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被他氣笑了，“哦？不是故意，我看是有意的吧？一大早就發脾氣，你腦子有病啊？我好心好意找你吃飯，關心你身體，你就這麽對我的？”那一巴掌下來，一點情面都不留。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讓你離得那麽近？”齊葉也挺委屈的，早知道……

東方白瞇著眼看他，“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沒……”齊葉煩躁的抓了抓頭，他看著東方白的眼睛，又不自覺的視線下移，最後膠在人唇上半天沒動彈。

東方白氣的不行，沒空看他異樣的表情，“齊葉，你現在能耐了是吧？告訴你，就算你跪下求我，我也不會再過來找你吃飯。”

說完便氣沖沖的走了，這家夥也太過分了，昨晚還好好的請他喝酒，早上就翻臉不認人了。

等等！

東方白的腳步頓了下，該不會是他昨晚上說了些什麽不該說的吧？他回頭看了眼大開著的門，齊葉那家夥心裏藏不住什麽事，要不是太嚴重的，人不會那樣反常，以前生病也沒這樣渾身帶刺，所以應該是他說了些什麽。

回想起齊葉反常動作之前，好像是因為他摸了下人的額頭……所以，是知道了？

東方白緊抿著唇，心裏有點悶得慌。算了，既然他不想看見自己，那就這樣吧。按照齊葉的性子，沒罵他腦子有病就不錯了，估計還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

他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嘲諷至極的笑，這麽多年的感情，說掰就掰了。嘖，真脆弱。

在房裏的齊葉十分懊惱，完了，小白肯定是生氣了。他現在一看見人，就想著怎麽撲倒，根本不敢靠近。要是以前，被打一頓就好了，現在他怕人打著打著，他會不自覺抱著人就開始啃。

肯定是沒娶媳婦的原因，否則怎麽會對小白有非分之想？可他如今想著姑娘的臉，那臉就會慢慢變成小白的。

齊葉把頭埋進被子裏，丫的！他昨晚上就不應該去問小白問題，現在好了，以後見面多尷尬，他都不能好好跟小白說話了。

郁悶，非常的郁悶。

越想越不是滋味，齊葉幹脆爬了起來，穿戴好洗漱完畢拎著他的大砍刀就出去了，打人去。

東方白一想到齊葉的事，也沒了吃飯的胃口，拿著一本經書抄寫。他家裏的人信佛，經書很多，就算他不信，但那些經書有時候說的還挺好的，所以當他心煩時會抄寫幾卷。

經書剛抄了個開頭，腦子裏時不時的浮現以前齊葉跟他在一起的場景，再看時，紙上多了幾個墨團。

輕嘆一聲，東方白擱下筆，把紙揉成團丟進竹簍裏，拿上佩劍出去了，先靜靜吧。

軍營場上，齊葉一個打一群，略微占上風。

“來！再來！不要因為戰爭結束就不訓練了，一個個松懈下來，到時候出現了敵人，一刀一個，砍西瓜都沒這麽順手！快點，起來！”

士兵們咬咬牙，使出渾身解數沖了過去。

這場戰鬥持續了兩個時辰，齊葉最後大汗淋漓的躺在場地上，讓那些人回去休息了。他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大口喘著氣，好像明白了什麽。

另一邊，東方白走到了若山山腳下的城裏，坐在一家位置不太顯眼的酒店，要了一壺清酒，一碟花生米。

他記得當初和齊葉誰也不讓誰，一人說要比喝酒，一人說要比學識，後面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一邊比喝酒一邊比學識，後來齊葉喝了五大壇，他只輸了一次，然而一杯就倒。

想到那時候，東方白不由覺得好笑。之後齊葉喝酒誤事，差點把他給害死，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才緩了過來，人就跪在他門口，任由當時的赫連大將軍打了五百軍棍。等他醒了，齊葉又笑又哭的模樣還印在腦海中。

東方白記得他說以後銀子全放他這裏，酒戒不了，但他少喝。然後，他就故意把人的銀子買玉石買了，這是他欠自己的。

後面齊葉告訴他，那些銀子是要存起來娶媳婦的，東方白就更加肆無忌憚的花了，這輩子他能娶到媳婦才怪。

至於是什麽時候把人放心裏了，東方白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習慣了齊葉的存在，大大咧咧像個傻子。

現在那個傻子肯定很糾結，早上齊葉的態度真的很讓他受傷，這麽多年了，在齊葉心裏，估計只把他當成兄弟吧？

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身後跟下來的白蛇用尾巴尖親密的纏在他的腳踝處。它知道主人很傷心，可是不知道怎麽安慰，只能用笨拙的辦法小心的試探著。

“我沒事。”東方白摸了摸白蛇，擠出一絲微笑道。

尖細的舌尖在人臉上舔了下，白蛇直勾勾盯著自家主人，想讓人不那麽傷心。那個大笨熊一點都不好，昨晚他還欺負主人來著，否則主人怎麽出去一趟就難過了？肯定是知道大笨熊昨晚幹的事了啊。

若山上。

齊葉鼓足勇氣敲了敲東方白的門，“小白，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昨晚那事確實是他不對，瞞著總覺得不大好，好像是占了便宜就跑的登徒浪子，他就沒這麽孬過，說了咋地，還能掐死他不成？

沒人應答，連怒吼聲都沒有，靜的讓他心虛。“小白？”

“營長不在。”一個小兵忍不住回道。

“那他去哪了？”

那小兵道：“，往山下，走了有倆時辰了。”

齊葉想了想，趕忙跑了，就是不知道人要去做什麽才擔心。他該不會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吧？越想越心涼，丫的！他就不應該早上讓人走。

千金難買早知道，齊葉麻溜的下山去了。走遍了整個縣城，他才在一家略熟悉的客棧看見了東方白。

人啥也不做，倒了一杯酒在面前，吃花生米。白蛇眷戀的挨挨蹭蹭，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齊葉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在人面前坐定。

東方白看見他的那一刻楞了會，隨後淡然道：“你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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