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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發現,信守承諾之人是如此可愛!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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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啊,到底怎麽回事!”

“要不要告訴夫人去啊,這到底怎麽了!”

“不許告訴我娘!”唐夢一下子擡起頭來,厲聲說到。

見良辰美景皆楞住,連忙笑了笑,道:“就是洗澡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沒人認出來的,放心放心。”

“洗澡?”又是齊聲,不可思議,即便是留夢閣,主子洗澡時,都要她兩嚴守的。

“在客棧裏,一時想泡澡沒忍住,是我大意了。”唐夢連忙解釋,心中暗暗盤算著,她身邊的人怎麽都是唐夫人的,怎麽說也得培養幾個自己的心腹,行事也方便一些!

還不待兩丫頭開口,唐夢忙又道:“放心啦,沒人看見的!我娘身子不好,別驚擾她了!”

“可是……”美景皺著眉頭,接過唐夢遞來的杯子。

“好了好了,下去吧,我也困了。”唐夢躺了下來。

“主子,你身上這是什麽味道啊?好香!”良辰方才就註意到了。

“路邊買的香薰,忘了叫什麽名字。”唐夢答到。

“主子,你用香薰?”美景一臉納悶,多年來,從未用過的。

“主子,你怎麽會用香薰,你不怕……”

“夠了!我做事什麽時候需要向你們一一交待清楚了!?”唐夢終於忍不住,怒了。這兩丫頭越發的煩人了!

良辰美景齊齊退三步,低頭,不敢再多言語,雖然這幾年來,主子對她倆好很多,很多時候都沒有主子的架子,但是畢竟還是主仆。

“都下去吧,這事到底為止,我不希望再被提起!”唐夢一臉甚是嚴厲。

“是。”二人欠身,退了出去。

終於安靜了下來,唐夢翻了個身,閉上眸子,腦海中卻自然而然浮現那白衣婢女的面容來,有種嫻靜的美,無法形容,她那一掌得確是重了,還好,並不致命。

淩司夜竟然就這麽放了她,還真有點不敢相信。

正想睡下,卻突然想起一事來,淩司夜想要紅樓,頂樓上到底有唐影和林若雪留下的東西呢!

心下一慌,也不顧上換良辰美景伺候了,換上男裝,隨意束起發絲,便急急朝屋外而去。

“主子。”良辰正在外頭守著,不敢多問什麽。

“不用守了,你也去睡吧。”唐夢交待一句,便出了留夢閣。

良辰無奈,正要回房去卻見美景遠遠而來。

“你怎麽還沒睡啊?”

“信鴿到了,影公子來信了!”

“哎呀!主子剛走呢!”

……

夜很深很深了,紅樓前的燈籠依舊亮著,幾名官差守在門前保護兇案現場,李媽媽早睡下了,留著幾個小廝伺候著官差。

唐夢繞到後院,在院墻上借了力,一個翻身上了頂樓。

方一落腳,心中便驚,屋中的燈亮著,誰在裏面?

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個人影來,連忙推門而進,“唐影!”

只見林若雪坐在案幾前瞪大雙眼看著她。

“怎麽是你?”

“唐影?”林若雪怔了怔,立馬大聲問到,“唐影回來了?!”

“沒,我還以為是他呢!”唐夢說著便開始動手收拾起東西來了,“怎麽,你又反悔了,不去找他了?”

“本想尋條捷徑,沒想到遇到了個麻煩,超級大麻煩?”林若雪一臉失望,說著就動手解衣領。

唐夢連忙阻止,“別脫了別脫了,今晚不能睡這兒了……”

“讓你看看這東西,誰說我要脫了!”林若雪白了她一眼,解開衣領,鎖骨上一枚熠熠閃光的菱形黑玉緩緩顯露出來。

072欲哭無淚

72欲哭無淚

嘭~!

