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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泡著溫泉,第一回便是被淩司夜從紅樓強擄來那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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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我入宮,聽見一個宮女的哭聲,好奇過去看了,結果撞見了殿下草菅人命,想要逃就被殿下打暈了。”

“以你的武功會逃不過殿下?”唐夫人立馬質疑。

“殿下他手段下流,使的暗器有毒。”唐夢立馬辯解,事實上,恐怕連唐夫人也打不過那家夥吧。

“後來呢?”唐夫人挑眉問到。

“後來,殿下帶我回宮,上藥時候發現了。”唐夢努了努嘴。

“然後你倆就恩恩愛愛了?你就為他瞞了所有的事,半年了,你倒是瞞著很好啊!”唐夫人冷哼。

“殿下強迫了女兒,要女兒瞞下所有的事。”急急解釋,嫁禍於他,她從不心虛。

唐夫人沈了沈雙眸,又問到:“那皇上又是如何知道的?”

“玉邪一案,女兒無法如時抓拿到兇手,皇上怒要殺女兒,殿下為救女兒才說出實情的。”唐夢說著偷偷瞄了唐影一眼,如果黑色紙鳶是他的,那夜他亦是在場的,方才都沒來得及問。

唐影依舊沈斂地雙眸,低著頭。

唐夫人冷哼,“太子殿下倒是還很寵你呀。”

“還好……”唐夢訕訕笑了笑。

“你讓我怎麽跟你爹爹交待?”唐夫人又是驟然厲聲。

“娘,女兒身不由己,是殿下強人所難,逼迫女兒,若非女兒腹中這孩子,怕是唐府難逃一劫。”她其實沒那麽在意唐府的,只想有一日徹底擺脫了那家夥,保在意之人的周全。

“你的意思倒是你救了唐府了?”唐夫人話中盡是不悅。

“夢兒不敢!”唐夢低下了頭。

“你若是誕下女兒,又該如何?”唐夫人重重朝椅背靠了下去。

“夢兒不知。”別說女兒,連男兒淩司夜都沒打算要,她亦不會要的。

唐夫人緊鎖眉頭,站了起來,在屋內踱步,一臉若有所思,怒氣仿佛消去了大半。

“影。”唐夢悄悄拉了拉唐影的衣袖,低聲喚到。

“別怕。”唐影回過頭,仍是柔聲。

“疼嗎?”方才那掃過來的東西,可都砸在他身上,他有責任保護她的,不知娘會如何懲罰他。

“不疼。”唐影淺淺地笑著。

“黑色紙鳶是你的嗎?”聲音壓得非常低,瞄了唐夫人一眼,她還在來回踱步。

“不是。”唐影亦是低聲,眸中掠過一絲無奈,終於,說謊了。

唐夢心中頓時覆雜起來,那晚救走玉邪和林若雪的真是白狄皇室的人了。

“千絲紙是白狄皇室的東西,你怎麽……”

“夢,你真的記不起來了嗎?我們說好,不問的。”唐影淡淡地笑了,眸中盡是無奈和酸楚。唐夢,十歲那年,不讓你問,是因為不想對你有一絲謊言,十五歲開始,不讓你問,是不想傷你絲毫,你只記得約定好了不問,卻不記得為什麽了。

小時候究竟約定什麽了?到底他要她記住什麽了?

唐夢卻是驚得連忙低頭,沒見到唐影那一貫溫潤如水的雙眸盡是哀傷。

“小時候的事,哪裏還記得那麽清楚啊。”只能佯作嬌蠻地嘀咕。

“殿下疼你嗎?”唐影轉移了話題。

“還好啦。”她終究還是決定瞞著他了,事到如今,他也可以自由了,不用再當她的替身了吧。

這時,唐夫人止步了,走了過來,語重心長道,“夢兒,既然事到如今,你好好伺候殿下吧,就盼腹中這孩子是男兒了。”

