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四章打砸晝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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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四章打砸晝錦堂
梅少卿不知道梅謙是怎麽想的，反正她是後悔到要死。早知如此，她就不讓崔聞溪到梅府借住，原先她是希望崔聞溪能有個安靜的環境，方便他讀書備考。
沒想到最後，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讓他平白惹了一身腥。
“阿溪呢？這件事情阿溪怎麽說？”梅少卿皺了皺眉頭問道。
羅彌向她說道：“他派晝錦堂的夥計把梅侍郎和梅家下人送了過來，自己倒是沒有出現。但他吩咐晝錦堂的掌櫃帶話，說是一切但憑梅舍人處置。雖說如此，但對梅家的容忍也是最後一次，希望梅舍人能理解他的處境。”
話音落下，梅謙也向梅少卿看了過來。
他能這麽明目張膽地去把晝錦堂砸了，其實很大程度上，還是依仗了梅少卿這個大女兒。他知道崔聞溪一心系在梅少卿身上，就算是上次宮緞的事情，到最後也沒有強逼他們還，只是壞了他們梅府的名聲作為警告罷了。
他是梅少卿的生父，崔聞溪若是喜歡梅少卿，就一定會對自己禮讓三分。更何況，這次心中有愧的人是他崔聞溪，而不是他們梅府！
梅謙覺得自己就算把晝錦堂砸一通，崔聞溪也只能打落牙齒混血吞，可沒想到他居然連眼睛都不眨，就把自己綁到了府衙。
正當他心灰意冷，以為崔聞溪就連梅少卿的臉面也不顧的時候。羅彌的一番話，讓他心底又心灰覆燃起來。
梅少卿感到梅謙正用希冀的目光看著自己，她只笑了一聲，讓人不知道她是喜是怒，而後冷冷地問道：“我只是太女舍人，尚且處置不了堂堂侍郎。照理說，梅府的下人羅大人可以抓，可禮部的侍郎卻由不得羅大人定奪。按照我的意思，不如羅大人把此事呈報上去，到時不必我們操心，聖上和禦史臺眾大人都有定論。”
羅彌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點頭道：“梅舍人都這麽說了，我若再不明白，豈不是有負梅舍人提點？”
梅少卿沒再多說，向羅彌恭了恭手便離開。
“不能走，你不能走！”梅謙露出驚恐的目光看向梅少卿，“少卿，崔聞溪都有意放為父一條生路，你是梅家的女兒，為何不肯放為父一點生路？”
梅少卿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淡淡地說道：“父親言重了，並非我不想讓父親體面一些。但這條路是父親自己選的，父親動手之前，可曾顧及過阿溪是我外祖的學生，又可曾顧及過我與阿溪的關系？如今反倒想借我的臉替自己找臺階下，如意算盤未免也打得太響了！”
“你這個不肖女！”梅謙急得直撫胸口。
梅少卿一點也不在意梅謙說什麽，忽然想起一樁事情，繼續說道：“對了，上次父親到連府時，外祖便囑咐我早些把母親的牌位迎回來，烏煙瘴氣的地方她住得難受！”
“你敢！”梅謙一聽到梅少卿要把連璧的牌位帶走，立刻瞪大了眼睛，沖上前去要夠梅少卿的袖子。
可他身體大不如前，要是往作以前，說不定還能打梅少卿一耳光。可是現在……他感覺胸口一陣憋悶，眼前一花險些又暈了過去。
旁邊的大夫嚇得把梅謙扶回椅子上，拿出藥箱裏的銀針，替梅謙當場做起針灸來。
羅彌見到梅謙的模樣，想起他之前在太和殿前犯病中風，一時之間也嚇得夠嗆。
梅謙坐到椅子上，整個人憔悴了不少，但好在情況還是穩定下來。大夫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讓梅謙平時少動怒，多休息，要是再中第二次風，不說還能不能像第一次那樣恢覆得這麽好，就連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另一回事了。
“梅舍人呢？”羅彌心有餘悸地問道。
一旁的捕頭說道：“大人，梅舍人已經走了，說回去梅府去看看她妹妹，還做一些重要的事情。”
羅彌搖了搖頭，心裏暗暗同情梅少卿。
一開始他覺得梅少卿出身好，不但人長得好看，還長了一個聰明無比的腦子，就算他是一個男人，都有些羨慕她了。可現在看來，梅少卿並沒有自己想象當中那麽輕松，自己雖然哪一樣都比不上她，可至少家庭和睦，家裏就他和姐姐兩個孩子。父親雖然貪財了一些，但是對姐弟兩人，那是沒得說的。
梅謙一聽到梅少卿已經去了梅府，想起連璧的牌位，他在府衙裏一刻也不想待。
