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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還疼上千倍白倍,這才知道他第一回咬她是隱忍了多少。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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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同白狄的不相往來,又如何解釋桂嬤嬤這麽個淑妃的貼身嬤嬤會輕易陷害殿下?!

“你這丫頭,怎麽又那麽早就給起了?”

方出門,便見桂嬤嬤已經在前方院子裏的石凳上坐著了。

“你不是更早。”雲容淡淡說到。

“惜愛那臭丫頭也不知道過來報個信,事情到底怎樣了。”桂嬤嬤一臉不悅,能往外送信的只有惜愛了,那丫頭倒是很招李公公疼,沒有多少提防。

雲容亦是坐了下來,同桂嬤嬤相視,東宮其實可以說是被軟禁了吧,外界的一切都無法知曉。

“淑妃到底有沒有死?”雲容終於問了出口,雖不動用那三樣東西,皇上卻亦是大費周章地準備打開淑妃陵的,能不成就為看淑妃的屍體一眼嗎?

276淑妃生死&是紙魔嗎?

276淑妃生死&是紙魔嗎?

天幀帝為開啟淑妃陵而大費周章,為的到底是什麽,淑妃倒是是生是死?

雲容心下的疑惑愈來愈,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桂嬤嬤挑眉看了她一眼,無奈笑了笑,正要開口,整個人卻是突然楞了。

只見前面一個白衣男子不知何時出現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出現的,就這麽站在屋前,雙眸裏隨意的笑意隱隱顯露的,手中一把白色折扇輕搖,正是方才從楚隱那裏取來的折扇。

雲容頓時警覺,轉過身,條件反射一般戒備地將桂嬤嬤護著身後,桂嬤嬤心頭頓是一暖,卻是一把將雲容拉到了身後,先開了口,厲聲:“你是何人?!”

能這麽輕易入東宮者,如何簡單得了。

“白十三。”男子根本無視她們的戒備,淡淡說罷便走上前來,在圓形石桌旁坐了下來。

這麽些年來,這天朝部署下的諸多屬下,皆只知道他的名字,從未真正見過他,這桂嬤嬤是隨淑妃到天朝來的,當年在白狄宮裏的時候,他還未出生呢。

“世子!”桂嬤嬤驟然大驚,竟然是世子!白十三是世子出宮的化名。

寧洛邪惑一笑,甩開了剛剛合上的那摺疊扇,然而這扇子竟是同方才完全不同了!

仍舊是象牙做的扇骨,只是,扇面卻不在是先前的白色韌紙,而是如綾絹一般的材料,又如透明的薄紗,不是別的,正是白色千絲紙!

千絲紙,白狄寧洛世子之物!

桂嬤嬤原本的一絲戒備和懷疑,但是消散地無影無蹤,一臉認真,恭敬地欠身行禮,道:“奴婢桂月,參見世子!”

“平身吧,這些年桂嬤嬤辛苦了。”寧洛淡淡說到。

“只要能再見淑妃娘娘一面,奴婢就算是累死也甘願!”桂嬤嬤有些激動了起來,她知道,寧洛來了,事情就不遠了。

這年輕的世子,年少便雙腿殘廢,深居宮中,鮮少出宮,然而,卻是能將一切地計劃地周全,一步一步,一切皆盡在掌控,甚至如今寧親王似乎已經將一切完全交付給他,究竟為何他會有這般能耐掌握一切?

他既然到天朝帝都來了,便是來接淑妃回宮的吧!

一旁靜默不語的雲容心下頓時大驚,有些站不穩腳,竟然是這樣,桂嬤嬤這話是什麽意思?

淑妃,還活著嗎?

淑妃陵裏,倒是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二十多年了,一個人,豈能活下來?!

寧洛眸裏掠過了一絲憐憫,起身來,看了雲容一眼,淡淡道:“你知道淑妃陵的建構圖在哪裏吧。”

“什麽?”雲容脫口而出,一下子沒緩過神來。

“就是哭笑二人畫出來的,殿下上回就先去取回來的了!”桂嬤嬤興奮著,連忙替雲容回答。

“不知道。”雲容卻是明白了過來,他要入淑妃陵!

“是嗎?”寧洛挑眉問到,太子殿下的眼光沒有錯,重用的這婢女倒真是個可付重任之人。

“殿下的東西,向來不許我們下人過問的。”她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麽,真相是什麽,只知道,這都皆離不開一個“騙”字,沒有太子殿下允許,她什麽都不會做!

