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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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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織布機的東西, 整個看起來還沒有江喬吃飯的碗大……而且就是四塊木板……不, 木條。四根比手指略粗的木條兩兩卡在一起,形成一個四方形的木框框。

兩根光滑的木條相對著,兩端都開了個小槽,槽中卡著另外兩根帶齒的木條, 看起來很簡陋。

如果這就是織布機……

雖然江喬手心還放著個她認得的小木梭子、木梳、木綜,可那也不能阻擋吳小燕對這幾根木條的不信任。

看懂她神色, 江喬笑笑,不慌不忙的給她解釋。

“這是微型織布機, 根據織布機原理做成的仿制品,所以看起來很簡單, 並不是真正的那種古式織布機,那個很大的。但是這個也能用來織布, 你過來看。”

說著, 她將手中的微型織布機放到桌面上,掏出幾根……獸筋來,一邊講解一邊給吳小燕演示織布機的工作過程, 這是需要人為操作的。

微型織布機是江喬昨晚熬夜做出來的,她自己已經試驗過很多次了,效果非常好!現在儲物戒裏還存著五張她用獸筋織出來的“布”。

沒有線, 江喬還是把魔爪伸向了獸筋……

織布機小, 織出來的布也不大,長寬都才二十五厘米左右,可好歹她成功了啊!那證明這仿制品是完全可用的!

吳小燕看著那細細一根絲線, 剛詫異想問話,就發現那其實是獸筋絲線……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手指撚起幾根這非常特別的絲線,細細查看。

不知道江喬怎麽弄的,將一根正常粗細的獸筋給分成了許多股,除了顏色和材質,看起來就跟普通的細絲線差不多。

獸筋作線,很可以。

別說,這東西還挺有彈性的,拉一拉還能變長。

吳小燕不敢太用力,怕這變成絲線的獸筋會太脆弱。

放下獸筋線,她看向趴在桌子上的江喬。

江喬正在將獸筋線穿到那兩根有齒的木條上,來來回回的繞著,將兩根帶齒木條用線連了起來,一個個窄窄的長方形在眼前出現。

“這個過程叫‘繞線’。”

“我現在穿在木條上的線是豎著的,所以它是‘經線’。”

“布”的原理便是經線緯線交織,形成一個“面”,這個面就是布。

就像地球,也是經線與緯線。

“將經線固定好,再用這個有好多細小凹槽的分經棒從經線底下穿進去,”江喬邊說邊拿起分經棒,動作純熟的將東西塞進線底,橫架在無齒的兩根木條之上,“分經棒也叫做‘綜’。”

“剛剛為了好穿進去,這個凹槽現在是在下面,確定架好之後就可以將分經棒翻轉過來啦,你看就這樣,要慢一點。翻過來之後,經線就會分成上下兩層。”

旁邊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過來,江喬有條不紊的按著自己的話動作,小心將獸筋線卡在分經棒的凹槽裏。

“這個分經棒,是打磨過了?”吳小燕伸手摸了摸,木條很光滑,一點都不糙。

江喬點點頭。

不止磨過,這分經棒她還拿油浸了,生怕粗糙的木條會傷到來之不易的線。不然不管是傷到線,還是影響布的質量,都是會令人感到不愉快的事情。

梭子上已經被江喬提前纏好了絲線,絲線一端纏在梭子孔上,另一個線頭被江喬栓在簡易織布機的右下角。確定線不會松開,她拿著梭子的右端,將另一端插在兩層經線中間。

為了吳小燕和周圍的人能看清楚,江喬動作放得很慢。

畢竟以後這都是他們的事了~!

大織布機她還不會做,他們剛好可以用這個小的練練手,熟悉一下流程的同時也能享受到勞動成果。

一舉兩得美滋滋。

在眾人目不轉睛的視線中,江喬手中的梭子由慢至快的在經線方格裏上下穿梭動作著,梭子每一次穿插後,她都會用木梳將梭子穿過的緯線輕輕梳到底。

而在那之前,經線還要通過一個翻轉分經棒的動作,從上層成為下層。

兩線這樣來來回回的交織,布就能慢慢成型了。

江喬手上動作不停,一片深肉色的布出現在眾人眼裏。

嘆為觀止,這是眾人看完一個織布全過程後的唯一感受。

等江喬把那塊布拿下來,眾人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濃濃的興趣和躍躍欲試。

沒想到布是這樣被制作出來的。看起來挺簡單啊,似乎還挺好玩的……

確實挺好玩,不然江喬也不能撐著覺不睡連著弄出來五塊布。

她就是沒玩過癮!