可他雖然是堂堂禮部侍郎，這時竟沒有人來保他，他急得團團轉，忽然一拍腦袋終於向羅彌道：“羅大人請放我回去吧，我義弟是太學祭酒，有他擔保難道還不成嗎？更何況，我是朝廷命官絕不可能畏罪逃脫，家中真的有急事，還請羅大人多多寬容！”
實際上，梅少卿到梅府之前，還去了一趟晝錦坊。
這個時候，經過夥計們的整理，晝錦坊鋪子裏已經基本恢覆了原狀。
梅少卿找到崔聞溪向他道了個歉，崔聞溪看起來也十分無奈。畢竟，他早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說他不可能喜歡上梅眉。哪裏想到，梅眉回去竟因此事懸梁自心，讓他心裏委實非常不舒服。
“你放心，她在院子裏自盡，絕不是因為你。”梅少卿安慰他道。
奈何崔聞溪心地實在善良，仍然為這件事情困擾自責。梅少卿沒有法子，只好把那天在昌裕酒樓裏的事情，簡略地同崔聞溪說了。
崔聞溪這才嘆了一句，難以置信地問道：“那日之事，果真都是那個賈春生算計好的？他算準了我定不會見梅眉，所以設計灌醉梅眉，方便他趁人之危？”
梅少卿點點頭，向他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問知新。這件事情，我與應如，還有他親眼目睹的。”
崔聞溪不知該說什麽好。
雖然他不喜歡梅眉的做法，可他更看不慣賈春生這種蛇鼠之輩，為了達到目的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件事情你不宜出面。”梅少卿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便勸崔聞溪不要摻和，“我到府衙去見我父親，觀他的神色，他似乎不知道梅眉與賈春生之間的事情。我同他說回梅府把我母親的牌位接走，這是他心尖的寶貝，一定會想方設法回府阻止我。待會，我便去探個究竟。”
“也好。”崔聞溪點了點頭，“若是有什麽我幫的上忙的，盡管同我說。”
梅少卿沖他笑道：“好，若有用得上你的，我一定不會客氣。”
她從晝錦堂出來，坐上馬車到了梅府。剛走進梅府，就遇到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的連瑜。
“小舅舅。”梅少卿眨了眨眼睛，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很不自然地喚了一句。
雖然她心裏依然覺得別扭，可想起連瑜是她母親一母同胞的弟弟，是她除了外祖之外最親的親人，整顆心便柔軟下來，對連瑜露出一個微笑。
連瑜沒料到梅少卿也會來，聽見她喚了一句小舅舅，立刻笑瞇瞇地迎了上來：“我道是什麽人呢，原來是我們家小玉莊，今天怎麽到梅家來了？”
梅少卿嘆了口氣：“你為了什麽而來，我自然便為了什麽而來。”
兩人一邊說，一邊並排往梅府裏面走。接近午飯時分，本來應該是梅府最熱鬧的時候，可今天梅府的下人都不知道哪去了，整條長廊一眼望穿也不見一個人影，若不是各個院子裏傳來的人聲，他們都要以為梅府已經是一座空府了。
連府看了眼梅少卿沒有說話，心裏有些納悶，他們兩個連家的人，卻跑到梅府裏管這麽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又是什麽道理？
若是讓老頭子知道了，對玉莊不會怎麽樣，一定先把自己的腿打折了。
連瑜正想著，迎面看見梅管家向兩人匆匆走了過來。
梅管家看了梅少卿一眼，居然一直搖頭嘆氣，半晌才喃喃道：“姑娘還是帶我走吧，人老了有些事情也沒精力管了。”
梅少卿挑了挑眉看他，她之前離開梅府之時，便問過梅管家願不願意跟自己去連府。但梅管家感念梅謙當年的恩情，便拒絕了梅少卿。沒想到，許久不見他竟肉眼可見地蒼老了許多，眼底有說不清的疲倦。
“若是管家你願意，什麽時候來都成的。”梅少卿勾了勾嘴角，“我今日來是取我母親的牌位的，正好順道向我父親要你的身契。”
梅管家驚訝，自從梅少卿去了連府以後，他就知道梅少卿有一天一定會回來，把連璧的牌位帶走。
可他又何嘗不知道，連璧沒的時候梅謙就沒見過她最後一面，現在儼然把這牌位看成了自己的眼珠子，難怪他方才慌慌張張地回來，想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想到這裏，梅管家有些於心不忍：“姑娘一定要把連夫人的牌位拿走嗎？”
“這是我外祖的意思。”梅少卿一點沒給梅管家為梅謙說話的機會，直接把她外祖搬了出來。
