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白氳臉上難掩的紅暈, “好了, 睡覺吧。”

隨著胎兒越來越大，越白氳每天嗜睡程度越來越少, 晚上輾轉反側, 老是睡到半夜把宋絮棠推醒, 不讓她睡覺。

“你半夜三更做什麽啊。”宋絮棠困得要命, 這個點眼皮掀不開。

月光自玻璃窗外搖曳著。

星星點點的籠罩在角落。

宋絮棠睜開眼。

被子蓋在肩上，她偏頭看過去。

越白氳一雙溫柔的笑眼凝視著她，纖細的手指撫過她彎彎的眉角, 模棱著她的眉形。

指尖的溫度微暖。

“我睡不著, 想聽你的聲音。”

宋絮棠一下子醒了，“哪裏不舒服嗎？”

“不是。”

“嗯？那你怎麽睡不著。”

“因為今晚月色太美, 而棠兒睡在我的身邊，會讓我忍不住肖想更多。”

宋絮棠微動, 手指握住臉上的那雙手, “夜色再美, 我身邊已經有足以讓我忽略任何人的美人。你瞧, 你比這月色還要溫柔。”

越白氳垂下睫毛，想到一些事，“感覺我們錯過了好多, 好多的美好。明明那麽愛你，卻要那樣對待你。”

是啊，錯過了很多該快樂的記憶，錯過就是錯過, 已經無法挽回。

“已經過去了，回憶會沈澱在塵埃裏，也會隨著那些流淌的淚水消失。”

越白氳睫毛濕潤，瑩瑩的瞳仁，是不見底的黑。

“我們就這樣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宋絮棠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湊過去環住她的背脊，單薄骨瘦，孕婦的體質她卻沒有顯露出來。

她想守護的是心靈的那份安靜與不被人打擾的自由。

“你看你，別人孕期身材偏胖，你怎麽都看不出來。”

“胖了，就不好看了。”

“不會啊，哪怕你胖了，我也喜歡你。”

越白氳眉角皺了下，肚子裏的小家夥又在亂動，她的腳又抽筋了。

醫生說她缺鈣，營養上還是沒有保持均勻。

宋絮棠見她蹙眉，趕緊給她揉了揉腳底，說：“是不是抽筋了？”

“嗯，還好。”

“讓你不要挑食，你不聽，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越白氳笑了一下，“有棠兒在，我沒事。”

“我不是醫生，也不是你的保護神。”她只是個普通人，甚至都比不上越白氳的普通人。

“金百花獎拿到手，你都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

誠然是她低調啊。

宋絮棠可不是那些沒有腦子的藝人，拿了獎招搖擺弄，這種害人害己的事情，她堅決不會做。

低調自有低調的好處。

宋絮棠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腹部，感受著裏面的胎動，好像有什麽在碰觸她的手心，軟軟的，好像要融化開似的。

“寶寶現在是不是在鬧你。”

越白氳半闔著眼皮，“嗯，她喜歡晚上鬧。”

“真不乖，竟然讓你母上大人半夜睡不好覺，等你出來，看我怎麽好好收拾你。”宋絮棠佯裝生氣的宣誓，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腹部，安撫道：“好了寶寶，夜色太晚，該讓你媽媽睡個好覺。”

“過些天，江靜嫻的女兒生日宴，你要去嗎？”

她點頭，靠在枕頭上，空氣中的香氣有安神的作用，很舒服。

“去啊，念念的女兒生日，我怎麽能不去。”

越白氳抿了抿唇，“你，對楚念。”

“？”

“你對她還有感情嗎？”

氣氛瞬間冷凝。

宋絮棠眨了眨眼睛，“我很喜歡她，你知道的吧。”

“是哪一種喜歡？”

“你覺得呢？”

越白氳張了張嘴，想說卻又不願說的樣子，不想承受，她的心裏還有楚念。

無論哪一種感情。

她都不願知道。

“好了，睡覺吧，明天我還要拍戲呢。”

宋絮棠直接避開這個話題，兩個人依靠在一起，安然睡去。

昏暗的房間。

呼吸聲繾綣。

身邊的人很快睡去，許是太累，睫毛下覆蓋著一片陰影。

越白氳睜開眼睛，心裏有些酸澀，漆黑的瞳仁透著摸不透的光。

隨即緩緩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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