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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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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少夫人,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野花一定比家花香?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早在我懷孕的時候他就已經跟那個小狐貍精搞到一起去了……”妝容精致漂亮的女人不顧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對冬花不住地哭訴,“我要離婚,我要跟他離婚!”

冬花滿臉尷尬:“天條院少夫人,您先冷靜一下……”

“不要叫我天條院少夫人!”女人突然提高聲音,決絕地拍著桌子站起來,“我一定要跟他離婚,孩子歸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趁著老婆懷孕在外面偷吃的下半身動物!……呃,抱歉我沒有對赤司少爺不敬的意思。”

“……”赤司冬花摸著肚子,不太自然地微笑著搖頭,“我明白的。”

接著,女人又滿眼含淚地坐下來拉住冬花的手:“我真是羨慕您啊赤司少夫人,誰不知道赤司少爺對您百依百順,專一又溫柔……可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嗚嗚嗚嗚嗚……”

“您已經有證據了嗎?”冬花看著再次哭泣起來的女人,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證據的話,孩子的撫養權怕是很難爭取下來。”

“有!”女人抹了抹眼淚,從手包裏抽出一張信封扔到桌上,一沓照片從封口滑出,“我找了私家偵探,盯了他足足一個月,他每次跟我說出去開會應酬,其實都是去了那個狐貍精家裏!每次還會毫無負罪感地給我帶回禮物來,我傻乎乎的……居然真的一直沒有懷疑過嗚嗚嗚嗚嗚……”

從咖啡廳裏出來,冬花頗為感慨地嘆了口氣,在司機的攙扶下上了車,考慮到她懷著孕,車子開得比平時還要平穩,所有車載熏香也全部停用。

她拉下半邊車窗,讓清新的自然風吹到自己臉上,同時拿出手機。

【冬花:從咖啡廳出來啦,準備回家去,你還在公司嗎?】

過了許久,對方的回信才傳來。

【征:在應酬客戶,晚飯也不用等我了,你早點休息。】

冬花抿了抿嘴唇,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乖乖給他敲下回覆:【好吧,晚飯記得吃,不要工作到太晚。】

她已經懷孕五個月,肚子比尋常的孕婦還要大一些,去醫院做產檢的時候,醫生也滿含笑意地恭賀道是雙子。最難忍受的前三個月總算過去,但赤司冬花還是時不時會幹嘔和厭食,肚子裏的兩只崽崽只有待在爸爸身邊的時候才會乖巧下來。

這時一輛車經過,裹著灰塵的尾氣味呼嘯而過,正巧被嗅覺變得靈敏的女人捕捉個正著,她頓時不適地皺起眉頭,向車內側過臉躲避。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冬花才臉色發白地扭過頭來,將車窗拉得大開,對窗外的空氣深呼吸了兩口。然而就在車窗拉起來之前,目光不經意一瞥之間,餘光突然瞥到一抹極其熟悉的赤色。

她動作登時一頓,在自己意識到之前已經張口讓司機停了下來。

絕對不可能有錯……她絕不會認錯赤司征十郎,前幾分鐘才聯絡過的紅發青年神色淡漠地站在自家的邁巴赫旁邊,而車的後座門打開,一條纖細的小腿跨了下來。

冬花眉頭一跳。

從車後座上下來的女人穿著修身的長裙,看起來相當溫婉,她對赤司征十郎笑了笑,隨後跟他一起進了前方的茶屋。

“少夫人,是有什麽事要辦嗎?”司機扭過頭來,神情恭謹地問道,“還是您不舒服了?”

