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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我一個人的聲勢抵十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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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一諾下頜一挑,眉飛色舞地說:“……這就不一樣了。我大哥那是細水長流,不像我,是一錘子買賣,當然得往高了要!”

韓千雪被她逗笑了,“也對,我們律師只要願意工作,分分鐘都有進賬,你們做天師的就不一定了。”

“還是韓大律通情達理。”溫一諾笑瞇瞇地點點頭,“所以我還要收加班費,這個價!”

她伸出三根手指。

韓千雪:“……你不是要告訴我,你要三倍價位吧?!”

“韓大律果然聰明!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哈哈哈哈……”溫一諾開心地笑。

韓千雪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高興就好。”

回到何之初給他們留的那棟大宅,溫一諾去自己房裏準備法器,韓千雪給她準備“驅邪”合同,蕭裔遠則回到自己房間,換了一身輕便的休閑服。

等溫一諾背著自己的小背包從她房間出來,看見蕭裔遠抱著雙臂,靠在她門邊的墻上。

“……蕭總,你房間在那邊。”溫一諾指了指蕭裔遠臥室的方向。

蕭裔遠看了她一眼,“走吧,我今天喝了酒,你開車。”

溫一諾:“……”

“我坐沈家的車。”她剛才答應沈齊煊了的。

客戶的要求,當然要滿足。

這是她身為大天師的職業道德。

蕭裔遠搖搖頭,“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去別人家不太好。我雖然幫不了什麽忙,但是跟著你去壯壯聲勢還是可以的。”

“我不需要別人壯聲勢。我一個人的聲勢抵十個人。”溫一諾執拗的說,一邊低頭把軟鞭黑騎當腰帶掛在腰上,“蕭總今晚心潮澎湃,還是一個人待著緩一緩比較好。我給你一個晚上時間,想明白這件事為什麽是岑春言做的。”

蕭裔遠:“……”

他盯著溫一諾不盈一握的纖腰,緩緩地說:“你還是認為是岑春言做的局?可是動機是什麽……”

蕭裔遠明亮的鳳眸裏閃過一絲疑惑,“邏輯呢?岑春言做事一向無利不起早,這種付出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的事,不大像是她的手筆……”

溫一諾意外擡頭,“在你心裏,岑春言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當然,在商言商,她這一點,確實能讓她做個非常出色的商人。”蕭裔遠坦然地說。

溫一諾聽不得別人誇岑春言好,她呵呵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是出色,出色到被你坑了五十億,還丟了岑氏集團首席財務官的位置。——對你來說,她確實出色啊……送財童子,能不出色嗎?就是不知道岑氏集團的股東們會不會這麽想。”

蕭裔遠一窒,進而想到自己的“第一桶金”,還確實就是從岑氏集團得來的。

“不過那時候是岑春言的哥哥岑季言做首席運營官,是他主導的收購,如果真的說我‘坑’,‘坑’的其實是岑季言。”蕭裔遠一板一眼地說。

溫一諾目不斜視往樓梯口走去,一邊說:“……我可想的不一樣,我覺得岑春言在岑氏集團那次收購中責任更大。因為是她沒有做好財務盡職調查,才讓岑氏集團在收購中捅了大簍子。從這個角度說,岑季言是被她坑了,為她背鍋。”

蕭裔遠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現在被溫一諾一提醒,還真是那麽回事。

難道真是岑春言……?

蕭裔遠忙跟著溫一諾往前走,一邊跟她探討:“可她的動機是什麽?”

“在我身上,有什麽岑春言可以得到的重大利益嗎?”

溫一諾心想,你就是最大的利益,還要什麽重大利益?

但是這話她不想說,一來不想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二來不想提點蕭裔遠,讓他反而對一個願意放棄利益的岑春言增加好感。

就讓他認為岑春言是個“無利不起早”,換而言之,有利是圖的人就好了,她何必要讓他認清女人心裏的彎彎繞?

蕭裔遠還在追問:“你這麽推論,也不是不成立,但是你有切實的證據證明你的推論嗎?”

溫一諾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蕭裔遠,說:“我沒有證據,我就是直覺。我們做大天師的,沒有直覺會死的很慘。所以有什麽問題嗎?”