梅管家一聽是連老太爺的意思，頓時沒了勸的想法。自從賈英男進了門之後，翁婿兩人勢如水火，若是連老太爺沒開口就罷了，可連老太爺一開口，就件事情就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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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少卿不知道梅謙是怎麽想的，反正她是後悔到要死。早知如此，她就不讓崔聞溪到梅府借住，原先她是希望崔聞溪能有個安靜的環境，方便他讀書備考。
沒想到最後，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讓他平白惹了一身腥。
“阿溪呢？這件事情阿溪怎麽說？”梅少卿皺了皺眉頭問道。
羅彌向她說道：“他派晝錦堂的夥計把梅侍郎和梅家下人送了過來，自己倒是沒有出現。但他吩咐晝錦堂的掌櫃帶話，說是一切但憑梅舍人處置。雖說如此，但對梅家的容忍也是最後一次，希望梅舍人能理解他的處境。”
話音落下，梅謙也向梅少卿看了過來。
他能這麽明目張膽地去把晝錦堂砸了，其實很大程度上，還是依仗了梅少卿這個大女兒。他知道崔聞溪一心系在梅少卿身上，就算是上次宮緞的事情，到最後也沒有強逼他們還，只是壞了他們梅府的名聲作為警告罷了。
他是梅少卿的生父，崔聞溪若是喜歡梅少卿，就一定會對自己禮讓三分。更何況，這次心中有愧的人是他崔聞溪，而不是他們梅府！
梅謙覺得自己就算把晝錦堂砸一通，崔聞溪也只能打落牙齒混血吞，可沒想到他居然連眼睛都不眨，就把自己綁到了府衙。
正當他心灰意冷，以為崔聞溪就連梅少卿的臉面也不顧的時候。羅彌的一番話，讓他心底又心灰覆燃起來。
梅少卿感到梅謙正用希冀的目光看著自己，她只笑了一聲，讓人不知道她是喜是怒，而後冷冷地問道：“我只是太女舍人，尚且處置不了堂堂侍郎。照理說，梅府的下人羅大人可以抓，可禮部的侍郎卻由不得羅大人定奪。按照我的意思，不如羅大人把此事呈報上去，到時不必我們操心，聖上和禦史臺眾大人都有定論。”
羅彌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點頭道：“梅舍人都這麽說了，我若再不明白，豈不是有負梅舍人提點？”
梅少卿沒再多說，向羅彌恭了恭手便離開。
“不能走，你不能走！”梅謙露出驚恐的目光看向梅少卿，“少卿，崔聞溪都有意放為父一條生路，你是梅家的女兒，為何不肯放為父一點生路？”
梅少卿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淡淡地說道：“父親言重了，並非我不想讓父親體面一些。但這條路是父親自己選的，父親動手之前，可曾顧及過阿溪是我外祖的學生，又可曾顧及過我與阿溪的關系？如今反倒想借我的臉替自己找臺階下，如意算盤未免也打得太響了！”
“你這個不肖女！”梅謙急得直撫胸口。
梅少卿一點也不在意梅謙說什麽，忽然想起一樁事情，繼續說道：“對了，上次父親到連府時，外祖便囑咐我早些把母親的牌位迎回來，烏煙瘴氣的地方她住得難受！”
“你敢！”梅謙一聽到梅少卿要把連璧的牌位帶走，立刻瞪大了眼睛，沖上前去要夠梅少卿的袖子。
可他身體大不如前，要是往作以前，說不定還能打梅少卿一耳光。可是現在……他感覺胸口一陣憋悶，眼前一花險些又暈了過去。
旁邊的大夫嚇得把梅謙扶回椅子上，拿出藥箱裏的銀針，替梅謙當場做起針灸來。
羅彌見到梅謙的模樣，想起他之前在太和殿前犯病中風，一時之間也嚇得夠嗆。
梅謙坐到椅子上，整個人憔悴了不少，但好在情況還是穩定下來。大夫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讓梅謙平時少動怒，多休息，要是再中第二次風，不說還能不能像第一次那樣恢覆得這麽好，就連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另一回事了。
“梅舍人呢？”羅彌心有餘悸地問道。
一旁的捕頭說道：“大人，梅舍人已經走了，說回去梅府去看看她妹妹，還做一些重要的事情。”
羅彌搖了搖頭，心裏暗暗同情梅少卿。
一開始他覺得梅少卿出身好，不但人長得好看，還長了一個聰明無比的腦子，就算他是一個男人，都有些羨慕她了。可現在看來，梅少卿並沒有自己想象當中那麽輕松，自己雖然哪一樣都比不上她，可至少家庭和睦，家裏就他和姐姐兩個孩子。父親雖然貪財了一些，但是對姐弟兩人，那是沒得說的。
梅謙一聽到梅少卿已經去了梅府，想起連璧的牌位，他在府衙裏一刻也不想待。
可他雖然是堂堂禮部侍郎，這時竟沒有人來保他，他急得團團轉，忽然一拍腦袋終於向羅彌道：“羅大人請放我回去吧，我義弟是太學祭酒，有他擔保難道還不成嗎？更何況，我是朝廷命官絕不可能畏罪逃脫，家中真的有急事，還請羅大人多多寬容！”
