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劍冢山這次就要歸誠鬼都了，一旦鬼都稱霸了帝淵大陸，還不知道會對我們這些百姓如何呢。”

“……”

兩人說著，越走越遠。

南羽塵頓下腳步，寬大壓低的鬥篷帽下，那雙深鶩的眼眸冷凜。

光是他這麽一站，周圍的行人紛紛都察覺到一道銳不可擋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而開，濃烈的戾氣滔天而卷，背後的玲瓏劍鞘，紅光微現。

街邊的攤販瞬即收攤，打包回家。

路上的行人，紛紛避目，倉皇而逃。

一盞茶的功夫，他所站的整條街，看不到多餘的人影。

“出來吧。”

驀地，他冷齒輕啟，對身後道了一聲。

一個矮小的身影晃過，來到他面前，跪地而禮，“拜見帝尊。”

“起來。”

就算是看見冬瓜，他的情緒也並沒有因此感到有所波動。

冬瓜去找槿兒，他是知道的，如今回來，許是因為劍冢山的戰事。

“帝尊，讓屬下前去支援吧。”

果然，冬瓜出聲便是請命。

“不必了，傾國一人尚可。”

他淡然而道，接著問了句，“你都去了何處？”

冬瓜知道他指的是她都到了哪些地方尋找木槿主子，於是回道，“四國的各個門派都去過，還有中原的一些地方，包括那些偏僻之地，皆無音訊。”

“……”

果真是如此麽。

南羽塵淡冷的目光躍過冬瓜的頭頂，瞥了一眼冷清的街道，“她又何嘗想過，比起她，本尊更無法原諒自己。”

服下憂魂水後，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此刻回想起來，還猶似一把利劍，戳進他的心窩。

而婚禮的當天，他的陷仙劍更是劃過她的脖頸，那一劍，比傷他自己還來得痛上萬倍。

冬瓜剛從木槿那裏回來，雖是帶著任務，但看到此刻南羽塵的神情，還是心有不忍，不禁多嘴一句，“帝尊何須自責，或許主子她根本就不曾將此事放在心上過。”

她也只是這麽猜吧，因為她看得出來，主子確實是對帝尊已經死心了，所以又怎會還將那些陳年舊事放在心上。

驀地，一道冷光投向她。

南羽塵鷹隼般的黑眸，銳鶩冰寒，冷冷地看著冬瓜。

冬瓜一慌，連忙轉移話題，“帝尊，如今劍冢山勢必能收進鬼都，不知何時再攻打三仙派，不如……讓屬下出戰可好？”

“好。”

南羽塵想也不想，直接回了這個字。

冬瓜擡頭，心下一驚，“……”

她這是自掘墳墓？

南羽塵對冬瓜的了解，就像是對慕傾國那般，或許只是聽一聽語氣，就能猜到他心裏亂七八糟所想的另一層意思。

“即刻，前往鬼都調兵一千，趕往三仙派！”

冷絕的語氣，淩厲的眼神，渾身透著肅然的殺戮之氣。

無一不使冬瓜大驚失色，“帝尊……”

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說漏了嘴，為何帝尊會突然要攻打三仙派，而且只派一千的兵力，那不是赤果果地在侮辱三仙派掌門冷傾杉嗎？

“若你還承認我這個帝尊，照此就做！”

南羽塵冷聲留下一句話，寒鶩的背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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