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大人，那龍族公主使用的是什麽魔法呀？黑夜穿過身體…這我可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難道世界上還存在的其他的只有龍族可以操作的元素不成？”

艾莉絲一直都在仔細聽莉莎講故事，和上一輪說埃羅斯的故事不同，這一回艾莉絲極力克制自己想要開口詢問的沖動，好讓莉莎能夠流利的將故事講完。不過剛才當莉莎說到龍族公主莎萊發動魔法時，身為靈族最優秀魔法師之一的艾莉絲終於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她現在就想立刻知道那個魔法是什麽。

莉莎似乎也知道艾莉絲會有此問一般，特地在這裏停頓了一下。因為對於一個學習使用魔法的人來說，沒有好奇心才是奇怪的情況。於是在艾莉絲如她所料詢問完之後，莉莎便笑著回答：“我就知道你會這麽問，畢竟對魔法不感興趣的魔法師是不存在的。”

“這個…”艾莉絲一時語塞。

“呵呵呵，你不用感到難為情，這都是很正常的，來讓我告訴你吧，剛才故事裏龍族公主公主使用的是什麽魔法。”莉莎的語氣就好像睡前給孩子講故事的老婆婆一樣，懸念伏筆、抑揚頓挫都拿捏的十分得當，最後她對艾莉絲說道，“那個魔

法其實就是時空魔法。”

“時空魔法？”艾莉絲重覆了一遍，不明白莉莎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雖然每次字她都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她就不知道莉莎說的是什麽了。

莉莎也明白艾莉絲不可能馬上理解，於是便在艾莉絲重覆之後，耐心地解釋道：“所謂的‘時空魔法’意思就是操縱時間和空間的魔法。”

“這我知道，我只是不明白如何才能用魔力場操縱時間和空間。而且，在我的印象中，時間和空間似乎不是同一個東西吧？”原來令艾莉絲迷惑不已的是這一點。

“時間和空間本質上可以看做是一脈相承的，這一點艾莉絲你現在可能理解不了，畢竟我也是在進入了心念世界之後，才明白這一點的。我大致給你講一下吧，簡單的說，我們所理解的時間概念或者說認識的時間，無非就是物質的運動和變化的過程。比如說你看到一個球從樓頂掉到地上，你就有一種概念，知道球是花了一定的時間才掉到地上的，對吧？”

“是這樣的沒錯。”艾莉絲回答。

“可實際上你看到時間沒有？”莉莎反問一句，然後自問自答說，“沒有，你沒有看到時間，你也沒有感受到時間，你對時間的判斷無非是基於這個球從樓頂到地面的過程。”

“嗯…”

艾莉絲看上去還是似懂非懂，不過莉莎似乎並不著急，她繼續說明道：“現在我把你關起來…我是說假如把你關起來，關進一個沒有光，沒有上下左右，沒有聲音，也觸感的地方，你想想看你將如何感知時間呢？”

“一無所有的地方麽…”順著莉莎所言，艾莉絲開始設身處地地思考起來，想象自己的意識存在於莉莎所說的那種空間內，那感覺就好像現在的這個意識空間，失去了她所能看到的一切，連聲音也聽不到，莉莎也不在她的對面。

“…到那時候，我除了通過自己的思考，就無法感知世間了。”艾莉絲告訴莉莎自己心中思考後的結論，“比如我在腦海中從一數到十，那麽從一到二再到三、四…這樣的數數過程就意味著時間的流逝。”

“沒錯了，是這樣了。”艾莉絲的回答在莉莎預料之內，她對艾莉絲的回答很滿意，接著她便進行下一步的解釋，“那你在意識數數的時候，從一數到十，快慢與否是不是由你來決定的呢？”

“是由我來決定的。”

艾莉絲的語氣告訴莉莎她正在理解自己的意圖。

“這樣一來，是否可以證明，時間的快慢就是由你自己的來決定的呢？”

“不是這樣的，就算我慢一點數時間還是…”

“還是什麽？”莉莎又拋出一個問題，“當你在外界的時候，你看鐵球的落地，萬物的運動來規定時間的長短快慢；而當你在空無一物的空間的時候，你只能根據自己內心的想法來規定時間，這兩者在本質上有區別麽？”

“有區別。”艾莉絲毫不猶豫地回答，“鐵球和萬物的運動都是客觀存在的，而我內心的想法是是因我而起的。”

“問題不在於是否客觀存在，傻孩子。”莉莎明白艾莉絲果然沒有那麽容易的理解自己想說的，對於時間是假象的本質，一般人理解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雖然艾莉絲天資聰穎，但在物質世界中生存時間長了，這種想法也會越根深蒂固，畢竟不是誰都能理解這種反直覺的事情。

“為什麽問題不在這裏呢？”看來艾莉絲確實是好學的孩子，她並不會對自己難以理解的事情輕易放棄。

莉莎心裏對艾莉絲的這種探索精神感到很滿意，所以還是繼續為她講解道：“我剛才這麽說的目的是想讓你了解到一點，時間本身是一個度量，它並不是客觀存在的。那些無時無刻不再運動著的物體，比如鐵球，對我們的感官造成了影響，促成了我們關於時間的概念，所以本質上說，當這些東西都不存在時，時間也就不存在了。如果你想在什麽都沒有世界裏度量或者說創造所謂的時間，那就得通過自己的意識和思考，換句話說你思考的過程本身造成了你對時間的概念，明白了嗎？”

聽完莉莎的解說，艾莉絲想了很久，最後她雖然似懂非懂，但還是勉強同意了莉莎的觀點，然後艾莉絲開口問道：“那麽莉莎大人，既然時間時不存在的，那它和空間又有什麽關系呢？”

“空間也是一種感知。”莉莎帶著笑意回答，“我們似乎又要回到鐵球上了。”

“就是從空中落到地面的鐵球嗎？”

“對，我們繼續說這個鐵球。”莉莎畢竟是巫女，也曾經教導過繼承人，所以面對艾莉絲，她的演說天分被充分發揮了出來，此時她已經將艾莉絲看作是自己的傳承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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