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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來的,記不清當時訂做的是什麽東西了。”肖師傅答到。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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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唐夢驟然回頭,便見淩司夜一臉玩味地站在溫泉池的對岸,難得一見的簡潔雅致打扮,白袍、玉帶、墨發輕挽,沒了平日的一貫的囂張和不可一世,而俊美依舊,眉宇間的高貴依舊不容忽視。

“你如何尋到這裏的!”唐夢緊蹙眉頭,心下又怒又慌,幸好唐影剛走!

“唐府每一處都逛了,這裏還真難找。”淩司夜眸子掠過笑意,這女人倒是第一回沒一見他便恭恭敬敬地行禮。

“殿下,微臣有一不情之請。”唐夢裹緊浴袍,跪了下來,一臉認真。

淩司夜蹙眉,雙眸驟然沈下,不悅地道,“本太子微服私訪,那些繁文縟節,唐大人就統統免了吧!”

唐夢這才緩緩站了起來,亦是不悅,認真道,“殿下下回屈尊微服私訪,可否請往正門進?”

“你生氣了?”淩司夜見她這不曾有過的一臉嬌怒,方才的不悅竟消失殆盡。

“是。”唐夢仍是沈著眸子,自是發覺他今日的不一樣,卻也顧不上多想。

“好,下回來我先知會你一聲。”淩司夜走了過來。

“殿下下回還是不要來了,若有事要尋唐夢,差人來傳便可。”唐夢的語氣依舊強硬。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淩司夜挑眉問到。

“私闖我閨閣,這就是你的做客之道?”唐夢反問。

“我說過,下回來,我會先只會你一聲!”淩司夜已經走到唐夢身前了,蹙眉,有些不悅,難得有這般耐性。

“殿下,我們的約定,唐府的人亦無人知曉,微臣不想多生事端!”唐夢退了幾步,所作的一切,只想保護身邊的人,脫離他的掌控,此時卻有種無力感,仿佛越牽扯越多,越擺脫不了,如今,此事若暴露,怕是唐影也替代不了她來應付這個魔鬼了,真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我們的約定……”淩司夜若有所思,一臉甚是認真,“你放心,本太子既然進得來,定不會讓任何人有所察覺的!”

“那,殿下尋唐夢有何要事?”唐夢眸子掠過一絲不耐煩,同這家夥費再多的唇舌都只會是枉然!她還是尋個借口,直接換地方吧!

“明晚到東宮來陪我……”淩司夜瞇眼瞳眸,逼近,頓了頓,繼續道,“陪我吃連夜飯。”

“殿下,唐夢不過是一名臣子,如此恩寵,承受不起。”唐夢很是習慣地連連退了幾步,恭敬地說到,心中冷笑,連夜飯他該陪著天幀帝吃吧,而且,天幀帝和他可都不一定有這閑情了!

淩司夜不悅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步步逼近,唐夢也懶得提醒,蹙眉,步步後退。

“到墻了。”淩司夜終於開了口,好心提醒。

“你到底想怎麽樣!?”唐夢怒聲,重重地靠到墻上去,這才緩過神來,背後哪裏是墻呀,垂簾根本沒有墻,只聽垂簾上傳來斷裂的聲音,整個人冷不防地朝後仰倒而去。

淩司夜急急一把將她攔腰撈起,甚是認真,道:“以後還是得築幾道墻。”

“不勞殿下費心!”唐夢恨恨地說到,一貫的淡然自若全部消失不見,終於忍夠了。

120較量不過

120較量不過

淩司夜玩味地打量著她,今夜不過是一時興起來看看,卻讓他收獲不小啊!原來這女人表情並不那麽單一。

“不想怎麽樣,明晚來陪我,沒來的話,後果自負。”淩司夜眸子掠過一絲陰險,明日尋出那黑衣人後,他可有得是閑情陪她玩,玉邪一案,這女人定再謀劃著什麽的。

“好,明晚唐夢定不會讓殿下失望!”唐夢直視他,眸子陰險亦是稍縱即逝。

淩司夜犀眸中這才透出笑意,手臂力道緩緩加重,迫使她不得不貼緊他,唐夢驟然大驚,這才意識到自己不過裹著一件浴袍罷了。

“殿下……唔……”

