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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個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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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怎麽回事, 怎麽親熱一下就犯罪了,她不要面子的?

哦, 她未成年, 差點忘了。

原來孟行舟也是普通人,會動心會談戀愛還會有反應,太真實了,有種神壇上的神人設崩壞的爽感。

這是夏桑子腦子裏,接連冒出來的三個念頭,她有點佩服自己,在這種旖旎時刻, 還能這麽淡定的感悟人生。

孟行舟壓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呼吸愈來愈重,夏桑子覺得這樣對他來說是種折騰, 自己也有點喘不過氣。

平心而論對更進一步這件事, 她也沒太抵觸,誰讓這個人是孟行舟呢。

她只是覺得太快, 而且感覺, 晚要是就這麽順心意做了, 超出她的原則底線,有種禁忌感,總之不合適。

夏桑子心一橫,用力把人從自己身上推開。

孟行舟買的運動褲太大,她壓根就穿不了,洗完澡穿著內褲出來也太不合適, 就用浴巾在腰間圍著。可剛才這麽一折騰,浴巾也松了,一站起來掉在地上。

夏桑子顧不上去撿浴巾,扯過旁邊的枕頭,按在孟行舟頭上,壓得死死的。

“你別看我,我浴巾掉了。”

“……”

孟行舟本來就忍得快爆炸了,聽見這話,幾乎下一秒就要破功。

夏桑子麻利收拾好自己,鉆進另外一張床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出聲叫他:“我好了,三歲你可以去衛生間了,我睡覺戴耳機聽歌,晚安。”

“……”求生欲還挺強。

孟行舟把枕頭從自己頭上拿開,扔到一邊,抓起被子一腳,將自己蓋住,做完這些,他躺在床上,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讓他整個人都在發熱。

房間裏只有電視的聲音,孟行舟試圖讓它自己下去,然而只是徒勞。

“操。”

他低咒一聲,另外一張床上的夏桑子沒有動靜,他側過頭去看,小姑娘眼睛死死閉著,耳朵上戴著耳機,一副“別靠近我你清醒一點”的樣子,估計是剛才嚇得不輕。

幾種情緒在孟行舟腦子裏打轉,偏偏他現在好像精蟲上腦,根本冷靜不下來,只覺得煩躁,前所未有的煩躁。

他還不如去睡網吧,不,睡大街都好過留下來睡這個破床。

誰他媽以後再跟未成年獨處一室,誰就不是人。

孟行舟掀開被子,拖鞋也懶得穿,鉆進衛生間裏,門被砸上的聲音,嚇夏桑子一個激靈。

她的耳機根本沒聲,手機玩到沒電已經自動關機,然而充電器還在包裏,她剛剛著急鉆被窩,浴巾也沒裹,下半身就一條內褲,怎麽也不可能再跳出來在包裏翻充電器吧,只能演戲演到底。

所以這之後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聲音,她全聽了個完整。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生間裏面的水聲終於停下,夏桑子閉著眼不敢睜開,孟行舟的一舉一動,在黑暗之中聽起來都很清晰。

刷牙、關燈、開門、走出來,朝她靠近。

還是那個沐浴露香,帶著濃郁的水汽,夏桑子蓋在被子裏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也不知道孟行舟有沒有聽見。

沒等夏桑子猜到孟行舟想做什麽,她只覺唇上附上一片柔軟。孟行舟只是淺嘗輒止,離開前帶著點怨氣,輕輕咬了她的下唇一口。

不痛還有點癢,夏桑子強忍住沒有破功笑出來,聽見孟行舟掀開被子,上床睡下的聲音,過了一分鐘,她悄悄睜開眼,小心翼翼翻身,偷偷看旁邊床上的人。

夏桑子把手從被窩裏伸出來,用指尖摩挲剛剛被他吻過的位置,暗自偷笑,胸口被一種叫做安心的情緒塞得很滿。

月光皎皎,依稀能聽見隔壁床上男生的清淺呼吸,黑暗中,夏桑子看不清他的臉,可她知道他在那裏,他們在同一個房間裏,呼吸同一間屋子的空氣,今夜會一起入夢。此時此刻,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橫亙在他們之間,這一晚,孟行舟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夏桑子把臉埋入被窩裏,閉上眼睛,竟覺夜短,倘若天不亮,那該多好。

——

半期一過,時間好像被按了加速鍵,再緩過神來時,一學期又到期末。

這學期有三門課程都有實驗考試部分,專業課老師安排在筆試考試之前,臨床專業的期末不知不覺被提前了半個月。

夏桑子和鐘穗泡在實驗室和圖書館裏,學醫的專業課老師都很嚴格,容不得半點馬虎,聽以前的學長學姐說過,基礎課程掛科率都感人,所有人不敢怠慢,抓緊所有時間覆習。

孟行舟也忙,特訓隊的協議一簽,他們這幫被選入的學生,平時早晚訓的量都多了一倍,加上課程緊張,兩個人一周見不了一次也不是稀罕事。

今天考完最後一門實驗,夏桑子和鐘穗去食堂吃午飯,經過教學樓時,看見學生會的人在更換展板內容,兩個人停下來多看了兩眼。

暑假各類實踐活動不少,都能加學分,夏桑子掃了一眼,目光停在一山區支教活動上,她覺得這地名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聽過,一時沒想起來。

鐘穗看見,幾乎眼前一亮,指著海報說:“桑子,這是我老家欸。”

夏桑子對上號,不僅是因為聽鐘穗提過這個地名,之前大一軍訓那個基地,就是在這個縣城裏。

“有三個學分,我報一個好了,反正我感覺我這學期成績估計不怎麽樣。”鐘穗把報名地點記下,看夏桑子在發呆,問,“桑子你要去嗎?”

