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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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六章放在心上
溫喬扶著梅謙從連府裏頭出來，直到現在他的一顆心還“砰砰”直跳。他這才想起來，自從梅少卿去了兗州之後，他就幾乎沒和梅少卿見過面了。甚至不知道，梅少卿身邊何時出現了這麽一個侍衛。
剛才他不過想要爭辯幾句，那蠻橫的侍衛就拔出劍來，又眼殺氣騰騰地看著自己，仿佛下一刻他不從連府消失，他就要要了自己的命！
這種感覺，讓他再次想起自己被關在地窖時的情形。
那兩兄弟雖然可恨，想到把自己關在地窖裏餓死，但一看就是沒親手殺過人的。而這個荊和就不一樣了，他一個人站在那裏，身上就自動冒出煞氣。
溫喬剛才很不爭氣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其實現在想起來，對方也不敢在連府裏就要了自己的性命。畢竟這裏是天子腳下，他又是朝庭命官的兒子，總要講些王法的。
都怪自己一時思慮不周，才在梅少卿面前丟了臉。
“梅伯父，你沒有事吧？”溫喬想到這裏，暫時把剛才的事情拋到腦後，替氣得直喘氣的梅謙順了順氣，安慰道，“梅伯父您消消氣，父女哪有隔夜的仇？今天的事情也該怪我，我本以為上門來道歉，能讓少卿她原諒您。畢竟，這件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沒想到……”
梅謙經過溫喬逃婚的事情，心裏本來已經對溫喬有成見了，可看他現在一副悔恨難當的樣子，想起這孩子也在兗州吃了不少苦，連顧惜兒都在兗州松了性命，一時間也怪他不起來了。
“事情都過去了。”梅謙搖了搖頭，“人年輕之時，尤其是我們男子，又有誰能保證自己不犯錯呢？可有一句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從今以後，若能改好了，我也便不提以前的事情了。”
溫喬原以為梅謙不會輕易原諒自己，就連今天來梅府，也是溫喬三番兩次到梅府請罪贏來的，哪裏想到梅謙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連忙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之前確實是我對不起少卿，若是她還願意嫁給我，以後我定不會虧待於她！只怕她對我徹底失望，不願意再嫁給我了。”
梅謙搖頭嘆氣，說道：“如今她是徹底向著她外祖那邊，若不是大周沒有改姓的先例，恐怕她這時候已經改名叫連少卿！”
兩人一同上了馬車，梅謙的心情仍然不大好，憂心忡忡地透過車簾的縫隙看著車外。
溫喬同他說了幾句話，又想找機會提讓梅少卿嫁給自己的事情。可梅謙由於心情太差，話也不怎麽接，溫喬只好作罷在溫府前頭下了馬車。
他明白這件事情急不得，今天不是說事的時候，如果自己再提幾句，保不準梅謙一怒之下，撒手不管這件事情了。
等到回到府中，溫管家同他說，他的好友劉阮已經在府上等候多時。
溫喬心中一動，想起自己拜托劉阮打聽的事情，立刻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院子。果然看見劉阮坐在院子的小廳裏，正百無聊賴地喝著茶。
他見到溫喬回來，立刻眼前一亮，上前迎了出來：“你可總回來了，剛才去了哪裏？讓我在這裏一通好等，差點等不及就要走了！”
溫喬立刻笑道：“勞你等候多時了，待會留在我院子裏請你用午膳，我親自斟酒賠罪！”
劉阮臉上總算露出笑容，拍了拍溫喬的肩膀道：“還算你小子有良心！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你拜托我的事情，我暗中托了幾個朋友，在京城裏到處搜尋，總算有了些眉目！”
溫喬見他來果真說的是顧惜兒的事情，立刻看了看四周，把正廳外頭守著的下人都遣走，這才坐下來低聲問劉阮：“你找到了？果真是顧惜兒？”
劉阮立刻把他掌握的情況，同溫喬詳細地說了。
那日攔下史家公子的人，確實就是顧惜兒！她現在回到京城，住在京城的一個小巷子裏，靠繡花為生。好在她平時的女紅不錯，這才勉強混了口飽飯。
但因為她姿容出眾，惹了幾個地痞的註意，時時打她的主意，讓她不得安生。
溫喬聽了劉阮的話，心裏有幾分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種覆雜難言的心情。一方面，他雖然對顧惜兒在兗州的作為恨得咬牙切齒。另一方面，他對顧惜兒當初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介意。雖然兩人大難臨頭更自飛，給現在聽到顧惜兒的境況，心裏仍然忍不住去關註。