不好的預感一湧上,他的雙唇早已覆下,不安分的大手探入了寬大的袍子裏,唐夢伸手攔下,掌心足了氣,只是就在瞬間就被死死制住,掌心一疼,吃痛聲驟然溢出,唇舌便把守不住,任由他撬開了。

良久,淩司夜這才放開她的唇,大手仍舊暗暗同她較勁著,俊美而邪惑的臉上卻無一絲異樣,唐夢額上卻滲出了絲絲冷汗。

“哪裏修得這一身內力?”低聲問到,手終於收起,回到她腰上。

唐夢根本就開不了口,氣息大亂,大口地喘氣,險些窒息,心下大驚,這家夥的武功竟藏得比她還深。

淩司夜不自覺地輕輕吻去她額上薄汗,很有耐性地等她氣息平穩下來。

“爹爹教的,自小便時常修煉了,殿下面前,不敢班門弄斧了。”唐夢仍是微微喘息著,心中清楚,他方才手下留情了。

“不敢?”淩司夜挑眉,這女人似乎很喜歡先做了後才說不敢。

“下回不敢了。”唐夢心中早暗暗咒罵了起來。

“很好。”淩司夜說罷,雙唇卻又是冷不防地覆下,大手毫不客氣地再次探入她袍內。

唐夢一身僵硬,一動不動,眸子卻難掩恐慌,她根本就沒有能耐反抗,毫無疑問,永遠都不要同這個男人正面對抗,這是最錯誤的選擇。

淩司夜的雙眸漸沈,濕熱的吻已經流連到頸脖,漸漸貪婪而下。

“殿下別……唔……”她顧不上什麽,想開口求他了。

只是,後面的話語又盡數被他吃了去。

抵著他胸膛上的小手清清楚楚感受到了熾熱感,漸漸冷靜下來的雙眸掠過一絲狠絕,或許,不用那般大費周章,這便是最好的機會,他死,一切便可恢覆到從前。

小手上,小指和無名指上黑色的利甲突現,正要動手之際,那撫上她光裸薄背的大手上突然停下,唐夢頓時收手。

淩司夜放開了她,微微蹙起雙眉,似乎這才註意到這女人長發未幹,整個背後都濕透了,冰涼涼地。

“去換身衣裳,明晚別忘了。”仍是那不容違逆的命令語氣,說罷轉身便走,走得竟有些急,一向放縱慣了,頭一回克制住自己,連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一離開淩司夜的懷抱,唐夢這才感覺到冷,一下子噴嚏連連,沈著眸子快步朝臥房而去,心仍是控制不住撲通直跳,方才,好險好險!

121好戲上場

121好戲上場

大年三十。

大街小巷裏到處都充滿了節日的喜慶,帝都幾條主要街道上更是人滿為患,然而最熱鬧的兩處便是紅樓和白宮了。

紅樓前的鞭炮聲根本就沒斷過,老板娘生得貌若天仙,一襲輕紗白衣,披著華貴的墨色貂皮大袍,親自在門口迎客。

議論又四起,眾說紛紜,為何紅樓一夜成空,為何一場大火燒得精光,又為何短短十五日又恢覆了先前的樣子,原班人馬都到期了,連幕後的老板亦露臉了。

另一條大街上,卻是另一番盛況。

站在街尾,便可見街頭處那氣勢恢宏的白宮,一樓的大賭場依舊開放,上不了二樓貴賓室的賭徒們,只得守著一樓裏那塊大牌匾。

只是,目前牌匾上依舊是空空如也,遲遲沒公布三位參賽者的姓名,大夥惦著銀子,等不到下註的機會。

午時還未到呢!

