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覺得眼前水濛濛一片，但是自從內息上行之後，眼眸處清涼一片，眸波愈發澄明透徹。

一股冰冽清涼的氣息升騰，覆上水眸，雲淺閉了閉眸，再次睜開時，瞳仁也變的更明澈。

就連水波的移動，此時也開始逐漸適應，並慢慢跟得上移動的速度。

不知，是不是由於內息的加持而提升了視覺，雲淺此時再看水波移動的速度，竟比之前整體速度都減緩了不少。

沒想到，內息調動竟然有此奇效。

雲淺水眸輕閉起，調運更多的內息上行。

內息越來越多，齊齊覆於水眸之上，雲淺只覺得眼前的光亮越來越明晰。

下一刻擡頭，集中全部精神在水鏡之上。

此時，眼睛捕捉事物的速度，已經超越了水波移動的速度。

看上去，就像水波移動越來越緩，而此時，水波屏幕後的景象，也開始顯露出來了。

不一會兒的時間，雲淺已經看到了水波之後的景象。

竹葉青青，一片片翠竹入眼。

三五根翠竹為一攏，翠竹旁是一潭幽深的湖水。

湖水幽碧澄明，上面還有幾片翠綠的竹葉，漂浮其上，格外清新。

“師父，我看見了。”

雲淺有些興奮地出言。

“看見了翠竹，還有一潭湖水。”

禦塵風嘴角微微勾起，眸中盡是讚許。

短短時間之內，小五竟然已經學會了精準調動內息來提升視覺，而且也準確地捕捉到水波後的場景了。

對神識的駕馭能力，能如此迅速、準確，真的是天賦異稟。

甚至連當年的自己，都沒有這麽迅速掌握。

禦塵風不禁望著雲淺楞了楞神。

下一刻，眸波輕掩，溫聲回應。

“很好。小五，記住你現在調運內息的感覺。試著看看，能不能看清水鏡之中有多少片竹葉。”

看清竹葉的數量？！

雲淺不由得蹙了蹙眉，這個怕是不簡單。

不過，雲淺還是一口答應。

“好。”

要知道看清水波後的景象已然十分不易，再想看清楚那麽細枝末節的竹葉，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如今，自己只能看清是一片竹林，要想更細化到竹葉，自己就需要看的再仔細些，恐怕也需要調動更多的內息來支撐。

於是，雲淺再次催動體內氣息，汩汩內息徐徐而上，源源不斷地集中於雙眸之上。

隨著內息的增加，眼前的一切，確實變得更加清明了。

雲淺用心看著水鏡之內的景象，一片片地數著竹葉。那一汪水眸清靈靈地，聚精會神地盯著那片水鏡。

看著雲淺如此用心專註，禦塵風墨眸微柔，不過，在旁還只是靜靜地陪著，柔柔的看著，眼底泛起層層輕波。

就這麽輕輕淺淺地過了半個時辰。

雲淺突然出聲，語氣裏滿是欣喜。

“師父，我全部看清了！總共有兩千一百八十五片竹葉。”

雲淺擡眸，水眸澄澄，望向禦塵風。

只是，那水眸因為過度集中心神，調運了不少內息，此時都已經泛著雙眼泛著微紅。

眸中也是酸酸澀澀的，都蒙上了一層淺淺的霧氣。

禦塵風墨眸微凝，看著那水眸淡淡的紅，語氣更加柔和。

“小五，眼睛累了吧，歇會兒吧！”

“沒事，只是看久了，有點酸，師父我還可以。”

“還說沒事？！眼睛都已經紅了。”

禦塵風心疼地抿了抿嘴。

“聽話，閉上眼。”

隨即，只見禦塵風玉手微擡，掌心輕輕覆上了雲淺的水眸之上。

而此時，雲淺水眸依舊睜得大大的。

只是掌心靠過來的同時，那纖長如蒲扇般地羽睫不禁微微一顫，睫毛輕輕在禦塵風的掌心劃過。

似一雙柔巧的小羽毛刷子一般，輕柔柔地掃過禦塵風的手心，帶來絲絲的癢，悄悄地鉆入了心裏。

禦塵風手心微不可知地一僵。

下一刻，墨眸微動，聲音更柔了幾分。

“小五，乖，閉上眼睛。”

掌心微溫，輕柔地覆在眸上。幹燥而溫暖，讓雲淺格外安心。

“師父，我——”

禦塵風自然是知曉雲淺心意的，只得出言寬慰。

“小五，安心閉上眼休息，不會耽誤的。視覺已經訓練差不多了，其他的五感，咱們一個個來。”

“嗯，小五聽師父安排。”

雲淺緩緩閉上水眸，纖長的羽睫再一次掃過禦塵風的手心。

直到雲淺安靜閉眸之後，禦塵風手心氤氳起一抹微涼的氣息，輕輕撫上了水眸。

清涼涼的，柔和地附著在水眸之上，格外令人舒適。

而此時，閉上眸的小五，也顯得格外溫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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