夏桑子說:“還沒想好。”

她把這事兒記在心裏,周末跟孟行舟吃飯的時候,順便問了問。

“三歲,你們特訓隊暑假在哪裏訓練?”

孟行舟見她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有點驚訝。

雖然夏桑子是支持她的,可兩個人總是似有若無在避開這件事,一個暑假見不了一面,他期末考完就得走,連老家也不能回,他能這樣坐下來,跟夏桑子吃頓飯的時間,也沒剩幾天了。

“就軍訓那地方。”孟行舟把菜裏的香菜挑出來,放在夏桑子前面,“那個基地設施比較全,在山區裏也比較清凈。”

夏桑子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興致勃勃把支教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然後問:“反正我暑假也閑著,不如我去參加這個活動,萬一咱們能見面呢?”

山區裏環境有多苦,孟行舟再清楚不過,支教那個學校他也去過,宿舍都是大通鋪,洗澡通訊都不方便,晚上蚊子也多。

孟行舟不舍得夏桑子去受這個罪,皺眉道:“我是封閉式訓練,應該不能見面。”

夏桑子的心一下子沈下去,懨懨扒拉著碗裏的飯,小聲說:“一個小時也不行嘛。”

“夏桑。”

孟行舟感覺心臟似乎被揍了一圈,怪不是滋味。

“你期末考完就走,訓練結束還有時間回元城嗎?”

“沒有,只能國慶再回。”

“那我兩個多月都見不到你……”

“可以打電話。”

“什麽時候?”

“聽說一周有兩個小時。”

太少了。

比起兩個月,兩小時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夏桑子嘆了一口氣,不想把氣氛搞這麽僵,主動結束這個話題:“那我還是不去了,見不到你沒什麽意思,你每周兩個小時,分一個小時給我怎麽樣?”

“好。”

孟行舟知道她在逞強,可他不能拆穿。

因為拆穿之後,除了沈默和蒼白安慰,他什麽也做不了。

——

這是夏桑子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個暑假。

夏桑子暑假沒什麽事情,可以說很閑。孟行悠下學期面臨分科考試,孟母天天盯著她在家看書,不能天天出來跟夏桑子玩。

從回到元城開始,夏桑子幾乎每天數著過日子,天天盼著周日,孟行舟那兩個小時的電話時間。

訓練很辛苦,從聲音裏都能聽出他很疲憊,不過精神還不錯,很有幹勁。

兩個人大多時候都在閑聊,夏桑子跟他說這一周做了什麽,吃了什麽好吃的,看見什麽好玩的東西,有什麽開心的事情。

孟行舟訓練比較枯燥,只能跟他說說隊裏隊友的事情,大多數時間都在當傾聽者。

時間一周一周過去,夏桑子在元城待不住,提前一周回了瀾市。

軍醫大新生開始報道,夏桑子主動去學院學生會幫忙迎新,忙來忙去,把空餘時間安排得充實,等孟行舟回來的時間,好像也變得沒有那麽難熬。

迎新最後一天,所有新生來得差不多,學院大本營準備收工。

夏桑子吃過午飯,來大本營幫忙,閑聊之餘,兩個大四學姐聊起醫院實習的事情,夏桑子還沒去實習過,聽著新鮮,多問了兩句。

正經不過幾分鐘,女生之間話題,總能繞到男生身上。

“桑子我跟你說,咱們學校附屬醫院,普外科有個男醫生,可帥可帥了,我這次輪轉沒去成,太可惜了。”

“我也沒去成,不過之前去普外看過,真的好帥,咱們臨床的男生怎麽沒這種質量的,質量高的全是別人學校的。”

夏桑子失笑,把登記表裝訂成冊,收納起來:“實習不是很忙嗎?你們還有時間看帥哥呀。”

“就是因為太忙了,天天被使喚成一只狗,所以才需要帥哥來調劑生活。”

“沒錯沒錯,咱們學醫的,太難找對象了,根本沒時間談戀愛,我媽現在都安排我相親了,簡直窒息。”

“我也是我也是。”

……

兩個學姐也是外地人,普通話帶點方言,聽著特別有意思,夏桑子時不時搭兩句腔。

學姐聊著聊著,突然想起朋友圈有人發過那普外醫生的照片,把手機拿出來,給夏桑子看:“真的可帥了,我找給你看,我打賭想追他的女生可以從手術室排到門診大廳!”

夏桑子被勾起興趣,湊過去想要看看,沒等學姐把照片翻出來,後衣領突然被人扯出,往後一拉,她撞進一個人的懷裏。

孟行舟按住夏桑子的後腦勺,輕輕往上一擡,視線交匯的一瞬間,夏桑子聽見眼前這人,兇巴巴地問:“你眼睛往哪看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三歲:一個暑假過去怎麽感覺自己有點綠。

桑妹: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收拾。:)

——

姐妹們坐好,請系好安全帶,我接下來要開飛機跨時間線了。

大學部分嚴重超過我的預期字數,真令人頭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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