“謝謝娘原諒。”唐夢連忙開口,唐夫人即便再生氣,亦是奈何不了她的,畢竟她已是淩妃了,只是,她心中莫名害怕,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好了好了,你快去陪殿下吧,一會醒了尋不到人呢。”唐夫人無奈地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唐夢卻不動,看了唐影一眼,道:“娘,影他什麽都不知道,是女兒有意瞞著他的,你也怪他了。”

“失職自然要罰。”唐夫人坐了下來。

“娘,是殿下要女兒瞞著所有人的,女兒甘願替唐影受罰!”唐夢的話語甚是堅定,再次拿淩司夜當擋箭牌。

“罰你回空山去呢?”唐夫人試探到。

唐夢一楞,記憶裏只知道空山是個很可怕的地方,到底如何可怕,她也不知道。

“夫人,別為難小姐了,唐影甘願受罰。”唐影眸中掠過了一絲陰鷙。

“傻丫頭,你已是妃子,娘豈能再罰你,快過去吧,唐影也不罰,以後,他便是不用在替代你了。”唐夫人笑了起來。

“那唐影要去哪?”唐夢急急問到,他這幅容顏,依舊不能公開的。

“回空山吧,娘無暇回去,有些事務需他去處理。”唐夫人直視唐夢,繼續問到,“夢兒,五年沒回空山了,還記得你殷娘師叔嗎?”

“不太清楚了,夢兒記性不好。”唐夢應付地答到,殷娘師叔,難不成是師父的師姐?

“你呀,就只記得你師父一人!估計連往空山的路都忘了!”唐夫人不悅地睨了她一眼。

唐夢撇了撇嘴,低下了頭,關於空山,她確實就明確知道劍空師父一人。

這時,門外傳來了惜愛的聲音,“小姐,殿下在大廳裏等著了。”

唐夫人走了過來,輕輕拉起唐夢的手,交待道,“娘就交待你兩件事,劍空師父已是西界中人,你倆師徒緣分盡了,別再提起他了,至於唐影,殿下知道了不好,你自己掂量著吧。”

“是,夢兒明白。”唐夢點了點頭,這二事,第一件她自己都沒查清楚呢,第二件關乎唐影性命,不用交待,她自是隱瞞的。

“快去吧,聽說殿下不喜歡等人的。”唐夫人笑了笑,放開了她的手。

唐夢看了唐影一眼,眸中掠過一絲覆雜,轉身便朝門外而去。

“唐夢!”唐影卻是忍不住開口喚住了她。

唐夢轉身看他,唐影卻是只笑了笑,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唐夢亦是淺淺笑了笑,道,“以後來找我,小心點,東宮把守非常嚴。”說罷轉身便離開了。

唐夫人在一旁冷冷看著,直到房門關上,才緩步上前,走到唐影面前,卻是驟然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唐影臉上那半邊銀白面具驟然斷裂而開。

“這就是你對她的保護?她都為人妻,懷上別人的孩子了,你才知道要回來?!”

唐影只是看著她,沒有回答,沒有一絲反抗。

唐夫人又是厲聲,“唐夢!這名字以後不是你叫的了,淩妃!她已經是淩妃了!”說罷,又是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鮮紅的血從唐影唇畔緩緩流下,沿著那光潔的下頜,接連滴落而下,臟了白衫,他依舊沒有回答,沒有反抗,就這麽靜靜地站著。

“夢兒今年二十一了,七年了吧,她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你該放手了吧。”唐夫人冷冷問到。

“夢兒已妃,夫人也該放手了。”唐影終於開了口,他可以放手,只要她過得好,記不起來了,又如何。

“為妃又如何?”唐夫人冷哼,“空山掌門一職她這輩子都別想逃過,何況,以殿下的性情,嫁入帝王家,豈能一輩子得寵!”

