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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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
“什麽線索都沒有？”
“不驚動警察是嗎？”
“好，我知道了，我會幫忙留意的。”
電話掛斷前的最後一句話，是陸舟的道謝。不過騰奢並沒有得意滿足，反而微微蹙起眉。
他也沒去別處，就還待在他的白日夢工作室。
工作室裏除了他，只有一個矮墩墩，模樣憨厚的男人。
男人見騰奢接完電話後並不怎麽高興，奇怪道：“這不是你想要的，怎麽還發起愁來？”
語氣很隨意，竟是平輩論交。可他的穿著，又實在不起眼。
神奇的是，騰奢也沒有對他的態度有什麽意見，聽見問，長嘆一口氣，道：“自從上次那回的折損了人手，現在補上的那幾個，辦什麽都不順當。”
憨厚男人原本還悠閑坐著，聽見這話一下子挺直了脊背：“失手了？”
騰奢語氣不愉：“半路被人截胡了。”
“是誰？”
騰奢搖搖頭：“還在查。”
憨厚男人這時也忍不住說：“連誰來搶走的都不知道，確實不得用！”
然再不得用也要用，因為除開這些就沒有可用的。
正是因為知道這個，這番感嘆之後，兩人也都沈默下來。
好一會兒，還是憨厚男人先開口：“那你現在預備怎麽辦？”
“照舊。”騰奢的薄唇裏吐出兩個字。這時候的他臉上哪還有半分謙和，整個人陰冷地仿佛山洞中隨時準備出擊的毒蛇。
徐青煩躁地在客廳裏走了幾圈，小老板又生氣了，可這次，明明自己沒錯！
但他也不想和小老板認真去爭論一個對錯出來，在小老板甩上門後，郁悶了十幾秒，還是走過去敲門，準備說幾句軟話把人哄哄。
沒想到，剛走過去，就聽見門裏面，傳來小老板給那條蛇打電話的聲音。
雖然內容沒什麽不妥，不過是央求幫忙尋找夢貘。
但徐青還是極不高興，什麽意思，覺得自己沒有那蛇有本事嗎？
憑什麽就覺得那條蛇能尋到，自己尋不到？
徐青一時想鉆了牛角，沒思量到另外一層，人多力量大。
他就只覺得是他出現在陸舟身邊到現在，並不曾有機會好好展示一下實力，導致陸舟對他並不信任，所以才有了出事求助外人的情況。
在客廳轉到第五圈的時候，徐青有了想法。
自己去找夢貘，帶回他，不就很好證明比起那條蛇，自己更可靠了嗎？
徐青是個沖動的性子，想到就做，而且憋著勁兒和騰奢比，也不和陸舟說一聲，竟然就從窗口跳了出去。
等陸舟自己把氣理順了，準備心平氣和出來聽聽徐青的解釋，好嘛，外面都沒人！
東西依舊是散亂的樣子，也不知他是負氣出去還是其他什麽緣故。
陸舟只覺得腦仁兒一抽一抽痛，這幾天，就沒個安生！
想著徐青到底比夢貘多活了許久，他自己出去也不擔憂。看著滿屋子狼藉，幹脆動手收拾起來。同時心裏也抱著僥幸，說不定能發現什麽之前沒註意的細節呢？
“咦，這個是？”把書一本本撿起來放回櫃子裏，等撿得差不多的時候，陸舟發現書堆下面竟然壓了一個東西，毛茸茸，一瞧之下竟然讓他生出一些親近的感覺。
用手指撥開那東西附近的書，將那一截東西撿起放進手心，才發現原來是一小截尾巴造型的配飾。
陸舟略一回憶就想起來，這是7歲生日的時候媽媽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還要他掛在書包上，天天帶著。
陸舟當時嫌這種配飾都是女孩子喜歡的，當面答應，轉頭出門就把這摘下來藏進書包裏。
若只是這樣，他對這截尾巴也不能印象深刻，隔了這麽多年還記得。
他之所以能很快認出來，是因為這截尾巴，讓他挨了平生第一頓打。
尾巴放在書包裏，時間一長有時候會忘記在回家的時候掛出來，不過發現媽媽並沒有註意後，他幹脆也不裝樣子了，尾巴就壓在書包最底下。
然後，有一天，同桌問他借一個什麽東西，他當時騰不出書拿，就讓同桌自己拿，結果同桌翻翻翻，翻出來那截尾巴。
同桌小心翼翼問能不能借給她玩，陸舟一直很煩這個娘氣的玩意兒，見同桌喜歡，幹脆大方送給她。
誰知道回家，媽媽突然問起尾巴。他支支吾吾說送人了，媽媽當時就生氣了，命令他馬上去要回來。
送出去的哪裏能要回來！小孩子又最是要面子，這個口他開不了，梗著脖子和媽媽犟，結果把媽媽打了一巴掌。
不過後來他也沒答應去要回來。然而第二天一早，桌上又出現了那條尾巴，媽媽輕描淡寫讓他帶上。