“你還是不相信。”寧洛淺笑著說到,又坐了下來。

“我只相信殿下一人。”雲容認真說到,並不準備妥協,她的任務,便是盡快想辦法將宮裏的一切通知殿下,甚至,包括白狄的這一切真相。

不管殿下信或不信,他都有權知道,而非這般一直被牽引著,到了白狄,然後一切水到渠成嗎,這同傀儡有何差別,這不是殿下的風格!

寧洛緩緩挑起眉頭,唇畔一抹冷笑漸漸勾起,然而,眸光一沈,雲容脖頸上卻是冷不防出現了一道細長的口子,絲絲血一下子溢出。

一只血色千絲紙鳶憑空出現一般,就漂浮在她眼前,雙臂鋒利無比,帶著血跡。

“死,還是說?”寧洛淡淡說到,完全沒了先前那副隨意閑散模樣。

桂嬤嬤靜候在一旁,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她知道,白十三是個玩世不恭,游戲紅塵的浪子,而寧洛卻是個無情至極之人,二者相通之處便皆是無情。

不管是那個身份,都是他,誰都知道,這個世子比寧親王還不好招惹,就因這琢磨不透的性情。

“不死,也不說。”雲容退了幾步,一身戒備了起來,這人好生厲害,唐影的千絲紙鳶只能是信物,而此人,仍是以這千絲紙鳶為利器,殺人於毫無防備之際,著實可怕!

她知道,方才他是手下留情了,否者此時她定是人頭落地!

血跡沿著脖頸緩緩留了下來,雲容卻是無暇顧及,直直盯著寧洛看。

“啊……”忍不住一聲吃痛一口而出,右肩的衣裳早已裂開,又是道深深的口子,疼痛無比,又是只千絲紙鳶,白色的,雙翼上的血跡尤其明顯。

寧洛的雙眸裏早已沒有任何情緒,語氣亦是淡得可怕,道:“最後一次機會。”

話音放落,只聽背後一陣咻咻聲,竟全部是紙,從屋內破窗而出,一張一張,猶如鋒利的刀片一般堅韌而挺直,待命而發一般,就全對準雲容後背。

雲容轉過身,整個人頓時楞住,怎麽會這樣?

這究竟是什麽武功?

竟能隨手以紙為武器!

似乎,只需他一聲令下,她便會瞬間被肢解分割一般。

“我說!”終於是妥協了,卻還是有條件的,“只要你保證殿下知道宮裏的情況,我就說!”

桂嬤嬤原本提著的心這才安了下來,同這雲丫頭相處久了,也並不那麽不喜歡她了,至少,她衷心,無條件的衷心,大是大非,很是分明。

寧洛一揮手,原本蓄勢待發的數十方紙張皆是一下子疲軟了下來,紛紛飄落,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方形宣紙。

緊抿著的雙唇這才緩緩勾起,起身,笑道:“惜愛今夜就會把消息送出的。”

雲容點了點頭,帶著寧洛朝書房方向而去。心下明白了許多,這消息看樣子一直都需要惜愛來送了,不僅皇上和義父提防著她,這桂嬤嬤和寧洛亦是提防著她,提防著她太早告知殿下這一切吧!

心中總有些莫名的不安,相信這一切,卻總覺得這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什麽。

桂嬤嬤亦是跟上,卻沒發現,就在一旁的花叢裏,一個小小的身軀匍匐著,他已經躲了很久很久了,大氣不敢出,帶人都遠去了這才敢動,身子已經好多地方都麻痹了起來,他從來沒見過那個男子,亦是聽不太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麽。

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會那麽厲害?他為什麽要傷痕雲姨!他想要的構造圖又是什麽?

