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塵寒鶩的眸光輕輕一晃，冷聲而道，“即是如此，我服下便是。今日起，你要保曲木槿毫發無損，否則……”

他說著，冷凜的目光直射陌無淵臉上，“不用等反噬，我也必將你碎屍萬段！”

警告的話意，在南羽塵淡然的語氣說出的時候，更顯地薄情。

陌無淵心中有所震，他雖然不想傷害自己的兒子，但為了自己的百年大業，他不過要自己的兒子做一個與他一般，視感情如糞土的無情之人罷了。

他想，待一統帝淵大陸時，他親自捧著自己的兒子坐到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時，那時候，他這個當父親的，必將是要被天下人所傳頌，而南羽塵，也終會理解他，原諒他。

至於那個曲木槿，暫且留她一條命，也無不可。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不殺她。

終有一天，南羽塵也會知道她的存在，會是自己一統江山……最大的障礙。

手中的藥瓶落了空，被南羽塵吸附了過去。

他打開瓶蓋，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絲毫不帶任何猶豫，仰頭一口將它喝下。

槿兒……

這是他心中反反覆覆，心心念念了無數遍的名字。

也是早已刻印在他心裏的名字。

他想，不管自己變成什麽樣，也絕不會傷害她分毫……

南方的冬日，並沒有那般寒冷。

當陽光照常灑進窗臺的時候，木槿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

這是第幾日了，她已記不得。

自從南羽塵離開這裏起，掰著十根手指頭，似乎也不夠數，他到底有多久沒再回來過。

白天，進進出出一兩個給她送飯菜的人，晚上，就是滿屋的漆黑，連掌燈也無人幫她點亮。

所以一到夜晚，她就幹脆到攝魂鈴空間內休養，有冥兒陪著她，總是會讓她沒那麽多的時間去想他。

這天醒來，窗外還有著光亮的陽光灑進來，這是前幾天她都不曾看到過的光景。

她捂著稍微好點的腹部，撐著身子下榻，試著走了幾步，原來還好，還能像照常人一樣走路，並沒有虛弱到那種要癱瘓的程度。

可見是伊曦月送給她的靈藥起了些作用，又或者是她天天晚上在攝魂鈴空間裏堅持服的鎮痛藥起的作用。

不管是什麽原因，她今天能夠下榻，也是可喜可賀的。

她想出去走走，想去找南羽塵……

剛走到前屋，就聽到房門從外面被打開的聲音。

擡頭，看到那丫鬟又前來送飯菜了。

她低頭輕輕笑了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看來她又要從這丫頭身上拿一件東西不可。

“姑娘，你……你可以起來了？”

那丫鬟看到她朝外屋走來，顯然是吃了不少驚，可見這些日子是把她當成了植物人候著。

“嗯，你叫什麽名字，是誰讓你來送飯的？”

她往桌子旁坐下，看著那丫鬟端著早點來到她身邊。

“奴婢沁兒，是右護法手底下的人，右護法曾交代奴婢，若是姑娘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

“右護法？”

她往記憶深處想，也沒能想起來自己還認識鬼都裏的什麽右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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