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前朝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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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八章前朝國姓
王夢初聞言臉色都變了，立刻捂住王夢歧的嘴，直到她不說話了，一直緊緊攥著自己的拳頭，他才打開窗戶朝外頭看了看，見到四下無人才松了口氣。
“姐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王夢初心有餘悸地看了眼王夢歧，這是沒人才好，要是剛才那幫下人還在，王夢歧的話妥妥的被聽到了。
萬一哪個下人嘴巴不嚴實，把這話傳了出去，傳到宮裏那些貴人耳朵裏，那他們王家還要不要在京城立足？他與王夢歧和王宰輔的觀點不同。雖然說大周祖輩的確是前朝舊臣，這大周的江山也確實是從前朝手上竊取過來的，可如今大周已經有百年歷史，總不至於還掛念著前朝的舊事不放。
當初王宰輔與王夢歧提到孟雪崖時，其實他是不讚同的。在他看來，京城裏那位貴公子不比孟雪崖合適做自己的姐夫？孟雪崖確實非常出眾，但在他這一關，身份上就否了。
但他位低言輕，在王宰輔面前說不上話，他們二人中意，他也只能跟著中意了。
王夢歧當然知道這種話不能亂說，她剛才是一時氣壞了，才沒經腦子脫口而出的。可王夢初這樣的語氣卻讓她莫名地難堪，原來都是她教訓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的，也習慣了說教的口吻，可王夢初竟反過來教訓她，這是哪裏來的道理？
王夢初道：“如今大周根基已穩，前朝之勢已經無法逆轉。祖父，姐姐，我覺得我們還應該早做打算！”
“阿初，你怎麽能這般貪生怕死？”王夢歧立刻高聲訓斥，“我們王家又豈會貪生怕死？當初我們可是在文德太子靈前立過誓，阿初你難道忘了？”
王夢初沒料到王夢歧的反應會這麽激烈，立刻看向王宰輔，誰料他祖父也是一副責怪的目光。
他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無力地回答：“是我錯了，還請祖父和姐姐原諒。”
兩人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又訓斥了王夢初幾句，才把話題扯回來。
王夢歧在心裏仍然是向著孟雪崖的，她聽到那邊的人已經打算放棄孟雪崖，心中難免著急，立刻求助地看向王宰輔：“祖父，他是文德太子的嫡子，除了那邊是無處可去的！就算他做錯再多的事情，他也是文德太子的骨血啊，那邊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
王宰輔沒想到王夢歧到現在還這麽天真，他嘆了口氣道：“阿鴛，你還不明白嗎？其實孟雪崖不過是他們的一面旗幟罷了，要光覆前朝找孟雪崖也是個開戰的理由，再找另外一個姓孟的，也是一個開戰的理由。他們需要的不一定是他，這是他自斷前程怪不了別人！”
聽到這裏，王夢歧感覺手腳發涼，又聽王宰輔在一旁道：“如今我唯一要擔心的是，我們在江左與那邊聯系甚密。若是太女殿下順藤摸瓜，怕是要找到我們頭上來，到時蓋上一個謀逆的帽子，誰也保不了我們。你現在要做的是，盡量跟在太女殿下身邊，殿下那邊若有動靜，時刻向祖父傳信。”
“阿鴛……阿鴛？”王宰輔見王夢歧楞神不住地喚道。
王夢歧回過神來，立刻點了點道：“是。”
雖然應下了，但她心裏也是發苦。她雖然名義上入了周牧儀手下，可能見到周牧儀機會又有幾次？且不說周牧儀待她如何，就是現在壓在她頭上的梅少卿，她都越不過去。
如果讓梅少卿發現王家的異樣，她一定恨不得立刻將王家斬草除根。
她看了看一眼滿臉信任的王宰輔，又看了眼臉上微微有些期望的王夢初，不由地咬了咬牙關。她從小到大一向是最出眾的，沒有任何人能比得過她，這一次她也不能被梅少卿擊敗！
梅少卿由於手傷已經好幾天沒去衙署了，她有的時候會到長史府裏，去看看一直待在長史府的荊州太守鄧嘉。順便給他帶去了一個好消息，那位代替他做荊州太守的假鄧嘉已經被制住，而遠在京城的周旻並不知道這一切，還以為真的鄧嘉已經死了。
鄧嘉問道：“那我家中的妻小怎麽樣了？”
梅少卿笑著說道：“鄧大人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只是太女殿下的意思是，還希望鄧大人在京城多待一些時日，等她把所有證據收集好，可將他們一網打盡！”
