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桂花的香味。”衛榮軒答道。

“可是……你讓我聞這桂花的香味做什麽呢？這與你要說的疑點有什麽關系嗎？”

“滿園清風繞柔腸，一夜秋雨桂花香。婉瑩，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麽嗎？”衛榮軒又向趙婉瑩拋出了一個看似與他要說的疑點毫無關聯的問題。不過趙婉瑩卻好像能明白衛榮軒的意思一樣。

趙婉瑩低頭沈思了一下，嘴中重覆地念著：“滿園清風繞柔腸，一夜秋雨桂花香……滿園清風繞柔腸，一夜秋雨……”正在揣摩這句話的意思的時候，趙婉瑩低著的頭卻看到了門口附近的地面上有什麽印記。

趙婉瑩忙蹲下去查看，發現原來是一堆腳印。

“我知道了！”趙婉瑩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對衛榮軒說道，“榮軒，你要說的重點根本就不是什麽‘桂花香’，而是‘一夜秋雨’對不對？”

趙婉瑩參悟之後，猛地站起身來，差點沒站穩當，衛榮軒忙去扶著趙婉瑩，這才沒讓趙婉瑩摔倒。

衛榮軒望著趙婉瑩，對她笑了笑，說道：“沒錯，婉瑩，我要說的就是這‘一夜秋雨’。昨天晚上，小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整夜，天快亮的時候才停。就因為這個，我昨天一直都沒有睡得安生。”

“所以，既然下雨了，在雨水的作用下，平常是沙土的地面就會變成泥土，如果有人在這種天氣裏來害追月的話，一定會留下腳印的。”趙婉瑩接過衛榮軒的話，分析道。

衛榮軒聽了，十分同意地點點頭，然後又對趙婉瑩說道：“婉瑩，你說的沒錯，來，你看，在門口附近的地面上，由屋外到屋裏面，除了我們新踩出的的腳印，還有另一個人的腳印。”

“通過這人的腳印長度和間隔距離來看，他應該是一名男子，而且他的身高、腿長應該與我差不多。再看他腳印的力度，體重應該會比我稍輕一些，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練過輕功，所以平常走路的時候留下的痕跡也會淺一些。”

“原來是這樣……”趙婉瑩聽著衛榮軒給自己作解釋，然後又蹲下去仔細地看了看地面上的腳印。果然，除了方才進屋的四人的腳印，還有另外一種不同的腳印。

雖然由於那人比趙婉瑩他們進來的早，離開的也早，腳印有些淺了，但是還是比較清晰可見的。

這個人的腳長，絕對不是趙婉瑩、青文或是小玉這等女子所能擁有的，而且腳底的花紋與衛榮軒不同，所以，一定是有別的人還進入過追月的屋子。

“而且，我看這個人鞋底的花紋，不像是市面上店鋪裏賣的普通人家能夠買得起的靴子，而像是比較有錢的一類達官貴人才能夠買得起的。”衛榮軒趁著趙婉瑩在仔細觀察腳印的空檔對趙婉瑩接著說道。

“當然，如果這個人專門靠幹這些不法營生來謀取錢財，也不把他排除在外。”

趙婉瑩聽了，也點點頭，然後又想了想，便對衛榮軒提建議道：“榮軒，既然你也說了有這樣花紋鞋底的靴子，普通的人是買不到的。”

“不如我們找一張紙把它的樣子畫下來，然後再去賣鞋的店裏一一問過，這樣，就可以縮小很大的範圍，給我們減少很大的工作量。你覺得呢？”

衛榮軒聽了趙婉瑩的提議，覺得趙婉瑩正好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便對趙婉瑩笑了笑，說道：“英雄所見略同。”趙婉瑩聽了這個回答，也回應給衛榮軒一個笑容。

說完剛才的話之後，衛榮軒便找來了紙筆，細心地照著地面上的鞋印樣式畫了起來，畫完之後，又仔細地比對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麽大問題，才收起來，把筆放下了。

然後衛榮軒又對趙婉瑩說道：“由於今天時間有限，我暫且只畫了一張，回去之後我會再照著方才畫的那張多畫幾張，這樣，我們就可以分發給更多的人，讓他們也幫忙去打聽消息了。”

趙婉瑩聽了，對衛榮軒點點頭，說道：“嗯，還是你想得周到，這樣便不會有什麽差錯了。”

“對了，我進屋之前，在追月的屋子周圍也見到了這個腳印。”衛榮軒又對趙婉瑩說道。

“是嗎？在哪裏？”趙婉瑩感興趣地問道。

“就是在從門口到窗戶上的小洞的這一段路程上，地面上就有這種腳印。”衛榮軒答道。

“我當時還沒有註意到，現在才想起來，所以那個人大概是先向追月的屋子裏面吹入了迷香，把追月弄昏，然後才進屋殺害了追月，並且偽裝成了自殺的。”

“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了。”趙婉瑩一邊說著，一邊對衛榮軒的話表示讚同。想了想，又問道：“那你還有什麽別的地方覺得值得懷疑一下的嗎？”

衛榮軒聽了，點點頭，說道：“其實這封信也讓我很懷疑。首先，我沒有任何看不起追月的意思。不過這封信裏面的文字內容，我覺得不像是追月這樣，作為一個沒有上過學堂的丫鬟能寫出來的。”

“其實要光是說她懺悔，那我絕對是沒有一點懷疑她的。但是你再讀一下這封信的內容，字裏行間都透露出寫下這封信的人的學識，雖然不能斷言他就是學識淵博，但是也絕對不是尋常之輩。”

“婉瑩，你覺得，追月作為一個從西域來的女子，又是從小練習武功，她能夠寫得出這麽有我中原文化的信來嗎？”

“其次，你再看這封信的字跡，雖然我沒有見過追月寫的字，但是這封信的字寫的剛勁有力，而且十分美觀。行文之間頗有顏筋柳骨之韻味，我倒覺得這絕對不像是尋常的中原女子能寫出來的字，更何況是追月呢？”

“最後，你再看一看這封信用的紙，再聞一聞墨水的味道，這兩樣東西，與我方才畫下腳印時，隨意從追月房間中拿出來的，都是不一樣的。所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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