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救我出結界，受了重傷，又為了免我遭偷襲，替我當下致命一擊。

都是為了我，才會害她如此。

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

只是，說到此時，禦塵風垂著眸，眸中盡是悔恨與自責，就連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和哽咽。

“塵風，別這麽自責。

師徒一場，又何談什麽連累不連累！

塵風，你為她，能赴湯蹈火，反觀過，小五亦為你，可以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這也是你們師徒之間的一種生死緣分，是十分寶貴和值得珍惜的。

至於，罪魁禍首，是黑炎那邊才是。”

老聖尊言語至此，自然是寬慰禦塵風。

只不過，話鋒一轉，重點回到了真正敏感而又重要的話題之上。

要不是為了跟塵風私下說清楚接下來的這些話，也犯不著又多加剛剛那一層封印了。

老聖尊猶疑了片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開口。

“塵風，小五心口貫穿受傷，你既替她療傷，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小五的真實身份了。而小五醒來，也會一切大白。”

聞言，禦塵風身子不由微微一顫。

師父竟然早就知道？！

禦塵風護擁著雲淺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師父，您……您一直都知道？！”

“隱心符確實有奇效，可以遮掩住男女身份，讓人辨不清真相，哪怕是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發現。你早先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禦塵風抿了抿嘴角，神色肅然。

“師父你既然早知道小五的真實身份，又為何當初會允準她————”

老聖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眉眼微彎。

“既然是天定的緣分，又為什麽要推辭呢？

塵風，小五不優秀嗎？資質不是得天獨厚嗎？為什麽要束縛於是男是女呢？！

何況，小五是靈石所選，算是天選之徒，我為什麽又要阻攔呢。

不管怎麽樣，小五最後能進入宗門，又拜入仙道院，成為你唯一的徒弟，就是一種緣分。

”

老聖尊說得雲淡風輕，可是字字落在禦塵風的耳朵裏，確實擲地有聲一般。

“所以，塵風，若是小五蘇醒後，與你坦白真相。

親口承認自己是女扮男裝，是女兒身，你又打算如何處置呢？”

禦塵風心口一怔，沈吟片刻，淡淡出語。

“誠如師父所言，小五已經成為了我的徒弟，這是既定的事實，也是不能更改的現實。

既是上天幫我選了這個徒弟————

那無論，小五她身份為何，是男是女，都只能是我的徒弟！

何況，與小五相處這麽久，我早就認定了她這個徒弟。

哪怕小五是女兒身，不合門規，有違禁令，但是，小五早已是我唯一認可的徒弟。

我的徒兒，現在是她，以後也只能是她，不會改變。

對於小五，我絕不會不認，也不會將小五趕下宗門。”

禦塵風此言，盡在老聖尊的估算之中。

老聖尊頷了頷首，臉上的笑意更甚。

“你既然定了主意，那也很好。你自己的徒弟，就交給你自己處理便是。

塵風，一直以來，為師都不希望你被太多的禮法、規矩、門規戒律所束，希望你活的更瀟灑、更肆意些。

所以，只要你決定的事，為師一定都會支持你！

至於這件事，你只管放手去做！

更何況，小五這個徒孫，我私心裏本就十分喜歡。

就算你真舍得，為師還還舍不得放走這麽好一個好苗子呢！”

老聖尊沒有半點反對和猶疑，並且還對自己所言還表示絕對的支持，確實有些出乎禦塵風的意料之外。

師父對自己，確實寬容至極，連帶著對小五都十分寬宥。

只是，自己也不能讓師父為了自己，而與整個聖山宗對立，這樣卻也不好，聖山宗的名聲和清譽，還是要維護的。

禦塵風墨眸微沈。

“塵風，謝師父成全。

只不過，茲事體大，塵風也不想累及聖山宗。至於小五的身份，徒兒是這麽想的。

既是一般人絕對想不到如此，加之小五的身份又有隱心符幫助，只要稍加註意，旁人和弟子是無法識破的。

塵風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日後，只要將小五的真實身份，掩下來便是，一切如常照舊。

退一萬步，若是小五的真實身份，有朝一日真的被識破。

那塵風會帶著小五一道歸隱，離開聖山宗，銷聲匿跡，必不連累聖山宗名聲、清譽。”

老聖尊挑了挑眉。

“銷聲匿跡？！自是不行！

若是小五身法被發現，那就直接公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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