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零章世間最無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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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零章世間最無情之地
梅少卿含笑看向連瑜，他的心性本來就不壞，會出手對付梅謙，讓他在仕途上停滯不前，純粹是因為恨極了梅謙，間接造成她母親的早逝。
但凡他心腸狠毒一些，完全可以利用皇帝的便利，將他貶到外地去，或者用其它法子陷害他。不說害到什麽程度，光是梅少卿能拿出的方法，十個手指頭都算不過來。
連瑜見到梅少卿臉上露出笑容，摸摸自己的臉蛋問道：“笑什麽？可是笑你小舅舅長得好看？”
梅少卿與他向來沒什麽輩份的隔閡，笑罵道：“笑你自戀！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這些橘子我便帶回去了。”
說著，她指了指盤裏剩下的大半橘子。
連瑜立刻站起來，讓她等一等，他自己跑出門去，過了一會兒提了個小籃子進來，籃子裏居然還裝滿了。梅少卿簡直懷疑自己吃上三天，都不一定能把這些橘子吃完。
連瑜把盤子裏的橘子裝到一起，摸了摸梅少卿的腦袋笑道：“吃完了小舅舅再找杜知新要去！”
梅少卿提著籃子出門去，嘴裏喃喃道：“小舅舅你不知道橘子吃多了會上火嗎？”
第二天梅少卿一到衙署，就見到嬌奴已經在衙署裏候著，見到梅少卿來了連忙招呼她，說是周牧儀傳她去長慶殿談話。
梅少卿應下，正要跟著嬌奴走出去，就聽到身後王夢歧的聲音響了起來。
兩人回過頭去，見到王夢歧看著嬌奴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嬌奴姑娘，前些日子在靶場的時候，殿下曾答應同我談一談。可現在已經入了秋，殿下都不曾請人來召我，或許是忘了這件事情？這次梅舍人入宮，不如帶我一並去吧。”
嬌奴看了眼王夢歧，想起她在靶場裏對自己橫桃鼻子豎挑眼的時候。
當時，她剛剛被周牧儀安排進衙署，以為自己得了周牧儀垂憐，心中很是得意，就連嬌奴都不放在眼裏，當作她府裏的普通婢女使喚。
可現在受了冷落，態度便溫和起來。
嬌奴便是忘性再大，也記得王夢歧給她的臉色，當即沒什麽好脾氣道：“王小姐，這次殿下召梅舍人入宮是要談正經事，王小姐也知道殿下忙碌，就不要到宮裏去添亂了吧？”
王夢歧哪裏聽不出嬌奴是在記仇？臉上顏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可她想到王宰輔對她的叮囑，仍然耐著性子說道：“嬌奴姑娘放心，殿下若是真的沒時間，我便是坐在偏殿裏待一天也是使得的，還請帶我一同入宮吧。”
嬌奴沒想到，王夢歧竟鐵了心要跟著兩人進去，正要開口拒絕，忽然聽到屋裏傳來一聲訓斥。
原來是王希顏走了出來，看向王夢歧道：“王小姐，這裏是衙署，可不是你宰相府後院，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前幾日的事情，你處理得讓我很不滿意，想必殿下見了你也只會徒增失望！”
王夢歧臉上徹底掛不住。
在衙署裏待了這麽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王希顏其中是梅少卿的人。她一個閨閣女子如何懂得處理邊疆事務？雖然說他祖父時時教著她，可輪到自己動起手來，就覺得哪裏哪裏不妥。
看著梅少卿平時在衙署裏得心應手的樣子，王夢歧心裏就更加著急了。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兩人之間的差距，但在事實面前，她不得不低頭。
她是要極其要強的性子，為了這個每晚慪得自己睡不著覺，形容也比從前憔悴了一些。
她明白自己一時半會兒追不上梅少卿，便打算利用自己擅於交際的優勢，先在衙署裏打下基礎。沒想到剛認識幾天的女官們，竟都被梅少卿派去了涼州。而剩下的這些，都是平常看她不順眼的，這些天她在衙署裏的日子別提多難過了。
王夢歧平時在王希顏面前不敢多說，可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直接訓斥自己，立刻覺得臉上滾燙，辯解道：“誰不知你與梅少卿是一夥的？明知我不擅邊疆事務，卻拿這些事情來為難於我！”
王希顏一楞，他雖然討厭王夢歧，但並不代表他一個男人，會去為難一個女子。衙署裏的事情都是分配好的，術業有專攻，每個人負責不同的事情，像一個縮小版的朝廷一樣。
