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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來的,記不清當時訂做的是什麽東西了。”肖師傅答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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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差人來過了嗎?”淩司夜取過那官靴來,細細地察看。

“來過了,一切正如主子所料。”苦師傅上前低聲答到,前幾日皇上親自來請他二人,為的便是打開淑妃陵一事。

淑妃陵,坐落在帝都北郊,完全的封閉,當年那千年玄鐵門一落便再無人進得去了,建陵的工匠全部殉葬,除了天幀帝,再無人進過淑妃陵。

“可有計劃了?”淩司夜蹙眉問到。

“皇上只讓我二人下個月隨他到淑妃陵走一趟,其他的並無多交待。”肖師傅答到。

淩司夜點了點頭,又問到,“可問了你二人來歷?”

苦師傅連忙道,“主子放心,皇上不曾懷疑,知我二人是祖傳的手藝,便沒在多追究了。”

淩司夜輕抿了一口茶,微蹙著眉頭,這一回若非唐夢恰巧找上了能工巧匠,他還不打算那麽快就讓父王尋到苦肖二人。

還有兩樣東西沒到手呢!父王竟比他還要急。

“主子,玉邪一直都住在綠坊裏,要不要……”肖師傅小心翼翼地試探,這回無意尋到玉邪,他倆算是將功補過了。

淩司夜冷哼,“先別輕舉妄動,本太子倒要看看唐大人怎麽破這案子!”

“是!”苦肖二人齊聲。

“紅樓幾時能完工?”淩司夜這才突然想起這事來。

苦肖二人面面相覷,遲疑了,雲容姐可是親自交待過的,大年三十夜要紅樓要正式開張,只剩下十五日了,如果來得及?

“主子,再寬限十五天,元宵那日開張也是大吉大利啊!”肖師傅討好地說到。

“是呀,主子,元宵那日比大年三十還熱鬧,咱到時候也湊個熱鬧。”苦師傅連忙附和。

“元宵那日熱鬧?”淩司夜若有所思。

“再熱鬧不過了,那晚可是人人都要出門的,大年三十夜都團圓著吃年夜飯,沒什麽人出門的!”二人一見有戲,十分默契,齊聲說到。

淩司夜瞇眼笑了起來,“綠坊你二人可曾去過?”

兩人一楞,不甚明白,只得點了點頭,“去過幾回。”

自是不止幾回的,紅樓綠坊,俊男美女,這二人統統不曾錯過過。

淩司夜挑了挑眉,站了起來,原本陰霾著的心情突然愉悅了起來,笑著道“甚好甚好,元宵那日,綠坊重新開張!”

他到要看看,那個女人究竟經營了多少產業,有多少藏身之地!

“主子!”二人齊聲,終於明白過來了,亦是昨日去探查了,綠坊的結構可比紅樓覆雜許多。

“放心,本太子會給你們十五天的時間!”淩司夜說罷,冷冷一笑,正要走出去,便見雲容遠遠而來了。

雲容依舊是一襲錦白宮裝,白紗蒙面,身後跟著兩名侍衛,毫不掩飾宮中之人的身份。

“殿下,該回宮了,皇上尋人了。”欠身稟告,恭恭敬敬。

淩司夜一怔,冷冷道,“可知何事?”若非大事,父王極少主動尋他的。

“不知,主子還是趕緊回宮吧。”雲容心下隱隱不安。

淩司夜蹙眉,急急朝馬車走了去。

雲容跟了幾步,卻有轉過頭來,對苦肖二人,道,“若是皇上問了,不可隱瞞,就說殿下來過,訂了樣東西。”

“明白明白!”苦肖二人點頭,會照做,但不明白,殿下就來過這麽一次,皇上豈會知曉?

