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罰去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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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九章罰去涼州
那女官見這段時間以來，梅少卿一直沒怎麽管束她們，便以為梅少卿是個好相與的，覺得外頭的那些傳言都是瞎編的。
於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之後，才敢主動上來找梅少卿麻煩。
梅少卿一向不是個願意忍耐的性子，可有的時候為了達到一些目的，也會適當隱忍。這次，她收斂的原因便是要一下子在衙署裏立威，叫她們一個個都把不該有的心思收起來！
“你憑什麽叫我們是害群之馬，是老鼠屎？”那女官沒想到梅少卿一出口，就說出這麽重的話來。
更不好的聽話她還放在後頭好嗎？被梅少卿這麽一嗆聲，後面的話一句也說不出，憋得那個女官心裏煩躁極了，狠狠地踱了踱腳。
梅少卿這才擡起頭來打量她，能進宮當上女官的相貌不會太差，可面前這個女官雖然長得挺好看，可整張臉看起來非常刻薄，一看就不是性子和善的人。
她淡淡地笑了笑，仍坐在椅子上笑道：“我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話，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還是需要我替你好好解釋解釋？”
宮裏女官眾多，能被周牧儀派到衙署裏來學習的，都不是什麽等閑之輩。因此，心氣也非常高，梅少卿一句話就把她們否定了，她們哪裏受得了？
不等被斥責的那個女官說話，後面的幾個女官也沈下臉，目光不善地看著梅少卿：“梅舍人自進入衙署以來，平日裏並沒有做什麽足以讓我們信服的事情。此時，我等好意與梅舍人說話，卻被你這麽折辱，這又是什麽道理？”
“就是！你一個平常女子罷了，從前連政事如何處理都不知道，只不過跟著孟長史破了幾樁案子，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
另一個人幹脆挽著王夢歧的胳膊，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梅少卿：“依我看來，王小姐是王宰輔傾力培養的，家學淵源加上王小姐的才智，舍人的位置應當王小姐來做更為合適。”
王夢歧等的就是她們這句話，心中暗自得意，卻搖了搖頭勸道：“大家莫要爭吵了，同在一個衙署裏，這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何必鬧得這麽僵呢？再說了，梅舍人乃是殿下看重的，到了衙署之後自然比你我高一等。”
她不說話就算了，可話一說出口，讓這些女官更加怒火中燒。
周牧儀看中的就了不起嗎？周牧儀看中的就能目中無人嗎？孟雪崖也就算了，他自打一來就這種拒人千裏的性子。可梅少卿呢？一到衙署裏，從頭到腳都寫著對她們的不屑，不像王夢歧那樣，與她們打成一片。
“要是論起身份，王小姐不知要比你貴重多少呢？她對我們一點架子也沒有，哪像梅舍人看不起我們這些做女官的！”有人開口把她們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下一刻就有人附和：“要我說，梅舍人若是無法適應奴仆成群，千人捧萬人寵的日子，那何苦到衙署裏來受苦？”
梅少卿身邊站著的，嘴角邊有兩個梨渦的女官聽不下去了，立刻站了起來：“你們有完沒完？梅舍人在這裏好好的吃著飯，分明是你們來找茬的好嗎？這下倒好，臟水全都潑在別人身上，倒以為自己多幹凈呢！”
此話一出，對面的聲音又立刻壓了過來，把梨渦小姑娘氣得說不出話來。
飯廳裏的動靜自然傳到了外頭，王希顏聽到了裏面的聲音，立刻走了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情形。
他立刻皺著眉頭呵斥了一聲：“閉嘴！都給我安靜下來！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王希顏是狀元出身，如今分到衙署裏，一進到太女府就跟在孟雪崖身邊做事，如今這一小塊地方裏，除了孟雪崖與梅少卿就是他說了算了。
幾個女官對王希顏一向是服氣的，再加上他生得相貌不凡，人人都不想在他面前露出醜態，飯廳裏一時安靜無比。
他看了一眼王夢歧身邊的幾個女官，想起自從王夢歧進來之後，她們就一直跟在王夢歧身邊，儼然成了王夢歧的跟班。再看了看梅少卿與梨渦小姑娘，頓時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實際上，梅少卿的能力他再清楚不過了，他也很好奇梅少卿進來的這段時間，明知道這群女官對她不服氣，私底下各種詆毀於她。可她不知為什麽，就算偶爾聽到了，也默不關心的樣子，甚至一點實力都不願意透露出來。