小心翼翼地後退,背離書房的方向,東宮外圍被防得死死的,他能進來亦是有李公公的令牌,

宮外盡是防衛,而宮內的氣氛卻早已沒那麽緊張了,偶爾李公公會過來,天幀帝卻是來都沒有來過,他越發的沈迷與紫閣那仙丹神藥的煉制了,閑暇至於看的便都是修道成仙的書籍,也不似先前那樣會尋他對弈了。

此時,天幀帝仍舊是在鳳儀宮,李公公正候命在宮外呢。

儀皇後緩緩走了出來,一如境外的端莊高貴,靜斂雙眸,正是出來傳話的,這宮裏許多本該屬於婢女的事兒一向都是她親自來做的。

“李公公,皇上醒了,進去吧。”淡淡說到,唇畔噙著一絲溫婉的淺笑。

李公公點了點頭便大步跨入門檻,沒有一絲尊敬的態度,她不過是一個擺設用的皇後罷了。

入了內屋,卻是一室繚繞層薄薄的煙霧,從紫閣帶回來的焚草香,透著神秘而飄渺的味道,淡淡的煙霧中,天幀帝懶懶地斜躺在竹塌上,一手支著頭。

“皇上。”李公公輕步走近,眸中隱隱藏著一絲擔憂,總覺得皇上隱約有消沈的氣息。

“別告訴朕他們二人還什麽都沒畫出來。”話音很淡,有些懶散,卻透出了一絲冷意。

“稟皇上,已經畫出一半來了。”李公公如實稟告。

“一半?剩下的還要多久?”天幀帝說得懶懶起身來,若非當年殺盡所有造陵者,今日亦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了。

當年,一怒之下,只想困她一輩子,一輩子孤單寂寞,而今,卻要她出來,出來親眼看他是如何徹底滅了白狄。

西陲那座易進難出、空無一人的鎮子便是白狄為她建造的寢陵吧,被放回來的探子盡數知曉一切真相,白狄太子亦就埋葬在哪裏了吧!

既然那麽情深義重,既然無論他如何卑微如何妥協,她都忘不掉那個男人,那麽他會成全她的!

待他大一統天下,一定會親手把她送到那個鎮子裏去!

“無法估計,少說也得幾個月吧。”李公公如實傳達了哭笑二人的話。

“讓他倆盡快,定要在八月十五之前完成!”天幀帝說到。

“皇上,太子殿下一直沒消息,嘯風鷹該回來了的。”李公公擔憂地提醒。

“司夜這孩子就是貪玩,真不該讓唐夢跟著過去。”天幀帝感慨到,像是個慈父,只是雙眸卻是沒有任何一絲溫情。

“要不屬下差人去催催?”李公公問到。

“罷了,再貪玩,他也會回來的,留下凝紅珠,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麽,翅膀硬到什麽程度!”對於這個兒子,他向來放縱,卻也向來不會真正信任,或許,正是近幾年來,心底那隱隱的不確定作祟,到底淑妃同白狄太子什麽時候開始有交往的,司夜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皇上,太子殿下定是一時玩心大起,您最了解他的性子了,想要什麽就一定會不敢後果不放手的,他留下凝紅珠定就是單純想留下吧。”李公公勸說到,這話說得還算有所保留的,那太子殿下根本就是被天幀帝貫得不知道“後果”二字如何寫的。

“他貪玩?他何時在朕面前這般貪玩過了?”天幀帝卻是冷不防重重拍案,那結實的案幾終於是瞬間裂散開了,心底最深的那個地方,連自己都不敢輕易去觸碰,那不是憤怒,是失望吧!

“皇上,待殿下回來了就知道了,雲容那丫頭不是說了嗎?殿下什麽都沒做,就是藏了那凝紅珠而已。”李公公再次勸說,心底並不希望這父子二人反目為仇,畢竟殿下是皇上留下的唯一的親人了。

他知道,無論如何,皇上對淑妃始終有情,如無情哪裏來的這般滔天的恨意,若無情,為何這些年所做所在,即便是要大一統這天下,亦是離不開這恨意情仇?

無論如何,太子殿下是他最後的安慰,畢竟是淑妃為他生下的孩子呀!

“差人去催,就說朕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尋不到血狐就回來,你親自過去交接。”天幀帝冷冷說到。

“屬下明白。”李公公點了點頭,見天幀帝雙眸越發的陰沈,連忙轉移了話題,道:“皇上,時辰差不多了,該到西界去瞧瞧了,周遭屬下都部署好了,就怕這裏頭還另有玄機。”

一直以來,都有派人佯裝探險盜墓者,沿著暗河上下游探尋而去,然而,不是有去無回,便是漂回了一句句屍體,或者衣服。

待八月十五,凝紅珠威力最大之時,引無五湖四海之水入西界,滴入血狐之血,便要這血水腐蝕掉西界底地千年玄鐵,只需月升月落之間的幾個時辰,洪水退去,西界便會成為一個巨大的寶庫,什麽都沒了,只有千年玄鐵之下無盡的藏寶。

一切都在地下千百萬仗下進行,地上根本不會有多少的動靜,有了這一筆財寶,國庫充盈,只肖半年他便能動手了!