105百裏醉

105百裏醉

帝都頗負盛名的一家豪華賭場,為名白宮,整座宮殿都是白色的,金色的鑲飾,占地頗大,風格詭異,僅有兩層高,底層喧囂的大場子,二樓則是安靜的貴賓包廂,分了不同的等級,而正門則是一個由粗大的乳白色石柱支撐的寬大門廊,正面4根,旁邊各2根,有五六名門衛把守,進出賭場的人,三教九流皆有,達官貴人亦有,不論是何人皆要出示會員證件。

賭場的老板名字為百裏醉,是一位混血男子,身材高大,面容英俊,尤其是那雙迷惑人心的藍色眸子充滿了柔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門前,一輛華麗無比的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一旁那質樸的馬車比起來,便相形見拙了,幾位守衛連忙迎了上去,下車的正是百裏醉。

一旁進出的賭客皆不由得駐足旁觀,除非是有什麽大的賭局,否則極少能見到這位年輕英俊的老板的。

一個官家模樣的老者匆匆走了出來,俯在百裏醉耳畔,低聲道:“老板,今日三場賭局殿下全取消了!”

“為何沒提醒來報?”百裏醉微微蹙眉。

“屬下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的,樓上兩位客人都在氣頭上呢!”老者一臉無奈,太子殿下偶爾會到白宮來,這天朝自是無人敢同他賭的,約的便都是外族不知道他身份的大商人。

百裏醉沒再多說什麽,快步走了進去。

這時,唐夢卻低著頭了出來,緊鎖著眉頭,林若雪那丫頭哪去了,也沒到白宮來,明知道尋不到她的,卻放不下心來。

走到門口,正擡頭,便迎面對上百裏醉那雙迷人的藍眸子了,好不迷人。

兩人相視,唇畔皆隱隱浮現一絲笑意,卻也沒打招呼,沒停步,錯身而過。

唐夢看了一旁那量華麗麗的馬車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家夥越發的高調了。

“少爺,午膳是外頭用呢?還是回府去?”老車夫恭敬地問到。

唐夢遲疑了一會,上了車,道,“去綠坊吧。”

“少爺,怎麽還去啊,若是夫人知道了,那……”老車夫猶豫了,只同少爺去過紅樓,今日早上還是第一回到綠坊去。

“我早上東西落那兒了。”唐夢笑了笑,“就去過幾回,娘不會知道的。”

老車夫可是自小就伺候唐大將軍的,自是知曉唐夢女兒身之事,皺著眉頭,又道:“少爺,綠坊可是個伶人官,再怎麽說你也是……”

“明白明白,那就回府吧。”唐夢仍是笑著,此時若不回府,這老車夫定是會同她娘稟告的,方才一心急怎麽就上了這馬車了!

老車夫這才欣慰的點了點頭,將車簾子掩著嚴嚴實實地,才駕車朝唐府方向而去。

後方不遠處,亦是一同同樣風格的質樸馬車,往的卻是綠坊的方向。

綠坊。

風雪中,高高的閣樓上,依舊透出了溫暖的暗黃燈光來。

室內,安安靜靜,是有一旁高大的暖爐裏時不時傳出的炭火崩裂聲,園桌上滿滿的酒菜未曾動過。

珠簾內,床榻上,林若雪靜靜地趴在床褥中,任由身後的人緊貼,撫著她光滑的裸背,親吻她的頸項。

“我沒強迫你。”玉邪淡淡說到。

“那有怎麽樣?”林若雪亦淡淡答到,方才她卻是任由他折騰。

“女人,嫁給我吧,你已經是我的了。”聲音雖是邪惑,卻隱隱透出了一絲懇求之意。

“你喜歡我?”林若雪冷笑問到。

“當然,很喜歡!”玉邪並不避諱,說罷,重重在她那赤裸的背上印了一吻,緩緩流連而下。

林若雪卻轉過身來,打量了亦是一身赤裸的玉邪一眼,淡淡道,“可是,我不喜歡你。”說罷,冷不防狠狠地推開了他。

“沒關系,我喜歡你便夠了。”玉邪又是輕易便將她推到,雙臂撐在她兩側,一臉邪惑不已。

“趁人之危!”林若雪眸子掠過不屑。

“乖乖答應吧。”玉邪笑著說到。

“滾開!”林若雪瞇起眸子。

玉邪玩味一笑,驟然覆下雙唇,鎖住她的唇舌,林若雪卻劇烈反抗了起來,小手狠狠地捶打在他那堅實的胸膛上,第一回完全不知所措,第二回可沒那麽好欺負!