而王夢歧進來衙署之時，曾說過自己會一些胡語。因此，才被分到類似鴻臚寺這樣，專門處理涼州等地胡族的部門。可沒過幾天，她便露出馬腳來，胡語是會幾句，可再叫她學便不大樂意了，就連衙署裏的一些女官都比她進步得大，她事情不大做，只天天把目光放在孟雪崖和周牧儀身上。
“王小姐既然不熟悉邊疆事務，讓想必其它事情應該掌握得好一些？”梅少卿看了眼王希顏，示意他稍安勿躁，“既然如此，不如讓王小姐去鹽鐵那邊。”
王夢歧眼前一亮，鹽鐵相關的職務，一向是肥得流油的美差，太女府的相應差事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如果她管了這一塊，還能替她祖父多聯絡聯絡人脈。
她點頭道：“這個也比這前的好多了。”
梅少卿點了點頭，向王希顏問道：“我記得益州前些日子大雨，山體滑坡掩蓋導致一些鐵礦礦井被封，工部的張繼儒昨天還管我們要人，不如王小姐便去吧。”
王夢歧一聽，哪裏不明白梅少卿的意思，立刻拒絕：“我從未出過京城，祖父一定不會讓我去的，還是換一個吧。”
梅少卿冷笑一聲，又說道：“這世上之事，都是好壞皆全的，便是孟長史與我，也在兗州差點丟了性命，何至於到了王小姐這裏，便光挑好的來做？”
話說到這裏，衙署裏不少人已經看了過來，他們對王夢歧平時不幹活的行為已經很不滿了，聽到梅少卿的話立刻附和。
“若是王小姐是來太女府玩樂的，那便趁早離開吧！我們可都是要幹正事的，沒空陪著王小姐折騰！”
“就是！光想撿好事做，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本以為原本的京城第一才女多有才幹，現在看來不過是名頭比較響而已！”
要是換作平時，有人敢這麽說自己，王夢歧身邊早就有人訓斥。可現在不是在宰相府裏，衙署裏並不允許帶下人進來，王夢歧一時覺得自己形單影只，身邊人的目光都格外殘酷起來。
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哽咽了一句道：“梅舍人不願我去見太女殿下罷了，何至於聯合這麽多人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說罷扭頭走了出去。
梅少卿與嬌奴在一陣議論聲裏走出去，上了前往宮裏的馬車。直到在馬車裏坐下，嬌奴才嘆口氣笑王夢歧：“大難臨頭了倒不知道，還端著她相府千金的架子！”
梅少卿挑了挑眉毛，問道：“怎麽？王宰輔的事情查出來了？”
“都查出來了。”嬌奴放低聲音，“我向你透個風，殿下知道消息之後可生氣了，當即就把事情呈報給了陛下。陛下雖然以前信任王宰輔，可遇到這種事情也是不含糊的，估計今晚王宰輔就要在天牢裏過夜了！”
“竟然這樣快？”梅少卿驚嘆了一句。
嬌奴道：“涉及江山社稷之事，就連陛下也是著急的。”
梅少卿點了點頭，想到自己晚上應該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便在馬車上閉著眼睛小憩了一會兒。
等到了長慶殿之後，她發現孟雪崖已經在了，三人就著調查到的結果談了談，決定建議皇帝當晚就把王宰輔擒到大牢裏去。
梅少卿本來以為自己要在長慶殿裏熬上一晚，沒想到周牧儀竟讓她先行回去。她詫異地看了眼孟雪崖，見孟雪崖也向他點頭，只好應下。
臨走之前，嬌奴向周牧儀道：“今日王小姐急著見您，被我攔下了。她口口聲聲說殿下此前與她有約，但嬌奴想到殿下今日一定沒空，便沒讓她到宮裏來。”
周牧儀想了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此前在靶場上，確實同她說過。可事到如今，王宰輔已經要入獄，我與她也沒必要再談了。”
嬌奴得令，想到梅少卿沒有馬車，便把梅少卿送去宮去。
梅少卿心中有些感慨，便讓她將自己送到了積微齋。自從冷香社駐進積微齋後，許應如在這裏的日子，倒比玄一觀裏還多。
按照她的意思是，玄一觀裏清冷之氣太足。她雖然看破紅塵，但到底還是喜歡人氣多些的地方，於是便在積微齋裏與秦綿作伴，時不時回一趟許府，陪陪她父親許知衡。
梅少卿與許應如已是無話不談，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兩人少有見面，便與她坐下來聊起最近發生的事情。
“難怪我聽太學的幾個學子說，這幾天來朱雀街附近巡邏的士兵多了不少，原來是因為這個。”許應如嘆了口氣，她同樣也沒想到，堂堂宰輔居然暗地裏籌謀賣國。