大門前,多了幾個侍衛,百裏醉親自站在門外,一臉笑顏地迎接各位貴賓。

達官貴人、帝都名流們已經陸陸續續到來了,此次大賽在二樓的第一間房間,貴賓室,舉行,那房間最白宮最大的,可容下三百多人,座位亦分了等級,最前三排右側通常是給三品以上官員留著的,左側則是外族的貴賓,再後面才是富商名流。

這時,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匆匆而來,低聲問到,“主子問為何名單還遲遲不公布,還有,怎麽選在了貴賓室。”

百裏醉那迷人的藍色眸子裏透著笑意,低聲道,“都是三位貴客要求的,讓殿下稍安,午時快到了。”

小廝點了點頭,便又匆匆忙忙朝一旁的茶樓裏跑了去。

茶樓,二樓雅座。

淩司夜一臉閑適地臨窗而坐,俯視著白宮門前的人來人往,唇邊噙著一絲勢在必得的冷笑。

“殿下,百裏老板說那都是三位貴客要求的!”小廝低聲恭敬稟告。

淩司夜揮退了小廝,沈著眸子,輕抿了一口茶,把玩著手中紙鳶,沒有說話。

綠坊。

唐夢並沒有來。

歐陽晴明同玉邪皆是一身華服蒙面,匆匆從一旁密道下了樓,只是,一到樓梯口便見林若雪一身玄色綢緞,墨色裘袍披風站在門口。

“回去!”玉邪蹙眉說到,這女人怎麽一眨眼就到樓下來了?

林若雪瞥了他一眼,脫下那寬大的披風來,替玉邪披上,沒好氣道:“你小心點!”

玉邪一楞,隨即一把將她撈了過來,撤下蒙面,在她額上重重地印了一吻,道:“知道!”

林若雪替他拉上蒙面,便推開了他,似乎想說什麽,卻只是白了他一眼,就上樓去了。

“女人,好好考慮清楚!”玉邪對著她的背影大喊,林若雪卻頭也不回,踩著重重的步子朝樓上而去。

歐陽晴明連咳了好幾聲,玉邪這才轉過身來,籠了籠那墨色的披風,笑著道:“這女人真麻煩,走吧。”

樓梯口的門很小,出了那門,卻又到了個院子,雖小,卻很是雅致,似乎是個大隱於市的地方。

“這是我住的院子,四王子這邊請。”歐陽晴明在前面引路,玉邪挑眉朝前看去,這長廊似乎沒有盡頭一般。

122萬事俱備

122萬事俱備

“這通往何處?”玉邪蹙眉問到。

“通往白宮紅樓旁的小茶樓。”歐陽晴明並不隱瞞。

玉邪一驚,連忙道,“何故這般大費周章?綠坊被盯上了?”紅樓同綠坊一個在街頭,一個在街尾,而白宮卻在離綠坊不遠處的另一條大街上。

“是白宮被盯上了,不得不謹慎!”歐陽晴明低聲答到。

“這麽說這一整條街,至少這一側,都是唐大人的產業了?”玉邪眸子掠過一絲驚詫,走地這條長長的長廊,從外頭看定都是只是民居吧,這唐夢真不可小視!

“老板經營有道啊!”歐陽晴明亦十分佩服老板的經營頭腦,這帝都裏,紅樓綠坊白宮,還有紫閣,加上規模最大的酒樓“醉生夢死”,唐夢的財產富可敵國!然而,除了唐影和林若雪,還有遠在白狄的白少爺,這一切再無他人知曉。

“唐大人可都部署好了?”玉邪淡淡問到。

“一切都準備好了,禁軍和大理寺手下的收有捕快都已埋伏好了,盡數是弓箭手,還有此次邀請的全是當朝三品以上文武官員,還有幾位狄胡名商。”歐陽晴明答到。

“這麽大的動靜,皇上可知曉了?”玉邪蹙眉問到。

“都動用了禁軍,定是要稟告皇上的!”歐陽晴明心中微微不解。

“唐大人豈能這般肯定,太子一定會出手?”該是問明白的時候了。

“四王子放心,老板自有她的辦法。”歐陽晴明可不敢多嘴,連忙又問到,“四王子,那第三個人究竟是什麽人?”