“你還想做什麽?”唐影的聲音驟然冷下來了,陰沈得可怕,驟然伸手,輕易便掐住了唐夫人的脖頸,眸中盡是陰鷙。

唐夫人沒有驚訝,更沒有任何畏懼,卻是嘲諷地看著他,冷冷道:“別忘了你答應過夢兒什麽,她忘了,難不成你也忘了嗎?”

唐影心中一怔,緩緩收回了手,任由嘴角的血流著,低頭,不語。

唐夫人氣定神閑地理了理衣領,坐了下來,冷笑了起來,道:“我救你性命,養你二十一年,教你武功,你就這般報答我?”

“夫人有何吩咐?”唐影看都沒看她,語氣恢覆了一貫的平淡。

“走吧,年也過完了,你該去尋血狐了。”唐夫人冷冷說罷,掃了他一眼,便起身朝門外而去了。

方才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一切依舊不會因任何人的闖入而改變,即便是當朝太子……

正大廳中,宴席已擺好,還是同平日裏一眼,只要管家和惜愛伺候著,下人皆不允許入內,唐夢的身份仍是瞞著的。

唐夫人進來時,眾人皆已入座,六位少爺皆不敢動筷,很明顯在等她,而淩司夜卻早已徑自開動了。

雖是美酒佳肴,豐盛無比,卻是同他平日裏吃的很不一樣的口味,心中對唐府這廚子有興趣。

“妾身來遲了,殿下恕罪。”唐夫人微微欠身。

“既然知罪就罰十杯吧。”淩司夜依舊還不留情面。

一桌子人都楞了,唯有唐夢,一副擔憂模樣,開了口,“殿下,娘身子不好,三杯便好吧。”

“愛妃說三杯,那就三杯吧。”淩司夜大方配合。

“謝謝殿下,謝謝娘娘。”唐夫人很遵禮節,平身來,接過惜愛遞來的酒,三杯皆是一飲而盡。

“夫人坐吧。”淩司夜這才滿意地說到。

唐夫人一入坐便親自為唐夢盛了碗湯,道:“夢兒有孕在身,飯前多喝喝湯,對身子好。”

“謝謝娘。”唐夢乖乖地和起湯來,無視淩司夜為她夾來的一盤子菜。

淩司夜第七次替她夾了菜,笑著問到,“這飯菜愛妃最是吃得慣吧,本太子很想見見是哪位廚子做的。”

幾日來,這女人可沒少嫌棄過東宮的晚膳,嘴比他還要刁鉆。

“回殿下,是火房的李師傅,老廚子了,不過這些年,他做的菜都是七妹教的。”唐天擎恭敬答到,一旁五個弟弟皆是低著頭,沒敢多嘴。

“是嗎?”淩司夜挑眉,看向了唐夢。

“嗯。”唐夢這才擡起頭來,一碗湯都喝光了,還是家裏的飯菜對她胃口。

淩司夜笑了笑,道,“要不,把這李師傅帶回宮去,瞧你這饞樣。”說罷,指腹在她唇邊輕輕揩了揩。

唐夢立馬警覺,卻已經來不及了,那邪惑的唇隨即覆了下來,一一吻去她唇邊的殘汁。

頓時,一屋子安靜,連唐夫人都低下了頭。

桌下,唐夢早已狠狠掐住了淩司夜的大腿,毫不留情。

“愛妃你意下如何呢?”淩司夜任由她掐著,仍是笑著問到。

“殿下高興便好。”唐夢這才放開手來,恭敬地答到,眾目睽睽之下,小臉早已控制不住通紅了。

淩司夜第八次為她夾了菜,她的盤子已堆滿了,他的,卻空空如也。

唐夫人眸子一絲覆雜掠過,笑著對唐夢道,“娘娘,這道醋溜白菜雖再普通不過,卻是李師傅最得意之作,請殿下嘗嘗吧。”

這話說得很是奇怪,唐夢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動筷夾了那菜往淩司夜碟中送去,道:“殿下,嘗嘗,這菜雖普通,卻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淩司夜吃罷,對唐夢瞇眼一笑,道:“是不錯,我還要。”

頓時,又是一場寂靜,眾人皆楞。

唐夢礙著眾人的面,只得耐著性子,替他夾滿了一整碟的菜,這家夥果然是刻意空著盤子等她伺候!想刻意告訴唐家人什麽了?