唐夢手中一個瓷盒重重地落地,破了,盒中的排裏整齊的金條一覽無餘。

“哇!唐夢!你竟然藏了那麽多私房錢!”林若雪一臉不可思議,正想蹲下去撿呢,衣領卻被唐夢狠狠揪住。

“這黑玉是怎麽回事?”

是玉邪,她遇到了玉邪,玉邪果真沒死!

“就是玉邪呀!你以前同我說過的。”林若雪撇了撇嘴,天底下有玉邪這個人,還是唐夢告訴她的呢!

“怎麽會被扣上的,你在哪裏遇到的!”唐夢無力地坐了下來,秀眉緊緊地蹙著,知道扣玉一事,只是,這亦是第一回親眼見到。

“在一個山谷裏遇到了,我救了他,他竟然恩將仇報,怪人果然都不是好人!”林若雪沒好氣地說到。

“原來是你救了他!”唐夢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嗯,一身是傷,大大小小都有,要不是遇到我,估計他真會沒命的。”林若雪認真地說到。

“那你這玉怎麽被扣上的呀?”唐夢急了,林若雪不會從此成了玉邪的奴隸吧!!

“那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盯著我領口看,笑得特奸詐,我也不知道怎麽扣上去的。”林若雪回憶起那日早上的情景,心中就來氣。

“然後呢?!”唐夢繼續問到。

“然後他要我帶他回城才肯放了我,我實在沒辦法……就……帶,他,回,來,了。”林若雪轉身朝珠簾內指去。

珠簾內,偌大的床榻上,隱隱可見躺著一人,身子甚是修長,似乎是昏迷,沒有任何動靜。

唐夢緩緩轉頭去朝珠簾內看去,雙手輕輕揉起太陽穴,這回終於明白什麽叫做欲哭無淚了。

良久,才又回過頭來無奈開了口,“他傷得怎麽樣?”

“很重!從頭到腳,前前後後都有傷口,都是磕傷,應該是從高出跌落下來的,這些還都是小傷口,就胸口上,腰上,還有大腿內側三處是大傷,小腿內側應該是磕到利石了,劃了一道一寸多長的口之,險些傷了筋骨,腰上淤青了一大片,沒十幾日淡不了,然後最嚴重的是胸口上的傷,血流不止,我冒險替他逢了幾針,才止住血,昨日被我撞了下,就有流血了!還有,後背右肩上……”林若雪如數家珍一般,繼續說著。

唐夢卻早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呃……”林若雪這才發現不對勁,立馬閉嘴。

“你……”這丫頭不把人扒光了,怎麽救啊?

“情況特殊,時間急迫,迫不得已……不許告訴唐影!”她最念念不忘的依舊是唐影。

“那現在是什麽情況?”唐夢仍是緊鎖著眉頭,起身朝珠簾內走去。

林若雪連忙跟了進去,道:“等吧,等他痊愈裏就會放了我了!”

“你肯定?”唐夢細細打量起玉邪來,幾日不見,明顯看出了蒼白和消瘦,只是,俊美和高貴依舊,雙眸緊閉,一臉安靜,怎麽看都不像傳聞中可怕的玉邪公子。他身上到底有什麽東西,淩司夜和娘都想要呢?

073連夜逃走

73連夜逃走

“他騙了我好幾次了,這一回應該是真的!”林若雪很肯定,直覺是真的,否則她也不會帶他到紅樓來。

“你這什麽邏輯,騙了你好幾回了,這一回還會是真的?”唐夢反問到。

“那能怎麽辦?”林若雪也攏起了眉頭來,摸著鎖骨間的黑玉石。

這時打更聲傳來,寅時了!

唐夢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你先把人帶到後門外的馬車上,我收拾下馬上下去,這兒不能待了!”

“怎麽回事?”林若雪一驚。

“淩司夜知道紅樓的事了,明日應該就會派人來了,今晚必須走!”

“他怎麽會……”

“哎呀,你先把人帶下去,我慢慢在跟你解釋!”