但更多的是，害怕顧惜兒把事情抖出來，害他有口難言。
劉阮見溫喬半天沒有說話，不解地問道：“溫兄這是怎麽了？聽到顧小姐死裏逃生，溫兄難道不高興嗎？”
溫喬猶豫了半晌，想著要不要把實情告訴劉阮，但最後還是半真半假地說道：“你有所不知，在兗州遭遇的事情實在太多，我一時之間竟不知該高興好，還是該替她擔憂的好。”
“此話怎講？”劉阮被他的話說得摸不著頭腦。
溫喬嘆道：“當初，惜兒表妹被歹人侮辱，我恨不得殺了那兩個歹人替她出氣！可奈何身單力薄，終究不是他們的對手，便安慰表妹說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妻子。後來，我被關在地牢裏，聽到表妹自盡的消息，本以為她就此香消玉殞……沒想到，她終究因為舍不得我，還是回到京城來了。”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眼眶中似乎有淚，緩緩繼續向下說：“我聽到你說她在巷子裏受苦，心中大痛。可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一定不願意再見到相識之人，這樣只會揭她的傷疤！”
劉阮摸了摸腦袋，深以為然：“女子最是在意貞潔，顧小姐遭此大難，一定恨不得以死保貞。可她對你一往情深，自然割舍不下，因此才找了個地方，既可以遙遙望著溫府，又能了卻殘生。”
劉阮一邊說，一邊嘆氣，心裏想道，這溫喬的戲可真足。
如果不是他提前知道，顧惜兒每隔幾天就要到江府外頭死守，還曾經在街上遇到史公子，不顧一切地往他身上撲的事情。他還真要以為，一切就如溫喬所說，兩人是一對癡男怨女了。
不過，劉阮倒是挺好奇，溫喬接下來要怎麽做：“不如這樣，溫兄你有什麽想法便直接同我說，我也好盡盡微薄之力，幫幫可憐的顧小姐！”
溫喬聽了劉阮的話，臉上立刻露出感激之色，大喜過望：“那一切就拜托劉兄了！”
說完，他站了起來走到房間裏，拿出了幾張銀票交到劉阮手裏。
“我父母對表妹一直有成見，如果被他們知道表妹還沒死，那表妹以後一定會不得安生。我思來想去，唯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請劉兄替我找一個合適的小院買下來，我先將表妹安頓在外頭，等這件事情過去，我父母的心結解開了，再將她接回府裏。”
劉阮接過溫喬的銀票，點了點頭說道：“那也只有如此了！你放心，找個房子還是很容易的，到時我將顧小姐安頓好了，再把院子的具體位置告訴你！”
溫喬聽了連連道謝。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不多時就到了用午膳的時間，溫喬果然替劉阮斟酒道謝，兩人在一起喝了個痛快。
酒飽飯足之後，劉阮就拿著銀票，直接找到了顧惜兒，把溫喬的意思傳達給了她。
做完這一切，他又立刻趕到太學，把事情告訴了王希顏。
王希顏看了眼正在自己身邊站的孟雪崖，臉上露出訕笑，向他保證道：“孟長史放心，除了公事以外，我絕不去叨擾梅舍人。至於今天的事情，卻也不能耽誤，只好請孟長史代為傳達了。”
而梅謙回到梅府之後，又聽人說梅眉在棲雪院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自從賈春生來到梅府之後，時常同梅眉一起吟詩作畫，兩人相處得十分融洽。梅謙知道柳慈的意思，想把梅眉嫁給賈春生，可梅謙卻是看不上賈家的這個外甥的。
但架不住梅眉時常同他往來，後來賈春生在他面前保證，他與梅眉只有兄妹之情，兩人之間一向守禮，梅謙一向不大管府裏的事情，說了柳慈幾句也便沒什麽了。
因此，他一聽梅管家說起梅眉哭鬧，下意識地便以為這與賈春生有關。
梅管家道：“倒不是因為表少爺，是因為二姑娘今天不知聽誰說了一嘴，說是入秋之後崔公子便要回江左去，連明年的科考都不顧了，便在院子裏哭了一上午，誰勸都沒用。”
梅謙連忙到棲雪院去，看到梅眉坐在廳裏，拽著賈春生的袖子，眼睛簌簌地往下掉。
賈春生見到梅謙來了，連忙行了個禮道：“姑父您可來了，表妹她哭了一上午，誰來勸都沒有用。老太太和姑姑都被我請回去用飯了，只有表妹從早上到現在水米都沒進一滴呢！”
梅謙向他點了點頭，道：“讓你看笑話了！”
梅眉正抹著眼淚，一見自己父親來了，頓時哭得更厲害了：“爹爹，您不是答應過我，一定會讓阿溪哥哥娶我嗎？可現在……現在他都要走了，我還是聽下人說才知道的，他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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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喬扶著梅謙從連府裏頭出來，直到現在他的一顆心還“砰砰”直跳。他這才想起來，自從梅少卿去了兗州之後，他就幾乎沒和梅少卿見過面了。甚至不知道，梅少卿身邊何時出現了這麽一個侍衛。
