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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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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集團員工輕裝上陣,陸續被帶往一個無名荒島,進行為期三天的野外生存訓練。

宋殊不放心我一個人,堅持要留下來照顧我,我們被分派到了後援隊伍之中。

人手一個求救工具,如果沒有堅持到三天,發出了求救信號,則是主動放棄,集團員工被劃分為三個團隊,第一天還好,到了第二天,陸續有兩個團隊無法堅持下去,向我們發來了求救信號。

而第三個團隊,還在苦苦的堅持。

這個團隊正是以紀墨守為首的一個團隊,孫堯北,付薇然是他主動要去的,而溫若涵是費盡心機跟他分到了一個團隊之中,以紀墨守爭強好勝的性格看來,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只可以成功,不能夠半途而廢。

孫堯北,付薇然,溫若涵心裏都清楚這一點,但他們依舊選擇跟紀墨守建立了一個團隊,這雖然是一次荒島求生活動,但我卻認為,它是一次追愛之旅。

我,是局外人。

“我一直想問問你,他救了你,你為什麽會更加恨他?”宋殊把玩著手中的水晶酒杯問道。

為什麽?

答案永遠留在我的心底。

“愛不了,只能恨。”我淡淡答道。

“其實,我也希望被愛著的人恨著,起碼,她心裏時刻牽掛著我。”蘇殊苦笑道,他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後援基地建在一塊空地上,帳篷的一側就地取材,系在兩顆大樹樹幹上,宋殊就靠在那裏,滿臉的惆悵,和落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和他最初參加這次野外拓展訓練活動的時候判若二人,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對我的心思,我不是看不見,而是為了避免隔閡,選擇了視而不見。

“親人之間,再吵再打,也不會記恨。”我說。

他斟滿一杯酒,苦笑著一飲而盡,將酒杯重重放下後,閃身走出了帳篷。

第二天晚上,中途放棄的人已經陸續回到了營地,大家圍著火堆低聲交談。

“那裏常年不見陽光,地面濕滑難走,毒蛇大蟲隨處可見,我們能夠堅持三十六個小時,已經很不錯啦。”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感嘆道。

他的同伴接過話說:“可不是嘛,那個荒島上不是荊棘林,就是沼澤地,我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一個疏忽大意,就會萬劫不覆。”

我的心,咯噔一聲,撲通撲通跳的很快。

“宋殊?”我喚。

因為擔心我的傷口,他不會離開太久,也不會太遠,他走過來問:“怎麽了?”

我說,快點帶我去看監控視頻。

紀墨守他們帶有監控,通過大屏幕,可以看到他們在荒島上的表現。

宋殊把我帶進帳篷,屏幕上正跳轉到那座荒島上,其中有個救援隊員說:“紀總他們失聯了。”

我顧不上腳腕處的疼痛,幾步走過去,身子幾乎撲在屏幕上。

我在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他不會有事,惡劣環境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曾經的幾次生死關頭,他那麽鎮定自若,他一定會平安歸來。

我的頭幾乎貼上了屏幕,用手指一點一點搜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可是,蒼茫大地,除了一眼望不到頭的森林,連一只飛鳥都沒有看到。

我慌了,徹底的慌張起來,轉身跟宋殊說話時,身子在不停的發抖,語氣也哆哆嗦嗦的。

“宋殊,怎麽辦?”我想哭,卻流不出眼淚,身體瞬間被掏空:“他救了我,我其實很感動,我恨他,是因為他居然那麽不在意自己的命,我恨他,是因為他想拋下我一個人離開,我恨他,只是因為我如果失去了他,根本活不下去......”

我恨他,是因為深愛著他,是因為不想失去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宋殊拍著我的背安慰道:“沒事的,他一定會平安歸來。”

“找到了。”帳篷內發出歡呼聲,我猛地擡頭看向屏幕。

屏幕上,兩對男女手中拿著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走著,他們正試圖穿過沼澤地。

走在前面的是紀墨守和付薇然,他們相互攙扶著慢慢走,每走一步都很小心,而溫若涵和孫堯北一組,兩個人配合的倒是默契。

“他們沒事。”我激動的抓住宋殊的手,開心的又哭又笑:“我就知道他們沒事。”

救援隊員說:“雖說監控到了他們的位置,但如果他們沒有發出求救信號,按照游戲規則,即使他們遇到危險,我們也不能貿然去救。”

我剛剛歡呼雀躍的心,再一次沈了下去。

“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啊。”我的雙眸死死盯著慢慢行走的男女,內心從未停止過祈禱。

宋殊說:“這玩的有點過了。”

我緊張的附和道:“這TMD是玩命。”

這時,紀墨守往監控視頻方向看過來,那雙深邃黑眸,像是穿透屏幕看著我,看著他黑眸中的堅毅,我忽然想到他曾經說過的話。

“商場,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做生意,其實是踩著地雷走路,你如果畏懼腳下的地雷,就永遠不可能獲得成功。”

如同他現在踩在沼澤地上,雖然隨時都有陷下去的危險,可他依舊勇往直前。

外面有喧嘩聲,一個救援隊員回頭瞅瞅後說:“記者來了。”

一大幫記者很快湧進來,他們死死盯著屏幕,很快安靜下來,帳篷內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安靜的盯著屏幕。

付薇然忽然身子一歪,大家倒抽口涼氣,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

孫堯北不顧一切的緊走幾步,走過去試圖扶住她。

紀墨守大手一揮,示意誰都不要亂動,他的目光定格在付薇然的腳腕上,黑泥已經漫過她的腳腕,她在慢慢的下沈。

這意味著什麽,大家全都心知肚明。

攥緊的雙手傳來痛感,我下意識的松開手,手心已經被冷汗浸濕。

付薇然定定的看著孫堯北,她像是根本沒有覺察到一絲危險,沖著他微笑。

那笑容,很美,卻有透著別人無法讀懂的酸楚。

一個心碎的女孩兒,從來都不會畏懼死亡,這就是付薇然,她不讓同伴救她,即使葬身那片沼澤地,她無怨亦無悔。

紀墨守遞給孫堯北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慌張,並從背包中掏出了一塊小木板,那是切菜的砧板,他先用木棍探了探路,從容的將砧板放在比較堅硬的黑泥上,然後踩在砧板上,將手中木棍的一端遞給了付薇然。

大家長舒一口氣,仿佛陷入沼澤中的是自己,現在又被紀墨守從沼澤中拉起來,那種大難不死的如釋重負,使帳篷內的氣氛變的輕松活躍。

很快,氣氛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沈寂,因為,付薇然居然不接紀墨守向她伸過去的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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