“夫人,瞞下這麽多人,把夢兒撫養長大,不容易吧?”淩司夜掃了一桌子人一眼,看向了唐夫人。

“夢兒自小就懂事,妾身操心的也不多。”唐夫人淡淡地笑著答到。

“她這一身武功都是唐大將軍親自教的吧。”淩司夜瞥了唐夢一眼,繼續問到。

“她爹爹教過,不過是些防身之術罷了。”唐夫人仍是那習慣的柳目慈眉。

“呵呵,確是需要些防身之術。”淩司夜說著,輕輕攬上唐夢的腰,又問到,“自小就住留夢閣吧,這地方確是很隱蔽。”

“換過幾處的,就在年前,夢兒還想換呢。”唐夫人又答到。

腰上的力道驟然一緊,唐夢無奈,靜靜的吃著,不想說話。

“留夢閣本太子倒是喜歡,今夜就住哪裏吧。”看樣子,這女人在唐府比在東宮乖多了,他不介意以後常來的。

唐夢蹙眉,剛要開口,唐夫人卻搶先了,“殿下不嫌棄便好,唐府的人殿下放心,定不會洩露絲毫的。”

淩司夜滿意地點了點頭,根本不征求唐夢任何意見……

這頓飯吃了很久很久,淩司夜的問題不再如白日裏那麽刁難,無法是問了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174最後的回憶(上)

174最後的回憶(上)

山路崎嶇,陷阱諸多,好不容易躲過了山門處的把守,入了山,卻毫無方向。

已經整整三個月了,她還沒有回來,先前來空山總不會超過一個月的。

白衣少年獨自一人在山間小路行走著,身影清瘦,半邊銀白面前俊雅的面容,眸中藏著一絲擔憂。

“膽敢擅闖空山,你是什麽人?”身後厲聲傳來,數枚毒鏢頓時唆唆唆射來。

少年側身輕易躲開,身影一閃卻到了那人身後,正愁著尋不到問路人呢。

修長的手,輕輕落在那大漢肩上,淡淡道:“帶我去找唐夢。”

“是。”大漢頓時沒了方才的囂張的氣焰,亦是習武之人,心中很清楚,肩上的手只要再加一層力道,便會瞬間要了他的命。

這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竟有如此身手,他究竟是何人?!

拐了道,不一會兒便見前面一條路,燈火點點,很是稀疏,數千層的階梯,兩篇皆是鐵索,直通雲霄。

“少俠找小姐何事?”大漢小心翼翼地問到。

“我想她了。”少年淡淡說到。

大漢一驚,這少年同小姐是何關系?夫人豈會允許?

“少俠自己上去吧,上頭是禁地,我可不敢上去的。”大漢仍是小心地說到。

“殷娘又罰她了嗎?”心中隱隱不安,三個月了,她也該識遍天下毒物了吧。

“門中事務,不能對外人道,少俠還是……”

大漢話語未落,肩上胛骨仿佛裂開一般疼痛了起來。

“少俠饒命!殷娘長老主掌戒律,從不過問小姐的事的。”

少年心中頓時大驚,厲聲,“她在上面做什麽?”

“試毒,小姐以後會是空山的掌門,自然要親身嘗遍天下毒物的。”大漢脫口而出,心驚膽戰。

“試毒……”少年仿佛自言自語一般。

“少俠,你繞了我吧,一會掌門就過來了,我不能待下去的了。”大漢連連求饒,肩上疼痛難忍。

“怎麽試毒?”少年淡淡地問著,按在大漢肩上那修長的五指緩緩張開,血頓時從五指間溢出。

“我說!我說!”大漢根本掙紮不開那肩上的手。

“小姐試毒期間滴水都不許進,要在手臂上劃開口子,讓毒藥滲入血脈,每日十來種毒物,皆是相克之毒,少俠放心,藥都是長老們親自陪的,不會出事的,再過幾日,小姐就能把……”

話語未落,肩上的血頓時噴薄而出,一臉瞬間沒了血色,終於掙脫了那雙修長溫潤的手,整個人癱倒而下。

原來,不是你不乖。

唐夢,你一直都在騙我!