玉邪眸子掠過一絲陰鷙,冷冷道:“我皇妹,耶律嫣然!”

父王和母後被軟禁,短短一個月,二皇子獨攬大權,幾個皇子皆已經慘遭毒害,誣陷入獄的,暗殺而死的,皇妹聽了玌叔的勸,終於趕到了!

即便宮變做得滴水不漏,但是以皇妹在朝中的威望,他到要看看二哥如何應付那幫頑固的元老朝臣!

…分割…

幾乎是同時。

三輛馬車在白宮門口停了下來,茶樓上,淩司夜微挑眉梢,難得有人同他一樣喜歡如此奢華華麗的馬車,今日這三人究竟是何來頭?

車上下來的人皆是一身華服,蒙面,有一名為女子,三人出示了憑證,百裏醉連忙迎了進去。

“主子,應該就是他們了!”苦肖二師傅齊聲說到,皆是一身整齊黑衣,臉上並沒有帶面具,年紀不大,很是清秀,一人姓苦,殿下賜名哭,一人姓肖,殿下賜名笑,如此怪異的名字,喚了幾年倒也很習慣了。

“玉邪那邊這幾日可有動靜?”淩司夜仍是一臉閑適,輕抿了一口熱茶。

“差人把守著,沒有見什麽動靜,唐大人很少過去,那個林夫人消失了幾日,昨日又出現了。”苦哭答到。

“主子,唐大人不會是要過完年再行動吧?”肖笑說到。

“唐大人今日可有入宮?”淩司夜蹙眉問到,眸子掠過了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擔憂。

123誰是主宰

123誰是主宰

“屬下不知,要不要屬下派人跟蹤?”苦哭答到。

“不用。”淩司夜仍是蹙眉,父王給的期限到了,那女人總該先尋出個替死鬼吧!

“主子,千絲紙的事瞞著皇上,不妥吧?”苦哭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大年三十在帝都最熱鬧的大街上大動幹戈,要天幀帝不知道也難。

淩司夜看了二人一眼,冷冷道:“若是讓父王查出蛛絲馬跡來,你二人就別回來見本太子了!”

那個黑衣人,他定要親自審問的,可沒打算交給父王!

苦笑二人無奈,相視一眼,便走了出來,一下樓,卻只是用黑布蒙上了臉,一貫出手時都戴面具的,這一回真是個例外。

隔壁雅座包廂。

唐夢撩袍落座,臨窗,姿態閑雅,這個位置正好可以將白宮二樓那貴賓室看得清清楚楚。

“唐大人今日可是等人?”店小二端上了茶水,笑著問到。

“就坐坐,無人可等了。”唐夢眸中掠過一絲覆雜,淺笑著答到。

“那唐大人慢用。”小二說罷便退了出去。

唐夢沈下雙眸,輕抿著茶,大理寺的數十名捕快都已經潛伏在白宮裏了,禁軍一千弓箭手亦將白宮團團圍住,她倒要看看今夜他還有沒有閑情吃連夜飯!

不過隔著一睹竹墻只隔,兩人皆是臨窗而坐,一臉閑適地品著名茶,皆是主宰,卻猶如旁觀者一般,不動聲色地遠遠旁觀,靜待今年帝都最後一場風波的開始。

只是,他們都不知,真正的主宰者正坐在頂樓的雅座上,亦是臨窗而坐,一臉閑適地品著茶。

“皇上,不過尋一名兇手罷了,唐大人不至於調用禁軍吧,這白宮裏可還有還多大臣在呢!”今日跟在天幀帝身旁的是難道一見的李公公。

“朕正好奇著呢!”天幀帝眸子掠過笑意,唐夢秘密調用了禁軍,只說兇手出現了,並沒有再多說什麽。

“皇上,依奴才看,咱還是回宮去吧,一會兇手伏案了,唐大人自會來報的。”真正貼身伺候天幀帝的不是徐公公,而是這李公公。

“唐夢今年多大了?”天幀帝卻轉移了話題。

“有二十了吧。”李公公答到。

“呵呵,唐文這個小兒子倒是比其他六位公子都有能耐!”天幀帝唇畔泛起一絲笑意,又朝白宮二樓看了去,若非早知此事真相,這般大動幹戈做戲,興許唐夢還真有本事用今日這替死鬼瞞過他。