實際上，梅少卿到梅府之前，還去了一趟晝錦坊。
這個時候，經過夥計們的整理，晝錦坊鋪子裏已經基本恢覆了原狀。
梅少卿找到崔聞溪向他道了個歉，崔聞溪看起來也十分無奈。畢竟，他早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說他不可能喜歡上梅眉。哪裏想到，梅眉回去竟因此事懸梁自心，讓他心裏委實非常不舒服。
“你放心，她在院子裏自盡，絕不是因為你。”梅少卿安慰他道。
奈何崔聞溪心地實在善良，仍然為這件事情困擾自責。梅少卿沒有法子，只好把那天在昌裕酒樓裏的事情，簡略地同崔聞溪說了。
崔聞溪這才嘆了一句，難以置信地問道：“那日之事，果真都是那個賈春生算計好的？他算準了我定不會見梅眉，所以設計灌醉梅眉，方便他趁人之危？”
梅少卿點點頭，向他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問知新。這件事情，我與應如，還有他親眼目睹的。”
崔聞溪不知該說什麽好。
雖然他不喜歡梅眉的做法，可他更看不慣賈春生這種蛇鼠之輩，為了達到目的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件事情你不宜出面。”梅少卿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便勸崔聞溪不要摻和，“我到府衙去見我父親，觀他的神色，他似乎不知道梅眉與賈春生之間的事情。我同他說回梅府把我母親的牌位接走，這是他心尖的寶貝，一定會想方設法回府阻止我。待會，我便去探個究竟。”
“也好。”崔聞溪點了點頭，“若是有什麽我幫的上忙的，盡管同我說。”
梅少卿沖他笑道：“好，若有用得上你的，我一定不會客氣。”
她從晝錦堂出來，坐上馬車到了梅府。剛走進梅府，就遇到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的連瑜。
“小舅舅。”梅少卿眨了眨眼睛，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很不自然地喚了一句。
雖然她心裏依然覺得別扭，可想起連瑜是她母親一母同胞的弟弟，是她除了外祖之外最親的親人，整顆心便柔軟下來，對連瑜露出一個微笑。
連瑜沒料到梅少卿也會來，聽見她喚了一句小舅舅，立刻笑瞇瞇地迎了上來：“我道是什麽人呢，原來是我們家小玉莊，今天怎麽到梅家來了？”
梅少卿嘆了口氣：“你為了什麽而來，我自然便為了什麽而來。”
兩人一邊說，一邊並排往梅府裏面走。接近午飯時分，本來應該是梅府最熱鬧的時候，可今天梅府的下人都不知道哪去了，整條長廊一眼望穿也不見一個人影，若不是各個院子裏傳來的人聲，他們都要以為梅府已經是一座空府了。
連府看了眼梅少卿沒有說話，心裏有些納悶，他們兩個連家的人，卻跑到梅府裏管這麽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又是什麽道理？
若是讓老頭子知道了，對玉莊不會怎麽樣，一定先把自己的腿打折了。
連瑜正想著，迎面看見梅管家向兩人匆匆走了過來。
梅管家看了梅少卿一眼，居然一直搖頭嘆氣，半晌才喃喃道：“姑娘還是帶我走吧，人老了有些事情也沒精力管了。”
梅少卿挑了挑眉看他，她之前離開梅府之時，便問過梅管家願不願意跟自己去連府。但梅管家感念梅謙當年的恩情，便拒絕了梅少卿。沒想到，許久不見他竟肉眼可見地蒼老了許多，眼底有說不清的疲倦。
“若是管家你願意，什麽時候來都成的。”梅少卿勾了勾嘴角，“我今日來是取我母親的牌位的，正好順道向我父親要你的身契。”
梅管家驚訝，自從梅少卿去了連府以後，他就知道梅少卿有一天一定會回來，把連璧的牌位帶走。
可他又何嘗不知道，連璧沒的時候梅謙就沒見過她最後一面，現在儼然把這牌位看成了自己的眼珠子，難怪他方才慌慌張張地回來，想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想到這裏，梅管家有些於心不忍：“姑娘一定要把連夫人的牌位拿走嗎？”
“這是我外祖的意思。”梅少卿一點沒給梅管家為梅謙說話的機會，直接把她外祖搬了出來。
梅管家一聽是連老太爺的意思，頓時沒了勸的想法。自從賈英男進了門之後，翁婿兩人勢如水火，若是連老太爺沒開口就罷了，可連老太爺一開口，就件事情就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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