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哥哥是個瘋子？這話又從何說起呀？”阿提拉聞言興趣大增，從一開始他就覺得羅布斯這個人始終蒙在神秘的面紗裏。也許如今在羅布塔的幫助下，他心中的謎團，羅布斯的面具就要揭開了。

不過阿提拉這一問，羅布塔卻陷入短暫的沈默之中。他思索了片刻，最後忽然轉移了話題問道：“說起來，首席大人，我的父親，您是否對他有印象呀？”

“你的父親？”

“對，他曾經是大公社的魔法師之一。”羅布塔回味著往事。

阿提拉剛才在門外確認羅布斯住址的時候確實十分仔細地看過那位老先生的臉，不過說實在的，他確實對其沒有什麽印象。阿提拉覺得這可能是因為年齡的原因，畢竟阿提拉現在也才兩百多歲，才繼承首席位置沒有多久。即便往上追溯到他身為首席大魔法師弟子的那段時間，他仍然有可能不認識很多老前輩。

於是，想到這裏，阿提拉便暫且將自己是否認識老先生這件事擱置下來，反而轉用一種略顯恭敬的語氣問道：“請問羅布塔你的父親，也就是老先生，今年高壽呀？”

“呵呵呵，首席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我父親今年得有六百七十歲了，他在兩百多年前就退出了公社過起了平凡人的生活，所以從時間上來說首席大人不認識他也很正常，請原諒我剛才尚欠妥當的問題。”羅布塔也明白了問題所在，剛才自己開口問阿提拉這種問題純粹就是多次一舉。他爽快地道歉，同時繼續說下去，“其實別看我這個樣子，怎麽說我也算是半個魔法師吧，只不過一直沒有魔杖就是了…首席大人你知道嗎？我和哥哥羅布斯，一直以來都是父親的得意弟子。”

“你學習過魔法，這點我是隱隱猜出來了。”阿提拉聞言回答道，“就剛才你的談吐和心思而言，我是如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你只是一個普通農民的。”

“首席大人過譽了，我現在就是一個農民。”羅布塔說的很務實，他也許有點沈浸於回憶中，旁人可以感受得到他話語中那一絲略帶惋惜的意味。他繼續說道，“也許從前，年幼時的我確實有一個成為魔法師，繼承父親意志的夢想。可現在，如你所見，一切都已經歸於平凡了，夢想也是，我也是，我父親也是…”

“這難道和羅布斯有關嗎？”阿提拉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出了這句話，等他回過神來時，他才發現後悔已經遲了。

好在羅布塔似乎並未在意阿提拉的失言，相反，他點頭肯定了羅布斯的發言，他說道：“首席大人你猜得沒錯，我現在

成為農夫還有我的父親失智失聰，一切都應該歸咎於我的哥哥羅布斯，我到現在都無法原諒他。坦白說，當大公社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哥哥還活著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感到遺憾，平常人都說好人有好報，壞人自作孽不可活。可為何到頭來，最壞的一個人卻是運氣最好能活下來的呢？老天爺真愛開玩笑，對吧？”

“這件事，我也不好評價。”阿提拉沒辦法理解羅布塔心中的恨，所以自然也就無法評論。

“也對，首席大人您並不知道我哥哥做過什麽，無法理解我心中的很自然是正常的。”羅布塔說到這裏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所以接下來我會將哥哥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首席大人您，之後您再來評判如何？”

“你願意告訴我嗎？”阿提拉聞言大喜，既然羅布塔不介意暴露家醜，那他自然願意聽了，關於羅布斯的線索是越多越好。

“倒不如說，首席大人您願不願意聽我說故事。”羅布塔笑道，“我這個故事可是又臭又長的呀。”

“願意，願意。只要是關於羅布斯的，不管有多長，我都十分願意聽下去。”阿提拉點頭如搗蒜。

羅布塔顯然沒有想到阿提拉會有如此表現，他輕笑一聲嘆了口氣說道：“應該說不愧是哥哥麽，正面也好負面也罷，到

了這種地步，還能讓一個國家的首席大魔法師對他如此感興趣，真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麽。”

“你想知道他做了什麽，我又何嘗不想知道？”阿提拉被羅布塔的最後一句話問到了痛處，他感嘆一聲道：“要不是從他嘴裏說出話是疑點重重的，我現在也不會來這裏找你了，唉。”

“看這情形，似乎我不說是已經不行了。”羅布塔聞言回答道，“好吧，就算是為了幫助首席大人，我也一定把我印象裏的哥哥羅布斯完完整整地告訴您。”

“你能這麽做，我真高興。”阿提拉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替情報機構那些死難者感謝你。”

“不敢當，不敢當，這這可萬萬使不得。我只不過是告訴您我的故事，並未期望得到這些感謝。總之情報機構的那些死難者，到底和我哥哥有沒有關系，就請首席大人您來做最後的判斷了，我只負責講述罷了。”羅布塔說完便起身將椅子挪到阿提拉面前，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酒杯，水瓶以及那一整張的飯桌。

阿提拉見狀納悶為什麽羅布塔不直接開口讓他轉半圈身子，這樣一來兩個人的所處的位置就和現在沒有什麽區別了，反而還能省下挪桌子的力氣。他覺得羅布塔應該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也許他只是單純的想和自己面對面的談話而已。一切準備

就緒之後，羅布塔帶著一副不符合自己的身段的憂傷表情，開始緩緩敘述起關於自己童年的故事。

——“我出生的時候，哥哥已經一百多歲了。他具體的年齡我不知道，因為哥哥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母親也總是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從來不肯多提一字。我猜測這應該和她的前夫有關系吧，不過這些應該都不是重點，首席大人我們就暫時不討論了。”羅布塔說道。關於自己母親的前任丈夫，羅布塔總覺的他非常神秘，至今他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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