鄧嘉自從得知，對自己下毒手的是皇帝最疼愛的一雙兒女之後，就再也沒有對這件事情抱有希望。畢竟自己雖然在生死邊緣走了一趟，卻沒有真的死去。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這幾天待在長史府，每到夜裏就會夢見自己被封在舊宮的城墻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後餓死在那裏，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知曉。而自己的嬌妻美妾，自己寒窗苦讀十年贏來今天的地位，卻被另外一個假冒自己的人霸占著。
每每想到這裏，鄧嘉就覺得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可他一聽梅少卿的話，心中立刻燃起希望，目光灼灼地看著梅少卿：“梅舍人此話當真？太女殿下真的會為我主持公道？”
“那是自然，太女殿下何時說過謊？”梅少卿笑著應道。
鄧嘉神色變化了一陣，站起來繞著廳走了好幾圈，最後終於坐到梅少卿旁邊，重重地拍了一下手邊的高幾：“好！那麽我也豁出去了，為報孟長史與梅舍人的救命之恩，我願提供一個重要的證據，舉證當朝宰輔王士傑參與謀逆！”
“你說什麽？”梅少卿太過驚訝，“霍”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上輩子之時，王宰輔到最後告老還鄉，載譽而歸。所以，梅少卿雖然不喜歡王宰輔，但對他也沒有一絲猶豫。可鄧嘉卻說，王宰輔參與了謀逆！
她立刻聯想起兗州海龍衛的事情，她記得當時有宜安公主插手的痕跡。難道說，王宰輔與這件事情也有幹系？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牽扯就非常大了。
鄧嘉見梅少卿臉上露出懷疑，立刻指天發誓：“若我所言有半句假話，便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梅少卿聞言，心緒才平靜下來，重新坐下來，向他道：“你且與我細細說來。”
鄧嘉點了點頭，低聲向梅少卿把前因後果說了。原來，五年前鄧嘉尚未成為荊州太守，還只是江左的一個小官之時，曾經無意間撞破當時的王宰輔與幾個神秘人的聚會。
那幾個神秘人自稱是前朝遺臣，王宰輔對他們非常尊敬，幾人暗暗部署了在江左的勢力，還將其中許多處產業的盈利全部劃給了王宰輔。而王宰輔則承認，一定傾王家之力幫助他們完成覆國大業。
“你確定真的是王宰輔同他們說的？”梅少卿依然不敢相信。
鄧嘉點了點頭，說道：“我躲在門旁聽了一會兒，見他們快要談完這才急忙走遠。他們出來之時，我遠遠地看了一眼，的確就是王宰輔！當年他借江南水患之便，到了江左之後，不察看江南災情。反倒改道蘇州城，四處走訪不明身份的人物。當年蘇州府衙的大人也是知道的，可他們都不敢明言！因為但凡表露過自己知道這件事的，要麽就丟了官職，要麽就丟了性命！”
梅少卿沈默半晌，忽然想起當年自己死在去餘杭的路上，那車馬的情況分明有異。難道說，不是她以為的被落下的來的山石卡住，而是另有隱情？
“你可有證據？”梅少卿問道。
鄧嘉想了想，說道：“證據倒是沒有，只是過了這麽多年，我還記得他們怎麽分的利！”
鄧嘉說著站起來，到旁邊找到筆墨，把分給王宰輔的幾處產業都寫了下來，交到梅少卿手裏：“只需要太女殿下到這幾處地方去查，就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
“好，難為你了。若是真的能查到，莫說太女殿下，便是陛下也一定嘉賞於你！”
鄧嘉笑了笑，眼裏的擔憂多過欣嘉。
梅少卿本來想走，可看到他的目光又留了下來，說道：“鄧大人，我有一個疑問。鄧大人住在長史府裏，日日與孟長史接觸，理應與孟長史更熟悉，卻為何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孟長史，反倒舍近求遠告訴我？”
鄧嘉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最終在梅少卿逼問的目光下不得不開口道：“我這也是想有個萬全之策，畢竟之前幾個大人的下場都太慘了，我不得不為自己打算啊！”
梅少卿被他繞得有些迷糊。
“梅舍人不記得了？這孟氏可是前朝的國姓，孟長史雖好，可他卻姓孟，我哪裏敢冒這個險？”鄧嘉快速說道，說完之後又掩口看了看周圍，確認沒人又繼續說道，“不是我太過小心，而是這天底下的巧合多的是，應該千萬小心才是！”
梅少卿哭笑不得，問他：“那你在告訴我之前，卻沒向人打聽過我的身份？”