蕭裔遠:“……”

這就跟紮草人詛咒一樣,信則有不信則無。

蕭裔遠現在已經學會不再輕視溫一諾的“職業”。

畢竟這一次的道門大賽,確實讓他大開眼界。

當然,他更多的是信服那五個科學家評委,還有何之初。

如果這些人都認為道門的這些手段並不全是“坑蒙拐騙”,作為以實事求是為第一準則的鋼鐵直男,蕭裔遠的觀念開始轉變了。

那是一個他無法觸及的光怪陸離又精彩紛呈的世界。

其實再一想,他自己的專業,他信奉的人工智能發展方向,對普通人來說,何嘗不是一樣的光怪陸離精彩紛呈?

這麽一想,蕭裔遠徹底釋然了。

傅夫人的話,對他的觸動太大。

他終於找回了跟溫一諾相處的初心。

愛一個人,其實也是我們不斷認識自我的過程。

當你的自我認識不斷提升,對方也能跟上,那就會保持愛情的鮮度。

如果一方提升,另一方原地不動或者退步,感情就會失調,哪怕有肉體的吸引都沒用。

因為再美的肉體都有審美疲勞的一天,但是步調一致的思想卻能讓對方銘心刻骨。

人畢竟是已經脫離了動物本性的社會動物,社會屬性對感情的加成比動物屬性要大得多,也持久得多。

蕭裔遠躊躇了一下,跟著溫一諾走下樓梯,說:“好吧,如果你的猜測是正確的,我覺得裏面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在裏面。”

“那是肯定的。”溫一諾隨口說道,不過嘴角已經悄悄上揚。

哎嘛,真不容易,終於能在蕭裔遠那堅不可摧的直男“一根筋”大壩上悄悄鑿個洞了……

等那個大壩被她鑿得“千瘡百孔”,蕭裔遠也跟比幹一樣,有無數心竅了……

到了那個時候,希望他能眼明心亮。

蕭裔遠這時見溫一諾也不再像只刺猬一樣對他張開滿身的刺,心情也是大好。

他跟溫一諾來到他們今晚開回來的那輛車前,說:“我跟你一起去,如果有事,也有個照應。——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大晚上出去的。”

以前他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溫一諾一個人大晚上去別人家“驅邪”的。

“你又不懂道法,你去有什麽照應?我還要分心照顧你,你就給我添亂!”溫一諾瞪了蕭裔遠一眼。

可是看在蕭裔遠眼裏,只覺得她眸光流轉,似嗔非嗔,美艷不可方物。

他極力按捺住心神,移開視線說:“……你可以把我當你的道童,雖然我不懂道法,但好歹也是一個人。兩個人總比一個人管用,不然怎麽在偏僻的地方,最後兩人同行呢?”

溫一諾:“……”

咦?

道童都出來了?

她狐疑看著他,“蕭總,你不是吧?你不是看不起我的家族企業嗎?還要給我做道童?那可是我們家族企業的一員啊!”

“嗯,我臨時客串一下也是可以的,不收你錢,當你給我個機會見見世面。”蕭裔遠含笑說道。

星光下,他一手拉開車門,一手橫在車頂,就那樣看著她,鳳眸裏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情意,比兩人剛心心相印的還要動人……

溫一諾又一次感受到怦然心動的感覺。

不得不說,青梅竹馬的一對如果真的想在一起,比不是青梅竹馬的普通人要容易多了。

因為他們太了解對方。

之所以很多青梅竹馬並沒有在一起,是因為他們不想,而且只要有一方不想,他們散夥得比誰都快。

不過溫一諾經過一次感情和婚姻的洗禮,比以前成熟穩重多了。

雖然又一次怦然心動,但並沒有控制不住的感覺。

她輕輕松松收回視線,拉開另一邊的車門坐進去,淡淡地說:“……隨你。”

蕭裔遠大喜,忙坐了進去。

他今天晚上空腹喝了不少紅酒,現在其實也是微醺的狀態。

溫一諾這時拿出手機,對等在大門口馬路邊上的沈齊煊打電話,說:“沈總,我們出來了,你把地址發給我,免得我等下跟丟了。”