但這是梅少卿自己的事情，王希顏覺得梅少卿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她這麽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在。可是剛剛看到那種情形，王希顏還是忍不住動了怒，才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格外嚇人。
“你們一個個真是膽大包天了，不知道這衙署裏誰做主了？”他雙手負在身後，來來回回地在幾個女官面前踱步，“剛剛我在外頭聽得一清二楚，梅舍人是殿下親自請進來的，你們心中若有不滿，怎麽不到殿下跟前說去？一個個在舍人面前這樣放肆，若是梅舍人願意當真就可以治你們一個不敬之罪！”
他的話說得幾個女官都縮起了脖子，心裏惴惴不安地看著王希顏。
王希顏的氣還沒消，又狠狠數落了他們幾句，她們這群沒眼界的，還真當梅少卿在衙署裏頭沒人了嗎？自己和劉阮可都是梅少卿的人，她們想要詆毀梅少卿，那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臉？
說了一通下來，王希顏臉色總算稍緩，請示性地向梅少卿行了個禮：“今日之事，舍人想要如何處理？不過是小小幾個女官，就是趕回宮裏，也是舍人一句話的事情。”
梅少卿滿意地看著王希顏，雖然這張臉比她印象中的稚嫩不知多少，手段也比前世顯得青澀一些，可她看中的就是她看中的，即便這樣年輕還是對自己忠心不二。
尤其是在跟了孟雪崖這麽久之後，還沒被孟雪崖拐走。
對於王希顏，梅少卿不知道有多感動。
但她這個時候，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怎麽變，目光掃過一群女官，而後停在一開始過來挑釁的那一位身上：“你說的也是，是我多廢口舌了。剛才膽子最大的那一個，現在起就收拾收拾你的東西回宮去吧，我手下不需要這麽能耐的人。”
女官楞了楞，瞪大眼睛看著梅少卿。她沒想到梅少卿會這麽狠，一下把她趕回宮裏去！
宮裏甄選女官到衙署裏來，是要通過逐層選拔的，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一群人踩在腳下！為了打點考試的女官，她花光了這些年攢下的積蓄，就是為了能在衙署裏搏得一個好前程！
如果這個時候回到宮裏，她不僅會淪為所有人的笑柄，一切努力也會付諸流水！更何況她年紀已經不小了，如果不在衙署裏，明年就要被放到宮外嫁人去。
她一個被趕出衙署的女官，身上又沒有積蓄，還怎麽可能嫁到一個好人家！
想到這裏，她幾步走到梅少卿面前，“撲通”一聲就給梅少卿跪下了：“梅舍人，我錯了！我一開始是鬼迷心竅，現在我認識到自己錯的多麽離譜了，求您饒我一次，我一定會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梅少卿搖了搖頭。
一旁的梨渦小姑娘不屑地看著她：“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罵梅舍人的時候我都看到了，就你罵得最大聲。梅舍人是欠你錢沒還，還是你的殺父仇人了？你最這麽恨梅舍人！”
“不！不！”女官哭得眼淚鼻涕都下來了，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一心想討好王小姐。所以，才來找梅舍人的麻煩！若不是王小姐不喜歡梅舍人，我怎麽可能昏了頭？”
女官眼見著自己要被趕出去，慌忙之中便扯了王夢歧下水。
王夢歧聽了她的話，也是氣得不得了。她的確討厭梅少卿，可她從來沒明示過這女官，讓她去找梅少卿的麻煩吧？
她身邊的這些人，都費盡心機地討自己喜歡，還不就是看中了她王家的權勢，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一些好處嗎？
“請你慎言！”王夢歧的臉色陰沈，不悅地看著那女官，“我何時讓你去對付梅舍人了？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那女官立刻道：“這頓午飯早該吃完了，若不是王小姐執意在這裏等，見到梅舍人過來，還特意露出自己的金剛鐲，我怎麽可能去為難梅舍人！”
“你！”王夢歧的臉色鐵青，拂袖走出飯廳。
王夢歧走了，她身邊的幾個女官也想跟著走，可她們還沒走出飯廳，就被梅少卿叫住了。
她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她們：“王小姐是宰輔嫡孫女，又是殿下親自送進來的，我可以不管她。可你們要知道，這個衙署裏到底是誰做主！”
幾個女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還是留了下來，都蔫蔫地耷拉著腦袋。
王希顏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同情起她們了。不過，誰讓她們不長眼，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梅少卿呢？