玉邪任由她打,卻更是較深了那吻,雙眸越發的深沈,直到血腥味傳來,微微一怔,犀眸鎖視她,林若雪咬著唇,亦是只盯著他看,眸子透出了挑釁,道,“方才的事,天知地知,你忘了,我也忘了,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她也知道該怎麽辦,方才怎麽會糊塗成那樣子,反正先忘記了再說!

玉邪眸子掠過不悅,方要開口,輕輕的敲門聲傳了過來。

林若雪驟然蹙眉,狠狠推開了他,慌慌張張地穿起衣裳,玉邪卻是不動,懶懶地斜倚著,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模樣。

“唐夢來了!你還不把衣服穿上!”

“你先答應嫁給我。”他一臉閑適而慵懶。

“你有點分寸!”林若雪怒聲。

玉邪依舊不動,挑眉看著她,這女人怎麽就不能正常點呢?不該是他慌張地收拾殘局,她哭哭啼啼的嗎?

“若雪。”唐夢的聲音傳來了。

“我換衣服,等一會!”林若雪急急回答。

玉邪越想越覺得不對,緊緊蹙起眉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她,“你居然要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你快點啊!”林若雪拾起地上的衣服來,狠狠朝他臉上摔去,急得都快哭了,不能讓唐夢知道,誰都不能知道,良辰美景不能知道,唐影更不能知道!

她不要當隨隨便便的女人,也不當不知羞恥的女人!

“你先答應我,嫁給我!”玉邪瞇眼笑著,伸出了小指來。

“我求求你,別鬧了!”林若雪急得眼淚一下子滿上了雙眸,哭聲重了起來,“別鬧了,這事以後再說好不好,你快點起來啦!”

玉邪一怔,驟然蹙眉,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淚,認真道,“不許哭,我什麽都答應你!”

說罷利索地穿上衣袍,整理妥當後,又輕輕替她挽了挽淩亂的長發,他看中的女人,無論如何不能因他流淚!

106答應

106答應

“若雪?”唐夢的聲音在次傳來。

“來了,你不……”林若雪一打開門來便楞了,唐影!

“你沒事吧?”唐影微蹙眉頭,他也不知道這丫頭究竟是怎麽能一眼便認出他來的。

“嗯。”林若雪低著的頭輕輕點了點,卻突然想起什麽來似的,猛地擡頭,“我沒事,沒事了沒事了,你要不要……”

“唐大人,我可等了你許久了。”玉邪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我……我也剛到的!”林若雪急急為自己解釋,並不知道唐夢根本沒把玉邪一事告訴唐影。

“門口風大,進去坐吧。”唐夢淡淡說著,便走了進去。

“好。”林若雪脫口而出,怔了怔,連忙跟了進去,屋內,玉邪一臉閑適地做在圓桌旁,小爐子燒得正旺,熱氣騰騰,香噴噴。

唐影看了玉邪一眼,眸子掠過一絲覆雜,撩袍落座,沒有說話。

玉邪替他斟了上酒,瞥了一旁林若雪一眼,蹙眉,道,“女人,你不坐下,不是餓了嗎?”