又想到周牧儀前後的表現，輕輕地嘆了一句：“這京城果然是世間最無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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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少卿含笑看向連瑜，他的心性本來就不壞，會出手對付梅謙，讓他在仕途上停滯不前，純粹是因為恨極了梅謙，間接造成她母親的早逝。
但凡他心腸狠毒一些，完全可以利用皇帝的便利，將他貶到外地去，或者用其它法子陷害他。不說害到什麽程度，光是梅少卿能拿出的方法，十個手指頭都算不過來。
連瑜見到梅少卿臉上露出笑容，摸摸自己的臉蛋問道：“笑什麽？可是笑你小舅舅長得好看？”
梅少卿與他向來沒什麽輩份的隔閡，笑罵道：“笑你自戀！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這些橘子我便帶回去了。”
說著，她指了指盤裏剩下的大半橘子。
連瑜立刻站起來，讓她等一等，他自己跑出門去，過了一會兒提了個小籃子進來，籃子裏居然還裝滿了。梅少卿簡直懷疑自己吃上三天，都不一定能把這些橘子吃完。
連瑜把盤子裏的橘子裝到一起，摸了摸梅少卿的腦袋笑道：“吃完了小舅舅再找杜知新要去！”
梅少卿提著籃子出門去，嘴裏喃喃道：“小舅舅你不知道橘子吃多了會上火嗎？”
第二天梅少卿一到衙署，就見到嬌奴已經在衙署裏候著，見到梅少卿來了連忙招呼她，說是周牧儀傳她去長慶殿談話。
梅少卿應下，正要跟著嬌奴走出去，就聽到身後王夢歧的聲音響了起來。
兩人回過頭去，見到王夢歧看著嬌奴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嬌奴姑娘，前些日子在靶場的時候，殿下曾答應同我談一談。可現在已經入了秋，殿下都不曾請人來召我，或許是忘了這件事情？這次梅舍人入宮，不如帶我一並去吧。”
嬌奴看了眼王夢歧，想起她在靶場裏對自己橫桃鼻子豎挑眼的時候。
當時，她剛剛被周牧儀安排進衙署，以為自己得了周牧儀垂憐，心中很是得意，就連嬌奴都不放在眼裏，當作她府裏的普通婢女使喚。
可現在受了冷落，態度便溫和起來。
嬌奴便是忘性再大，也記得王夢歧給她的臉色，當即沒什麽好脾氣道：“王小姐，這次殿下召梅舍人入宮是要談正經事，王小姐也知道殿下忙碌，就不要到宮裏去添亂了吧？”
王夢歧哪裏聽不出嬌奴是在記仇？臉上顏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可她想到王宰輔對她的叮囑，仍然耐著性子說道：“嬌奴姑娘放心，殿下若是真的沒時間，我便是坐在偏殿裏待一天也是使得的，還請帶我一同入宮吧。”
嬌奴沒想到，王夢歧竟鐵了心要跟著兩人進去，正要開口拒絕，忽然聽到屋裏傳來一聲訓斥。
原來是王希顏走了出來，看向王夢歧道：“王小姐，這裏是衙署，可不是你宰相府後院，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前幾日的事情，你處理得讓我很不滿意，想必殿下見了你也只會徒增失望！”
王夢歧臉上徹底掛不住。
在衙署裏待了這麽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王希顏其中是梅少卿的人。她一個閨閣女子如何懂得處理邊疆事務？雖然說他祖父時時教著她，可輪到自己動起手來，就覺得哪裏哪裏不妥。
看著梅少卿平時在衙署裏得心應手的樣子，王夢歧心裏就更加著急了。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兩人之間的差距，但在事實面前，她不得不低頭。
她是要極其要強的性子，為了這個每晚慪得自己睡不著覺，形容也比從前憔悴了一些。
她明白自己一時半會兒追不上梅少卿，便打算利用自己擅於交際的優勢，先在衙署裏打下基礎。沒想到剛認識幾天的女官們，竟都被梅少卿派去了涼州。而剩下的這些，都是平常看她不順眼的，這些天她在衙署裏的日子別提多難過了。
王夢歧平時在王希顏面前不敢多說，可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直接訓斥自己，立刻覺得臉上滾燙，辯解道：“誰不知你與梅少卿是一夥的？明知我不擅邊疆事務，卻拿這些事情來為難於我！”
王希顏一楞，他雖然討厭王夢歧，但並不代表他一個男人，會去為難一個女子。衙署裏的事情都是分配好的，術業有專攻，每個人負責不同的事情，像一個縮小版的朝廷一樣。