“今日下邊呈上來一份奏折，自入秋以來涼州蝗災肆虐，百姓民不聊生。我本來還在想，派什麽人去更為合適，現在看來你們在衙署裏閑得發慌，今日便回去收拾收拾行禮，明天便到涼州去，察看涼州災情。若回來之後，不能交上來一份令我滿意的政論。到時，和她一樣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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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官見這段時間以來，梅少卿一直沒怎麽管束她們，便以為梅少卿是個好相與的，覺得外頭的那些傳言都是瞎編的。
於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之後，才敢主動上來找梅少卿麻煩。
梅少卿一向不是個願意忍耐的性子，可有的時候為了達到一些目的，也會適當隱忍。這次，她收斂的原因便是要一下子在衙署裏立威，叫她們一個個都把不該有的心思收起來！
“你憑什麽叫我們是害群之馬，是老鼠屎？”那女官沒想到梅少卿一出口，就說出這麽重的話來。
更不好的聽話她還放在後頭好嗎？被梅少卿這麽一嗆聲，後面的話一句也說不出，憋得那個女官心裏煩躁極了，狠狠地踱了踱腳。
梅少卿這才擡起頭來打量她，能進宮當上女官的相貌不會太差，可面前這個女官雖然長得挺好看，可整張臉看起來非常刻薄，一看就不是性子和善的人。
她淡淡地笑了笑，仍坐在椅子上笑道：“我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話，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還是需要我替你好好解釋解釋？”
宮裏女官眾多，能被周牧儀派到衙署裏來學習的，都不是什麽等閑之輩。因此，心氣也非常高，梅少卿一句話就把她們否定了，她們哪裏受得了？
不等被斥責的那個女官說話，後面的幾個女官也沈下臉，目光不善地看著梅少卿：“梅舍人自進入衙署以來，平日裏並沒有做什麽足以讓我們信服的事情。此時，我等好意與梅舍人說話，卻被你這麽折辱，這又是什麽道理？”
“就是！你一個平常女子罷了，從前連政事如何處理都不知道，只不過跟著孟長史破了幾樁案子，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
另一個人幹脆挽著王夢歧的胳膊，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梅少卿：“依我看來，王小姐是王宰輔傾力培養的，家學淵源加上王小姐的才智，舍人的位置應當王小姐來做更為合適。”
王夢歧等的就是她們這句話，心中暗自得意，卻搖了搖頭勸道：“大家莫要爭吵了，同在一個衙署裏，這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何必鬧得這麽僵呢？再說了，梅舍人乃是殿下看重的，到了衙署之後自然比你我高一等。”
她不說話就算了，可話一說出口，讓這些女官更加怒火中燒。
周牧儀看中的就了不起嗎？周牧儀看中的就能目中無人嗎？孟雪崖也就算了，他自打一來就這種拒人千裏的性子。可梅少卿呢？一到衙署裏，從頭到腳都寫著對她們的不屑，不像王夢歧那樣，與她們打成一片。
“要是論起身份，王小姐不知要比你貴重多少呢？她對我們一點架子也沒有，哪像梅舍人看不起我們這些做女官的！”有人開口把她們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下一刻就有人附和：“要我說，梅舍人若是無法適應奴仆成群，千人捧萬人寵的日子，那何苦到衙署裏來受苦？”
梅少卿身邊站著的，嘴角邊有兩個梨渦的女官聽不下去了，立刻站了起來：“你們有完沒完？梅舍人在這裏好好的吃著飯，分明是你們來找茬的好嗎？這下倒好，臟水全都潑在別人身上，倒以為自己多幹凈呢！”
此話一出，對面的聲音又立刻壓了過來，把梨渦小姑娘氣得說不出話來。
飯廳裏的動靜自然傳到了外頭，王希顏聽到了裏面的聲音，立刻走了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情形。
他立刻皺著眉頭呵斥了一聲：“閉嘴！都給我安靜下來！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王希顏是狀元出身，如今分到衙署裏，一進到太女府就跟在孟雪崖身邊做事，如今這一小塊地方裏，除了孟雪崖與梅少卿就是他說了算了。
幾個女官對王希顏一向是服氣的，再加上他生得相貌不凡，人人都不想在他面前露出醜態，飯廳裏一時安靜無比。
他看了一眼王夢歧身邊的幾個女官，想起自從王夢歧進來之後，她們就一直跟在王夢歧身邊，儼然成了王夢歧的跟班。再看了看梅少卿與梨渦小姑娘，頓時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實際上，梅少卿的能力他再清楚不過了，他也很好奇梅少卿進來的這段時間，明知道這群女官對她不服氣，私底下各種詆毀於她。可她不知為什麽，就算偶爾聽到了，也默不關心的樣子，甚至一點實力都不願意透露出來。
但這是梅少卿自己的事情，王希顏覺得梅少卿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她這麽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在。可是剛剛看到那種情形，王希顏還是忍不住動了怒，才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格外嚇人。