林若雪見唐夢那匆忙神色便不再多問,微微嘆氣,這家夥好重,又得抗一次了!

唐夢又開始翻箱倒櫃地尋起東西來,印象中唐影有幾套夜行衣留她這兒來,雖然可以當做是她的,但是面對的是淩司夜,她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林若雪在車內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唐夢下來,只見二樓最邊上李媽媽房間的燈亮了。

馬車外面看很質樸,皇城裏隨處可見,也不知唐夢要送他們去哪裏!皇城裏她藏身之處可多著你,反正不要去唐府就成。

回頭看了看玉邪,緊閉著眸子,眉頭微微蹙著,傷得那麽重,前幾日還硬撐著,加重了傷勢,看樣子要痊愈估計地等上一陣子了。

腳步聲傳來,林若雪立馬警覺,從窗縫中看去,卻是唐夢下來了,跟後跟著頂樓那兩個守衛。

“我們去哪?”林若雪探出頭來低聲問到。

“去一個好地方!”唐夢笑了笑,上了車,兩個守衛隨即駕車朝城西方向去,而這時,整棟紅樓的燈都亮了起來。

“怎麽回事?”林若雪又探出頭出,看著紅樓漸遠。

唐夢一把把她抓進來,道:“我讓李媽媽連夜遣散了所有姑娘,紅樓明日起關門大吉了!”

“你……”

“呵呵,我明日送他一座空樓就不錯了。”若不是今夜有官差在,她不介意炸了這樓的。

“唐夢,我覺得你這是惹禍上身,那太子殿下想怎麽樣你就順著他一點不是了,怎麽越來越同他對著做了?”林若雪不解地問到。

“不是早說過了嗎?禍害找上門,躲不過的。”唐夢淺笑著到,瞥了玉邪一眼,他亦是個禍害。

“不是讓你躲,讓你順著他點。”林若雪撇了撇嘴。

“順著他?那他想要唐影,你給不?”唐夢甚是認真地問到,那家夥可連她都還惦記著呢!

“不給!”林若雪立馬認真了起來,轉念一想便覺不對,“他怎麽知道唐影了,現在怎麽辦?”

“交出唐影唄,連你也交出去,我就萬事大吉高枕無憂了!”唐夢一臉閑適地倚了下來。

“你想都別想!”林若雪厲聲說到,見唐夢唇邊緩緩浮起笑意,才知道又被耍了!

馬車停了下來,兩侍衛掀起了車簾來,林若雪見前方那高高的樓閣便楞了。

074司夜撫琴

74司夜撫琴

東宮。

這陣子進出東宮最頻繁的兩個人便是洛觴和九小姐林婉兒了。

“勞煩通報一聲……”

洛觴話還沒說完呢,兩個蒙面侍衛便不理睬他了,箭步下了宮門前的石階,恭敬行禮,道:“見過九小姐。”

洛觴蹙眉,只見一頂轎子落地,下轎的正是九小姐林婉兒,過幾日才是大婚,殿下怎麽就提前應允她稱轎入宮了?

“洛大人。”林婉兒欠身。

“九小姐,呵呵。”洛觴連忙抱拳作禮,有些尷尬,現在他是官她是民,可是過些日子他便她的臣了。

“九小姐,殿下久候多時了。”兩侍衛提醒到。

林婉兒點了點頭,又對洛觴道:“洛大人可是為刺客一案而來?”

“正是正是,既然殿下同九小姐有約,那我還是改日在來吧!”洛觴連忙說到。

“不礙事,殿下找我閑聊而已,刺客的事要緊,隨我進來吧。”林婉兒說罷踏上石階朝宮內而去。

“多謝九小姐。”洛觴跟了過去,心中有些驚詫,傳聞確是不假,九小姐很得太子的寵愛。

兩人一步入花園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悠揚的琴聲,琴音在高揚驟然轉沈,在低沈之時卻又徒然高揚,無所羈絆,不拘於樂律。