少年沈下了雙眸,身影一閃,急速朝山頂而去,

山頂,一個空曠的祭壇,一座木屋,門上落著大大的鐵鎖。

白色的身影方落下,四面便圍上了數百守衛。

“你是何人,竟敢私闖空山禁地!”

“唐夢呢?”少年緩緩擡起頭來,一臉陰沈。

“你是何人,先報數名來!”

“唐夢裏面嗎?”少年看向了前方那小木屋,毫不理睬對方的洶洶氣勢。

“先拿下再說,同他廢話什麽?!”為首一人厲聲,話語一落,數百侍衛一齊而上。

白衣少年的身影很快便淹沒了,黑壓壓的人群,只依稀見得到白色的身影來來回回閃過,隨即又被淹沒,須臾,那清瘦的身影越來越清晰,而黑衣侍衛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名侍衛倒下時,少年才緩緩擡起頭來,白衫被血跡染得通紅,那半邊銀白面具亦濺上了道道血跡,身旁頓是浮現兩只黑色紙鳶,帶著戾氣。

一步一步朝那前方木屋而去,身後,橫屍遍野,血流成河。

小小的木屋裏,只燃了一盞油燈。

十四歲的少女,趴在桌上低低地哭泣著,衣袖都被扯裂了,白皙的手臂上滿滿的都是傷痕。

哐當聲傳來,少女立馬警覺,見了進來的人,卻連忙藏起雙臂,慌得不知所措。

“你……你怎麽來了,怎麽進來的?!”

“傻瓜,我來帶你走,我們現在就走。”少年雙眸依舊溫軟如水,淡淡地說著,伸出手,身旁兩只黑色紙鳶緩緩落在他掌中。

“黑色的……”少女蹙眉,從未見過的。

“現在就走。”少年說罷,便小心翼翼將少女攔腰抱起。

“不可以,你快走,再過幾日我就能回去了。”少女慌了。

出了門,一見門外殺戮,少女頓時大驚,掙紮開他的懷抱。

“你殺的?”

“是。”

少女連連搖頭,她要他的手幹幹凈凈不染一絲罪孽,終究,辦不到。

“你一直騙我。”少年牽起她的手來,眸中盡是心疼。

“沒有啦,這些傷不痛的,很快就好了,留下來的真是殷娘師叔打的。”少女無奈地笑著,自知如何解釋都是蒼白。

這時,遠處兩個婦人一前一後落了下來,正是唐夫人和主掌空山戒律的殷娘。

“掌門,看樣子這少年認識夢兒了。”殷娘厲聲。

“師姐,這是我家務事,你無權過問。”唐夫人冷冷說到。

“殺了我空山數百弟子,還算你家務事?”殷娘說罷便要上前。

唐夫人連忙攔下,“那也是我這個掌門的事,師父主掌戒律,無權插手。”

“夢兒觸犯戒律,私自引他人入空山!”殷娘毫不退讓。

“夢兒拜師劍空,劍空已被逐出師門,夢兒未當上掌門前,亦不歸你管!”唐夫人認真說到。

“怎麽,你這慈母終於肯親自見她了嗎?”殷娘冷笑。

“我的家務事。”唐夫人不悅的提醒。

“盡快尋回血狐,讓她繼位,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殷娘冷哼一聲便轉身,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唐夫人這才緩緩朝前而去,唐影護著唐夢連連後退,唐夢卻是大驚。

“娘!”

怎麽會是娘,她不是一直在皇城嗎?