白宮內。

三名華服蒙面人被擁簇著上了二樓,貴賓室是個富麗堂皇的圓形大廳,中央放置著大賭桌,觀眾席便是環著中央的賭桌一圈圈排開的,此時已經都坐滿了。

三人落座,皆靜默不語,仍舊不揭去蒙面。

百裏醉一揮手,下人便將三人先前送到的賭註端了上來,最新是那兩箱子的黃金,縱使數目大,在座皆是富貴之人,司空見慣,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而後,百裏醉親自上前接過下人送上的寶箱,往賭桌正中央一放便退到了一旁,卻遲遲不打開。

124真正的餌

124真正的餌

“醉,今日這大賽安排就夠特殊的了,怎麽,現在連賭註都不公開了?”第三排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輕笑著問到。

“呵呵,百裏老板,這一局定勝負,玩的是什麽呢?”坐在第一排的兵部侍郎也開了口,賭桌上至今空空如也,怎麽賭都不知。

“就是,百裏醉,你這回玩什麽名堂,本少爺花了那麽多銀兩都不讓參賽!”後面怒聲傳來了。

一時間,四周議論聲起,質問聲亦起。

這時,一名華服男子緩緩站了起來,親手打開了那錦盒。

頓時,一室寂靜了。

玉邪取出一只紙鳶來,心下疑惑,並不知天下通緝之事,只是納悶唐夢哪裏尋來了那麽多千絲紙當賭註。

一室的寂靜,所有的人視線都集中那那一箱子的千絲紙上面,這個黑衣難不成就是刺殺太子妃的兇手!

一旁百裏醉輕咳了一聲,玉邪眸子掠過笑意,緩緩揭開了蒙面。

這時,一室更是死寂了,仿佛這那薄如輕紗的千絲紙落地都能聽出聲響來。

“四王子!”

“四王子!”

“耶律耀月!”

“四王子沒死!”

“他有千絲紙鳶!”

……

不知是哪位大臣率先喊出了口,頓時一室嘩然,後面幾排的幾名膽小的商人偷偷地往外逃了。

只是才出門便命喪當場,無聲無息,門外早已經圍滿了黑衣蒙面人,皆手持雙刃長劍,屋內卻仍舊無人知曉。

“哭,那裏可不少大臣,都要殺嗎?”肖笑說著拉了拉蒙面,還是戴面具習慣著。

“不殺的話,千絲紙的事怎麽瞞得住?”苦哭白了他一眼,亦拉了拉蒙面。

“百裏醉那廝是怎麽回事,主子不是交待了把那千絲紙賭註換掉的嗎?”肖笑恨恨地問到。

“等事情解決了,有他好受的!”苦哭冷哼。

兩人相視一眼,這才緩緩步入屋內,同時,四周的幾面落地琉璃窗頓時全部落下了垂簾。

本就一室嘩然了,這時驚叫聲頓起,一片騷亂,皆朝門口湧去,只是,見了苦笑二人和地上幾具屍體,便都退了回來,不敢再上前。

“有刺客!”

“來人啊,有刺客!”

“百裏醉,這是怎回事!”

……

這時,一旁垂簾後,埋伏已久的捕快終於現身了,齊齊上前。

“保護四王子!”

“他們就是刺殺四王子的面具殺手!”