林若雪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坐了下來,又底下了頭。

“唐大人今日可有好消息?”玉邪笑著問到,昨夜太子大婚後,該行動了吧。

“四王子稍安勿躁,時機到了,唐某自會告知。”唐影亦是笑著說到,俊雅而無一絲慌亂。

“全由唐大人安排。”玉邪瞇眼一笑,心中早有了自己的算計。

“若雪,怎麽不吃?”唐影替林若雪夾了菜,轉移了話題。

“好!”林若雪猛地擡頭,連忙動筷。

玉邪玩味地看著她,怎麽那麽回答,好什麽好呀?

這女人估計是害羞了,現在這反應還算正常點,替她斟了酒,去看向了唐影,甚是認真道,“唐大人,本王倒是有一好消息告訴你。”

林若雪驟然蹙眉,瞪了玉邪一眼。

唐影卻依舊是淺淺地笑著,道:“四王子困在這樓上有何好消息?”

玉邪起身來,從身後輕輕揉住了林若雪,認真道,“待殺手一案破了後,本王就帶這女人回國,納她為妃!”

唐影眸子掠過詫異,隨即笑了起來,“哈哈,若雪是個好姑娘,恭喜四王子了。”

林若雪任由玉邪揉著,怔怔的看著唐影的笑,記憶中他極少有過這般愉悅的笑的,唯有扮演唐夢時,才會學著唐夢的樣子,抿唇淺笑,俊雅而閑適。

“女人,答應了?”玉邪見林若雪無一絲反抗,倒是不習慣了,本就沒指望她答應的,只想試探試探唐大人罷了,現在可以完全證實了,弄哭她的那個男人不是唐大人,先前見兩人如此親密熟稔,他可沒少懷疑過。

唐影唇畔噙著淡淡的淺笑,看著她,柔聲道:“若雪,答應還沒答應嗎?”

見玉邪這如此親密的舉動,還以為她答應過的了。

“好。”林若雪怔怔地答到。

玉邪一聽,立馬放開了她,在她身旁蹲了下來,輕輕握住了她的雙手,道:“餵,我這回可不是開玩笑,我當真了哦!”

PS:男女主感情是進展慢了,貓自我檢討下,也是兩人性格決定吧,幾個案子破了後,就都是兩人的對決的戲份,劇透:淩司夜不久就會讓唐夢嫁給他的。

107當真

107當真

林若雪沒有回答,低下了頭。

“我真的當真了哦,你答應了哦?我認真的!”向來霸道強求慣了,一直都是同她打打鬧鬧,此時卻定要她一個點頭。

“這丫頭害羞了。”唐影笑了起來,“我還是先回避了吧。”

“沒有!”林若雪猛地擡起頭來,看了唐影一眼,視線緩緩回答玉邪那邪魅而俊美的臉上,緩緩地開了口,“好,我嫁給你!”

“我沒同你開玩笑,認真的!”再三確認,她也不許開玩笑,故意在唐大人面前耍他!

“嗯!”林若雪重重點頭。

玉邪心中頓時大喜,也不顧唐大人在場,俊臉驟然湊了過去,性感的唇再次驟然覆下,帶著滿滿的歡喜,霸道地輾轉吸吮。

唐影站了起來,輕咳了幾聲,林若雪連忙推開玉邪,小臉不受控制地紅透了,只是眸中卻控制不住漸漸濕了。

“若雪自小便是孤兒,四王子既要娶她,便得疼她愛她,護她一生周全、幸福。”唐影一字一句認真說到。

“那是當然!”這女人是原來是孤兒,之前怎麽都不說?

唐影這才朝林若雪笑了笑,道:“府上還有事,今日就不多打擾了。”

林若雪沒說話,亦對他笑,精靈般的雙眸的笑意滿滿,越發的晶瑩透亮。

“唐大人慢走,本王等你好消息。”玉邪仍是從身後擁住林若雪,毫不顧忌他在場。

唐影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就這瞬間,林若雪眼裏的淚終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門輕輕合上後,玉邪便心急地將林若雪擁得更緊了,埋在她脖頸上,幾近咬著她的耳畔,滿心的歡喜,沒了平日裏的戲虐,認認真真低聲道:“女人,答應我了就不許反悔了,我答應你,你會是我狄胡族的第一個外族皇後!”