沈齊煊立刻把他家的地址發了過去。

溫一諾用手機地圖打開,發現居然離她這邊的房子並不遠。

只隔著一條河。

從橋上過去很快。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沈齊煊家的大宅。

這也是在華盛頓特區附近的一個好地段,但是已經不屬於華盛頓特區,而是弗吉尼亞臨近華盛頓特區的一個地方,名叫火狐(firefox)。

……

兩輛車停在一棟維多利亞殖民時期風格的大宅前面。

占地面積當然很大,但是屋子的尖頂很多,比第一個比賽裏祝氏夫婦那棟房子的尖頂更多。

凸起的弧形飄窗,白紗窗簾靜靜垂落,擋住了屋外的視線。

房子很高,地面以上起碼有五層,是這個地方少有的獨棟別墅高樓。

幾個主屋門外都有露臺伸出來,上面還有屋頂,很像國內古代建築的“前廊後廈”。

外墻顏色很深,精雕細刻,有各種花紋裝飾。

配上那很多尖頂和哥特式拱墻,看上去不像住宅,像是教堂。

溫一諾看了一眼就覺得辣眼睛。

這種“別致”的大宅,也就外國人能享受。

在國內風水師看來,這就不適合人居住。

難怪沈齊煊想請她“驅邪”。

溫一諾瞇了瞇眼睛,心想最徹底的“驅邪”,是把這棟房子推倒重建……

當然她不會這麽說,那也太掉價了。

這不是承認自己比不過這房子裏的“西式邪祟”嗎?——如果真的是邪祟的話……

說實話,溫一諾除了覺得這房子的樣式辣眼睛,還真沒感覺到什麽邪祟。

她腰間當腰帶的黑騎軟鞭安安靜靜,沒有任何發熱或者騷動不安的跡象,說明這裏暫時沒有“邪祟”,也沒有黑魔法。

蕭裔遠從車裏下來,也被這棟房子嚇了一跳。

他這一段時間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看見這麽“別致”的建築,還是心裏漏跳了一拍。

這房子,真的能住人?

沈如寶從車裏下來,看見蕭裔遠也來了,歡快地撲向他:“阿遠!你也來了!去我家坐坐?你想吃什麽?我看見你晚上好像沒有吃菜,只喝紅酒了!”

蕭裔遠和溫一諾都意外地看向沈如寶。

沒想到她還真的一直在關註蕭裔遠,連他沒吃菜,只喝紅酒都發現了。

“你餓不餓?我這就讓廚子給你做飯,你喜歡吃什麽?我家廚房什麽都有,常年燉著高湯!”

沈如寶炫耀一樣對蕭裔遠說,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就差雙手合什抱在胸前,做某國漫畫少女狀了。

蕭裔遠看了看溫一諾。

溫一諾挑眉說:“那就卻之不恭了。我想吃紅糖糍粑,給我的助手來一份七分熟的牛排。”

沈如寶瞪了溫一諾一眼,“……你也要吃?我看見你今天晚上吃了很多bob veal的小牛肉,你不怕胖嗎?”

“我等下要耗費很多精力給你和你……爹驅邪,紅糖糍粑最能補充能量,我建議你以後不妨多吃……”溫一諾笑得有點狡黠。

紅糖糍粑對女性確實能補身,但是如果缺少鍛煉的人吃很多的紅糖糍粑,但真是會跟吹氣一樣胖起來。

沈如寶一看就不是喜歡鍛煉的人,每天的活動量大概就是動腦子怎麽追美男了……

溫一諾腹誹著,隨手關上車門。

沈齊煊也從車裏走下來,神情輕松自如,笑容也很深刻,他溫和地說:“我也很喜歡吃紅糖糍粑,不過大晚上吃這個不好,我們的廚師做得一手好生滾魚片粥,還有現包的生煎,溫大天師是先吃夜宵,還是先四處看看呢?”

溫一諾眼前一亮:“生滾魚片粥和生煎?!這可是好東西!我得嘗嘗跟我家附近那家早餐店味道是不是不一樣!”

沈齊煊點點頭,“我吃過你家附近那裏的生滾魚片粥和生煎,我可以告訴你,我家廚師做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一諾晚上其實吃得很飽,但是被沈齊煊用她喜歡的美食“誘惑”,她還是覺得餓了。

溫一諾裝模作樣捋捋額發,說:“那沈先生就帶我們四處看看,等一圈看下來,也就夠時間吃夜宵了。”

沈齊煊忍不住笑,溫柔地說:“好,都聽溫大天師的。”

沈如寶看看沈齊煊,再看看溫一諾,不知道他們倆什麽時候能夠這麽“和諧”的說話了。

好像她是個外人,這種被排擠的感覺實在糟糕透了。

沈如寶皺了皺眉,求助一樣看向司徒秋。

司徒秋卻一直微笑,溫柔地說:“那好,齊煊你帶溫小姐去逛逛,我和貝貝招待蕭先生。”

蕭裔遠忙說:“我是諾諾的助手,我得跟著她。兩位的好意心領了。”

沈齊煊看著蕭裔遠,無端覺得他有點礙眼。

都離婚了,還跟的這麽緊,早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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