“朕不是很早就告訴過你了嗎?不用再打草驚蛇,即便真有閻羅,朕亦要他被侵蝕地屍骨不存!”天幀帝對西界已經沒有先前的任何好奇之心了。

“是屬下心急了。”李公公連忙自責。

天幀帝不再多說,緩緩朝門外而去,不是入西界,而是去檢驗周邊的部署,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剛到鳳儀宮門口便見無情一臉神色匆匆而來了,李公公連忙呵斥,道:“你這孩子,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277按兵不動&醒

277按兵不動&醒

鳳儀宮並不是可以隨便進入的地方,即便是當朝太子,沒有天幀帝的允許亦是不能擅自入內的。

無情被李公公那麽一問,這緩過神來,知道自己犯錯了,無奈心急著擔心雲姨再被傷害。

然,天幀帝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徑自而前。

“無情知錯。”無情連忙低下頭退到了臺階之下,他心急了。

“來做什麽?這時辰不是該練功的嗎?”李公公蹙眉問到。

“雲姨被劫持了,他們說什麽建構圖!”無情連忙答到,對他,雲姨的安全最是重要。

“什麽?!”李公公驟然大驚,而天幀帝亦是突然止步。

“東宮有刺客!”無情言簡意賅。

“說清楚,怎麽回事?”天幀帝早已落在無情面前了,厲聲問到。

“我今日起得早,就想先去看看雲姨再回來練功,看到桂嬤嬤和她在聊天就先沒打擾了,後來就來一個男子,就二十歲出頭,很是厲害,能將千絲紙鳶化作利器,他好像威脅雲姨給他什麽建構圖。”無情如實答到,就盼著李公公和皇上趕緊過去東宮了。

天幀帝瞬間陰沈了下來臉,看向李公公,李公公會意,不稍多問,身影一幻便是消失不見。

無情看得明白,這才淡定下了心來,不敢再多言語。

“他們還說了什麽?”天幀帝冷冷問到。

“我聽不清楚,就知道說到了建構圖,還有……淑妃娘娘……”無情有些遲疑,不知當說不當說了。

“說!”天幀帝卻是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頸,雙眸隱著滔天的怒意,陰鷙地駭人。

無情那小臉頓時充血而紅,開口都艱難:“淑妃……淑妃娘娘……桂嬤嬤想見她……”

淑妃二十多年前就已被當時的大臣合謀毒殺,而後天幀帝便是一場大火燒盡了一起,雖是殘忍,卻也一時被傳為佳話,無情入宮後當然是聽過的,只是桂嬤嬤想見淑妃,這毫無疑問透露出一個信息。

淑妃沒死,為何沒死,為何又會入陵?

話音方落,掐在脖頸上的大手便驟然一緊,他這才發現自己撞破了多麽可怕的一件事,這背後定有可怕的真相。

越來越緊,呼吸已經快要停止了,顧不上什麽尊卑,顧不上眼前的是何人,本能的反抗了起來,雙腿亂踢,雙手亂推,只是一身功夫都是出自李公公,而李公公實則是天幀帝一手調教出來的,他這麽個小小的孩子,如何撼動得了他絲毫?

意識開始渙散,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人了,模糊不清,卻真真實實得感受到他的怒意,甚至是恨意。

終於,再他即將斷氣之時,天幀帝終於松了手,無情卻是眼前全黑,小小的身軀癱倒在地。

“來人啊!”天幀帝轉過身,根本不再看他一眼。

“屬下在。”無聲無息落下來的是一個黑衣人,不是特訓的禁軍,而是死士。

正整座鳳儀宮,出了大殿,其實皆是死士的藏身之所,真正護衛皇宮,真正護衛天幀帝的,是他們。

“帶下去,朕不想從他口裏再聽到任何一句話!”天幀帝冷冷丟下這句話便朝東宮而去。

黑衣人一把扛起了無情,面無表情,一步一步朝一旁側殿走去。

此時的東宮,仍舊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風平浪靜,寂靜而清冷,仿佛被遺棄一般,似乎,兩個主子離開太久太久了。

李公公並沒有動手,這遠遠地看著那個白衣男子身影猶如游龍一般離去,習武之人的直覺,這個人並不那麽容易招惹。

桂嬤嬤已拉著雲容去療傷了,亦是沒有發現李公公正悄無聲息地跟在她們身後。

那建構圖除了是淑妃陵的,還會是什麽的?