林若雪沒有任何反應,任由玉邪的唇在頸脖間打擾,只是眼淚卻不斷地掉了下來。

唐影,你會疼誰愛誰,護誰一生周全呢?

除了唐夫人,只有我見過你的真面目,只有我才能一眼認出你來呀!

頸間細碎的吻突然停住了,玉邪驟然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緊蹙著眉頭,又見她的眼淚,語氣裏透出了難掩的焦急,像極了個孩子,“林若雪,這回我可沒強迫你,你答應過的,不許反悔!”

“餵,你說話呀!”

“你到底怎麽了?”

林若雪任由他搖晃著,沒有一絲反映,小時候唐影那張臉不斷在腦海中閃現,出現,隨即消失,又出現,又消失。

玉邪雙眸沈了下來,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替她揩去了眼淚,輕撫著她的臉頰,一路流連而下,到了鎖骨處,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枚菱形黑玉。

“我還真以為你是認真答應我的!”冷笑間,手上黑玉狠狠扣下。

劇烈的疼痛感瞬間傳來,林若雪完全回過神來,吃痛地大叫一聲,狠狠將玉邪推開。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玉邪厲聲問到。

“與你何幹?”林若雪亦是怒聲。

“你方才答應我什麽了?”玉邪的聲音瞬間沈了下來。

“我……”

“你耍我!”

108試著忘記

108試著忘記

“把這東西拿開,耍你又怎麽樣!”林若雪想扯下那黑玉來,一觸碰到,才發現滿滿是血,疼得她緊緊籠起了眉頭,怎麽回事?同上一回完全不一樣了。

“你真的是耍我!”玉邪逼近,一臉風雨欲來!

“你耍過我多少回?只許你耍我就不需我耍你嗎?把這東西拿開!”在這人面前永遠都可以這麽任著性子,不講理,只是,方才沒想過耍他,方才看著唐影的笑,確確實實就想答應了。

“這件事不可以!”玉邪幾近怒吼。

“把這東西拿開!”林若雪不敢在觸碰那黑玉,卻不知血已經開始慢慢滲透進去了。

“永遠拿不開了,除非我死!”玉邪盯著那菱形黑玉,冷冷說到。

“你!”林若雪驟然蹙眉。

“這一回,我可以當你開玩笑!從此以後,你答應過我的事,一件都不許反悔!”玉邪說罷,便朝門外而去。

“誰說我開玩笑了!”林若雪反問到。

玉邪驟然止步,緩緩轉過身來,仍是那嚴肅而清冷的神情。

“我嫁給你,從此以後,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也一件都不許反悔!”林若雪一步一步走了過去,伸出了小指來。

“又耍我?”玉邪一動不動。

“你若不信,那就算……”

話語未落,手便猛地把拉了過去,小指頭緊緊被勾住了。

“你就是個磨人精!”玉邪寵溺地罵了一聲,雙唇便覆了下來,卻是溫柔無比,林若雪眸子掠過一絲無奈,緩緩地閉上了。

唐影,是不是嫁人了,幸福了,就可以忘記你的臉了呢?

門外,唐影微微嘆了口氣,這才邁開步子朝樓下而去。

下了樓,繞過幾道回廊,到了內廳,最裏面的屋子前兩位守衛見了他,連忙推開,心中皆是詫異,唐公子不是來過一回了嗎?

屋內,歐陽晴明正端坐在琴臺旁,一臉閑適地輕挑著琴弦,一見唐影進來,連忙站了起來,沒敢開口,不知來者究竟是哪一位。

“確實是玉邪。”唐影淡淡地開了口,回覆了那一貫低沈地很好聽的聲音。

“玉邪?”歐陽晴明大驚,這麽久了,只知曉老板救的人是四王子。

“還有其他人見過他嗎?”唐影問到。

“沒有,除了林姑娘和兩名侍衛,老板不許任何人上去,屬下都未曾見過他呢!”歐陽晴明答到。

“守護好,無論何事,任何人都不許靠近。”淩司夜的手腕他再清楚不過了!