唐影一臉謹慎,手中暗暗運氣,卻被唐夢攔了下來。

“你敵不過娘。”低聲,滿眼擔憂,知道他日日暗自練武,只是如何抵得過娘十幾年的修為?

“無論如何你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管不了那麽多了。

“沒事的,空山的掌門都是這樣過來的,我以後也會和娘一樣強的。”她根本不想和這個地方有任何牽扯的。

“你不需要!”說著驟然握拳。

“影,我好想看看你的樣子,你答應過我的,我可以等的。”小手包在他拳上,還是攔下了。

唐夫人已早跟前,一把扯起唐影的衣領來,厲聲,“你好大的膽子!”

唐夢連忙上前,哭腔依舊很重,“娘!唐影他不是故意的,你別……”

話語未落,唐夫人卻是沖她怒吼,“你給我進屋去!”

“娘,影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罰他,夢兒馬上就進去。”唐夢忍不住哭了出來,第一回見到娘如此的憤怒,心中不由得恐懼了起來。

唐夫人一把撞開了唐夢,狠狠將唐影遠遠甩出,手中憑空多處了一把玄色利劍,步步朝他而去,厲聲道:“我警告過你,好好當你的替身,你竟敢找到這裏來!殺我空山數百弟子!”

“即便殺盡你空山之人,我也要帶她走!”唐影一字一字說到。

“我最後告訴你一次,等她繼承空山掌門之位,你臉的的易容術永遠別想解開,你永遠是唐家的七少爺,空山和唐家永遠不再有交集,這就是你們的命!”唐夫人亦是一字一句說到。

“娘,你說什麽?!”唐夢追了上來,一臉震驚,為什麽是這樣子,為什麽沒人告訴過她這命運?

“你憑什麽主宰她的命?!”唐影卻驟然躍起,眸中盡是暴戾。

“因為我是她娘!”唐夫人冷哼,亦是淩空而起,長劍直指。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空中交纏惡鬥,唐夢卻完全楞住。

唐影,為什麽不早告訴我,你怎麽敵得過娘呢?

突然,兩個身影頓時震開,皆落了下來。

唐夫人右臂上插著一把匕首,流出的血竟是血色的。

唐影根本站不起來,跌坐在一旁,口中暗紅的血不斷湧出。

“這是什麽毒?”唐夫人狠狠拔起那匕首來,黑色的血頓時湧出。

“你空門沒有之毒!”唐影冷冷說到。

“你以為區區小毒奈何得了我嗎?”唐夫人說罷,手中長劍正要朝唐影刺去,肩上頓時一痛,隨即無力,長劍應聲落地。

回頭看,唐夢楞楞地站著,手中還有兩枚毒鏢未發。

“你真是我的好女兒啊!”唐夫人笑了起來。

“我不要當掌門,唐影不是唐七少,解開他的易容術,放了我們。”唐夢的聲音冷了下來。

唐夫人卻是大笑了起來,“放了你們,放了你們誰放過我?!”

說罷,拔出肩上毒鏢,手早已恢覆了力氣,驟然淩空而起,手中毒鏢朝唐夢射去,“試了那麽多年的毒,你應該知道,空山的毒難不了我的!”

唐夢側身躲過,急急到了唐影身旁將他扶起。

而此時,侍衛皆到,整個山頂都被圍住了。

“帶到冷殿去。”唐夫人下了令,卻急急離去,那匕首上的毒好生厲害。

眾人小心翼翼地逼近,二人卻早以放棄了掙紮,似乎真的是命,掙脫不了。

“怎麽那麽笨,那毒鏢奈何不了她的。”唐影唇畔浮起了寵溺的淺笑。

“你也笨,打不過她的還要拼命。”心疼地拭去他唇邊那殷暗的血,淚止不住流了下來,這毒再不解,他會沒命的。

175最後的回憶(下)&女人?

175最後的回憶(下)&女人?