沒想到哭笑二人早就把建構圖紙畫出來了,太子殿下竟然有那麽大的膽子,他究竟想做什麽!?

“人走了?”陰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向貼身伺候的李公公都驚了,驟然止步,轉過身來,恭敬稟到:“屬下未敢打草驚蛇,那男子怕就是擁有千絲紙鳶那人了!”

趕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了背影,一襲白衣,身姿頎長,同通緝已久,追蹤已久的那白衣男子極為相似。

“東西呢?”天幀帝又問到,指的自是那建構圖了。

“帶走了……”李公公心下亦有些怯了。

“很好!司夜果然是朕的好兒子!”天幀帝卻是冷不防大笑了起了,他越發有興趣想知道他這個寶貝兒子想做什麽,又同白狄之人私下有何勾結的了!

李公公不敢再勸什麽了,亦是沒再有任何理由為太子殿下開脫,小心翼翼道:“皇上,雲容那丫頭定是被殿下威脅……”

“去淑妃陵,守著不動手,切勿打草驚蛇!”天幀帝卻冷冷打斷了他的話。

“屬下遵命!”李公公只得領命而去,看這樣子,皇上是想佯作什麽都不知道,將計就計了。

天幀帝卻是親自一步一步朝殿內而去,殿內的桂嬤嬤和雲容根本毫無察覺危險一點一點地再靠近……

……分割線……

已經是接近日中了。

六月天,即便是茂密的叢林裏,亦是炎熱無比,蟲鳴聲此起彼伏,仿佛都在控訴著天氣的悶熱。

入了六月,夏季真正到來,亦是這萬重大山雨季開始的時候了。

此一刻,烈日當空,下一刻便極可能雷聲隆隆,烏雲匯集,疾風暴雨。

烈日下的夜光樹就同普通的大榕樹沒有多大的差異,樹冠很寬大,擋去了炎炎日光。

唐夢懶懶地背靠著樹幹,發淩亂,衣亦是淩亂,臉色蒼白,一臉的疲倦,偏頭看著一旁那孩子,清秀的眉頭緊緊鎖著,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也不知道自己昨夜究竟是怎麽昏迷過去了,最後的記憶便是夕兒要咬她,之後的一切統統沒有任何印象。

而此時的林夕,魔性早已褪去,就安安靜靜地睡在一旁,一如既往地蜷縮著身子,睡著正熟,粉嫩的小臉上氣色卻也不怎麽好。

唐夢一動不動地看了她良久,終於手還是緩緩擡了起來朝脖頸處摸去,一直沒有確定,真的不知道昨夜到底有沒有被咬了。

她亦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吸血鬼,只是昨夜那蒼白的臉,嗜血的瞳眸,尖厲的牙,皆是彰顯著身份。

入魔,魔性,白狄魔道,到底是怎樣一個教派一個組織呢?難道就真是血族嗎?

先前穿越前入這一片荒山便知曉這兒有諸多離奇怪異之事,山精鬼魅,妖獸毒物,似乎,傳說裏的許多事情在一點一點地出現,或許,那不是傳說,而是真真正正的歷史了。

她所在的究竟是哪一個朝代,是魔剎帝國覆滅之後,還是興起之前?

如若是魔剎帝國覆滅之後,那定是千年前之事了,否者一整個帝國豈會那麽容易便化作這麽一片荒山野林,看不到任何一絲遺跡?

而此時,魔剎同十三王妃的故事應該是發生過的,即便夕兒是吸血鬼,亦是不會是十三王妃了。

但是,如若是魔剎帝國興起之前呢?

要這萬重大山變成一個繁榮的國度,且不說一朝一夕,就算是百年亦是不可能,這不僅需要人力,亦是需要自然之力,從這片大山的地形,還有山中出沒的野獸毒蟲來看,根本建立不起任何街市來。

是不是她多疑了,這孩子根本同那傳說沒有任何關系!

狠下心,在脖頸上認真摸索了好一會兒,終於是大大地吐了一口氣,幸好幸好,什麽都沒有,最怕就是摸出了兩個咬痕來,那她也得成魔,吸血之魔。

吸血鬼的等級十分森嚴,汐兒若真是唐影引入魔道的,那麽她的主人便是唐影,除了唐影,誰都滅不了她。

而她若是讓汐兒咬了,便是從屬夕兒了,除了夕兒,亦是無人滅得了她。

掂量起來,這般魔性,著實可怕!