“少主,不動手嗎?”歐陽晴明不解。

“等唐夢的案子結了。”她的事,永遠比他的重要。

歐陽晴明一臉為難,“可是宗主他……”

“你說了?”唐影微微蹙眉。

“屬下不敢,宗主什麽都不知道!”歐陽晴明連忙答到。

唐影這才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轉身便要走。

“少主,若是老板問起來……”歐陽晴明糾結著清秀的眉頭,老板可是剛剛才交待不許說玉邪一事的,老板剛走不久,少主就來見玉邪了!

“我來尋若雪的。”唐影淡淡說到,沒有止步,走了出去。

109西邊白狄

109西邊白狄

禦書房。

無情坐在高大的暖塌上,低著頭,小手緊緊地相互握著,心中忐忑不安,一旁徐公公老早就送來的糕點未曾動過,他也不知道皇帝為什麽要找他來。

一旁,梨花大案,金龍寶座,天幀帝仍舊專註在奏折之上,都整整一個下午了。

一室寂靜地可怕,只要他同天幀帝二人。

無情小心翼翼地稍稍擡起頭,朝天幀帝看了過去,一身墨色宮裝,腰纏金龍於腰帶,墨發高束,鬢邊有些發白,俊朗的眉頭微微蹙著,雙眸沈斂,不怒自威。

突然,天幀帝擡起頭來,無情連忙低頭,心下慌了起來,孩子最直接的感覺,這個皇帝比太子要可怕很多很多。

天幀帝合上案前的奏折,挑了挑眉,起身朝無情走了來。

“皇上。”無情連忙跳下暖塌,慌張地下跪。

“不是讓你坐嗎?”天幀帝眸子掠過不悅。

“是。”無情連忙平身,看了看身旁暖塌,小臉上盡是糾結,不是如何是好,那暖塌太高,方才還是徐公公抱他上去的。

天幀帝卻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把將無情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問到,“今年幾歲了?”

“五歲。”無情如實回答。

“年紀這麽小呀,父母呢?”天幀帝隱隱嘆息。

“都死了。”依舊如實回答。

“怎麽死的?”天幀帝追問到。

“不知道。”仍是如實。

“太子在哪裏救了你?”

“破廟裏。”還是如實,雲姨交待過的,在皇帝面前不能說謊,更不能洩露殿下任何秘密。

天幀帝點了點頭,又問到,“你這麽小的年紀在東宮能做什麽?”

“端茶倒水。”很多都是雲姨幫著的。

天幀帝卻是冷哼了一聲,“東宮何時需要一個五歲的娃娃端茶倒水了?”

無情心一慌,不知如何回答。

天幀帝放開了無情,站起身來,冷冷道,“來人啊!”

門外侯著的徐公公連忙小跑了進來,身後卻是淩司夜和雲容。

無情一見雲容,眼淚一下子便滿了上來,想立馬就跑過去,卻還是動都不敢亂動。

“父王召兒臣來,不知有何要事?”淩司夜瞥了無情一眼,笑著問到。

“就是想跟你要個人。”天幀帝坐了下來。

“無情嗎?一個小孩子罷了,父王留在身旁只會礙手礙腳。”淩司夜無關緊要地說著,閑散地坐了下來。

“留在你東宮裏端茶倒水你倒是不嫌礙手礙腳?”天幀帝反問到。

“這孩子同兒臣還蠻有緣分的,留在身邊,雲容調教著呢。”淩司夜笑得很是好看。

無情在一旁聽著明白,他就知道,太子不會不用他的。

“是嘛,朕看著也喜歡的緊,讓他跟朕身邊,你看可好。”天幀帝問到。

“父王喜歡便好。”淩司夜仍是笑。

天幀帝走到無情跟前,大手輕輕攫取他那小小的下頜來,細細地打量了起來,似乎稍稍用力便能將他捏得粉碎一般。

“徐公公。”

“奴才在。”

“這孩子以後就由你來調教了。”天幀帝說罷,親自將無情抱了下來,而此事無情已是一身僵硬,在宮裏待那麽久了,跟在徐公公意味著什麽,他懂的。

淩司夜看了他一眼,不悅地訓斥到,“還不快謝恩!?”

