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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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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出了財富之風聲由他起後,古暮廷的日子就過得十分艱難。那日找懿柔對質後剛出水府,準備回古家,就著了小人的道,被帶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然後受盡了折磨。如果就這樣放棄,他也不是那個古暮廷了,在遭受了非人的對待後,他堅持了下來,找準了機會逃了出來,當然臨逃前,也沒忘解決了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

這一段時間,古暮廷想了很多,財富固然惹人眼紅,可他卻沒有想到僅一個無中生有的風聲就似乎讓全江湖的人瘋了般似的。也許是因為他從小家境殷實,沒有過過沒有銀子的生活吧。不過就算是這樣,那些用非正道手段企圖掠奪別人東西的人,終究是讓人覺得可恥的。不說這筆財富的真實性,就算是真的,他們這種行為又跟搶有何區別呢?

“少爺,你回來了?怎麽這副模樣?”古家的管家見古暮廷一副落魄之樣,甚是吃驚。

古暮廷可是不分晝夜地往家趕,一連趕了一天一夜才總算回來了,這個時候他自己都不免自嘲,道:“一言難盡。”管家也是有眼力勁的人,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忙疊吩咐人下去準備,好讓古暮廷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很快,那個風度翩翩的少俠又回來了,古暮廷為此心情輕松了些許。

“少爺,老爺候你多時了。”古暮廷一出來,就看到了在外守著的管家。

古暮廷點頭道:“我這就過去。”

從小,古父對古暮廷的期望就很高,而事實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水府發生的事,他早已聽聞,也暗訪了不少人,他只能感慨一句來者不善,以他的人脈竟然沒有查到一絲蛛絲馬跡,如果不是相信自己的兒子,他真的也會同其他人一樣,以為是他放出風聲的。這幾天,沒有收到暮廷的消息,他隱約就知道可能出事了,也暗派了不少人出去尋找,好在人平安回來了。

“砰”的一聲巨響,古父拍案而起,道:“他們簡直太無法無天了,竟然敢這麽公然挑釁。”這是古父在聽了古暮廷近幾日的經歷後的反應,終究是低估了權力和金錢對人們的影響啊。

“爹,別氣壞了身子,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而且也已經解決了他們。”古暮廷趕緊安撫著古父。

“有一就有二,這不是最後一次的,廷兒,聽爹的話,最近不要出門,待為父查出事實真相再說。”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的就完了的,這麽天衣無縫的計劃,他擔心一旦古暮廷出去又招劫持,他古家就這麽一個兒子,他還等著他繼承衣缽呢。

古暮廷正想答應,下人卻在此時送了一封信,他一眼便看出了信件上的字跡出自若煙,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打開了它,待看完後,抱歉道:“爹,若煙有事找我,我得去找她。”對若煙,他始終是放心不下,盡管他在不久前曾怨過她,甚至小恨過她,可在這一刻,收到信的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他曾說過,但凡她需要他,他都會出現在她身邊的,這個承諾並不是隨口說說的。

“不準出去,你遲早會被這個女人害死的。來人,看著少爺。”提到這個女人,古父就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從小古父就告誡過暮廷,女人並不是必須品,可誰曾想到長大後的暮廷在情感上卻這麽的執著。他甚是清楚這個女人對自家兒子的影響,他實在不能放任著這樣下去,就算是他這般禁止了古暮廷的行為,也知道他會想方設法的去會那個女人。

古暮廷萬沒想到古父會出這麽一招,他企圖講道理和乞求,都沒有辦法。

終究,古暮廷還是逃了出來,趕到了相約的地點。幾乎是遠遠的,他就看到了一直駐在心底的那抹倩影。幾個箭步過去,在要擁抱到那人的那一刻,頓然停止腳步,輕柔地喚道:“若煙。”

若煙慢慢地轉過身,歉意然然地道:“古大哥,對不起。”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不要難過。”古暮廷看到泫然而泣的若煙,慌了手腳亂了心。

若煙搖了搖頭,一個勁地道:“真的對不起,古大哥,你要相信我,這從來都不是我真正想要做的。”話一畢,古暮廷還想安慰點什麽,一句話就卡在了口間,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插在兇口上的匕首,連質問的話都還來不及問,若煙再次毫不猶豫地把匕首往他身體裏刺進了一分,隨後快速拔出匕首,任由著古暮廷的身體倒下。

這是古暮廷從沒想過的結局,直至此刻,身體上的痛也不及心上的痛,“為什麽……若煙……”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古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為什麽要做這些事來毀了我即將到手的幸福呢?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放開我的手成全我的嗎?結果呢?你就是這樣對我的?”說到最後若煙有些歇斯底裏。

古暮廷感覺力氣正一點一點消逝,道:“我說過不是我……為什麽你不……相信我呢?”