而王夢歧進來衙署之時，曾說過自己會一些胡語。因此，才被分到類似鴻臚寺這樣，專門處理涼州等地胡族的部門。可沒過幾天，她便露出馬腳來，胡語是會幾句，可再叫她學便不大樂意了，就連衙署裏的一些女官都比她進步得大，她事情不大做，只天天把目光放在孟雪崖和周牧儀身上。
“王小姐既然不熟悉邊疆事務，讓想必其它事情應該掌握得好一些？”梅少卿看了眼王希顏，示意他稍安勿躁，“既然如此，不如讓王小姐去鹽鐵那邊。”
王夢歧眼前一亮，鹽鐵相關的職務，一向是肥得流油的美差，太女府的相應差事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如果她管了這一塊，還能替她祖父多聯絡聯絡人脈。
她點頭道：“這個也比這前的好多了。”
梅少卿點了點頭，向王希顏問道：“我記得益州前些日子大雨，山體滑坡掩蓋導致一些鐵礦礦井被封，工部的張繼儒昨天還管我們要人，不如王小姐便去吧。”
王夢歧一聽，哪裏不明白梅少卿的意思，立刻拒絕：“我從未出過京城，祖父一定不會讓我去的，還是換一個吧。”
梅少卿冷笑一聲，又說道：“這世上之事，都是好壞皆全的，便是孟長史與我，也在兗州差點丟了性命，何至於到了王小姐這裏，便光挑好的來做？”
話說到這裏，衙署裏不少人已經看了過來，他們對王夢歧平時不幹活的行為已經很不滿了，聽到梅少卿的話立刻附和。
“若是王小姐是來太女府玩樂的，那便趁早離開吧！我們可都是要幹正事的，沒空陪著王小姐折騰！”
“就是！光想撿好事做，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本以為原本的京城第一才女多有才幹，現在看來不過是名頭比較響而已！”
要是換作平時，有人敢這麽說自己，王夢歧身邊早就有人訓斥。可現在不是在宰相府裏，衙署裏並不允許帶下人進來，王夢歧一時覺得自己形單影只，身邊人的目光都格外殘酷起來。
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哽咽了一句道：“梅舍人不願我去見太女殿下罷了，何至於聯合這麽多人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說罷扭頭走了出去。
梅少卿與嬌奴在一陣議論聲裏走出去，上了前往宮裏的馬車。直到在馬車裏坐下，嬌奴才嘆口氣笑王夢歧：“大難臨頭了倒不知道，還端著她相府千金的架子！”
梅少卿挑了挑眉毛，問道：“怎麽？王宰輔的事情查出來了？”
“都查出來了。”嬌奴放低聲音，“我向你透個風，殿下知道消息之後可生氣了，當即就把事情呈報給了陛下。陛下雖然以前信任王宰輔，可遇到這種事情也是不含糊的，估計今晚王宰輔就要在天牢裏過夜了！”
“竟然這樣快？”梅少卿驚嘆了一句。
嬌奴道：“涉及江山社稷之事，就連陛下也是著急的。”
梅少卿點了點頭，想到自己晚上應該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便在馬車上閉著眼睛小憩了一會兒。
等到了長慶殿之後，她發現孟雪崖已經在了，三人就著調查到的結果談了談，決定建議皇帝當晚就把王宰輔擒到大牢裏去。
梅少卿本來以為自己要在長慶殿裏熬上一晚，沒想到周牧儀竟讓她先行回去。她詫異地看了眼孟雪崖，見孟雪崖也向他點頭，只好應下。
臨走之前，嬌奴向周牧儀道：“今日王小姐急著見您，被我攔下了。她口口聲聲說殿下此前與她有約，但嬌奴想到殿下今日一定沒空，便沒讓她到宮裏來。”
周牧儀想了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此前在靶場上，確實同她說過。可事到如今，王宰輔已經要入獄，我與她也沒必要再談了。”
嬌奴得令，想到梅少卿沒有馬車，便把梅少卿送去宮去。
梅少卿心中有些感慨，便讓她將自己送到了積微齋。自從冷香社駐進積微齋後，許應如在這裏的日子，倒比玄一觀裏還多。
按照她的意思是，玄一觀裏清冷之氣太足。她雖然看破紅塵，但到底還是喜歡人氣多些的地方，於是便在積微齋裏與秦綿作伴，時不時回一趟許府，陪陪她父親許知衡。
梅少卿與許應如已是無話不談，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兩人少有見面，便與她坐下來聊起最近發生的事情。
“難怪我聽太學的幾個學子說，這幾天來朱雀街附近巡邏的士兵多了不少，原來是因為這個。”許應如嘆了口氣，她同樣也沒想到，堂堂宰輔居然暗地裏籌謀賣國。
又想到周牧儀前後的表現，輕輕地嘆了一句：“這京城果然是世間最無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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