“是殿下,應該在無名亭裏!”林婉兒笑著說到。

“九小姐認得殿下琴聲?”洛觴心下更是驚詫,他可從未見過殿下撫琴的。

“殿下琴藝超絕,不過不輕易顯露罷了。”林婉兒說著便朝右邊石徑而去了。

園中深處,無名亭中,靜香裊裊,淩司夜一襲簡單的錦白宮服,墨發輕挽,神色靜斂,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緩緩挑撥,遠遠望去,在百花深處,超凡脫俗,仿若謫仙。

洛觴看得有些怔,先前見到這邪佞的太子殿下皆是一身華服,滿身珠寶配飾,從此俊雅裝扮似乎從未出現在他身上過。

琴聲止了,林婉兒這才帶著洛觴走了過去。

“微臣參見殿下。”

“婉兒給殿下請安。”

“都起來吧。”淩司夜招了招手讓林婉兒到身旁來坐。

林婉兒款步上前,依偎著淩司夜坐了下來,低聲道:“殿下,洛大人來稟刺客一案之事,要不婉兒先去看望雲容姐姐……”

淩司夜點了點頭,柔聲道:“一會記得過來陪我用膳。”

“是。”林婉兒嫣然一笑,又朝洛觴點了點頭才退了下去。

雲容的房間就在這花園中,獨立的一個小木屋,她這個自小便是淩司夜的貼身婢女,一切都彰顯著與眾不同,東宮中也唯有她敢在淩司夜面前多問一句話。

木屋門外兩個蒙面黑衣婢女守著,見林婉兒來,恭敬地欠身卻不似宮門前的侍衛那般殷勤,“見過九小姐。”

“雲容姐姐起了嗎?”林婉兒這回進東宮來,見得最多的其實是雲容不是殿下,殿下待她好,她卻始終忘不了那日在獵場的疾馳狂奔,每回想來都心生畏懼。

“等候多時了。”黑衣婢女打開了門。

屋內,擺設簡單而不失雅致,垂簾後,雲容倚在床榻上,依舊一襲白衣,白紗蒙面。

075紙鳶

75紙鳶

“容姐姐,怎麽病了?”林婉兒快步上前。

“不礙事,染了些風寒而已。”雲容淡淡地說到。

林婉兒坐了下來,道:“方才在宮門口遇到洛觴大人了,正同殿下談刺殺案子呢。”

“他可有再問你什麽?”雲容問到。

“就只問過那三顆珠子,便不再提起了。”林婉兒如實回答。

“這東西你收著,若是下回再問起,你便說是那日無意在房中撿到的。”雲容說著拿出了一只粉色紙鳶來,看似普通,紙質卻不一般。

“這是……”林婉兒蹙眉。

“你記住,若想伺候殿下,首先要學會把好奇心老老實實放到肚子裏去,不問,只做。”雲容認真地說到。

“是,婉兒明白了。”這些日子雲容教會了她很多東宮裏的規矩,卻也擺出了一個事實,太子妃的身份不會給她帶來任何特權,琴簫二妃便是例子。

這時,門咿呀一聲開了,進來的是無情,一身合身的黑衣,小手端著藥湯,小心翼翼地走著。

“雲姨,該喝藥了。”看都沒看林婉兒一眼,將湯藥放在了床榻前的案幾上。

“你的蒙面呢?”雲容蹙眉問到,對這孩子心中總多一份不舍。

“殿下說以後都不用戴了。”無情笑著說到,很是開心。

“下去吧,別讓殿下尋不到人。”

“是。”無情退了出去,開心的笑容裏卻透出了一絲狡黠來。

“容姐姐,這藥趁熱喝了吧。”林婉兒當然想問無情的事,卻沒敢多問,替雲容端來了湯藥。

雲容看了那墨汁般的湯藥,蹙了蹙眉,還是喝了下去,心中一怔,這回竟填了幹草,苦味沖淡了許多。

無名亭中。

洛觴將這幾日查到的案情都一一稟告,淩司夜倚著在榻上,沈著眸子認真地聽著。

“殿下,已證實刺客一案是沖著九小姐去的,那日嫣然公主中的那箭,怕是替九小姐挨了的!”

