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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夜不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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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趙婉瑩在旁邊已經目睹了全過程,也將他們二人的這些話都聽在了心裏。她想了想,嘆了一口氣,起身說:“既然寶枝妹妹有意聽我撫琴,在座的諸位也不嫌棄,那婉瑩便獻醜了。”

“今日婉瑩便奏一曲高山流水相贈,作為與各位長輩們的見面禮吧。只是婉瑩學藝不精,恐婉瑩的琴聲不能與夫君的笛聲相融,達到音人合一的境界,反會破了韻味。”

“因此便鬥膽請夫君暫收玉笛,且聽婉瑩一人獨奏,待到他日婉瑩琴技漸長,再與夫君一同演奏可好?”

衛榮軒正愁沒借口離開,一聽趙婉瑩這話,求之不得,連忙應下。接著又托辭有事要辦,便匆匆離了衛府,奔向尋芳閣,去見他那蓮兒。

而這邊,則留下趙婉瑩揮弦一曲,在琴聲中奏出巍峨雄壯的高山,彈出涓涓潺潺的流水,令眾人聽得如夢如幻,如癡如醉。直至一曲終了,仍意猶未盡。

用過了午飯,衛寶枝來找趙婉瑩,帶她到衛府中轉了個遍,又帶她熟悉了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務。趙婉瑩很感激她,便與她敞開心扉,坦然相對。兩人越聊越投機,一直聊到了晚飯開始前。

二人又轉回了趙婉瑩的屋子,此時天色已晚,落日餘暉正漸漸褪去。見衛榮軒還不回來,衛寶枝十分著急,對趙婉瑩說:“哎呀,都怪我,一時心軟讓他有了借口跑出去,我當時就應該阻止他的。”

衛寶枝又埋怨道:“這晚飯都要開始了,他還不回來。定是與那個什麽蓮兒玩的不知時辰了!看他回來我怎麽教訓他!”說完,看向趙婉瑩,又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漏嘴了什麽事情,便心虛地向趙婉瑩笑笑,然後轉過身去,站在門口,望著門外,想著能看見衛榮軒回來的影子。

趙婉瑩聞言,知道衛寶枝並非有意,也只無奈地笑笑,便對衛寶枝說:“好了,寶枝,我知道榮軒去做什麽了。今日上午你們說的話,我在一旁都聽到了。所以那時才主動提出自己撫琴的要求,好讓他能有機會出去。”

“既然他現在還不回來,不如你就先去用飯吧,別餓壞了身子,我再等等他,說不定過一會便回來了。”趙婉瑩建議衛寶枝先去用飯,決定自己再等一等衛榮軒,畢竟做妻子的本來就應該等夫君回來一起吃飯。

但衛寶枝不同,她是衛榮軒的妹妹,沒有必要陪她一起餓著肚子等,所以趙婉瑩才提出讓衛寶枝先去用飯的建議。

衛寶枝見趙婉瑩如此大度,但又理解他們二人是奉旨成婚,並無感情基礎,趙婉瑩這樣做,只能說明她對衛榮軒確實沒有什麽感情。只是因皇上下旨賜婚,君命難違,怕連累了家人,才委屈了自己嫁給衛榮軒。

如今與衛榮軒能做到相敬如賓,已經很給面子了。

想到這裏,衛寶枝便對趙婉瑩說:“罷了罷了,既然嫂子你都不心急,那我這個做妹妹的還有什麽好心急的呢。寶枝這就先告辭了,嫂子也要註意身體,別餓壞了腸胃,那就得不償失了。”說完,便離開了。

趙婉瑩走進院子裏看著漸漸覆上天幕的黑夜,不知該做些什麽,便又回了屋裏交待橙衣去將飯菜又熱了幾回,好讓衛榮軒回來時能吃到熱乎的菜,可她卻忘了自己還一口未進。

如此幾次,衛榮軒還未歸家。趙婉瑩又出門看看院中景象,再看看周圍的圍墻,不禁心生感概。

這圍墻,是能圍得住她這身軀,卻圍不住她的心。

她回了房間,有些思念趙夫人了。她心想,也不知娘身體好些沒有,丁姨娘是否又趁她不在去欺負娘,爹和娘的關系也不知道好些沒有……

這樣想著,倦意襲來,大概是白日耗費的精力有些多,她乏了,便準備趴在桌子上小憩一會。

也不知睡了多久,恍然間覺得有人叫她,睜眼發現是衛榮軒回來了。她忙起身,叫衛榮軒吃飯,又突然發現由於自己睡著了,忘了叫橙衣熱菜,菜已經涼了。便又去喚橙衣把菜端去熱。橙衣有事忙不開,便叫了青文去。

衛榮軒見青文來端菜要拿去熱,忙阻止道:“不必熱菜了,我已經吃過了。”

青文沒好氣地道:“你是吃過了,我們家小姐還沒吃呢!難道你要她吃涼的嗎?”說完端起盤子便走。留下衛榮軒一臉尷尬。

趙婉瑩見青文這樣,忙對衛榮軒說:“青文她一直是這個脾氣,是我總慣著她,讓她沒了禮節,我會教訓她的,夫君你不要責怪她。”衛榮軒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

又似想起什麽,問趙婉瑩道:“你怎麽還沒用飯?是在等我嗎?以後吃飯都不要等我了,我基本不怎麽在家吃的。”

趙婉瑩順從地說:“好,知道了。”

這時青文已經熱好了菜,送了回來。可看見了衛榮軒,仍然不給他好臉色。

趙婉瑩叫了青文一聲,又給她使個眼色,青文這才不情不願地矮下身子對衛榮軒說:“給姑爺請安。”

衛榮軒笑了笑,便叫她起身了,又對趙婉瑩說:“這菜已經熱回來了,你快趁熱吃吧。正好,我還有些話要與你說。”說完,看了青文一眼。

青文正在旁邊自顧自地生氣,衛榮軒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便輕輕咳嗽一聲提醒。青文還是沒有反應。好在趙婉瑩此時已經明白了衛榮軒的心思,便對青文說:“青文,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青文聽了,答一聲“是”,便退下去了。

趙婉瑩見青文走了,屋中也無他人,便望向衛榮軒,等他說話。

衛榮軒有些不好意思地開了口:“今日上午,多謝你為我脫身。方才你又等了我這麽久,還未用餐,不如我明天出去時買些首飾送你,當作是賠禮吧。如何?”

趙婉瑩沒有回答。

衛榮軒又想解釋什麽,趙婉瑩卻先問道:“你今日敬茶後對父親和我所作的保證作數嗎?還有婚典那天你誦誓詞時是真心的嗎?”衛榮軒聞言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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