“什麽都沒有,”冬花不帶感情地收回目光,對司機點了點頭,“走吧。”

她對此並沒有什麽想法,正如赤司征十郎告訴她的,他的確是在應酬。她自己懷孕休養之前也會經常和其他企業的負責人應酬,這不過是一種極其常見的現象。

她還沒有將這件事和天條院少夫人的悲慘遭遇聯系起來——直到晚上,赤司征十郎回來。

已經是午夜,冬花被亮起來的燈光驚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對床邊正在脫下襯衫的丈夫聲音含糊地打招呼:“征……你回來啦。”

“吵醒你了嗎,抱歉,”赤司俯下|身子,一手順著她的額頭攏了攏她散亂的額發,輕輕吻了吻她的嘴唇,“再睡吧。”

冬花抱住他的肩膀,迷迷瞪瞪地跟他蹭了蹭額頭:“今天很辛苦吧,我下午看到你了哦。”

懷裏的青年卻幾不可查的身體一僵,過會才若無其事地微笑:“是嗎?”

冬花的反射弧還慢悠悠地沒走完一圈,聞言乖乖地頷首:“不過和你應酬的那位小姐沒見過呢,是哪家企業?”

赤司沈默了一會,半晌才吐出一個並不出名的小企業名字。

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氣味浮在鼻端,冬花又要沈入無邊的黑甜鄉中,最後只有一個問題卡在她的意識邊緣——那樣的企業,也值得他親自去應酬嗎?

晚上她意識不清,尚且沒有意識到,然而到了第二天,冬花剛一睜眼,這個問題就加大加粗地在腦海中浮現出來,不太清明的意識頓時被猛擊一下,她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睜大眼睛坐了起來,身邊的床鋪早就沒了溫度。

冬花散著頭發,目光呆滯地抱著肚子出了一會神,然後又順著床單滑下去,赤腳站在地上,惶惶然轉了幾圈。

這時門板打開,到點進來的女仆嚇了一大跳,趕緊跑過來扶住冬花的胳膊:“少夫人,您哪裏不舒服嗎?——瑠菜,快去叫家庭醫生!”

“不!”冬花反手握住女仆的手腕,“我沒事……”

女仆遲疑地看著她,但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將她重新扶到床邊坐下,準備去旁邊衣櫥中拿件衣服,轉身時餘光卻瞥到什麽,她停下腳步,扭頭對冬花鞠躬:“少夫人,您看小櫃子上,好像是少爺送給您的禮物。”

冬花怔了一下,伸手去拿——指尖有幾不可查的顫抖。那是一只不大的紅絲絨首飾盒,打開之後,一只光融暈暈的珍珠排環躺在深色的絲綢襯布上,排環正中央是一顆成色澈透的鉆石。

盒子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面是極其熟悉的瀟灑字跡:“乖。”

女仆看著她霎時蒼白起來的臉色,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起來,她一邊握住少女冰涼的手,一邊提高聲音:“瑠菜!瑠菜!”

“沒什麽,”冬花虛弱地閉了閉眼睛,“剛才起床有點猛了,有點不舒服而已,先把這個收起來吧。”

“那您再躺一下吧?”女仆小心地將她扶到床上,“等下早飯也端進來吧。”

冬花默不作聲地閉上雙眼,點了點頭——剛才的確是一時情緒上頭,但只要稍微冷靜下來想想,都知道發生在天條院少夫人身上的事,絕對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赤司征十郎對自己的感情。

吃過早飯,接受了家庭醫生的例行檢查,冬花換上一件寬松的孕婦裙,在女仆的陪伴下去了花園。

他們結婚之後就搬到了東京這邊的主宅,赤司征臣並不像其他世家一樣要求長輩小輩一起同住,而是搬去了京都的另一處分宅。

赤司在這邊花園裏也依樣建了一只秋千,冬花屈膝坐在秋千上,在玫瑰叢裏打滾的四號和九號瞬間喵喵叫著迎過來——後面還跟了一小隊金漸層。

那還是很久之前的事,就在她和赤司商量要給牠絕育的那天下午,她抱著貓抓板,四處呼喊四號和九號時,卻和赤司一同在墻角撞見了……四號正趴在九號身上……做著某些晉江文學城根本不會允許的動作。

妹妹原來早變成了小媳婦。

冬花楞了兩秒,很快意識到什麽,她扔下貓抓板,率先抱住了赤司已經握緊的手,情真意切地搖頭:“你千萬冷靜啊!!!”

