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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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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楚將南燁送回家, 並且在他身上留了許多保護的手段後,才安心回學校。

不是她沒有職業道德把南燁扔在家,而是男女有別啊!雖然巫楚不是很在意這種事, 但南燁在意。

才一回到學校, 巫楚就接到一個來自老家的電話:她家的老房子要拆遷了!

這本來是一個讓人高興的事,拆遷無限地約等於一夜暴富!前提是巫楚的老家不是在山裏面, 而且她家也不是從祖上傳下來的老宅子。

山溝溝的舊房子要拆遷了?怎麽可能。巫楚事實上很想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但理智上覺得有貓膩。

那個地方,哪個腦抽的開發商會在那裏買地?

巫楚對她出生與成長的地方沒有一絲好感, 那裏的大多數人, 愚昧、自私,仿佛將人性最不好的一面都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這輩子最不好的回憶都發生在那個地方。

巫楚想了一晚上以前的事,光榮失眠了,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買了最近一趟回家的車票, 並且沒忘了打電話向付鴻志請幾天假。

這個時候胡旭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巫楚真誠地朝付鴻志推薦胡旭。

付鴻志對巫楚非常信任,答應了暫時換人的要求。

巫楚簡單收拾好行李,坐上回老家的動車。

巫楚的老家在南方的G省望市,G省是個多山的地方, 從京市到望市沒有直達的車,巫楚需要轉兩趟火車, 一趟短途客車, 才到達她老家所在的那個鎮上。

從鎮上到巫楚的家一共要爬兩座山,等到了家,天已經黑透了。

巫楚的老家叫楊柳村,楊柳村坐落在群山之間, 因方圓十裏地的山上栽滿楊柳樹而得名。

進楊柳村的路都是山路,交通閉塞,物資匱乏,這裏的生活水平至少比外面倒退五到十年,很難想象,在這個時代,村裏的人還打電話還是用座機。

巫家在楊柳村有一定的歷史與威望,五十年前,巫家是楊柳村最富有的人家,受人尊敬,同時還扮演著醫者的角色,主業是跳大神,副業是搞醫學,上能醫小兒頭疼感冒,下能治母豬不孕不育。

然而家族事業傳到巫楚這,基業所剩無幾,僅留下一間破瓦房,北風一吹,四處漏風,每逢雨季,屋外大雨,屋內小雨。

因為無證行醫犯法,巫家的醫術傳到巫楚這裏只剩下皮毛,巫楚自己都不敢給自己用的那種。

巫家在楊柳村傳承幾百年,從繁榮昌盛屯裏首富到如今僅剩巫楚一人,家徒四壁,父母雙亡,不覆往日輝煌。

巫楚用鑰匙開了外面生銹的鐵鎖,推開家裏破敗的大門,一股灰塵夾雜著發黴的味道撲面而來。

巫楚忍不住咳了幾聲,摸向門邊,拉了拉燈的開關。

emmm……

燈好像壞了,沒亮。

她只好打開手機的電筒,借著這些微弱的光線朝屋裏走去。

屋裏太黑,巫楚一不小心踩到一攤積水,擡頭一看,投過屋頂她看見了天上的星星,真亮!

屋頂不知道深夜時候破了漏雨了。

幸好巫楚走的時候考慮到這種情況,把被褥都用塑料袋裝起來,這次回來才不至於沒被子蓋。

悶了太久的被子有一股黴味,屋子裏也悶悶的。

巫楚回來得悄無聲息,沒有讓村裏的任何一個人知道,但村裏就這麽點大,第二天早起的人看見巫家門外的大鎖已經沒了,就知道巫楚已經回來了。

除了巫楚,其他人也不敢在巫楚不在的時候踏進巫家的房子半步,又不是嫌命太長。

巫楚坐在巫家書房裏,裏面光線有些昏暗,一個巨大的塞滿書籍的書架占據了整面墻壁,她手裏捧著本書,昏昏欲睡。

實際上她是餓了,巫楚摸著肚子,再一開米缸,裏面如想象中的一樣空空如也,連一粒米都沒有。

算上在車上趕路的時間,巫楚已經十幾個小時沒吃飯了,她餓得眼冒金星,渾身無力。

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家裏一粒糧食都沒有。

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巫楚又灌了杯水,砸吧著沒滋味的嘴巴,心想待會她得弄點吃的,不然要餓死。