獸筋布不吸水,沒法拿來洗澡洗臉,眾人傳著拿在手上稀罕了會兒,喜笑顏開的跟吳小燕學著怎麽處理麻、怎麽搓線去了。

於是等江楓回來,就發現眾人幹活的熱情空前高漲,食堂空處晾著一排排麻桿上剝下來處理過的皮,密密麻麻的,場面非常壯觀。

餘令梅笑笑,把江喬幹的事說了一下,又道:“有這麽一塊用不了的布在前面勾著,能不加油幹麽?等麻布弄出來,幹什麽不行?”

江楓失笑,回頭就抱著江喬稀罕了好一會兒,邊揉她頭邊誇妹妹聰明。

人家是望梅止渴、畫餅充饑,全憑意志和渴望撐著。他妹妹這是直接把梅子和大餅放在屋頂上,逼著眾人爬上去拿啊。

江喬臉都被哥哥揉變形了,她拍掉哥哥的手,理理被他弄得烏七八糟的頭發,一臉無奈和憤憤:“哥哥你下次能不能不把我頭發弄亂啊!知不知道我很難梳的!”

“喲,兩天不見就敢嫌棄你哥了?過來!你這頭發怎麽不好梳了?”

兄妹倆打打鬧鬧著,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玩鬧了會兒,兄妹倆也去幫忙用刀剃麻。董華和另外兩人去做晚飯了,剛好頂上他們留下的空缺。

剃麻是制作麻線的必須步驟之一,刀刮去了不必要的部分,麻的韌皮會變得非常軟,這樣留下來的才是制作麻線的真正原材料。

皮刮完厚還得洗,寒冬期冷,冷水洗過的麻皮本該凍成冰棍,但江潮有暖石,就不存在麻皮變冰棍的煩惱了。麻皮沒法自然幹,就用暖石烘幹。

岑松庭看著直咬牙,心疼中還夾著點心酸。

礦洞裏142人勤勤懇懇的挖礦,工程機器人會定時去收取暖石,將東西運回江潮。見了兩次,岑松庭已經知道這是水藍星的本土礦產了。

江潮的人嘻嘻哈哈的,就看著【希望】的人酸。然而心裏卻想著:暖石又不是消耗品,可以長久使用,我們用起來當然不心疼了。不然保準不能這麽幹。

在江潮大手筆的揮霍暖石中,滴著水的麻皮一點點變得幹燥,最後成為蓬松的一捆捆,也就是江楓回來所見到的那些。

但這樣的幹皮依然不能直接用來織布——它還是塊皮。

眾人得手動將幹皮撕成細細的一縷縷,然後一根根接起來變成長線,最後還得要經過一道用藥劑浸泡漂白的程序才能拿上機子,從而進行織布這一步。

“勞動人民真不容易,這也太覆雜了,古人都是怎麽想出來的?”

“誰說不是呢?不過他們也聰明,比咱們能幹多了,什麽東西都能自己做出來。”

“還不是只能靠自己?不然怎麽說要解放生產力呢?這累是不累,麻煩也真麻煩!”

“我之前還覺得織布容易……現在啊……”男人看看自己手上的泡,無奈苦笑。

他一伸手,眾人也紛紛看向自己的手:同樣的部位、同樣的水泡,連變成繭的時間都一樣,證明他們誰都沒偷懶。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大食堂裏燈火通明,熱鬧得很。

江楓聽著笑笑,覺得最厲害的還是自己妹妹。

他轉頭看江喬,一邊剔麻一邊對著妹妹無腦吹。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妹妹自己想出來的,肯定又依靠了眾人猜測中的什麽“位面交易器”,可那又怎麽樣?妹妹能得到這個就是她有本事,否則自己這個哥哥、江潮那麽人、外面那麽多狩獵隊,怎麽就沒聽說過。

江喬開始聽哥哥誇還很得意,聽多了後每次對著江楓就一副無奈臉。

有個喬吹哥哥的感覺真是……不要太好!

雖然聽多了很嫌棄,可是開始真的很受用QAQ

吃完飯眾人繼續忙活,江喬拉著哥哥給她看自己之前做的簡易織布機。這東西她直接放在外面給眾人試用,【江潮】、【希望】的人都拿著玩過,可她哥哥還沒玩呢!

江楓拿著端詳了一會兒,在妹妹的絮絮叨叨下拿著新制的麻線動作起來。

江喬的教學沒什麽特殊的,也不會當老師,邊講邊演示的教給眾人就算完了。江楓拿著織布機,她沒法上手,小嘴balabala的在一邊不停說著,生怕哥哥沒織成布,傷到自尊心。