鄧嘉楞了楞，半天才轉過彎來：“連家是大周勳貴，梅家又是梅侍郎才起來的，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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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夢初聞言臉色都變了，立刻捂住王夢歧的嘴，直到她不說話了，一直緊緊攥著自己的拳頭，他才打開窗戶朝外頭看了看，見到四下無人才松了口氣。
“姐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王夢初心有餘悸地看了眼王夢歧，這是沒人才好，要是剛才那幫下人還在，王夢歧的話妥妥的被聽到了。
萬一哪個下人嘴巴不嚴實，把這話傳了出去，傳到宮裏那些貴人耳朵裏，那他們王家還要不要在京城立足？他與王夢歧和王宰輔的觀點不同。雖然說大周祖輩的確是前朝舊臣，這大周的江山也確實是從前朝手上竊取過來的，可如今大周已經有百年歷史，總不至於還掛念著前朝的舊事不放。
當初王宰輔與王夢歧提到孟雪崖時，其實他是不讚同的。在他看來，京城裏那位貴公子不比孟雪崖合適做自己的姐夫？孟雪崖確實非常出眾，但在他這一關，身份上就否了。
但他位低言輕，在王宰輔面前說不上話，他們二人中意，他也只能跟著中意了。
王夢歧當然知道這種話不能亂說，她剛才是一時氣壞了，才沒經腦子脫口而出的。可王夢初這樣的語氣卻讓她莫名地難堪，原來都是她教訓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的，也習慣了說教的口吻，可王夢初竟反過來教訓她，這是哪裏來的道理？
王夢初道：“如今大周根基已穩，前朝之勢已經無法逆轉。祖父，姐姐，我覺得我們還應該早做打算！”
“阿初，你怎麽能這般貪生怕死？”王夢歧立刻高聲訓斥，“我們王家又豈會貪生怕死？當初我們可是在文德太子靈前立過誓，阿初你難道忘了？”
王夢初沒料到王夢歧的反應會這麽激烈，立刻看向王宰輔，誰料他祖父也是一副責怪的目光。
他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無力地回答：“是我錯了，還請祖父和姐姐原諒。”
兩人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又訓斥了王夢初幾句，才把話題扯回來。
王夢歧在心裏仍然是向著孟雪崖的，她聽到那邊的人已經打算放棄孟雪崖，心中難免著急，立刻求助地看向王宰輔：“祖父，他是文德太子的嫡子，除了那邊是無處可去的！就算他做錯再多的事情，他也是文德太子的骨血啊，那邊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
王宰輔沒想到王夢歧到現在還這麽天真，他嘆了口氣道：“阿鴛，你還不明白嗎？其實孟雪崖不過是他們的一面旗幟罷了，要光覆前朝找孟雪崖也是個開戰的理由，再找另外一個姓孟的，也是一個開戰的理由。他們需要的不一定是他，這是他自斷前程怪不了別人！”
聽到這裏，王夢歧感覺手腳發涼，又聽王宰輔在一旁道：“如今我唯一要擔心的是，我們在江左與那邊聯系甚密。若是太女殿下順藤摸瓜，怕是要找到我們頭上來，到時蓋上一個謀逆的帽子，誰也保不了我們。你現在要做的是，盡量跟在太女殿下身邊，殿下那邊若有動靜，時刻向祖父傳信。”
“阿鴛……阿鴛？”王宰輔見王夢歧楞神不住地喚道。
王夢歧回過神來，立刻點了點道：“是。”
雖然應下了，但她心裏也是發苦。她雖然名義上入了周牧儀手下，可能見到周牧儀機會又有幾次？且不說周牧儀待她如何，就是現在壓在她頭上的梅少卿，她都越不過去。
如果讓梅少卿發現王家的異樣，她一定恨不得立刻將王家斬草除根。
她看了看一眼滿臉信任的王宰輔，又看了眼臉上微微有些期望的王夢初，不由地咬了咬牙關。她從小到大一向是最出眾的，沒有任何人能比得過她，這一次她也不能被梅少卿擊敗！
梅少卿由於手傷已經好幾天沒去衙署了，她有的時候會到長史府裏，去看看一直待在長史府的荊州太守鄧嘉。順便給他帶去了一個好消息，那位代替他做荊州太守的假鄧嘉已經被制住，而遠在京城的周旻並不知道這一切，還以為真的鄧嘉已經死了。
鄧嘉問道：“那我家中的妻小怎麽樣了？”
梅少卿笑著說道：“鄧大人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只是太女殿下的意思是，還希望鄧大人在京城多待一些時日，等她把所有證據收集好，可將他們一網打盡！”
鄧嘉自從得知，對自己下毒手的是皇帝最疼愛的一雙兒女之後，就再也沒有對這件事情抱有希望。畢竟自己雖然在生死邊緣走了一趟，卻沒有真的死去。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這幾天待在長史府，每到夜裏就會夢見自己被封在舊宮的城墻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後餓死在那裏，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知曉。而自己的嬌妻美妾，自己寒窗苦讀十年贏來今天的地位，卻被另外一個假冒自己的人霸占著。
