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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文智軒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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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文智軒的故人

第一百八十章︰文智軒的故人

潘夫人有些尷尬,“蘭丫頭,我是十分喜歡這孩子,才……”

“姐姐,我明白,你是想著萬一日後我真出事了,你即便保不下我幾個,也能保下個小的吧?你是一心為孩子好,我很感激;可你也知我如今的處境了,我連累到春花,那是無可奈何;你切莫再與我們牽扯過甚,否則再連累到你和潘大人,我就真的死都不能瞑目了。”

潘夫人也挺無奈的,她喃喃道,“是我心甘情願,哪兒來的連累不連累的……”

李建蘭苦口婆心,“姐姐,就是因為你心善,你心甘情願,所以我才更不願意讓你陷入進來啊。”

李春花一聽,自己的存在會給潘夫人帶來危險,頓時慌了,“那怎麽辦啊?要不,我帶著孩子走得遠遠的吧……”

李建蘭便嚇唬她,“花兒,你可千萬別犯傻,你這麽年輕貌美,只怕你帶著孩子前腳才出門,後腳便被登徒子盯上了,到僻靜荒涼的地方,對你下手……”

“啊,蘭兒你別說了,好嚇人!”李春花嚇得雙眸都冒起了淚光——她方才是真的打算悄悄出走,不讓李建蘭等人為難來著。

潘夫人也板著臉警告她,“花兒,不是蘭丫頭故意嚇你,而是這世上真的是壞人太多。所以,你千萬要打消這個念頭,聽見沒?”

李春花將孩子抱得緊緊的,忙不疊地點頭。

李建蘭嘆息一聲,說,“這兩天就委屈你先在姐姐這兒住著,我會抓緊時間租房子的,到時咱們一起搬過去。”

……

接下來的好幾日,李建蘭都十分忙碌,白天出去找鋪面與房子,晚上就不停地設計衣服。小鎮本來就不大,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鋪面和房子,真的是挺難的。又過了好幾日,終於通過牙子找到了一個不錯的鋪面。

這鋪面原來是打鐵的,最近朝廷下了禁令,打鐵鋪被迫關門,老板也趁著晚上月黑風高,卷起細軟逃跑了。

李建蘭等人去瞧的時候,那些打鐵工具、成品、半成品都還在,屋子四下裏也燻得黑漆漆的。

好在,鋪子後面有個小院,院子中央有個小池塘,裏邊是滿滿的一池荷,邊上種了幾棵垂柳。夏風吹拂,滿院子的植物隨風搖擺,倒也挺詩情畫意。

池塘正對面是屋廳,有東西廂房、偏房等房間各五間,都打掃得十分幹凈。

李建蘭越看越喜歡,一問價格,鋪面連院子一起,開價一年九十兩。她心裏能接受這個價格,只是眼下四處風聲鶴唳,這個價格,貴了。

她便對矮個子老板說,“老板,鋪面與房子我都想要,只是你這個價格……一看您也是個實在人,您就給我個實價,看我要不要得起吧。”

老板苦著臉,“小娘子,我實在沒開你價的!你也知道,我這鋪子原先租給打鐵的,一個月都收他十兩銀子。我想著眼下生意不太好做,才開了低價……你要不信,四處打聽打聽,看我是否說謊……”

李建蘭沒耐心聽他哭窮,直接說,“老板,要是六十兩一年,我就租你兩年,怎樣?”

老板怪叫,“啊?怎麽可能這麽便宜,小娘子,你這價一還就一半,還怎麽談啊……”

“老板,眼下時局如何,相信你早已打聽清楚。跨過咱們北流縣的大山便是邊境,要真的與南越國打仗,咱們這最先亂起來。到時不說鋪子,就連房屋都要棄了出逃,到那時如若您的鋪子還未租出去,那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老板便打住不說了,一雙三角眼骨碌碌地轉,時不時偷瞄下站在一旁悶不吭聲卻充當保護神的文智軒。

“老板,你好好想想吧,我們也可以多看幾家,作下對比。相公,我們出去轉轉。”李建蘭拽著文智軒作勢要走,那老板頓時急了,“哎,哎,小娘子,有事好商量,別急著走啊!”

李建蘭疾步走出大門,那老板便追至門口。

李建蘭心中的小人得意地仰天大笑,而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以六十二兩一年的租金成交。

交了押金,兩夫妻又去了大街上,想尋了人牙子買上幾個丫鬟仆從。

只是才走到街口,便聽見前面傳來一陣怒罵聲,偶爾還夾雜著鞭子抽在人皮肉上的聲音。

李建蘭踮著腳望了望,是一個皮糙肉厚的粗野漢子,被一群家丁模樣的人手持棍棒、鞭子等打得蜷縮在地。

李建蘭下意識地想遠遠避開,可不等她轉身,那粗野漢子竟猛地一下子從地上彈跳而起,將他身邊的人一一撞開,跌跌撞撞沖她夫妻倆跑來。

這漢子神情十分激動,嘴裏還“嗚哇哇”地亂喊著什麽,像是個啞巴。李建蘭奇怪地駐足,她身邊的文智軒面目表情地略略擡眸,可倏地,他的身形繃緊,身形前傾,雙眸緊緊盯著向他奔來之人,聲音從喉嚨裏溢出,“阿海……”

那漢子聽見了似的,越發的興奮,眼看著就要奔至眼前,可突然,一根長棍狠狠地抽在他的背脊上,他一下子撲倒在地。

他身後緊跟著的那幫人如狼似虎般一擁而上,對他拳打腳踢。

李建蘭想也不想的沖過去,可她身邊之人卻比她更快,閃電一般竄出,一對拳頭大殺四方,不過三兩下便將那些家丁打倒在地。

文智軒把地上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漢子抱起,“阿海……”聲音充滿了感情。

那粗野漢子露出一抹憨笑,嘴裏嗚哇哇地發出幾個模糊之音。

“阿海,你怎麽弄成這副模樣?你的喉嚨怎麽回事,你怎麽說不出話來了……”文智軒疊聲說了許多,十分急切。

李建蘭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敢走近。

她第一次見到這般露出悲憤之色的文智軒,覺得很陌生。

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寡情淡漠之人,即便是面對村子被毀、家人生死未蔔的那一刻,他也能做到淡定從容;在臨縣,四周都爬滿了絕望的瀕臨死亡的村民,他也僅僅只是皺眉;可在這一刻,看到故人的狼狽與慘狀,他也會絕望和痛苦……

那是否說明,這個人,在他心目中,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又或者說,這個人關乎著他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所以,他的神秘面紗,可以通過這個人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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