如何,是好?

心底終於是有些慌了,這才覺得朝不知不覺被牽引著,陷入某個陰謀之中,不單單是血狐,不單單是淩司夜的身世,不單單是白狄同天朝的恩怨。

這個時辰了,淩司夜定是四處尋她了,怎麽不見嘯風鷹呢?她腦海裏都浮現了他怒目瞪她,想吃人的樣子了。

是等嘯風鷹尋來,還是回溪流去尋呢?

想起身來,只是,還未完全站起來,卻是渾身無力又跌坐了下去,昨夜並沒有真正大動幹戈,一直都在躲,怎麽就感覺一身氣力皆費盡了一般呢?看樣子還是再休息一會兒,等夕兒醒來吧!

仍舊是靠粗壯的樹幹上,緩緩閉上了雙眸,然而絲毫都沒有察覺到,一旁一只血紅色的狐貍,從昨夜至今便一直盯著她們看了,一身妖紅似火,一整晚都沒有恢覆為白色皮毛,心裏翻江倒海一般,難以平靜。

它看得清清楚楚,小主人入了魔道,成了血魔的奴隸,昨夜怕是第一次真正發作吧,再這之前尚且死得了,在這之後便是生不如死了,不老,不死,不滅,永遠都是這幅孩子模樣!

除非血魔親自動手!

膽小如它,怎麽敢再多跟蹤,這片林子越來越動蕩不安了,它該躲起來了。

又看了小娃娃一眼,便是躡手躡腳地從旁離開,還是到山的另一邊去吧,而且,它也餓了,該尋覓毒物去了,上一頓大餐似乎是好幾日之前的了。

這整片山林,卻是開始動蕩不安了起來。

不遠處,那不見天日,方圓百裏最陰涼的迷林裏,唐影早已清醒了。

靜靜地坐在橫臥的樹幹上,眸中凝著一絲沈重,昨夜的記憶全無,只知道他控制不住對血的渴望,似乎越來越超出他的自制,體內似乎積蓄著一股力量,等待著有朝一日爆發,連他都掌控不了,一如上一回在草原上,不知道被什麽激惹了,亦是控制不住,所幸,他支開了夕兒,然而,他又如何會知道夕兒並沒來得及躲開。

當年寧洛許他跳過奴宮第十九層的折磨,引他入了十九層之上,那便是魔道,一身修為皆是在十九層之上而來,那是一個血的世界,似乎專門為他準備一般,他並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是未覺醒之魔,而非寧洛引他入魔的!

從來就不過問任何,默默控制著自己的魔性,如果,不死、不滅,骨子裏是排斥那個地方的,甚至是寧親王和寧洛,他不喜歡那麽多的算計和陰謀,卻不得不也淪為一顆棋子,

只是,只是,與他無關,他不關於心,一切便與他無關。

六月初了,到月底,空山便會對唐府動手了吧,終於,在唐府的使命也完成了。

但年離開空山之時,不過十六七歲,他就那麽天真地幻象著,如果,如果能恢覆了自己的容貌,他定要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去接近夢兒,去從新開始一段愛戀,去唆使她私奔,即使,過去的一切,是可以他一個人記住的,即使,一輩子都用易聲術。

而今,那麽多年過去了,血狐的下落已經明了了,卻仍舊尋不到,他已經是一個堂堂男子了,卻依舊戴著這面具,而她,已為人妻。

知道她一定就在這片林子裏,離淩司夜不會太遠的,一開始的興奮,而今的膽怯,真的見了她,該如何解釋?解釋這一切欺騙,確是欺騙了她,就連最後一封信函都是欺騙,他哪裏是回空山啊!

又該如何面對她為人妻的幸福呢?

一路而來,每次的密報都會多少提及他們的關系。

如果,她尋到了幸福,他還依舊執著,是不是太過自私了呢?

她之前不是說過的嗎?

唐影,如果我真的記不起你了,你就把我忘了吧。

當初,怎麽就沒再多問她。

唐夢,如果你過得很好,允許我就此放手嗎?

如果,他就這麽放手了,她會不會如同惜愛所說,會恨他,會怪他呢?