“呵呵,這幫人膽子不小嘛,敢在本太子的人也敢動?”淩司夜冷笑著。

“兩名犯人都已經供認了,微臣怕打草驚蛇,還未將此案公開。”洛觴認真地說到。

“看樣子洛大人已經部署地差不多了?”淩司夜問到。

“這幫刺客膽大妄為,妄圖刺殺太子妃,實在是無法無天了!殿下放心,微臣定盡快將主謀抓拿歸案,不影響大婚典禮!”洛觴起身正色回稟,為查這案子,好幾夜睡得不安穩,如今終於尋到了主謀的下落,沒想到那幫人真正的目的竟是刺殺九小姐報覆林宰相!

“別讓婉兒知道,她膽小,會怕的。”淩司夜甚至認真地說到。

“微臣明白。”洛觴一臉糾結了起來,殿下如此疼愛九小姐,看樣子玉面木狐貍一案,殿下並不知情。

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開了口,道:“殿下,有一事,微臣不知當不當稟?”

“何事?”淩司夜挑眉問到。

洛觴卻一下子跪了下去,道:“微臣有罪,請殿下責罰!”

淩司夜蹙眉,道:“怎麽回事?”

“殿下,玉面木狐貍一案另有隱情,微臣私自瞞了下來,未上報大理寺,幾番私闖東宮查找罪證,微臣有罪!”洛觴不隱瞞絲毫,認真如實稟告。

“你懷疑到本太子頭上來了!”淩司夜冷笑了起來。

076一箭三雕

76一箭三雕

“微臣該死,但卻有證據指向東宮之人,還望殿下明察!”洛觴並不畏懼,仍是認真。

“起來吧,有何證據指向何人,一一道來。”淩司夜倚了下來,眸子透出一絲玩味。

“鮫人珠!”洛觴取出懷中三顆剔透卻不規則的珠子來,道:“這是玉面木狐貍出現那日在九小姐房中尋到的,九小姐並不認得這珠子,顯然是有人遺落,微臣察看過唐大人抓獲的兇手,身形體格看來都不非那日出現的黑衣人!”

“這與我東宮何幹?”淩司夜挑眉問到。

“殿下可見過這鮫人珠?”洛觴問到。

“未曾見過,這可是罕見之物啊!”淩司夜取了來,細細地打量。

“殿下,東宮有一人見過,而且擁有不少。”洛觴說到。

這時,無情端來了茶,稚嫩的小臉上盡是笑容,奉上了茶,恭敬地退到淩司夜身後。

“他?”淩司夜順著洛觴那審視的目光,亦看像了無情。

“正是,微臣可以肯定,那黑衣人斷然不是伏案的兇手,那日僅有那黑人進了九小姐的房,這鮫人珠,大有可能是他遺落的,鮫人珠極其罕見,微臣僅在東宮中發現,不得不懷疑,這黑衣人是玉面木狐貍,還是另有其人,皆對九小姐不利,望殿下明察!”

洛觴將心中所想一一道出,案子就止在東宮鮫人珠的線索上,遲遲未有進展,這段日子因查刺客一案,亦擱淺了。

“無情,你可認得這珠子?”淩司夜將手中珠子遞了過去。

“認得,我也有!”無情答到。

“哪裏來的?”洛觴急忙問到。

“大哥哥的,大哥哥住在我家,忘了帶走了,我有好多呢!”無情天真地笑著。

“大哥哥是誰?”洛觴又問到。

“想他們一樣,黑衣蒙面看不清楚。”無情指著一旁的婢女答到。

“這是何時之事?”洛觴顯然激動了,苦苦追蹤的案子終於有進展了。

“我入宮前不久,大哥哥走後,爹娘就被殺了!”無情說著,黑白分明眸子明顯暗淡了下來。根本不曾見過什麽大哥哥,雲姨要他這麽說的,這宮裏只有雲姨會疼他教他,像娘一樣。

“如此看來,此案果真尚有疑點。”淩司夜若有所思地說到。

“殿下,微臣私闖東宮一事甘願受罰,惟願殿下先讓微臣察明此案!”洛觴很是凜然。

“洛大人,既然此案尚有疑點便該提報大理寺重審,至於你私闖東宮一事,本太子暫且饒了你,若有下回,絕不寬帶!”