這幾句話一落,眾人皆緩過神來,幾名外族商人最先退到了玉邪這邊來,隨即所有人也跟著退了過來了。嫣然早已經解開了蒙面,同玉邪站在一起。

“哥,那千絲紙是怎麽回事?天幀帝正通緝有這千絲紙鳶的人呢!”嫣然亦是昨日趕到帝都才註意到此事的。

“通緝?”玉邪始終註視在對面那一批黑衣人身上,二十四名,兩個首領,雙刃長劍,果然如唐大人所料,他們出現了。

“刺殺太子妃的兇手留下的證據就是那千絲紙鳶,你什麽時候對千絲紙起興趣了?”嫣然亦是一身戒備,低聲說著。

西邊白狄產玉,四哥哥常往白狄跑,卻不曾見他帶回來過千絲紙啊!

玉邪眸子掠過一絲無奈,終於明白為何唐夢那麽肯定淩司夜會出現了,這麻煩還未能解決呢,便先栽贓了他一條大罪名!原來,他並不是真正引蛇出洞的餌啊!

125天幀帝怒

125天幀帝怒

門前,二十四名黑衣人分列兩隊,各站在哭笑二人身後,一時間,偌大的大廳內形成了兩大對峙的陣營。

“大膽刺客,竟敢如此明目張膽行兇,在場的可都朝廷命官,貴族豪商,本大人勸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兵部尚書拔出了隨身佩戴的長劍來看,同十來名捕快一齊站在最前列。

“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們殺害我和皇兄的!”嫣然亦上前來,怒聲問到。

一名捕快卻冷哼,“待將他們都活抓了,大理寺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供出背後之人!”

對面,苦笑二人並沒有搭理,兩人相視,皆緊蹙眉頭。

“怎麽會是玉邪跟這娘們!”

“綠坊那邊明明有人把守的!”

“去稟告主子了沒?”

“剛就差人去了!”

“這下子怎麽辦?”

“主子交待過,千絲紙的事不許傳出去!你說怎麽辦?”

苦哭沈了沈眸子,道:“你有把握打得過玉邪?”

“沒有。”肖笑嘆息到。

“那怎麽辦?”苦哭索性再一旁坐了下來。

肖笑亦坐了下來,“等主子命令吧。”

二人齊齊長嘆,終於朝對面那一群人看了過去,卻驟然站了起來。

只見對面眾人皆坐了下來,十來名捕快和幾位佩劍的武官護在前方,玉邪同嫣然公主亦坐在一旁,低頭不知談些什麽。

“哈哈,唐大人果然是足智多謀,如此布局周密,我肖世深佩服佩服!”

“哎呀,也不早知會一聲,害我白白擔心了!”

“這消息怎麽能走漏,背後之人還不知道是誰呢!”

眾人完全沒了方才那驚慌,皆是氣定神閑,歡笑閑扯了起來。

“這幫人,死到臨頭了,倒是比咱還鎮定啊!”肖笑蹙眉,不解地看向了苦哭。

苦哭卻仰著頭,看著屋頂,長長嘆息一聲,“是啊,比咱還鎮定啊……”

肖笑連忙擡起,卻是倒吸了一口氣,只見房梁上滿滿是禁軍弓箭手,手中滿弓、箭在弦上,齊齊對著他們。

兩人終於完全明白過來了,齊齊朝對面看去,能瞞過殿下耳目在白宮布下人手的,只有白宮的老板,百裏醉一人了!

百裏醉就站在一旁落地窗前,淡藍色的眸子裏至始至終都是那迷人的笑,當年他答應賣給太子的只是二樓,一樓的收入他依舊保留著,本只是想賭場有個不倒的靠山,沒想到今日能派上這用場,他背後真正的主子,自然是唐夢大人了!

雖算是太子手下,但知曉的並不多,亦是今日才見到這幫訓練有素的殺手。

“百裏醉!”苦笑二人齊聲,皆是咬牙切齒。

百裏醉仍舊是那醉人的笑容,緩緩拉開了所有的垂簾,原本昏暗的大廳,漸漸明亮了起來,眾人朝窗外望去,更是大喜,只見樓下,四周都不滿了身穿深藍色官府的禁軍。

“走!”肖笑沈下了聲音,即便是如此形勢,要逃如此輕而易舉,去報信的人遲遲未回來,怕是兇多吉少了。

“可是那千絲紙……”苦哭仍是遲疑,如此多人看見了那千絲紙,且是出現在玉邪手上,皇上豈能不知!