冷殿。

空山主殿,若無掌門允許,誰都不許私自進入。

天已經大亮了,大殿之門依舊緊緊閉著,殿內依舊一旁昏暗。

突然,咿呀咿呀的開門聲傳來,殿內相擁取暖的二人頓時警覺,刺眼的陽光隨即照射了進來,很快又隨著緩緩關閉的大門而消失了。

唐夫人端著一碗藥一步一步而來,唐夢支撐著早已奄奄一息的唐影,一臉警惕和恨意。

“給他解藥,我什麽都聽你的!”直視唐夫人,她的母親!

“把這藥喝了,忘了昨夜的事,忘了他的情,我就救他。”唐夫人坐了下來。

“休想!”唐影冷哼,聲音卻很無力很無力,一臉蒼白地可怕。

唐夢咬了咬牙,道:“我答應你,你先救他,昨夜一事不許追究!”

“不可以……”唐影費盡所有的力氣,緊緊抓住了唐夢的手。

“放心啦,就算那是忘情水,我呀,把整個唐府都忘了,也不會忘記你的。”唐夢輕輕拿開了他的手,扯出了一抹笑容。

唐夫人卻是冷笑了起來,道:“別怪我這個做娘的沒提醒你,這毒名喚忘情,無藥可解,若是有人強行喚起記憶,或是提起與這有關的一切,只會反噬,生不如死!”

“娘,如果,有一天,我自己就想起來了呢?”唐夢認認真真地看著唐夫人。

唐夫人一怔,眸中掠過一絲絲無奈,道:“你若真能想起來,我就放了你們,若是想不起來,那是你倆的命,你只能認了。”

“好,我喝!”唐夢端起了那藥來。

唐影無論如何努力都觸不到她手中的瓷碗,虛弱的聲音裏,盡是哀求:“不要,夢兒,我求你,不要!”

唐夢回過頭,笑了笑,俯在他耳畔,低聲道:“別擔心,要是忘了,你就給我看紙鳶,五顏六色的,不要黑色的,看到紙鳶我就會慢慢想起來的。”

“要是想不起來呢?”要是想不起來,他該怎麽辦?

“那你就告訴我,我一定會相信的。”唐夢笑著說到。

“要是……還想不起來呢?”生不如死的反噬,他怎麽舍得,他不會讓她問起絲毫的。

“那你就當兒戲吧,自己逃走,尋個好人家,若雪也……”她想笑,卻怎麽都扯不出笑顏來。

“傻瓜,你一定會想起來,等我恢覆了容顏,就能帶你走,想不起來,就想一輩子。”他卻笑了,那麽寵溺,那麽心疼。

“你再不喝,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唐夫人淩厲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我喝我喝。”唐夢端起碗,急急喝下,眼淚止不住沿著臉頰接連而下。

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放開了牽著唐影的手,瓷碗掉落,應聲碎,眼前一黑,頓時不省人事。

唐夫人連忙抱住了唐夢,手中丹藥扔給了唐影,道:“你是不是也該給我解藥?”

“無藥可解,痛起來生不如死,這是你的報應。”唐影冷笑了起來。

唐夫人眸中掠過一絲冷意,道:“一個時辰內,離開空門,記住,從今以後,你只是她的護衛而已!”

說罷,抱著唐夢轉身便走,門一開,刺眼的陽光又是頓時湧入……

那日的一切,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幕一幕控制不住地浮現在腦海中,那麽清晰,一句話都不曾遺忘,仿佛昨日說過一般,只是,一晃而過的卻是整整七年。

唐夢,你快要想起來了嗎?