她把書隨手一擱,從躺椅上爬起來,動作幹脆利落,她決定鄰居家裏買點吃的東西。

巫楚在家的時候家門從來不落鎖,實在是家裏也沒什麽東西可以偷。

一陣風吹過,掛在門把上如同裝飾的鎖頭晃了幾下,抖下一絲鐵銹渣。

偷是不會有人偷東西的,楊柳村方圓十裏沒有其他村落,但整個屯的人都知道,巫家窮的要死,整個房子最值錢的可能就是巫楚身上那幾套衣服。

典型的兜比臉還幹凈。

巫家與村民們聚居的地方中間隔了百來米的距離,一條崎嶇小路連著,小路兩邊是從石縫裏長出來的野草。

再遠一些,就是村民種農作物的土地。山裏的土地貧瘠,也只能種一些高粱番薯的耐旱植物,能不能收成全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

這個季節,地裏什麽也沒有,光禿禿一片。

巫楚敲了敲鄰居家的門,這個鄰居是一位獨居的阿婆,巫楚覺得這個阿婆可能是在這個村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好人了。

阿婆看見巫楚很是驚喜,“楚楚你回來了啊,學校放假了嗎?”

“嗯,放了,”巫楚點頭,遲疑了會,靦腆道:“楊婆婆,我家裏沒什麽東西,我想跟你買點米可以嗎?”

整個楊柳村,估計也只有楊婆婆這裏肯將糧食賣給她。其他人要麽不賣,要麽漫天要價。

“你等等啊,”楊婆婆轉身回屋,再出來時手上抱著半袋大米,大概十幾斤的樣子,“不夠吃再來找我啊。”

“夠了夠了!”巫楚也沒想待幾天,她把錢掏出來,塞給楊婆婆,但楊婆婆堅決沒要,“在大城市讀書,開銷肯定很高,我沒能幫到你,怎麽還好意思要你的錢?這點米,不值什麽錢!”

巫楚拗不過她,也就算了,但她不是那種喜歡占人便宜的人,可能是成長的環境所致,她錙銖必較,恩怨分明。

巫楚抱著半袋大米,記下了楊婆婆這個恩情,有朝一日,她一定會報答。

她抱著半袋大米和一些青菜,掰著手指頭計算這些米能吃幾天,而她又會在家待幾天。然而她人還沒進家門,遠遠的就看到她家的門開著,還有燈光透出來。

可能是電壓的原因,燈泡一閃一閃的,格外晃眼。

巫楚的第一反應是:她家燈好了?

第二反應才是:家裏進了人?!

大白天的,屋內的白熾燈還開得亮堂堂的,在巫楚的眼裏是電表烏拉拉轉得飛快的畫面。

巫楚:!!!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她現在好歹也是百萬富婆,不會在意這點電費。只是她家的電源線路嚴重老化,巫楚擔心會不會引起火災。

她快步朝家裏趕去,又近了才看到她家那兩扇歷史悠久的木門正躺在地上,從中間斷成兩截。

巫楚的瞳孔驀地緊縮了,她不敢置信地看了好幾眼,發現她家的門的的確確是被人暴力破壞了。

她家的門,歷史悠久,這些木料放到如今的市場上,少說也得十幾萬,她最窮的時候都沒有打過主意的大門,居然被人踹斷了!

巫楚察覺到屋裏有人,那個破壞她家大門,私自打開電燈的人就在裏面,她眉頭一皺,怒道:“誰在裏面?出來!”

沒人回應,巫楚的視線落在大門與廳堂之間的隔斷上,她從那裏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

她眸色一深,先把手裏的東西小心放在門邊,揉揉肩膀,松動松動筋骨,整個人的氣勢立馬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說三分鐘之前的巫楚是條混吃等死的鹹魚,那此刻的她就是捍衛領土的母老虎。

敢破壞她的家產,嫌命太長了吧。

巫楚剛跨過隔斷,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疾風,她一個側身,一根棍子擦著她的衣角落在空處,赤紅色的棍子看起來有些眼熟。

巫楚閃身躲避的瞬間把偷襲的那個人一腳踹出去一米多遠。動作利落,力度只重不輕。

“砰”地一聲,偷襲者撞到墻上,震得墻上積蓄多年的灰塵洋洋灑灑地飄落。

“咳咳……”巫楚被嗆得咳了幾聲。

果然年久失修的房子灰塵就是大。

被巫楚一腳揣在地上的人捂著肚子,掙紮了幾下才爬起來。

“艹!”男人罵了句臟話,摸了摸疼痛的胸口,眼神兇狠,他一時輕敵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力氣這麽大,一腳踹過來差點骨折了。

不過再怎麽樣,也終究是個普普通通力氣大點的女孩子罷了,以他的實力,對付一個小女孩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男人把手上充當兇器的棍子一丟,從懷裏掏出一把水果刀。