無情只覺得自己眼裏的淚就要忍不住了,朝雲容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雲容卻亦是低聲訓斥,“你這孩子,還不快謝恩,這宮裏有多少奴才想跟著徐公公呢!”

“謝皇上恩德!”無情這才跪了下去,磕頭謝恩,低下頭,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帶下去吧。”天幀帝回到了書桌,看都不再看無情一眼。

徐公公連忙帶著無情,快步走了出去。

一到門口,便急急替他擦去了眼淚,“你這孩子,不要命了嗎?哭什麽哭,雲容沒交待過嗎?在皇上面前不準哭!”

無情連忙拼命地抹去眼淚,道:“徐公公,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噓……”徐公公連忙把他拉開,低聲道,“你方才回答地都很好,放心,皇上不會留你的。”

“真的?!”無情一臉驚喜。

“噓……”徐公公瞪了他一眼,沒在開口。

屋內。

天幀帝在淩司夜對面坐了下來,雲容連忙上前倒茶。

“父王,刺殺婉兒那刺客有消息了嗎?”淩司夜認真問到。

“皇榜都張貼出去了,這千絲紙是白狄王室禦用之物金蟬千絲,朕不希望跟白狄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天幀帝把玩著手中的紙鳶,眸子掠過一絲狠絕。

“白狄……”淩司夜若有所思,這個國家在西邊,尚武,國家雖小,兵力卻不容小視,同天朝斷交已久,鮮有人知曉真正的原因。

天幀帝抿了口熱茶,卻突然轉移了話題,“怎麽突然留下那孩子了?”

“這孩子挺機靈的,就留下了。”淩司夜笑著答到。

“你十六歲便有側妃,至今十年了,一個子息都沒有,需要朕在提醒你一回嗎?”天幀帝眸中掠過了不悅。

“兒臣盡力!”淩司夜仍是笑著,十年來,不曾被天幀帝抓主過任何把柄,包括孩子一事,天幀帝想要的,他偏偏一樣都不會給,除了這張笑臉。

不過幾句閑聊後,天幀帝便沒再多問什麽了,雲容留了下來,淩司夜踏出門便見徐公公帶著無情侯在不遠處。

“走吧。”駐足,冷冷說罷便走,看都沒看無情一眼。

“去吧去吧,殿下不會不要你的。”徐公公笑著推了推無情。

“雲姨呢?”無情卻朝禦書房內看去。

“一會就回去了,快跟殿下去吧。”

“我要等雲姨。”無情沒動,清澈的眸子滿是執著。

徐公公無奈,聳了聳肩便徑自進了屋。

110賭註

110賭註

幾日後,風雪停,天又晴了,帝都裏的大街小巷恢覆了熱鬧繁華景象,年關了,人人都置辦年貨準備過大年。

大小酒樓茶館,一如既往地八卦著帝都裏,宮廷裏的事兒。

太子妃遇刺一事早已經不再有人談起了,正熱門的話題是白宮的賭王大賽,歷年都會有五人角逐的,今日卻限定了三個名額,且早早頂了人選。

“你們說這三人會有會有太子殿下在內?”臨窗的男子問到。

小二送上茶點來,插了一句,“我看今年也不會有,太子參賽了,誰還敢贏啊?”