唐夢,即使真的能當作了兒戲,也要等你想起一切來,親口再告訴我一遍。

夜涼如水,四周一片寂靜黑暗,留夢閣的屋頂,他最常守候的地方,獨自一人靜靜地坐著,看著遠處燈火輝煌正大廳一群燈火緩緩朝這邊而來,溫軟的眸中頓時覆雜而又無力了起來。

漂浮縈繞在身旁一紙五彩的紙鳶驟然落下,而當年那個清甜的笑聲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燈火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湖前停了下來,淩司夜擁著昏昏欲睡的唐夢,止步,瞇眼看著前方水中的木樁。

“殿下,要不要留兩名婢女?”唐夫人低聲問到。

“不用了,都下去吧。”淩司夜說罷便擁緊懷中的人,足尖輕點,朝前方水榭樓閣中而去了。

六個少爺皆大大吐了口氣,殿下,果然是出了名的難伺候!

“也都歇息著去吧。”唐夫人轉身,一手不由得按住了右肩,微微蹙眉。

“娘,你怎麽了?”大少爺連忙問到。

“夫人都忙活了一日了,累了吧。”惜愛連忙上前攙扶,夫人這幾日強壓著身上的毒,怕是要大發作了。

“沒事了,都散了吧。”唐夫人說著便由惜愛攙扶著朝主屋方向而去,一離開少爺們的視線,腳步驟然加快,當年留下來的毒,幾乎隔段時間就會冒出來折磨她一回。

留夢閣內。

唐夢倦得渾身無力,任由淩司夜拉著朝浴池而去。

“喚婢女來,沒力氣伺候你。”冷冷瞥下一句話,便甩開他的手,往臥房而去。

“本太子今日如你所願,你該怎麽報答我。”淩司夜從身後抱起了她,心情似乎很不錯。

唐夢懶懶道:“回宮後,親自下廚給你做頓飯吧。”

“你真的會做飯?”淩司夜不信,抱著她已經到了浴池旁。

“騙你作甚?我要睡覺了!”唐夢掙脫開他。

“累了?”淩司夜看著她一臉倦容,此時夜已很深了,他亦有些倦了。

“廢話!”唐夢沒好氣說到,狠狠甩開了他的手,轉身便要走。

淩司夜卻是蹙眉,這女人寵不得,越發的不知好歹了!

掠身而過,攔在了她面前,一臉不悅,唐夢疲倦的雙眸一提神,這才緩過神來,退一步,恭順道:“殿下,臣妾累了,差人來伺候吧。”

淩司夜玩味地看著她,沒說話,再次逼近,似乎很久沒玩這游戲了。

唐夢無奈又退,甚是苦口婆心,“殿下,不早了,明日要是晚起了,不好。”

“不好?這就是你娘今日教你的?”淩司夜問到,仍是上前一步。

“娘今日無法教訓了臣妾身為女子該有的廉恥,別無其他了。”唐夢懶得再退,任由他貼近,鼻目相對。

“是嗎?”淩司夜笑了笑,輕輕一推。

“啊……”唐夢沒站穩,整個人朝後仰去,直直跌落池中。

淩司夜卻是大笑了起來,今日心情確實大好。

“淩司夜你到底想幹什麽?!”唐夢鋝去臉上的水,在池中站穩,幾乎是怒吼,時候真覺得這家夥真像個沒教養的孩子,頑劣不堪!

“本太子今日興致不錯,伺候愛妃沐浴。”淩司夜說罷退去衣袍,緩緩下了溫泉池子。

“臣妾不敢!”唐夢大驚,連忙遠遠躲開,朝水深處而去。

“你到底怕什麽呢?”淩司夜跟了過去,很是認真問到,每逢沐浴她總是想方設法躲他。

“哪有?”唐夢反問,雙臂護著身子,一襲白衣濕透,難掩一身曼妙玲瓏。

淩司夜挑眉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害羞?”

“沒有!”唐夢立馬否認。

淩司夜靠了過去,雙臂困住她,不似先前的霸道,眸中隱隱透出一絲難得的暖軟來,直視她。

唐夢連忙別過頭去,小臉控制不住紅了起來,心卻撲通撲通地加速著。

他強擄,他霸道,他逼迫,他憤怒,每回要她,都是一場惡戰,讓她滿是恨意,無暇顧它,只是,這樣和和氣氣的,她會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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