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不就是浪費資源，也浪費空間了嘛。而且那些文件一般也都是契約性質的，我只需要在上面簽個字即可。所以也就不需要什麽紙和硯，只有筆墨就足夠了。”

“可這桌子這麽小，還是個圓桌，你一會兒怎麽查賬啊？這，這桌子……”衛榮軒說著，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骨叩了幾下桌子，“這桌子這麽小，恐怕放兩本賬冊都放不下，放一本還差不多。”

“這麽緊張的工作面積，你查起帳來不會很浪費時間嗎？這樣效率也會變低的啊。”衛榮軒隨後，提議趙婉瑩換一張大點的桌子。

趙婉瑩卻笑著搖搖頭道：“不必了，榮軒，一會兒查賬的時候，我根本用不著這張桌子。”

“啊？你不用這張桌子？”衛榮軒還以為趙婉瑩的意思是，在這間屋子裏面還有其他更大一點的桌子，於是連忙四周轉了轉，但是沒有什麽收獲。

“婉瑩，你這屋子裏還有別的更大的桌子嗎？”衛榮軒轉了一圈回來之後，又問趙婉瑩。

趙婉瑩依舊搖搖頭：“沒有啊。”

“沒有？”衛榮軒瞪大了眼睛，“那你又說不在這張桌子上查賬，又說沒有別的桌子了，那你一會兒在那查賬？”

趙婉瑩瞇起眼睛來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榮軒，你剛才抱怨這裏連口水都沒有，對嗎？要不然我現在去帶你到有水的屋子裏喝點水，解解渴？”

“不用，我就是隨口一說。不過我真的覺得，你可以考慮改善一下你的工作環境，畢竟只有休息好了，你才能有更充沛的精力去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嘛。”衛榮軒對趙婉瑩提議。

“好，我一定好好考慮一下你的意見。等到這件事情過去了之後，我就好好的改造一下我的工作環境，讓我有更大的工作動力，為你們衛家的店服務。”趙婉瑩調侃。

“哎呀，你怎麽也學會這麽說話了。不乖。”衛榮軒笑。越是在嚴肅的時候，越是需要輕松的語言來作為調和劑，調節緊張的氣氛，從而能不讓處在緊張氣氛當中的人，因為繃得過於緊了，而不小心出了更大的錯誤。

這樣和衛榮軒顯然都明白這個道理，他們都是聰明人，所以對於對方的調侃直言的態度，也是輕松活潑的。

“哎呀，這個青文怎麽還不回來？這綢緞莊的生意是有多好啊，就三個月的賬本，到現在都還沒取回來。”衛榮軒不解的吐槽到。

趙婉瑩斜眼看了衛榮軒一下，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雖然只有三個月，但是量還是很大的。”

“丟不丟人，這可是你們自己家的產業啊。賬本出了問題，我解決也就算了，你竟然連這家店鋪的生意如何都不知道。難道你忘了，做店長的秘籍可還是你告訴我的呢。”

“哎，這倒沒有。所以我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用處的，是吧。”衛榮軒答道。

“這倒是，你的用處還大著呢。等一會兒青文帶人把賬本都送過來，你還要幫我一起查賬呢。”趙婉瑩笑道。

說話間，青文就帶人把賬本都送了過來。衛榮軒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賬本，目瞪口呆，嘴巴驚訝的張大，久久不能合攏。最後還是趙婉瑩伸手去合上了衛榮軒的下巴，說道：“來吧，別楞著了，幫我一起查賬吧。”

“這……這真是三個月的賬本啊？”衛榮軒一臉不敢相信。

“是啊。”趙婉瑩淡淡的答道。

“……”

如果不是他相信趙婉瑩的話，也相信趙婉瑩沒必要騙自己，衛榮軒幾乎都要認為在自己眼前的這些賬本是一年的量了。

多說無益，衛榮軒只好埋頭苦幹起來。別說，用點心的話，這些賬本也不算什麽，因為裏面主要記載的貨品就是布匹，而每一樣布料又都是明碼標價的，所以核對起來難度不大。

最後，兩個人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才把所有的賬目對完。對完之後，趙婉瑩又憑著自己的記憶，想了想衛鵬提供的賬本，再把那上面的記錄和自己這邊對比，如此，趙婉瑩和衛榮軒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他們找到了破綻，又趕緊去典當鋪裏，要紅柚把典當鋪近三個月的賬本都找來。典當鋪的賬本比綢緞莊更多，更雜，但這次衛榮軒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所以沒多說，就和趙婉瑩投入到對賬的工作當中去了。

由於工作量實在是太過龐大，典當鋪又位於比較偏遠的地方。如果每天都花費大量的時間在路程上的話，趙婉瑩擔心自己不能在規定的三天時間內完成任務。

所以權衡之後，趙婉瑩和衛榮軒幹脆決定，這兩天就在典當鋪住下。在典當鋪裏，趙婉瑩和衛榮軒的生活，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查賬。

他們擠出一切能夠擠出來的時間，終於在十五號的下午查清了典當鋪中所有的賬目。這下，他們就更加清楚的確認，究竟這賬的問題，是出在什麽地方上了。

其實如果只是推測的話，也不難得出結論。綢緞莊大量“消失”的蘭布，還有典當鋪裏消失的以死當為主的飾品類，就能知道最後這些東西一定是大多落入了女子的手中。只不過現在趙婉瑩和衛榮軒還不知道這女子究竟是誰。

所以雖然查清了賬目，也對比出來了假賬來源，但是趙婉瑩還是抓不住真正從中作梗的人。在這種時刻，說實話，趙婉瑩的內心只剩下焦急和不安了。

直到到了十六號早晨，趙婉瑩和衛榮軒都還沒有一絲一毫的頭緒。眼看著日頭近了正午，趙婉瑩和衛榮軒的心裏面也越來越焦急。但是就算是在這最後的一點時間裏，趙婉瑩和衛榮軒也沒有放棄希望。

他們依然在派人去仔細搜尋線索，好查出真正的惡人來。趙婉瑩本想能在最後期限截至之前，給衛鵬一個交待。可是現在看來，好像確實沒什麽希望了。

趙婉瑩和衛榮軒徒然看著太陽越升越高，馬上就要到了趙婉瑩和衛鵬約定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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