“是,微臣遵命!”洛觴心中大喜。

“先下去吧!”

“是。”

無情上前倒了茶才恭敬地退到一旁,低頭侯著。

淩司夜慵懶地倚著,看著洛觴遠去的背影,唇邊浮起了一絲冷笑來。

此事,即便是一箭三雕,布局精妙,但如此大費周章、小心翼翼,完全悖於他一貫的作風。

無奈面對的是父王,要殺的是他的太子妃。

唯有洛觴查出的案子,父王才會深信不疑!

077火燒紅樓

77火燒紅樓

昔日人來人往,熱鬧不已的紅樓,此時卻是人去樓空。

一時間,一旁的幾家酒樓茶樓裏,都在閑扯著這一夜而空的紅樓。

聽說命案當晚,老板卷了大把銀子自個跑了,留著一個月的工錢都沒發呢,這樓裏的人,無論是小姐還是小廝,就連後院做飯的大媽,全跑大廳裏,把能搶的全搶了,大廳裏四個紅木柱子都被拆了,就差沒把樓梯也拆了扛回去當柴火了!

“聽說那晚有幾個官爺在,攔都攔不住,最後都跟著搶了,這樓裏好東西可不少。”

“那命案現在怎麽處理?那夜我大舅子也去了,聽說那兇手就沖著紅袖而去的,都把人擄走了。”

臨窗而坐的幾位茶客閑談著,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紅樓中那露臺的舞臺,只是,那兒已是一片空地了。

“案子都破了你還不知道啊!”鄰座的茶客湊了過來,“人都抓住了,是個剪徑的強盜,相中了紅袖就用搶的了!”

“那紅袖姑娘呢?”

“是呀是呀,紅袖姑娘呢?”

眾人最關心的還是此事。

“這就不知道了,衙門就抓到了那強盜,沒見紅袖姑娘!”那人皺起眉頭來,問到:“你們說這老板好端端的怎麽就跑了呢?莫不是跟這強盜有關?”

“我看這裏頭定有蹊蹺,只是可惜了紅袖姑娘了,如此佳人,也不知落入什麽宵小手中去了!”

“真真可惜了,見都還沒能見上一面呢!”

“唉,先前還盼著能共渡良辰,如今要是能見上一面便心滿意足了!”

……

眾人連連感嘆,而鄰座竹簾後一男子,沈著眸子,握在手中的茶盞瞬間崩裂粉碎,茶水撒了一手。

身後蒙面黑衣婢女連忙取出絲帕,低著頭,恭恭敬敬替他擦拭。

男子揮開手,起身看了窗外不遠處那大門敞開,空蕩蕩的紅樓一眼,便轉身下樓去了。

紅樓。

兩散紅木大門都被拆了去,門口的大紅燈籠掉落在一旁。

淩司夜緩緩走了進去,大廳空空蕩蕩的,一桌一椅都沒有,樓梯的圍欄都被拆了去,屋頂坍塌了一角,瓦片碎了一地,前方舞臺處,一事空空如也。

“主子,小心!”身後婢女低聲提醒。

淩司夜退了一步,定上的瓦片正巧落在他腳下。

“人都找到了嗎?”