他本來不想見血的,奈何這個小丫頭片子有兩下子,不用利器不行。

手握利器的一方,在動手時占有的優勢更大。

巫楚沒有將男人手裏的水果刀放在眼裏,她一想起那扇被破壞的大門她就心痛不已,冷著一張臉,表情不善。

“你還有一次機會,賠錢,我就放過你。”

男人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般,不屑地扯著嘴角,話不多說,直接揮著刀朝巫楚襲來。

刀刃直逼面門,掠起一陣風,忽而,男人看到巫楚的身影閃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動作,巫楚已經出現在他身後,一腳踹向他的脊梁骨。

巫楚的這一腳可沒有留情,男人被踹到另一邊墻上,似乎還能聽到一聲清脆的骨折聲,從屋頂飄下來的灰塵比第一次更甚,洋洋灑灑跟沙塵暴似的。

幸好她家房子的底座是用青磚砌成,結實耐用,否則巫楚真不敢把人往墻上踹:踢壞了墻還得花錢修,她心疼。

刀已經掉在地上,巫楚撿起來收好,然後向前兩步擡腳踩著男人的背脊。

她纖細的腳丫子仿佛重若千斤,讓男人怎麽掙紮都起不來。

差點要被踩斷氣。

巫楚微微彎腰,神色不爽地盯著男人,“我不想再說第三次,賠錢。”

男人在巫楚的淫威下無力掙紮,臉朝地板的他看不見巫楚的表情,一臉驚懼道:“我#$%&……”

巫楚沒聽清他在說什麽,但大概能猜到他的意思,表情危險:“你在罵我?”

“唔唔唔唔唔!,”男人連連搖頭,表情驚恐,他把手伸進褲兜裏,從裏面掏出幾張花花綠綠的鈔票,一塊的,五塊的,數量看起來不少。

雖然數量不少,但巫楚仔細一看,這些散鈔加起來可能還不夠五十,一張清秀的小臉頓時變得陰沈,像是要吃人:“就這麽點?”

巫楚松開腳。而男人顫抖著聲音道:“我沒錢了……”

沒錢?巫楚一臉不爽,直接把人踹暈過去。

一轉身,她看到一個女孩側躺在客廳的地上,淩亂的長發蓋住她的臉,如果不是該能看到胸膛因為呼吸而起伏,還以為是個死屍。

剛剛鬧出這麽大動靜人都沒有反應,看樣子是昏迷著的。

巫楚剛剛一進門就看到了這個人,不過在此刻才有空隙去看這個女孩的情況。

荒郊野外,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孩子,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不是綁架就是先X後X,巫楚覺得很有可能是前者。

巫楚把地上的散鈔撿起來數了數,一共四十六塊,果然不夠五十。

這點錢連修門都不夠,巫楚又踹了男人一腳洩憤。

她趁著男人昏迷不醒,把他身上所有的口袋摸個遍,果然一分錢不剩。

巫楚想到被踢壞的大門,又恨恨地踹了男人兩腳,力度沒有收斂,男人即使在昏迷中,也疼得哼哼了兩聲。

把這個人踢到角落,巫楚就不去管他了,也沒想過拿繩子把這個人綁起來。

家徒四壁,哪裏會有繩子這種東西?

再者這個男人身上的骨頭至少被巫楚打斷了三根,能忍著斷骨之痛爬起來那巫楚敬他是條漢子,然後再把他腿也打斷。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巫楚走到那個女孩很跟前,把她的頭發撥到一邊,露出她的臉。她看到女孩緊閉著眼,臉色蒼白,但如此落魄又狼狽的現狀也掩蓋不住她的美麗。

巫楚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女孩子,她看起來與自己年紀相仿,一張白嫩的臉蛋只有巴掌大小,雖然沾了些塵土但並不顯狼狽,秀氣的眉毛輕皺,眼簾緊閉,面色蒼白,她像被折了翅膀的天使一般,高貴聖潔,又惹人憐惜。

巫楚伸出她的罪惡之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用力掐著小姐姐的人中。

她一腳能把一個成年男人踹飛,手上的力氣也不會小到哪裏去。

過了沒多久,人幽幽轉醒,巫楚才放開手,問他:“你醒了?”

“嗯?”小姐姐似乎還沒完全清醒,一臉迷茫,她迷迷糊糊摸著人中的位置,總覺得那裏疼得要命。

而巫楚總覺得小姐姐的聲音怎麽好像有點沙啞?聽著有點像男孩子的聲音,是太渴連聲音都沙啞了嗎?