最後還是將四號絕育的時期推遲了幾個月。

赤司冬花對四號和九號招了招手,心不寬體胖的四號很有自知之明,只是在少女腳下轉了一圈,讓身形輕絨的九號輕巧地跳上冬花的膝蓋。

她伸手摸了摸九號溫暖而順滑的皮毛,又點了點牠的小鼻子:“我直接問出來好不好?”

九號歪了歪頭:“喵?”

“傻貓,”冬花笑了一聲,等到身旁的女仆自覺離開,她這才洩露出情緒,垂下眼瞼,有些發愁地嘆了口氣,“可是我也不想跟他有隔閡,說開了會好起來嗎?”

九號睜著圓圓的大眼:“喵——”

“好,”冬花聲音輕快地點頭,“那我就聽你的,去問問他。”

今天赤司征十郎回來得同樣不早,孕婦本來就很容易困,即使下午特地多睡了幾個小時午覺,晚上也還是不停地捂著嘴打哈欠。

赤司輕輕打開門,入眼卻是一陣明亮的燈光,他楞了一下,看向床邊的妻子:“冬花?你怎麽還沒睡?”

冬花眨了眨眼,眨去眼中氤氳的睡意,雖然她穿得柔軟又居家,但臉色卻是嚴肅得有幾分板正:“征,我有話想跟你說。”

“嗯,”赤司脫下西裝外套,屈膝在她身邊坐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感受到一片溫熱之後才滿意地握緊,“說吧。”

“那天跟你應酬的小姐……”冬花試探著說出口,卻看到青年眉頭幾不可查的一緊,握著她手的手指也有瞬間僵硬。

或許別人意識不到,但冬花卻極其敏銳地註意到了。

她咬了咬下唇:“能不能請我也見一面?”

赤司立刻從這句話裏得到了某種信息,他先是恍然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隨後便有些自責地勾起唇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讓你不安了,是不是?對不起。”

“……有點別扭而已,”冬花慢慢傾身,抱住他的脖子,“我永遠相信征,只是不想這件事擋在我們中間。”

“那好吧,”赤司嘆了口氣,不知想到什麽,頭痛地揉了揉額角,“明天我約她來家裏。”

雖然並非那層關系,但冬花還是本能地不想露怯。於是第二天,她早早地起了床,比第一次去董事會還緊張地挑選衣服,由女仆給自己細致地化上妝。等到下面有人來敲門時,她斂了斂身上的披肩,對鏡子抿了抿嘴唇,被女仆扶著向樓下走去。

“您好,初次見面,我是赤司冬花,請問怎麽稱呼?”冬花勾起得當的微笑,對已經在客廳坐下的女人點了點頭。

那天見過的女人站起來,眼中劃過毫不掩飾的驚艷,她上前兩步:“您好,我姓西宮,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赤司:“西宮!”

說著,她已經走到冬花身前,在冬花疑惑的目光中捧起她的臉,然後吻了下去。

赤司已經大步走過來,西宮只是淺嘗了一下少女因為極度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縫。她舉起雙手,向後退了兩步,對赤司微笑:“不得不說,赤司,我們的品味還是很相似啊。”

冬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她懵然抿了抿嘴唇,緩慢地扭過頭,對赤司發出了深及靈魂的發問:“征……?”

“……”赤司無奈地揉了揉額角,“所以我才不想讓你跟她見面。”

冬花繼續懵:“欸——?”

剛剛親吻她的女人卻大方上前,對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西宮秋奈,赤司征十郎的朋友,性別女,取向也是女,最愛的就是你這種款式。”

冬花徹底死機:“……哈???”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設錯啦!!!

這個分上下章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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