她第一次玩的時候就沒弄好。

獸筋絲線繃得太緊,梭子根本塞不進去。江喬試了好多次都不行,暴脾氣上來,連線帶小織布機都給暴力拆掉了……

江楓很想讓妹妹喝口水歇一歇,看她那興致勃勃又緊張兮兮的樣子,默默住了嘴。

江喬當然看得懂江楓神色間所表達的意思,可她就是故意不停的,因為太緊張太期待。

江楓手上可是第一塊麻布——此前,眾人還沒試過用麻線織布。

倒不是特意給江楓留的這個機會。

麻線的制成工序畢竟繁瑣,需要時間。第一批的兩斤麻線,在吃晚飯前才剛剛經過所有程序,能搬上織布機作用。

江楓不過是趕了個好時機。

這特殊的情況,江喬當然不敢放松了。如果這麻線沒法織成布,那之前的程序肯定存在問題,必須得找出來解決掉。

不同於獸筋的肉色,麻線本身就是植物的皮,就算處理、漂白過了,它的顏色依然沒有多少改變,整體偏黃。因為純手工制作,眾人又在摸索期,經驗不足,線身便略顯毛糙,有些線頭也很明顯,織布時需要註意。

但那都不是問題!

江喬緊張,眾人更當這是寶貝,江楓拿在手裏也絲毫不敢放松,生怕自己糟蹋了好東西。

除了麻本身,這可是真真切切由隊員們自己弄出來的!

他比江喬更緊張、期待。

在江喬的貼心指導下,江楓的動作由生疏慢慢變得自然,開始還會出點梭子穿錯經線這樣的小岔子,完成1/4後,根本不用再聽江喬的話,他就能自己完成步驟且一個不錯,一個個動作顯得比江喬嫻熟多了。

玩了很多次的江喬看得又自豪又郁悶。

哥哥聰明很好,可聰明的哥哥也太打擊自己這個妹妹了。

她鼓著腮幫子,看著哥哥一臉憤憤,連成型的麻布都沒顧上。

江楓哭笑不得的放下手上的木梳和梭子,拉著妹妹繼續說好話。

他把東西放下,旁邊馬上就有人湊了過來,拿著簡易織布機細細打量。

驚嘆聲連連傳進江喬耳裏,她忙推開哥哥,噠噠噠擠過去看。

這兩斤麻線都是單股的,一根僅1毫米粗,織出來的布便很薄,甚至能透光。

眾人將布取下來貼在自己手臂上細細感受麻布的質感,再一次驚呼出聲。

不是他們沒見識,而是太久太久沒有穿過正常的衣服了!可現在麻線麻布被制出,距離棉線棉布和衣服出現還遠嗎?

別說餘令梅等女人,便是大老爺們兒岑松庭都掌握了一手縫補一手的手藝。

織布機做不出,線沒法弄,骨針獸筋卻是易得。在外打拼,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衣服會不會破,末世資源又珍貴,破衣服不能隨意丟棄,當然得自己學會縫衣服,充足利用資源。

麻布貼在手臂上,能感覺到淡淡的涼意,果然如傳說中一般透氣清爽。

末世前已經很少純麻純棉的衣服了,至少一般公民是穿不起的,大多都是化纖等高分子物質或廉價的人工合成材料做成的衣服。為了追求效率,很多人甚至會選擇一次性衣物。

如果當初棉麻制品流通廣泛的話,人類在末世也不會對織布這事束手無策。

因為他們實在不了解——用棉麻制品的人不關心這布怎麽織出來,關心的見不到。

可現在好了。

眾人摸著布一個個傳開過去,每個人都感動得眼眶通紅,對著江喬投以感激敬佩的目光。

他們這麽感性,弄得被看的江喬都不好意思了,小臉紅彤彤的。

她真的沒幹什麽啊,畢竟她只是個搬運工,除了麻的種植有親力親為以外,剩下的事都是眾人幹的……

江喬覺得羞,喬吹江楓卻是一臉自豪,面色自然的代替江喬接受眾人的目光。

江喬左看看右看看,直接遁走。

簡易織布機搞出來了,眾人也都已經上手用過,可真正的古式織布機她還沒折騰出來呢!不像之前的玩具織布機做出來給人玩玩就行了,這大織布機需要的數量可不在少數。

不止【江潮】需要,岑松庭在見到第一塊獸筋材質的布後,就暗暗問了她能不能買……呸,換!得到江喬無可無不可的回答後,便激動的跟她預定了一批織布機,那是獨屬於【希望】的。

量這麽大,江喬當然不可能都自己做,但樣品還得自己來。

可真正的織布機結構比小只的要覆雜很多,當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江喬覺得她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她業務繁忙,江楓便讓妹妹好好在家待著,自己繼續出去找爸爸——反正他本來也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在外面,這下正好有理由讓人待在家裏了。

江喬盯著他看了會兒,在江楓忍不住心虛的轉移視線之前,終於點頭。

“你還說我是個撒手掌櫃呢,現在明明你才是!大騙子江楓!”揪著哥哥的臉,江喬忒委屈。

“辣唔帶恁一奇?”被扯著嘴,江楓口齒不清的道。

江喬一臉抗拒,果斷拒絕:“我才不要!”

