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瑪聽著兩個人的對話，是越聽越心驚，越聽越駭人，他們這一路走來除了無視自己之外，言談間還說提到了自己的師傅，巫女的靈魂，已經最後所謂的清掃。

“難道這場攻擊就是他們兩個人發動的嗎？”卡瑪心想，不過當下他最擔心的還是這兩人對話中提及的他的老師海勒。於是他開口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對我的老師海勒做了什麽？”

“老師？”提到“海勒”這兩個字時，那兩人終於是有反應了，他們在卡瑪面前站定，其中的高個子問道，“你是海勒的弟子嗎？”

卡瑪這才發覺，由於某種特殊的原因，自己居然無法分辨這兩個人臉。這並不是說他們五官不清晰，又或者被什麽東西遮住了，相反，他們並沒有用刻意用什麽東西遮擋住五官。若是用眼角的餘光看去，這兩個人和正常的人並沒有什麽區別，可一旦卡瑪要辨認他們的臉，他就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將他們的臉記錄在腦海中，仿佛腦部每一次對五官的記錄都會對方刪除了一樣。所以卡瑪一時間被搞糊塗了，在原地不發一語。

“餵，小鬼，你怎麽了，是啞巴了嗎？”矮個子見卡瑪遲

遲不答出聲催促道。

“嘿嘿嘿，怕是他看到我們臉，給嚇傻了。”高個子倒是看得十分透徹。

“原來是這樣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少見多怪。”矮個子明白過來之後反而對卡瑪的發呆嗤之以鼻。

卡瑪嘗試了數次，終究無法記錄下兩人的臉，反而每次看他們，卡瑪就覺得越混亂。無奈之下卡瑪選擇了放棄，他盯住兩人脖子以下的部位，回答道：“我是海勒的弟子沒錯，你們是誰？”

“哎呀，哎呀，原來都過了這麽久了，嘿，老友你過來瞅瞅，連這海勒都有弟子了呢。”矮個子對卡瑪很感興趣，他以鬼魅般的身法忽的一下晃到了卡瑪身前，然後與低著頭的卡瑪四目相對。

卡瑪大驚，剛想後退，那矮個子又消失了。這一次他出現在了卡瑪的後面，同樣，沒等卡瑪反應過來，他又回到了原處高個子的身邊。可憐的卡瑪除了原地轉了一圈之外，其他什麽也沒辦成，甚至連受到驚嚇後的動作都沒來得及做出來。

“嗯嗯，身高我很滿意，就是身材…嘖嘖，海勒的眼光似乎不太行啊。”矮個子自顧自的開始對卡瑪評頭論足，末了他又問身旁的高個子，“老友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就資質來說，還算是一塊上上之選。”高個子倒

是對卡瑪評價不錯。

“這個我倒是同意，唉，可惜了啊，今天他要死在這裏了。”矮個子嘆了一口氣。

到頭來兩人還是依舊旁若無人，除了對卡瑪先前所言的“海勒”兩個字做出反應問話之外，其餘的對話他們完全不把卡瑪當做一回事，仿佛卡瑪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可以換一種說法，也許一開始在他們眼裏，卡瑪就是死人。

“…你們，你們在說什麽呢？”這兩人越是這樣，卡瑪就越害怕。特別是那矮個子展示了身法之後，卡瑪更是對眼前的人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呵呵，海勒的弟子，抱歉啦。今天這個夜晚，時令不太好。”高個子看著卡瑪驚懼不已的樣子，和藹地對他笑了笑，算是在安慰他。

“你不會有痛苦的，就像平時睡著了一樣。我向你保證，只要一瞬間…就像這樣我現在做的這樣。”說到這裏，高個子將手指向了卡瑪建起來的，保衛村民的土牢。

下一秒鐘便見識到了此生所見到的最恐怖的場景。

——原本護衛著村民、堅不可摧的土牢，在一瞬間就全部凍結了起來，速度之快，凍結之徹底，連卡瑪都來不及反應。隨後那個高個子打了一個響指，隨著一聲悶響，土牢，包括裏面的村民，就連同冰塊一起，在一瞬間碎裂，散落到了地上，

成為了一大片在火光中晶瑩剔透的冰渣。

“怎麽樣，這樣的手法，很仁慈吧。”高個子有些自豪的詢問卡瑪，“你到時候也會這樣，就像這些土牢裏村民一樣，如何？這樣子一點痛苦都感覺不到對吧？”

“…啊…啊。”卡瑪被嚇得連連張嘴，一時間被石化在原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那麽多的人，包括土牢在內，居然在一瞬間就化為了塵埃，這是何等恐怖的通天之能啊，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麽人。

“哎呀，哎呀。”看著卡瑪受到驚嚇呆若木雞的樣子，矮個子連連搖頭，他走到高個子的前面，回頭對他說，“老友你這一出手，是要把這年輕人活活嚇死嗎？”

“我覺得這樣做是最仁慈的做法呀，反正他都要死，不如給他個痛快。”高個子難以理解。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要是我，就會像剛才解決海勒一樣，什麽都不說，讓他在感受不到恐懼的情況下化為塵埃，這樣才能算的上仁慈。”

“我倒是認為一定要讓將死之人知道自己的死法，這是我的美學。”高個子始終堅持。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剛才說好了，村民交給你，魔法師我來解決，你還記得吧？”

“嗯，記得，所以我不是停手了嗎？”高個子的言下之意

是他原來可以一並解決卡瑪的。

“這樣才對。應該讓我來，賜予這個年輕一個安詳的死。”矮個子點點頭，轉過頭來準備著手對付卡瑪。

可是這時，他卻發現了異樣。眼前被他看成已死之人的卡瑪，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對勁，這種情緒，矮個子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憤怒。

可到底是為什麽呢？原先恐懼的年輕人，現在會爆發出如此劇烈的情緒，

“你們剛才說，殺了海勒老師？”卡瑪矮胖的身軀因憤怒而顫抖，在他的周圍元素各種元素精靈開始異常激蕩起來。

“是啊，怎麽了？”矮個子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卡瑪會生氣，他覺得很奇怪，只能擅自解釋是因為卡瑪知曉了自己老師海勒的死亡，然後自己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感到緊張，這種緊張最終化為了憤怒，於是他補充道，“年輕人不要緊的，你很快就會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陪他去了。”

“我要…殺了你們。”卡瑪雙眼通紅，他的憤怒完全壓過了恐懼，當下不等矮個子說話，就召喚出紫炎龍向矮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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