“回主子,盡數找齊了,唯獨尋不到紅袖姑娘。”

淩徹沒有說話,踏上那搖搖欲墜的樓梯,一步一步朝上而去,兩個婢女緊跟其後。

二樓亦是空空如也,仿佛被洗劫過一般,長廊裏的大花瓶,掛畫,房間裏的幔帳珠簾全都消失不見。

咿呀咿呀的聲音越來越大,淩司夜眸子的沈色越來越重。

三樓,一大十分寬廣的露臺,一旁長廊深處,僅有一間房間,門亦大開,裏面一片狼藉。

“主子,都部署好了!”婢女上前稟到。

淩司夜站在露臺上,看著樓下人群長流不息的街道,冷冷道:“限你們一個月重新建起來。”

說罷縱身跳落,輕輕落地,仍舊是邁著優雅的步伐,朝那奢華的明黃馬車而去。

身後爆破聲驟然傳來,紅樓已是一片火海……

078伶人館

78伶人館

唐夢裹著墨色裘皮,在高高的樓頂看著前方那滾滾而上的黑煙,唇邊噙著淺笑,淡然而俊雅。

紅樓對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燒了更好,省的留下什麽蛛絲馬跡來。

唐影來信了,對玉邪的事只字不提,只說要回來。

“就這麽沒了?”一旁的林若雪一臉惋惜,以後來皇城她住哪裏呢?唐夢的幾處產業裏,她最喜歡的還是紅樓,而最討厭的便是現在藏身的綠坊了!

“呵呵,以後你不想住我家呢,就住這裏來吧!”唐夢笑著說到。

“才不要,一住進去,你娘估計就派人天天保護我了,去哪都不方便。”林若雪說著便往屋內走去。

樓梯口仍舊是那兩個侍衛把守,長廊盡頭僅有一間房間。

環視了四周幾眼,暗自嘀咕,“明日還讓人改造下,多騰出間房間來,這麽冷的天我可不想每天都睡在長塌上!”

僅有的大床榻被那病號占了,這兩日她都只能委屈在珠簾外的長塌上,每日醒來都是腰酸背痛的。

一打開門,便楞了,玉邪醒了。

俊美的臉上仍是蒼白無比,扶在一旁的木柱上,見了她,才收起了手中的紅玉石來。

“你終於醒了!”林若雪緩過神來,大喊著跑了過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玉邪一番,她還真擔心這家夥就此昏迷不醒了。

“這裏是什麽地方?”玉邪在榻上坐了下來。

“已經在皇城裏了,這是我朋友的地方。”林若雪倒了杯水遞了過來。

“我昏睡了多久?”玉邪蹙眉問到。

林若雪想了想,討好地笑了起來,道:“三四天吧,再過兩天你這傷就沒問題了,要不現在就放了我吧?”

玉邪瞇眼一笑,道:“等我痊愈了再說。”

“餵!”林若雪怒了,將玉邪一把推到,伸出小指來,道:“明明說好的,什麽叫再說?”

“就是等我痊愈了,我報答了你的救命之恩……之後,再放了你!”玉邪仍有林若雪欺在身上,笑著回答。

“你若真想報答我,現在就放了我!”林若雪仍是怒聲。

“你就不問問我打算如何報答你?”玉邪挑眉問到。

林若雪沈下眸子,扯開衣領露出了鎖骨間的黑玉石來,冷冷道:“我再也不相信你了,現在就放了我,否則我就把你送到樓下去。”

“樓下?”玉邪蹙眉。

“是的,把你仍樓下去,看你……”

這時,唐夢推門進來了,見兩人這姿勢,瞬間楞住了。

而玉邪卻驟然起身,將林若雪護在身後,另一手上的憑空出現了一枚黑玉石,指向唐夢,蓄勢待發。

“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你們認識?”林若雪探出頭來,一臉詫異。

“你們也認識?”玉邪蹙眉低頭問到,這時才感覺,這女人個子怎麽這麽小,還不到他胸前呢。

“她是我朋友,這伶人館就是她的!”林若雪解釋到。

“伶人館!”玉邪瞪大眼睛,伶人館,不是養男寵得地方嗎?