之前跟哥哥出去那兩天,她深刻體會到了哥哥的啰嗦,再同行……算了算了,反正她在家也就做自己的事,雜事有餘奶奶那些人呢。

嫌棄歸嫌棄,江喬還是一個勁叮囑哥哥小心,那作風,完全就是她所嫌棄哥哥的啰嗦行為……

江喬邊叮囑邊給他塞吃的喝的用的,生怕哥哥在外面過苦日子。

裏面還有江爸爸喜歡吃的羊肉,經過董華的腌制,羊肉味道特別好。

“……遇到外人一定不不能心慈手軟,直接拿炮轟死他們,聽見沒有!”

她可還記著自己哥哥溫和寬厚的性子呢。

“好好好,管家婆!”江楓說著還嚴肅的敬了個禮,“一定服從上級命令!”

按照與江喬的約定,江楓每兩天回來一次,次次回來都能見到堆在屋子裏越來越多的麻線和布料,他驚喜欣慰的同時,也無比擔心失望。

寒冬期已經過去一半,馬上就要過年,他已經把南方這條線找到了頭,站在沙灘上前方便是一望無際波濤洶湧的大海,可依然沒有江爸爸的絲毫蹤跡。

江楓都不知道回去要怎麽面對妹妹。

如同當初父走母亡,江喬心裏覺得對不起哥哥,認為自己沒有照顧好爸媽一樣,江楓現在也是這種心態。

無論年齡是大是小,兄妹倆都喜歡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這毛病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壞。

江楓在外忙碌著找人,江喬在家也沒閑著,將織布機樣品做出來交給眾人後,她又折騰貨幣去了。

佟自明某次被江楓帶回來後,給江喬提了不少建議。她再征詢了【江潮】【希望】兩個狩獵隊所有人的意見,得到他們的一致讚同後,江喬便決定在雜貨鋪正式開張之前把交易所用的貨幣弄出來。

等到她的華夏城建好了,這貨幣就是華夏城的專屬,它被江喬命名為華夏幣。

雖然這名字也問過他們,但沒人有意見——華夏幣多好啊,又好聽又好記,讀來朗朗上口的,還跟華夏城配對,非常完美!

面對一群喬吹,江喬已經無力了,自從麻布和織布機出現後眾人就一直這樣子,連岑松庭都不例外,竟然喊她喬姐!!!

他說喊姐有氣勢……

江喬只能微笑。

她從未如此的迫切想要給江潮吸納進一批新鮮血液……再這麽聽誇下去,自己可能要被他們吹進外太空了……

為此,她都打上挖【希望】墻角的主意了,嚇得岑松庭見到她就一臉警惕——誰知道她會不會拿出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讓【希望】隊員和他都在不知不覺中叛變。

江喬郁悶不已,把自己關在房裏,也不去問他們關於華夏幣外形和圖案的問題了。反正她會畫畫,圖案問題不大。煉制華夏幣也可以用那個絕版法器,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所有人的話裏,只有佟自明的話最具參考性,別人雖然也給了意見,可總結起來就一個意思:聽你的!

岑松庭也能提供幫助,但他怕自己挖墻腳,躲自己很厲害……

江喬翻著佟自明給自己的那幾張寫了建議的葉紙,眼神亮亮的。

這次她真的想挖墻腳了……真可惜,佟自明不在這裏。

作為希望狩獵隊的副隊長,他是在基地和江潮中間兩頭跑的,江楓什麽想起來了就去把人帶過來,沒想起他就得在基地那邊窩著,算是“大忙人”一個,很難碰到。

江喬咂咂嘴,在葉紙上畫出來好幾個自己想要的、喜歡的圖形圖案,還寫了不少自己的想法,準備拿去給佟自明看——唯一一個想法合拍的人,當然不能放過!

她半趴在桌上,手上用四寶樹樹枝做的筆劃得飛快,正文思泉湧,忽然聽見一道極大的吼聲,想起什麽來,忙擱下筆朝外面跑去。

是那兩只變異大黑熊回來了,身上還帶著點傷,正氣憤的在撓地,江喬硬是從它們的熊臉上看出了一種委屈。

不敢撓墻,更不敢撓樹,打架就更不可能了,絕對分分鐘被樹老大扔出去,不冷靜個一兩天別想回來。

這怎麽成!

變異黑熊也是怕冷的,江潮有暖石礦,大黑熊晚上就住在礦洞洞口,白天到處去撒歡,回來還能向江喬討蜂蜜吃。這樣快樂似神仙的日子,它們怎麽舍得離開。

哪怕一天都不行!

江喬跑過去,急急問站在那兒的小耳熊大熊二怎麽受傷了。

那是江喬給兩只大黑熊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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