“難不成你想送死?”肖笑厲聲,要戰的話,那必定喪命。

話語未落,陣陣腳步聲傳來,樓下的禁軍上來了。

“大膽刺客,速速束手就擒,否認別怪本大人箭下不留情!”話音一落,房梁上的利箭便齊齊射下,皆落在腳旁,唐大人交待了,這一幹人都要活抓。

“走!”苦笑二人齊聲,手中長劍齊齊一揮,劍氣破竹之勢直直朝房梁而去,擋去了如驟雨一般利箭。

二十三人斷後,兩人急急朝門外而去了,一出門,便撞上了上樓來的禁軍,而身後弓箭手和數十名捕快追了出來。

兩人皆不見平日裏的閑適,一場惡戰開始了……

屋內眾人被禁軍保護著從一旁下了樓,雖知道唐大人埋伏周全,卻仍是心慌驚恐,無人敢多留。

“四王子,公主,這邊請,入宮的馬車已經備好了,老臣這就帶二人進宮面聖!”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陳大人見一旁惡戰亦是心中惶恐著。

“有勞大人了!”玉邪拉著嫣然同陳大人下了樓,眸子掠過一絲陰鷙,這幕後的人是時候出現了吧!

不一會兒,偌大的貴賓室便空蕩蕩了,賭桌前,歐陽晴明仍是戴著蒙面,把玩著那千絲紙鳶,笑著道,“這真是少主的東西。”

“只有老板能擁有那麽多吧。”百裏醉亦是笑。

“你這白宮估計待不下去了。”歐陽晴明瞇起狹長的眸子來,“當我綠坊當個頭牌,我勉強考慮考慮。”

“哈哈,我若是去了,頭牌還沒當上,估計你的綠坊也要遭殃了!”

兩人相視一笑,身影一閃便都消失不見,留下了一桌子的千絲紙鳶。

原本熱鬧的大街上,此時早是一片恐慌,白宮為禁軍團團圍住,誰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只見達官顯貴、名商富豪從大門裏不斷湧出。

一旁茶樓上議論聲又起,頂樓雅座,天幀帝沈下了雙眸。

“皇上,大理寺卿來報,真是四王子和嫣然公主,依舊帶往宮裏去了,還有一人身份不明,估計是唐大人安排的人,還有……”李公公怯怯地不敢繼續說下去。

“說。”天幀帝那冰冷的眸子仍是看著白宮。

“還有千絲紙,四王子的賭註是滿滿一箱子的各色千絲紙。”李公公小心翼翼地稟告。

天幀帝眸子掠過一絲不悅,冷冷道,“去把司夜叫來!”

“皇上,太子殿下他……”李公公揮了揮手,身後的侍衛便將人帶了上來。

黑衣蒙面,手持長劍,肩上中了一箭,血還在流著,正是方才被肖笑派出報信的手下。

“屬下參見皇上。”一進門便慌張地跪了下來,他們這批面具殺手的存在皇帝是知道。

天幀帝瞬間沈下了雙眸,冷冷對李公公道,“先把禁軍統領給朕叫來!”