“就是,你再不放了我,我就……”

林若雪話還未說話,脖頸便被玉邪冷不防地擒住了。

079定論

79定論

“放開她!”唐夢快步上前。

“你若敢再上前一步,我便殺了她!”玉邪冷冷說到。

“若雪不過同四王子開個玩笑,以四王子的武功,即便現在要走也非難事,為何恩將仇報呢?”唐夢正色道。

“唐夢,當初我便不該放了你!”玉邪冷哼。

“此話怎講?”唐夢蹙眉。

“唯有你才知曉我的身份,你同那面具殺手是何關系?”玉邪那深邃的黑眸中透出了陰鷙來。

“四王子肯定除了唐夢就再無人猜的出你身份來?”唐夢在茶幾旁坐了下來。

玉邪眸子掠過遲疑,唐夢若要殺他,便不會如此大費周章救他的,那群蒙面殺手假扮狄胡王族侍衛,究竟有何目的,為首那人的長靴是天朝的風格,劍術如此高深莫測,究竟又是何人?

唐夢又道:“面具殺手一案,皇上已經令我全權負責,我比四王子更急著尋出兇手來。”

“嫣然怎麽樣了?”玉邪這才想起王妹來。

“四王子放心,嫣然公主在宮中療傷,已覆原都差不多了。”唐夢後來又去尋問了一次面具殺手的事,之後便再也沒去看望過了,宮中早就傳言嫣然公主看上了淩司夜了。

“四王子,你若不相信唐夢,大可雖唐夢進宮面聖,只是……”唐夢笑了笑,“只是,你再不放開若雪,四王子便得先同我到衙門走一趟了。”

玉邪這才發現林若雪雙眼翻白,幾近斷氣了。

手連忙松開,人立馬癱倒在他懷裏了,閉著眸子,大口大口地喘氣,小手卻朝他胸口上的傷狠狠地抓去。

玉邪蹙著眉,任由林若雪抓著,輕輕替她拍著背,淡淡道:“對不起……”

林若雪擡起頭來,仍是嬌喘著,道:“我要你現在就放了我!!”

“放心,待我痊愈了,我便放了你,我說到做得。”玉邪甚是認真,同林若雪眉目相對。

林若雪一怔,隨即緩過神來,一把推開玉邪,看向了唐夢,道:“他就是狄胡四王子,你怎麽不早跟我說!”

唐夢輕抿了一口茶,無奈地聳聳肩,道:“我答應過他的,不說出他的身份。”

玉邪一聽,眸子掠過一絲覆雜,道:“本王想入宮面聖,還請唐大人引路。”

“四王子難道不先問問此案案情?”唐夢仍是一派閑適,笑著問到。

玉邪看了唐夢一眼,心中隱隱不安,走得茶幾旁坐了下來,道:“唐大人請講。”

林若雪亦走了過來,攙在唐夢肩上,等著聽故事。

“這面具殺手極有可能是宮中之人。”唐夢甚是認真地說到。

“宮裏的人不就是皇上和太子嗎?”林若雪脫口而出,儀皇後最是不可能。

玉邪雙眸頓沈,心中有了定論。

“四王子可記得那為首的面具刺客?”唐夢問到。

“唐大人的意思是……”玉邪隱隱猜測到了,獵場遇刺,太子卻只讓他兄妹二人先行回宮,這便很是蹊蹺了!那為首的面具殺手腳上長靴並非一般人所有!

“正是!”唐夢點頭。

玉邪沈下眸子,淩司夜竟知曉黑勾玉在他手中,如此大費周章,只說明他尚且忌憚狄胡王室,亦瞞過了天幀帝。

“四王子,若要皇上相信必須拿出實打實的證據來,單憑你一面之詞,只會落個誣陷之罪。”此事牽扯到兩國皇子,天幀帝即便有心包庇,也非易事,淩司夜要她查,很好,她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你為何幫我?”玉邪眸子掠過警覺。

“於公,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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