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本以為是人族的希望，神一般的她卻在無極統一之後漸漸走向了死亡。”納溪的神色有了些許痛苦。

“人族都以為她是不生不滅，不老不死，結果最終死在了她最愛的男人的懷裏。那個男人悲痛欲絕，甚至不知道他幹了什麽，就跟那個女人還有玲瓏玉一起消失在了世界上，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君慕白笑道：“一開始以為是政治故事，沒想到卻是淒美的愛情故事。”

“你當他是故事，那就聽聽也罷。”納溪手撫上手腕，神情若有所思，“但是玲瓏玉的力量遠遠超過所有的想象。”

“你若是不信，青峰閣，問仙洞，燈盞，一試便知。”

君慕白沒再說話，只是一雙眼睛看著納溪，眸中的情緒沈沈浮浮，無所定居。

國師府。

“是……對了！”顏淺挑著眉問，“為什麽你那天可以確定死者在被剝皮時是活著的？”

“我見過屍體。”葉清玄把剛才的發現簡略的寫下來，順口說道，“仵作告訴我，根據周圍組織的破壞程度和肌肉的縮合狀態可以肯定這些是生活反應，也就是死者還活著的時候所造成的痕跡。”

生活反應？這不是現代法醫采用的專業術語嗎？怎麽古代就有了？這個仵作是什麽人啊？

顏淺皺眉。

葉清玄看白癡一樣的盯著她說：“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的智商就是這樣被你浪費掉的，自己不好好珍惜就不要經常羨慕我。還有那個仵作你會見到的。”

“智商高真了不起哦！”顏淺握著油筆的手直癢癢，癢的想在葉清玄那張英俊的臉上畫只大烏龜！太欠揍了，這表情！

葉清玄挑眉，陰測測的瞟了她一眼，顏淺趕緊提筆，邊說邊寫：

“死者一律身高四尺八寸，這是兇手精心挑選的。連環殺手在挑選獵物時會有一定的選擇標準，特別是像這樣的高智商罪犯，所以不存在偶然性。就像那天對秦大人說的一樣，兇手必定是對這三家情況很熟悉，也許是經常往來之人，也許是經常關註的對象。”

“死者背景跳躍極大，垮了好幾個階級，所以第一個假設OVER。那麽從第二個假設可以肯定，兇手做過大量踩點工作，不一定會頻繁接觸受害者，但一定會經常打聽或是觀察受害者，是themanonthespot。”

“而且犯案呈周期性，以七天為一周期。從心理學上講，這個數字對兇手的影響很大。”

“數字七的意義很廣泛。”顏淺低頭，挑選了幾樣適合古人的意義說，“七代表靈性與物質的結合，七是過程、成長的數字，是世界潛藏的迴圈周期，你們不是經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所以說在古漢語中也有很大的意義。”

“而人有生機、感情、語言、味覺、視覺、聽覺、嗅覺“七感”。人還有“七大美德”，應該與本案無關，所以我不說了。而且人還有“七大肉體善事”。”

“人的“七大精神善事”是:改造罪人、教育無知者、勸解疑惑者、安慰痛苦者、耐心忍屈、原諒傷者、為生者和死者祈禱。在舉例子在宗教文化中,有著名的“七重天”。但是我覺得兇手對七一定有特殊的感情。但是具體是哪種，就不得而知了。”

回頭看到葉清玄側首聽著自己發言，烏黑的眉眼專註，五官輪廓清朗動人。

早就知道葉清玄長得很好看，但是此情此景著實讓顏淺心中莫名的湧起溫暖，突然覺得這個滿嘴毒牙的人很溫柔。

但是只有一瞬。

葉清玄低頭沈思了一會後，在“以七天為一周期”的下面大了大大的叉。

他拿筆在眼前晃了晃，笑容冰冷說：“果然不能對你抱有太大的期望，這樣分析一切都會簡單的根本不需要思考。是你太笨還是你覺得兇手很好糊弄？”

話說的豪不客氣，帶極了諷刺的味道。

“不是七對他有感情，而是……屍體只能保存七天。”

“什麽意思？”顏淺的心“咯噔”一下，卻忍不住鄙視自己。

那什麽溫柔一定是錯覺，約莫是因為神情冰冷而容顏又太盛。

“現在是夏天，兇手因為無法長時間保存屍體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連續犯案。”

“兇手只是拿走了死者的臉皮，並沒有拿走屍體啊？”顏淺的手不自覺的微微握緊。

“聽著，接下來如果你敢打岔，今天我就把你……”

“扔進豬籠是不是？”顏淺挑眉，一臉不屑，“拜托，公子，在你第三次用這句話的時候就應該註意它已經用爛了，連小孩子都騙不到，怎麽可能騙得到我這個心理……智商超高的成熟女性？”

“不。”葉清玄微微一笑，眼神迫人，“我把你剁碎了去餵阿斯和匹林。而且，我並不認為你的智商相對於兒童來說有多大的超越。”

顏淺：“神經病啊！”

“聽好了。”葉清玄握住油筆，抵在鐵墻上，眼神嚴謹，表情冷峻，“十七日前，汴京東面的朱記米鋪的朱玲被殺，兇手取走了她的面皮，但是並未在現場強奸她，可是驗屍結果是朱玲有被侵犯。”

他在鐵墻的東面畫了一個叉叉。

“十日前，西面陳氏陳婭被殺，現場剝皮強奸證據確鑿，同樣是被揭走了面皮。”

又舉筆，在西面畫了一個叉叉。

“三日前，李家李穆婷被殺，呈屍情況同陳婭一樣。”

南面也添上一個叉。

“從方位可以鎖定兇手的下一目標是北面，而且兇手一定住在汴京中央略靠東面的地方，距離三個犯案現場直徑距離在五公裏以內。”

“由於需要踩點工作，兇手工作時間靈活，從現場來看，兇手從事兼具力量和技巧性的工作。因為犯案地點間距較大，所以他的工作地點也需要有很大的靈活性。那麽他的工作可能是車夫、推銷者、送貨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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