也可能是她聽錯了吧,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聲音想必是如黃鶯出谷般清脆悅耳。

從迷迷糊糊到完全清醒,女孩看見巫楚的臉,脫口而出一句:“你是誰?!”

出口的聲音低沈沙啞,吐字清晰,普通話非常標準不帶一絲口音,像巫楚的同學說過的那種男神音。

巫楚:???

男……男的?

又一個女裝大佬?

巫楚不敢相信,發出一聲直擊靈魂的疑問:“你不是女的?!”

為什麽最近遇到的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子結果都是女裝大佬?!

聽到巫楚的這句,“小姐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撐著身體坐起來,咬牙切齒:“我是男的!男的!”

可是因為身體太虛弱,喊出來的話沒什麽氣勢和信服力,像是嬌|吟。

不過屬於男人的聲音很明顯了,他擡頭看著巫楚,喉結也暴露在巫楚眼中。

小姐姐,哦不,是小哥哥發狠似的把頭上的假發摘下來,扔到地上,假發下是清爽的短發,他的頭發細軟又茂密,被染成褐色,襯得這個人的膚色更白了。

五官還是那個五官,但沒有長發的襯托,面部的線條硬朗了幾分,喉結突出,眼神淩利,即使穿著中性的白T恤牛仔褲,也不會將他錯認成女孩子了。

因為一整天滴水未進,男生光是扔假發再講兩句話的功夫,已經氣喘籲籲,渾身乏力地躺回去。

巫楚喃喃自語:“真是男的啊……”

男生:……

就算他不是女的,失望也不用表現得這麽明顯吧?這是性別歧視!

猶豫了會,巫楚問出她心底的疑惑:“你既然是男的,為什麽要打扮成女的?”

她還以為是好看的小姐姐,搞了半天白白浪費表情了。

這個人是個男的,還特麽是個女裝大佬。

男生深吸口氣,轉開腦袋,並不想看見巫楚,“誰要裝成女的了?!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你懂嗎?”他捂著額頭,表情沈痛,身體微微顫抖,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

巫楚吐出口氣,拍拍男生的肩膀,“……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錯怪你了。”

“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嗯。”男生點點頭,心裏總覺得她剛剛那句話好像有哪裏怪怪的,好像怪怪的,但到底怪在哪裏又說不出來。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個子挺高滿臉橫肉一臉兇相的男人?那個人不是好人,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裏,免得……”

“你說的是他嗎?”巫楚往旁邊挪了幾步,然後指著身後的角落,“他剛剛被我一不小心給打暈過去了。”

男生:“……”

他視線一轉,落到巫楚所指處,從他的角度能看到男人身上顯眼的幾個腳印。

看起來慘得一批。

巫楚問:“你剛剛想說什麽?”

男生:“……沒啥。”

“咳,”男生有氣無力地咳了聲,朝巫楚道:“謝謝你救了我。”

巫楚:“嗯,舉手之勞。”如果能給點謝禮就更好了。

不過這個男孩子一看就是身無分文的,渾身上下散發著跟她一樣的窮鬼的氣質。

哦不對,她是富婆了,只有這個男的才是窮鬼!

巫楚搖搖頭,去門口將那些東西提回來放進米缸裏蓋好。

這可是她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口糧,要省吃儉用一點才行。

男生在地上坐了半晌,恢覆了一點體力,才扶著墻挪到巫楚家的廚房門口。

巫楚家的廚房門口只有一個門框,男生的視線毫無阻隔看到裏面的布置。

一個竈臺,一個櫥櫃,就是諾大的廚房裏所有的布置。角落裏堆著幾把枯樹枝,意外的簡單以及簡陋。

比他想象中還要窮。

竈臺上唯一一口鐵鍋沸騰著,冒出大量水汽,水汽中夾雜陣陣稻米清香。

“咕嚕”一聲,他摸摸肚子,咽下嘴裏的口水。

身為被綁架的人質,那個男人怕他反抗,已經兩天沒給他吃東西了,實在渴極了才給他喝兩口水,渴不死就成。

所以他現在頭暈眼花,口渴腳軟。

這姑娘是個好人啊,不僅救了他,還給他準備吃的。

男生摸摸肚子,默默走回客廳,從角落裏找出一張布滿灰塵的缺了條腿的凳子在客廳裏唯一一張桌子邊坐下,等著巫楚把東西做好端出來。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多小時,男生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

終於等不住了,他站起身,扶著墻熟門熟路走進廚房,正巧看見巫楚捧著一個空碗,正準備拿去洗。

看見男生,巫楚驚了下:“唉?你怎麽還在這裏?”