“我看不見得,今年那三人的身份遲遲才定下,而且沒公開,我看準是外族人!”對坐的男子說到。

“聽說這白宮的老板可是很得太子賞識,指不定這白宮背後的人就是太子了!”又有人端著茶盞湊了過來。

“我看就是,白宮能白黑兩道通吃,一點兒麻煩都沒惹上,沒太子撐腰,能那麽順順利利的?”臨窗的男子點頭讚成。

……

話匣子又這麽打開了,人越湊越多,卻不見樓下,不遠處一輛奢華無比的馬車緩緩朝白宮放下而去。

白宮的正門,粗大的乳白色石柱支撐的寬大門廊,那麽的氣勢恢宏,帝都內除了皇宮大門,怕是再無那一貴族宅邸比得上了。

門前,人來人往,進進出出,那五六個守衛看著前方那輛華麗的馬車卻無動於衷。

車沒有朝大門而來,卻是拐進了另一旁的一條小巷子裏,繞道了後門。

大老板百裏醉,孤身一人,親自在後面等候多時了,一見那馬車,淡藍色的眸子裏一絲玩味掠過而過。

車一停,百裏醉便連忙上前,“主子要上樓,還是屬下……”

“上前看看。”車簾掀起,正是當朝太子淩司夜。

“是。”百裏醉連忙打開後門,朝裏走兩三步,右拐,一個專用通道直接能到二樓貴賓區。

二樓,不似一樓那樣完全開放的大賭場,而是僅有五間房間,由西至東依序是:貴賓室、紅室、藍室、綠室和東室,東室是最裏的一個房間,百裏醉的書房。

所有的隨從都留在樓梯口看守,另一旁的公共樓梯亦有專人把守,前幾日起,為準備賭王大賽,二樓便已經不對外開放了。

淩司夜再書桌前坐了下來,隨意地翻看了幾本賬本,一年前他便是白宮真正的主子了。

“殿下,這是便是那人留下的賭註。”百裏醉取搬來一個寶箱,打開來,便見滿滿的紙鳶,紙鳶下是一大壘名貴的千絲紙。

淩司夜取了一張來,托在手掌上,仿若托著輕紗一般毫無一絲重量,質地薄如蟬翼,極盡透明無色。

“主子,下頭還有各種顏色的,還有五彩的!”百裏醉取起壓在下方的千絲紙來,粉色的,藍色的,淺黃的,淡紫的,每種顏色都有數十張,獨獨那五彩的只有一張,毫無疑問,這個是最名貴的。

淩司夜沈著眸子,取過那五彩千絲紙來,猛地費力一扯,卻如何都扯不斷。

“主子,屬下試過了,是正品,這一張五彩千絲紙可是萬金難求啊!”百裏醉說到。

淩司夜卻將那五彩千絲紙隨手一扔,冷冷道:“萬金難求的是黑色千絲紙。”

工藝已經失傳,即便是白狄王室也不曾擁有過。

“可有看清那人相貌?”一收到消息便立馬趕來了,千絲紙第一回在帝都甚至是天朝出現,就只有那個黑衣人手上的紙鳶了吧!

“黑衣蒙面,留下了賭註便走,追都追不上。”百裏醉如實稟告。

“他親自來參賽?”淩司夜挑眉問到。

“不是,說是替他家主子來送賭註的。”百裏醉如是恭敬稟告。

淩司夜微微蹙起眉頭,又道:“其他二人的賭註呢?”

“都只是銀兩。”百裏醉打開案上的兩個寶箱來,皆是滿滿的一錠錠金子。

淩司夜瞥了一眼,道:“亦沒留下姓名身份?”

百裏醉奉茶來,道,“沒有,也是差人送來的,還另付了千兩,要求限三人參賽,一局定勝負。”

白宮二樓的自由,不從國家律法,只尊賭桌上規矩,不問姓氏身份,不問賭註來歷,即便是性命亦可壓上,任何信息白宮皆不可對外透露絲毫。

“沒時間要求?”淩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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