雙腿緩緩蜷縮了起來,就靠在大樹幹上,埋下頭,四周頓時憑空出現了數只千絲紙鳶,仿佛感覺得到主人的心境一般,圍繞著他,漂浮著,偶然會觸碰他的墨發、玉簪、白衣。

累。

很久很久沒有那麽累過了。

唐夢啊唐夢,我該怎麽辦呢?

如果,你能告訴我該怎麽辦,我定是惟命是從的。

……

……

ps:20號有貓貓的專訪,手機上書城首頁就能看到預告了,20號下午2點直接點擊那個專題就能參與了。嘿嘿,你去簽到了嗎?然後,種子活動就要結束了,沒有拿過化肥的親,趕緊給我報個號,讓我知道下。

278迷失之林

278迷失之林

萬重大山,其實分為東北和西南兩部分。

中間隔著一座高聳入雲霄的大山脈,名曰龍脈,山道難行,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大多入山者皆由東北處的孤村入,西南的入口,從來沒有人尋到過,亦或者說,西南根本沒有入山道吧。

訣別鎮亦是一個入山道,卻最遠只能到達空山,亦是鮮少有人進去過。

“這麽說,西南的路是被咱給占了?”水姬問到。

“可以這麽說,西南原本的道同孤城這邊的一樣,也是水路,沿著水路便可直接到達龍脈,後來寧洛建了孤城大壩,擡高了水位,便形成了那巨大的湖泊,玉邪便是從那大湖泊入山的,他是第一個了!”烈焰如實答到,兩人正往溪流方向而去,尋的正是淩司夜。

水姬頓時一楞,駐足,道:“寧洛也沒從那條路入山過嗎?”

“玉邪是第一個,看樣子也會是第一個過那山洞的了。”烈焰補充到。

“寧洛讓他和林若雪探路!”水姬這才明白過來。

“正是。”烈焰點頭,玉邪一路來,定是留下詳盡的線索的。

“條件呢?”水姬好奇了起來,自是聽過玉邪的名號,這狄胡四王子如何這般好敷衍,甘為人利用?

“還不就是王位。”烈焰白了她一眼便較快了腳步。

水姬連忙跟了上去,又問到:“你打算怎麽把殿下引過山去,這麽說最遲也得等到玉邪他們過山來吧!”

“那是當然,你廢話怎麽那麽多!”烈焰脾氣向來如火,沒有多少耐性。

“寧洛什麽到交待給你,我能不問個清楚嗎?”水姬快步在他身前擋了下來,性格卻不似水溫柔,一眼火爆。

“他的意思就是,這件事上,你就是我的助手了,我交待什麽你便做什麽,問那麽多作甚!”烈焰挑眉說到,這是魔道一貫的行事風格。

身為屬下,只做,不問。

這在唐影的性格可是將之體現得淋漓盡致,似乎是天性使然一般,對主人惟命是從,只可惜,如今的主子,寧洛,魔煞,同七魔之首血魔是平起平坐的。

想到這裏,烈焰突然蹙眉了,不理會水姬在面前瞪眼睛。

為何寧洛不直覺喚醒唐影的魔性呢?

為何不告知真相呢?

光覆魔道,本就該是他們兩大護法的任務!

原本就隱隱懷疑,方才想起唐影,將一切竄起來思索,越發的好奇了。

就因為唐影困於情嗎?

如若是因為這樣,以寧洛的性子,早就殺了唐夢來徹底激起他的魔性了。

是他多心了,還是,寧洛真的,隱瞞了什麽?!

“發什麽楞呢?”洛水姬見他不動,好奇地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沒什麽。”烈焰瞥了她一眼便繼續朝前而去,這些事,還未弄清楚之前,還是藏在心裏好。

沒走多久,洛水姬又有問題了,嘀咕道:“神神秘秘的,你總得告訴我,咱們怎麽把太子殿下引過山去吧,你確定我們不會被他發現?”

烈焰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想辦法引開唐夢,拿下唐夢了,還怕他不來?”

“這個女人……”水姬感慨著,欲言又止。

“怎麽?”烈焰問到。

“不知道該同情她,還是該羨慕她了,你說寧洛最後不會要她的命來激惹唐影吧!”洛水姬心裏可是想著比烈焰透徹,只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白狄宮裏許多人擔心的都是唐影會因唐夢而最終與淩司夜為敵,然而,這不過是假象罷了,他們皆不知道,寧洛根本就不怕激惹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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