他還以為是媽媽當時買了兩個一樣的，見他送人一個，又拿出一個來。雖然奇怪媽媽為什麽非要他帶著這女孩子氣的東西，但昨晚才頂了嘴，夜裏自己也有些後悔，就軟和了態度，依舊揣進書包。
可是，可是！那天後，同桌的態度就非常古怪。
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和他說話，看他的眼神，驚恐中帶著厭惡，有一次他不小心碰到同桌的手，同桌臉色煞白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第二天更是因為生病無法上學。
雖然後來聽說同桌是因為感冒請假的，但他心裏卻不知為何，執拗地認為是因為被他觸碰到受了驚嚇的緣故。
後面，自然還有同桌不小心看到他包裏的尾巴，那震驚又惡心的表情。
陸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讓同桌有這些態度。但小孩子間的相處，從來不問細節對錯。有了同桌反應激烈的抗拒，漸漸的班裏其他人也開始疏遠陸舟。這導致陸舟一直到小學畢業都沒有關系不錯的玩伴。
可尾巴到底是媽媽送給他的，陸舟猶豫糾結，最後還是選擇了聽媽媽的話把尾巴一直放在身邊。
不過到上了初中用不上書包，尾巴就留在了家裏，也不知道放去了哪裏，他許久沒有看到了。如果不是這次房間被弄得太亂，東西撒了一地，他還想不起這東西。
但看著手心裏的尾巴，陸舟很有些疑惑，這真的是他記憶中那條尾巴吧？
過去了快20年，不變得灰暗老舊，毛發的光澤度竟然更亮眼，嶄新得仿佛才生產出來售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他好像看到尾巴在發光？
發光？！
陸舟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那截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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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線索都沒有？”
“不驚動警察是嗎？”
“好，我知道了，我會幫忙留意的。”
電話掛斷前的最後一句話，是陸舟的道謝。不過騰奢並沒有得意滿足，反而微微蹙起眉。
他也沒去別處，就還待在他的白日夢工作室。
工作室裏除了他，只有一個矮墩墩，模樣憨厚的男人。
男人見騰奢接完電話後並不怎麽高興，奇怪道：“這不是你想要的，怎麽還發起愁來？”
語氣很隨意，竟是平輩論交。可他的穿著，又實在不起眼。
神奇的是，騰奢也沒有對他的態度有什麽意見，聽見問，長嘆一口氣，道：“自從上次那回的折損了人手，現在補上的那幾個，辦什麽都不順當。”
憨厚男人原本還悠閑坐著，聽見這話一下子挺直了脊背：“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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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騰奢搖搖頭：“還在查。”
憨厚男人這時也忍不住說：“連誰來搶走的都不知道，確實不得用！”
然再不得用也要用，因為除開這些就沒有可用的。
正是因為知道這個，這番感嘆之後，兩人也都沈默下來。
好一會兒，還是憨厚男人先開口：“那你現在預備怎麽辦？”
“照舊。”騰奢的薄唇裏吐出兩個字。這時候的他臉上哪還有半分謙和，整個人陰冷地仿佛山洞中隨時準備出擊的毒蛇。
徐青煩躁地在客廳裏走了幾圈，小老板又生氣了，可這次，明明自己沒錯！
但他也不想和小老板認真去爭論一個對錯出來，在小老板甩上門後，郁悶了十幾秒，還是走過去敲門，準備說幾句軟話把人哄哄。
沒想到，剛走過去，就聽見門裏面，傳來小老板給那條蛇打電話的聲音。
雖然內容沒什麽不妥，不過是央求幫忙尋找夢貘。
但徐青還是極不高興，什麽意思，覺得自己沒有那蛇有本事嗎？
憑什麽就覺得那條蛇能尋到，自己尋不到？