“相信你,你叫我怎麽相信你?”若煙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

古暮廷想解釋些什麽,可已經來不及了,他一直都不認為死亡可怕,可怕的是臨死前還受了如此的冤枉,他不甘心,可不甘心又如何,他的生命終究到此結束。若煙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男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後悔了,她慢慢走至其跟前蹲下,用白皙的手撫上了其臉,掩上了其眼睛。

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若煙的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著,竟有無法止住的局面。

“水若煙,你殺了我兒子,我要你償命。”就在這個時刻,古父突然率人趕到了這裏,看到倒在地上的古暮廷,他眼睛頓時怒紅著,在說完這句話後就要找水若煙拼命。

若煙笑了,似乎笑得很絕望,“不勞古前輩動手,若煙這就去陪古大哥。”話畢,就往嘴裏倒了不知名的東西,待古父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老爺,節哀。”

古父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此時的悲痛之情,他恍若未聽般抱起古暮廷的屍體一步一步地離開了此地。隨行的管家緊跟其後,走了幾步後,回頭看了看同倒在地的水若煙,嘆息了聲,起了憐憫之心,道:“通知楊樓主,讓他來認領吧。”

事情到這裏,似乎落幕了,讓跟在若煙身後的懿柔很是震憾。尤其是在若煙的匕首刺向古暮廷的時候,換作她,她絕對沒有水若煙的那般決然與心狠,而之後她服毒的那一刻,也更為讓懿柔不解。水若煙可不是不惜命的人,這樣的人自殺,懿柔持懷疑態度。所以,在古家的下人去方便的時候,懿柔走了出去。

懿柔感受不到若煙的氣息,但她依然不敢肯定若煙就這樣死了,猛地一下,若煙眼睛突然睜開了,直直地望向懿柔,“我就知道是你,無歡,或者說上官懿柔。”這個情景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沒有嚇到懿柔,她只是靜靜地笑了。

“你笑什麽?”若煙站起來,問道。

“我笑我再次輸了。”

若煙也笑了,然後迅速收斂,道:“知道上一個陷害我的人結果是什麽嗎?”除了死還會是什麽,懿柔並不在乎這一點,而顯然若煙也看出了懿柔的毫不在意,但她依然慢慢敘道:“我讓他生不如死,一年的時間,到現在還掛著命呢?不過只剩下半截身子了,真是可憐啊。而我想這非常適合你,你覺得呢?”

懿柔自己的劇本裏沒有死在若煙手裏這一幕,而事實卻是這樣。照理說,懿柔是可以躲開的,哪怕若煙向她撒了不知名的藥粉,依她現在的身手,她都可以全身而退的,甚至親手了結了若煙,可在她要躲開的那一瞬那,她突然不能動了。她知道又是系統在搞鬼,喝道:“系統,你放開我。”只要還有一口氣,她都不能放棄,也相信自己會反轉局面。

“我們看戲吧。”系統不理會已恢覆身份的瀟瀟,道。

瀟瀟不解,這很反常。頓了會兒,望去,只見那把了結了古暮廷的匕首正從自己的身體緩緩抽了出來,這還沒有完,似乎為了洩憤,她一下一下地插著。忽地,一陣聲響傳來,隨之望去,是那個回來的古家下人。那人哆嗦著身體早已不能動,他是想逃的,可是卻動不了似的,直至看到自己的血從眼前噴出。

“出來。”古家下人並不是唯一目睹的人。

一個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兩個人出現在眼前,若煙短暫的慌亂後甚是鎮定,甚至風輕雲淡地丟掉了手上的匕首。而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聽聞其有難的消息而趕來的楊敬婁和玉聰。玉聰一向知道若煙手沾滿了鮮血,但在親眼看到了她的行為後,還是很後怕。他看著那倒在血泊的那個女人,一步一步走過去,輕輕撫過其臉頰,甚至情不自禁地在其額上留下了一吻,起身,望向若煙,道:“我也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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