男生:……

“我不知道怎麽回去。”

“哦,”巫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很簡單,沿著我家後面那條小路一直走,翻過兩個山頭就能出去了。”

男生沈默了。

他摸摸肚子,清咳了聲,“那個,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你能不能,給我點吃的?”

巫楚唰地一下看著他,目光如炬。

男生一下子想起來她剛剛拎著一袋米小心得像拎炸|彈一樣小心翼翼的表現,意識到,這姑娘家裏,可能也沒多少存糧。

“咳,你放心,我不會白吃你的,等我出去了,我送你十袋……哦不,一百袋大米。”

“我家裏有錢,就是因為太有錢所以被綁架了,等我家人來接我,我家裏人一定會好好答謝你的。”

他的樣子很真誠,不像開空頭支票的樣子,巫楚被誘惑了,展開一抹真誠的笑:“你想吃什麽?”

“肉?”男生遲疑地說了句,他看這廚房幹幹凈凈的樣子,不像有肉的,果不其然他看到巫楚的臉拉下來,果斷改口:“白粥跟鹹菜也行!”

巫楚重新揚起職業化的笑:“行,哎……那啥,你先到外面坐著等一下?”

“哦,謝謝。”男生受寵若驚。

巫楚動作麻利地洗了把青菜,剛摘下來的青菜青蔥鮮嫩,放進開水一燙,撈起來再撒鹽,滴上兩滴油攪拌均勻。

鍋裏的飯還沒熟。

男生聞著廚房裏傳來的香味,沒出息地咽了下口水:真香。

巫楚的廚藝不是頂好,做出來的菜味道一般,但男生已經兩天沒吃東西,再一般的飯菜在此刻也是難得的珍饈。

飯菜被一掃而空,巫楚坐在旁邊,摸摸肚子,有些怨念地看著他。

他吃了她本來打算吃兩天的口糧。

男生吃飽喝足,十分自覺地把碗洗了,雖然他做這些事的時候不是非常熟練,但也沒到會打破碗筷的地步。

又不是手腦不協調,洗個碗還能打碎碗?

做完這一切,他乖巧地坐在那張殘缺的凳子上,等著巫楚吩咐。

他是不敢自己一個人離開的,打定主意就算巫楚趕他也不走,自己一個人,大晚上的走山路,嫌命太長嗎?

然而巫楚沒有理他,從角落裏找出一根棍子和一條麻繩,把那個還在昏迷的男人像綁死豬一樣串在棍子上,那個男人被她一陣翻騰,有醒來的跡象,又被巫楚一個手刀劈暈。

看到男人,男生猛地反應過來一件事:“能不能借我手機報警?”

巫楚慢騰騰地把繩子的另一端系緊,拍拍手撣掉手上的灰塵,道:“有手機也沒有,這裏四周都是山,沒有信號。”

男生楞了楞,“那怎麽辦?”

沒法報警,也就是說沒人回來到這深山野林接他回去。

巫楚細胳膊細腿的,男生也從來沒考慮過讓她帶自己出去的事,但他現在只相信這個把他從綁匪手裏救出來的高武力值的古怪少女。

“村長家裏有固定電話,不過現在人應該不在家,中午再下去打電話報警。”

“哦。”

男生吃飽喝足,沒了性命之憂,就開始考慮起自身清潔的事。

他有些不舒服地抓抓脖子,“那個,我能洗個澡嗎?”

他從被綁架到現在,整整過去了四五天,沒洗過一次澡。雖然現在是冬天很少出汗,但他是習慣每天都洗一次澡的南方人,兩天不洗澡就覺得渾身發癢。

巫楚沒有拒絕,“可以,不過沒有柴燒熱水了。”她這個簡陋的瓦房,自然沒有熱水器這種東西,唯一的電器就是掛在墻上的電燈。

男生剛剛的確看到廚房堆積的木柴已經沒有了:“冷水也可以,我不介意。”

巫楚擡手一指:“洗澡的地方在那。”

“你想休息的話……”巫楚本來想說他可以先休息一下?但忽然間想到她家裏根本沒有第二張床,於是到嘴的話咽下去,話鋒一轉,“你要休息的話就睡客廳,順便幫我看著他。”

她指著地上那個綁匪,那人還在昏迷中,看來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就算醒來,以他被打得半殘的身軀,可能連這座房子都爬不出去。

男生洗了個冷水澡,瑟瑟發抖地從澡房裏出來,雖然冷,但渾身清爽多了,他用一塊破布擦著頭發,不經意間看到客廳裏多了一張竹木躺椅。

躺椅存在的時間應該很長了,表面看起來油光紅亮,上面疊放著一床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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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初夏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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