“你們一個個真是膽大包天了，不知道這衙署裏誰做主了？”他雙手負在身後，來來回回地在幾個女官面前踱步，“剛剛我在外頭聽得一清二楚，梅舍人是殿下親自請進來的，你們心中若有不滿，怎麽不到殿下跟前說去？一個個在舍人面前這樣放肆，若是梅舍人願意當真就可以治你們一個不敬之罪！”
他的話說得幾個女官都縮起了脖子，心裏惴惴不安地看著王希顏。
王希顏的氣還沒消，又狠狠數落了他們幾句，她們這群沒眼界的，還真當梅少卿在衙署裏頭沒人了嗎？自己和劉阮可都是梅少卿的人，她們想要詆毀梅少卿，那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臉？
說了一通下來，王希顏臉色總算稍緩，請示性地向梅少卿行了個禮：“今日之事，舍人想要如何處理？不過是小小幾個女官，就是趕回宮裏，也是舍人一句話的事情。”
梅少卿滿意地看著王希顏，雖然這張臉比她印象中的稚嫩不知多少，手段也比前世顯得青澀一些，可她看中的就是她看中的，即便這樣年輕還是對自己忠心不二。
尤其是在跟了孟雪崖這麽久之後，還沒被孟雪崖拐走。
對於王希顏，梅少卿不知道有多感動。
但她這個時候，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怎麽變，目光掃過一群女官，而後停在一開始過來挑釁的那一位身上：“你說的也是，是我多廢口舌了。剛才膽子最大的那一個，現在起就收拾收拾你的東西回宮去吧，我手下不需要這麽能耐的人。”
女官楞了楞，瞪大眼睛看著梅少卿。她沒想到梅少卿會這麽狠，一下把她趕回宮裏去！
宮裏甄選女官到衙署裏來，是要通過逐層選拔的，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一群人踩在腳下！為了打點考試的女官，她花光了這些年攢下的積蓄，就是為了能在衙署裏搏得一個好前程！
如果這個時候回到宮裏，她不僅會淪為所有人的笑柄，一切努力也會付諸流水！更何況她年紀已經不小了，如果不在衙署裏，明年就要被放到宮外嫁人去。
她一個被趕出衙署的女官，身上又沒有積蓄，還怎麽可能嫁到一個好人家！
想到這裏，她幾步走到梅少卿面前，“撲通”一聲就給梅少卿跪下了：“梅舍人，我錯了！我一開始是鬼迷心竅，現在我認識到自己錯的多麽離譜了，求您饒我一次，我一定會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梅少卿搖了搖頭。
一旁的梨渦小姑娘不屑地看著她：“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罵梅舍人的時候我都看到了，就你罵得最大聲。梅舍人是欠你錢沒還，還是你的殺父仇人了？你最這麽恨梅舍人！”
“不！不！”女官哭得眼淚鼻涕都下來了，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一心想討好王小姐。所以，才來找梅舍人的麻煩！若不是王小姐不喜歡梅舍人，我怎麽可能昏了頭？”
女官眼見著自己要被趕出去，慌忙之中便扯了王夢歧下水。
王夢歧聽了她的話，也是氣得不得了。她的確討厭梅少卿，可她從來沒明示過這女官，讓她去找梅少卿的麻煩吧？
她身邊的這些人，都費盡心機地討自己喜歡，還不就是看中了她王家的權勢，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一些好處嗎？
“請你慎言！”王夢歧的臉色陰沈，不悅地看著那女官，“我何時讓你去對付梅舍人了？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那女官立刻道：“這頓午飯早該吃完了，若不是王小姐執意在這裏等，見到梅舍人過來，還特意露出自己的金剛鐲，我怎麽可能去為難梅舍人！”
“你！”王夢歧的臉色鐵青，拂袖走出飯廳。
王夢歧走了，她身邊的幾個女官也想跟著走，可她們還沒走出飯廳，就被梅少卿叫住了。
她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她們：“王小姐是宰輔嫡孫女，又是殿下親自送進來的，我可以不管她。可你們要知道，這個衙署裏到底是誰做主！”
幾個女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還是留了下來，都蔫蔫地耷拉著腦袋。
王希顏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同情起她們了。不過，誰讓她們不長眼，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梅少卿呢？
“今日下邊呈上來一份奏折，自入秋以來涼州蝗災肆虐，百姓民不聊生。我本來還在想，派什麽人去更為合適，現在看來你們在衙署裏閑得發慌，今日便回去收拾收拾行禮，明天便到涼州去，察看涼州災情。若回來之後，不能交上來一份令我滿意的政論。到時，和她一樣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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