐疑著掃了屋子一眼,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什麽地方。

身上幹凈的純白底衣,傷口皆上了藥包紮好了,不似先前那樣一動就痛。

這是什麽地方呢?

他為何會在這裏?

“容王殿下醒了!”

一個歡喜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不知是誰先發現了無情醒了,隨即而來的便是一群婢女奴才蜂擁而至,端水送茶,很是殷勤。

“容王殿下,趕緊喝口水,哪裏還疼可得跟嬤嬤說。”

“容王殿下,餓了嗎?想吃什麽盡管跟奴才說,皇帝吩咐了,主子要什麽就給什麽。”

“是呀,容王殿下,小的老早就看好你了,你年紀小小的就能到禦書房裏伺候,如今這後宮裏就屬您最得皇上寵了。”

……

一句句討好,奉承的話接連不斷,只是,無情卻是聽得一頭霧水,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誰救了他。

容王殿下?

這又是誰?

蹙著眉頭,一一將滿是諂媚笑容的奴才們掃了過去,終於是接過了水來。

幾杯水入喉下肚,喉嚨那火燒一般的刺痛感終於是緩解了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誰是容王殿下?”冷冷問到,這地方雖然不認識,這群諂媚的奴才他可多少有些熟悉的,他剛入禦書房當差的時候,可沒少挨白眼。

“就是您呀,容王殿下,皇上昨日連夜下的詔,冊封您為容王,還把這淩雲宮賜給您了!”一個小太監立馬回答。

無情頓時一驚,直直地看著那小太監,遲遲都沒有緩過神來。

“容王殿下,您這幾日都到哪裏去了,定是立了什麽功了吧,一回來就被皇上冊封了!”一個老嬤嬤按耐不住了好奇心。

昨日是皇上親自將這孩子抱了過來的,還仍徐公公立即擬了冊封聖旨,昨夜起這事兒早就在宮裏傳開了,都說太子殿下是回不來了,皇上今後極有可能把這孩子當皇太孫寵了。

無情一直沈著雙眸,良久才開口了,冷冷道:“都下去,把徐公公叫來。”

跟著李公公尋舊,他可不是當初那個剛入禦書房的小奴才那麽好欺負了,不好欺負,自然也是不好伺候的!

在場的奴才皆是楞了,自從這孩子離開徐公公跟著李公公後,他們就很少接觸到了,這下子才發覺了他的變化。

“還楞著作甚?”無情仍是冰涼涼的語氣,臉上那神情並不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該有的高傲氣焰。

“是!”眾人很有默契地齊聲,連忙退了下去,不敢再多出聲。

只有一個老者沒走,一直就站在人群的最後面,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你還不……”

無情厲聲,話音卻是頓止,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徐公公。

“徐公公!”無情一驚連忙起身了塌。

徐公公連忙攔住,道:“容王殿下,趕緊躺著吧,這身子可得好好養著。”

“徐公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雲姨呢?是她救了我嗎?”無情急急問到,一臉的擔憂和狐疑,思索了好久了,雲姨早該來看他了!

“你雲姨啊……”徐公公感慨著,不知道如何說是好,已經那麽多日過去了,雲容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你快說呀!”無情記得眼眶都紅了,這才像個孩子,找不到娘的孩子。

“你雲姨被皇上關在淑妃陵裏,至今消息全無。”徐公公還是說了實話。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皇上不是什麽證據都沒有查出來嗎?李公公呢?李公公怎麽不救雲姨?”無情大急,他只知道皇上懷疑殿下了,只是卻沒有十足的證據。

“唉,就是那日東宮那刺客,你雲姨交出了淑妃陵的建構圖被李公公撞見了,這一張圖紙就是最好的證據了。”徐公公無奈地搖了搖頭。

無情頹坐了下來,一下子便明白了。

如果他沒有去告密,或許事情就不是這樣子的了吧!

徐公公見他這樣子,這才反映過來,急急安慰到:“你也別太自責了,皇上發現凝紅珠出問題後就不再相信殿下了,遲早都會動手的,早晚的問題。”

“那他怎麽不殺了我,我也是殿下的底細,還有你,你跟殿下走那麽近,皇上怎麽還留著我們兩個!?”無情猛地擡起頭,大聲問到。

“噓……”徐公公大急,他都不知道這淩雲宮裏有多少皇上的耳目了,挨近無情,低聲到:“容王殿下,你小點聲,現在奴才的命可都在你手上了!”

無情心下一顫,眸中盡是不解,盯著徐公公看,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容王長容王短的,皇上這麽冊封我定沒安好心。”

徐公公長嘆,不知道如何解釋是好,皇上可是警告過他的,不許同這孩子說他的身世,只字都不許提!

“你可別打算瞞著我什麽。”無情心理越發的狐疑了。

“哎呀,你這孩子,跟著皇上這麽久了,怎麽就不知道皇上思孫心切,之前不是還教你下棋嗎?這大人們的事情怎麽會怪到你一個頭上,昨日皇上就是想下棋了找不到人,這不就命我去把你找來了嗎?我這一提醒,皇上才記起你還關在暗牢裏呢!”徐公公有些緊張,卻還是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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