徐青一時想鉆了牛角，沒思量到另外一層，人多力量大。
他就只覺得是他出現在陸舟身邊到現在，並不曾有機會好好展示一下實力，導致陸舟對他並不信任，所以才有了出事求助外人的情況。
在客廳轉到第五圈的時候，徐青有了想法。
自己去找夢貘，帶回他，不就很好證明比起那條蛇，自己更可靠了嗎？
徐青是個沖動的性子，想到就做，而且憋著勁兒和騰奢比，也不和陸舟說一聲，竟然就從窗口跳了出去。
等陸舟自己把氣理順了，準備心平氣和出來聽聽徐青的解釋，好嘛，外面都沒人！
東西依舊是散亂的樣子，也不知他是負氣出去還是其他什麽緣故。
陸舟只覺得腦仁兒一抽一抽痛，這幾天，就沒個安生！
想著徐青到底比夢貘多活了許久，他自己出去也不擔憂。看著滿屋子狼藉，幹脆動手收拾起來。同時心裏也抱著僥幸，說不定能發現什麽之前沒註意的細節呢？
“咦，這個是？”把書一本本撿起來放回櫃子裏，等撿得差不多的時候，陸舟發現書堆下面竟然壓了一個東西，毛茸茸，一瞧之下竟然讓他生出一些親近的感覺。
用手指撥開那東西附近的書，將那一截東西撿起放進手心，才發現原來是一小截尾巴造型的配飾。
陸舟略一回憶就想起來，這是7歲生日的時候媽媽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還要他掛在書包上，天天帶著。
陸舟當時嫌這種配飾都是女孩子喜歡的，當面答應，轉頭出門就把這摘下來藏進書包裏。
若只是這樣，他對這截尾巴也不能印象深刻，隔了這麽多年還記得。
他之所以能很快認出來，是因為這截尾巴，讓他挨了平生第一頓打。
尾巴放在書包裏，時間一長有時候會忘記在回家的時候掛出來，不過發現媽媽並沒有註意後，他幹脆也不裝樣子了，尾巴就壓在書包最底下。
然後，有一天，同桌問他借一個什麽東西，他當時騰不出書拿，就讓同桌自己拿，結果同桌翻翻翻，翻出來那截尾巴。
同桌小心翼翼問能不能借給她玩，陸舟一直很煩這個娘氣的玩意兒，見同桌喜歡，幹脆大方送給她。
誰知道回家，媽媽突然問起尾巴。他支支吾吾說送人了，媽媽當時就生氣了，命令他馬上去要回來。
送出去的哪裏能要回來！小孩子又最是要面子，這個口他開不了，梗著脖子和媽媽犟，結果把媽媽打了一巴掌。
不過後來他也沒答應去要回來。然而第二天一早，桌上又出現了那條尾巴，媽媽輕描淡寫讓他帶上。
他還以為是媽媽當時買了兩個一樣的，見他送人一個，又拿出一個來。雖然奇怪媽媽為什麽非要他帶著這女孩子氣的東西，但昨晚才頂了嘴，夜裏自己也有些後悔，就軟和了態度，依舊揣進書包。
可是，可是！那天後，同桌的態度就非常古怪。
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和他說話，看他的眼神，驚恐中帶著厭惡，有一次他不小心碰到同桌的手，同桌臉色煞白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第二天更是因為生病無法上學。
雖然後來聽說同桌是因為感冒請假的，但他心裏卻不知為何，執拗地認為是因為被他觸碰到受了驚嚇的緣故。
後面，自然還有同桌不小心看到他包裏的尾巴，那震驚又惡心的表情。
陸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讓同桌有這些態度。但小孩子間的相處，從來不問細節對錯。有了同桌反應激烈的抗拒，漸漸的班裏其他人也開始疏遠陸舟。這導致陸舟一直到小學畢業都沒有關系不錯的玩伴。
可尾巴到底是媽媽送給他的，陸舟猶豫糾結，最後還是選擇了聽媽媽的話把尾巴一直放在身邊。
不過到上了初中用不上書包，尾巴就留在了家裏，也不知道放去了哪裏，他許久沒有看到了。如果不是這次房間被弄得太亂，東西撒了一地，他還想不起這東西。
但看著手心裏的尾巴，陸舟很有些疑惑，這真的是他記憶中那條尾巴吧？
過去了快20年，不變得灰暗老舊，毛發的光澤度竟然更亮眼，嶄新得仿佛才生產出來售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他好像看到尾巴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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