每每想到這裏，鄧嘉就覺得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可他一聽梅少卿的話，心中立刻燃起希望，目光灼灼地看著梅少卿：“梅舍人此話當真？太女殿下真的會為我主持公道？”
“那是自然，太女殿下何時說過謊？”梅少卿笑著應道。
鄧嘉神色變化了一陣，站起來繞著廳走了好幾圈，最後終於坐到梅少卿旁邊，重重地拍了一下手邊的高幾：“好！那麽我也豁出去了，為報孟長史與梅舍人的救命之恩，我願提供一個重要的證據，舉證當朝宰輔王士傑參與謀逆！”
“你說什麽？”梅少卿太過驚訝，“霍”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上輩子之時，王宰輔到最後告老還鄉，載譽而歸。所以，梅少卿雖然不喜歡王宰輔，但對他也沒有一絲猶豫。可鄧嘉卻說，王宰輔參與了謀逆！
她立刻聯想起兗州海龍衛的事情，她記得當時有宜安公主插手的痕跡。難道說，王宰輔與這件事情也有幹系？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牽扯就非常大了。
鄧嘉見梅少卿臉上露出懷疑，立刻指天發誓：“若我所言有半句假話，便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梅少卿聞言，心緒才平靜下來，重新坐下來，向他道：“你且與我細細說來。”
鄧嘉點了點頭，低聲向梅少卿把前因後果說了。原來，五年前鄧嘉尚未成為荊州太守，還只是江左的一個小官之時，曾經無意間撞破當時的王宰輔與幾個神秘人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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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真的是王宰輔同他們說的？”梅少卿依然不敢相信。
鄧嘉點了點頭，說道：“我躲在門旁聽了一會兒，見他們快要談完這才急忙走遠。他們出來之時，我遠遠地看了一眼，的確就是王宰輔！當年他借江南水患之便，到了江左之後，不察看江南災情。反倒改道蘇州城，四處走訪不明身份的人物。當年蘇州府衙的大人也是知道的，可他們都不敢明言！因為但凡表露過自己知道這件事的，要麽就丟了官職，要麽就丟了性命！”
梅少卿沈默半晌，忽然想起當年自己死在去餘杭的路上，那車馬的情況分明有異。難道說，不是她以為的被落下的來的山石卡住，而是另有隱情？
“你可有證據？”梅少卿問道。
鄧嘉想了想，說道：“證據倒是沒有，只是過了這麽多年，我還記得他們怎麽分的利！”
鄧嘉說著站起來，到旁邊找到筆墨，把分給王宰輔的幾處產業都寫了下來，交到梅少卿手裏：“只需要太女殿下到這幾處地方去查，就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
“好，難為你了。若是真的能查到，莫說太女殿下，便是陛下也一定嘉賞於你！”
鄧嘉笑了笑，眼裏的擔憂多過欣嘉。
梅少卿本來想走，可看到他的目光又留了下來，說道：“鄧大人，我有一個疑問。鄧大人住在長史府裏，日日與孟長史接觸，理應與孟長史更熟悉，卻為何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孟長史，反倒舍近求遠告訴我？”
鄧嘉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最終在梅少卿逼問的目光下不得不開口道：“我這也是想有個萬全之策，畢竟之前幾個大人的下場都太慘了，我不得不為自己打算啊！”
梅少卿被他繞得有些迷糊。
“梅舍人不記得了？這孟氏可是前朝的國姓，孟長史雖好，可他卻姓孟，我哪裏敢冒這個險？”鄧嘉快速說道，說完之後又掩口看了看周圍，確認沒人又繼續說道，“不是我太過小心，而是這天底下的巧合多的是，應該千萬小心才是！”
梅少卿哭笑不得，問他：“那你在告訴我之前，卻沒向人打聽過我的身份？”
鄧嘉楞了楞，半天才轉過彎來：“連家是大周勳貴，梅家又是梅侍郎才起來的，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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