此時,樓下兩間雅座上早已空空如也,人不知何處去了。

126改道

126改道

華麗麗的馬車,似乎特意選擇鬧市一般,在最熱鬧的大街上穿梭,朝宮門方向而去,聲勢浩大,卻很是擾民。

駕車的一命白衣男子,腰系玉帶,墨發高束,一臉俊雅,正是唐夢唐大人,而一旁跟著的皆是身著深藍色官府的禁軍,前面開道,後面跟隨,高調不已。

車上,只有玉邪和嫣然二人。

“四哥哥,他們能查出真兇來嗎?”嫣然仍被蒙在鼓裏。

“族中可都知道你來了?”玉邪轉移了話題。

“都知道了,昨日一道帝都便讓玌叔把消息放出去了,說我到帝都尋你來了。”嫣然點頭,答到。

“父王和母後都還好嗎?”玉邪淡淡問到。

“二哥都不讓我見父王和母後!四哥哥,等這裏的事結果了,我就稟明天幀帝,讓他出兵幫咱!”嫣然仍是天真。

玉邪卻是冷哼,“刺殺我倆的幕後真兇正是太子殿下,嫣然,你說天幀帝若知道了真相,會站在哪一邊呢?耶律耀辰早就密函天幀帝,只要天幀帝不出兵幹涉,便不多追究你我遇刺一事。”

嫣然大驚,頓時怔住,怎麽會這樣!?玌叔明明說到帝都來尋四哥哥便能救出父王和母後的!

“那現在怎麽辦呀!唐大人若真找出兇手,天朝定是會包庇太子,殺我們滅口的!”

“沒那麽容易的,放心吧。”玉邪的語氣軟了下來,輕輕揩去嫣然眼角的淚,“玌叔已經都安排好了,只要淩司夜一現身,縱使耶律耀辰有再大的本事,狄胡亦同天朝勢不兩立!”

“四哥哥不許騙我!”如此形勢,嫣然並不抱多少希望了。

“嗯。”玉邪點了點頭,將嫣然攏了過來,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眸子卻掠過了一絲陰鷙。

簾外,唐夢聽得明明白白,心中冷笑,若是這最尊貴的嫣然公主公然死在淩司夜手上,狄胡和天朝這一戰定是難免了,玉邪呀玉邪,本以為你很疼愛這嫣然公主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突然,前面開道的禁軍停了下來,只見禁軍統領騎著馬急急朝這邊而來。

“怎麽回事?”唐夢蹙眉問到。

“唐大人,皇上有令,改西陵道,不許打擾百姓。”禁軍統領急急說到。

“西陵道?”唐夢心中納悶,不知同天幀帝說好了嗎?一切都由她來安排,到時候定會抓到真兇的。

“是呀,唐大人,依我看,也是走西陵道比較妥當,萬一又要埋伏或者刺客,大過年的擾了百姓可不好。”禁軍統領一臉擔憂。

“白宮那兒的刺客可都抓到了?”唐夢蹙眉問到。

“那麽多弓箭手能不抓到嗎?正押往大理寺審問呢!”禁軍統領說著,眸中掠過了一絲慌張。

唐夢仍是遲疑,西陵道偏僻地緊,相當於要繞出郊外再拐道宮中。

“往北街去吧,北街人也少。”

“唐大人,這大過年的到處都是百姓,皇上正是擔憂擾了民,才特令選了西陵道的,一路上禁軍都埋伏好了,唐大人還是快走吧,這可是皇上的命令,皇上等著呢!”禁軍統領催促道,揮手示意前方的開道的禁軍改道。

“微臣遵命。”唐夢淡淡地說著,亦掉轉了馬頭,偏僻就偏僻一點吧,有那麽多禁軍,還有困在隊伍裏,玌叔帶來的數十個狄胡大將,這就夠作證的了。縱身天幀帝可能會包庇,淩司夜亦難逃其咎。

127玉將哭

127玉將哭

一對人馬右拐朝郊外方向繞了去,唐夢一臉閑適,慢悠悠地駕著車,唇畔噙著淺笑,唐影此時定同林若雪在一起吧,那丫頭真該好好考慮考慮,找一個人來忘記另一人,這種事,最是錯……

傍晚了,天色暗了下來,大街上卻更是熱鬧。

綠坊。

歐陽晴明和百裏醉站在頂樓上,看著白宮方向燃起的熊熊大火,皆是無奈。

“太子殿下的動作真快呀。”百裏醉有些心疼,怎麽說這白宮也是老板最大的產業。

“幸好幸好,我的綠坊還保得住。”歐陽晴明瞇眼笑著。

“紅樓也是這樣燒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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