剛才他不過想要爭辯幾句，那蠻橫的侍衛就拔出劍來，又眼殺氣騰騰地看著自己，仿佛下一刻他不從連府消失，他就要要了自己的命！
這種感覺，讓他再次想起自己被關在地窖時的情形。
那兩兄弟雖然可恨，想到把自己關在地窖裏餓死，但一看就是沒親手殺過人的。而這個荊和就不一樣了，他一個人站在那裏，身上就自動冒出煞氣。
溫喬剛才很不爭氣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其實現在想起來，對方也不敢在連府裏就要了自己的性命。畢竟這裏是天子腳下，他又是朝庭命官的兒子，總要講些王法的。
都怪自己一時思慮不周，才在梅少卿面前丟了臉。
“梅伯父，你沒有事吧？”溫喬想到這裏，暫時把剛才的事情拋到腦後，替氣得直喘氣的梅謙順了順氣，安慰道，“梅伯父您消消氣，父女哪有隔夜的仇？今天的事情也該怪我，我本以為上門來道歉，能讓少卿她原諒您。畢竟，這件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沒想到……”
梅謙經過溫喬逃婚的事情，心裏本來已經對溫喬有成見了，可看他現在一副悔恨難當的樣子，想起這孩子也在兗州吃了不少苦，連顧惜兒都在兗州松了性命，一時間也怪他不起來了。
“事情都過去了。”梅謙搖了搖頭，“人年輕之時，尤其是我們男子，又有誰能保證自己不犯錯呢？可有一句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從今以後，若能改好了，我也便不提以前的事情了。”
溫喬原以為梅謙不會輕易原諒自己，就連今天來梅府，也是溫喬三番兩次到梅府請罪贏來的，哪裏想到梅謙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連忙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之前確實是我對不起少卿，若是她還願意嫁給我，以後我定不會虧待於她！只怕她對我徹底失望，不願意再嫁給我了。”
梅謙搖頭嘆氣，說道：“如今她是徹底向著她外祖那邊，若不是大周沒有改姓的先例，恐怕她這時候已經改名叫連少卿！”
兩人一同上了馬車，梅謙的心情仍然不大好，憂心忡忡地透過車簾的縫隙看著車外。
溫喬同他說了幾句話，又想找機會提讓梅少卿嫁給自己的事情。可梅謙由於心情太差，話也不怎麽接，溫喬只好作罷在溫府前頭下了馬車。
他明白這件事情急不得，今天不是說事的時候，如果自己再提幾句，保不準梅謙一怒之下，撒手不管這件事情了。
等到回到府中，溫管家同他說，他的好友劉阮已經在府上等候多時。
溫喬心中一動，想起自己拜托劉阮打聽的事情，立刻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院子。果然看見劉阮坐在院子的小廳裏，正百無聊賴地喝著茶。
他見到溫喬回來，立刻眼前一亮，上前迎了出來：“你可總回來了，剛才去了哪裏？讓我在這裏一通好等，差點等不及就要走了！”
溫喬立刻笑道：“勞你等候多時了，待會留在我院子裏請你用午膳，我親自斟酒賠罪！”
劉阮臉上總算露出笑容，拍了拍溫喬的肩膀道：“還算你小子有良心！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你拜托我的事情，我暗中托了幾個朋友，在京城裏到處搜尋，總算有了些眉目！”
溫喬見他來果真說的是顧惜兒的事情，立刻看了看四周，把正廳外頭守著的下人都遣走，這才坐下來低聲問劉阮：“你找到了？果真是顧惜兒？”
劉阮立刻把他掌握的情況，同溫喬詳細地說了。
那日攔下史家公子的人，確實就是顧惜兒！她現在回到京城，住在京城的一個小巷子裏，靠繡花為生。好在她平時的女紅不錯，這才勉強混了口飽飯。
但因為她姿容出眾，惹了幾個地痞的註意，時時打她的主意，讓她不得安生。
溫喬聽了劉阮的話，心裏有幾分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種覆雜難言的心情。一方面，他雖然對顧惜兒在兗州的作為恨得咬牙切齒。另一方面，他對顧惜兒當初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介意。雖然兩人大難臨頭更自飛，給現在聽到顧惜兒的境況，心裏仍然忍不住去關註。
但更多的是，害怕顧惜兒把事情抖出來，害他有口難言。
劉阮見溫喬半天沒有說話，不解地問道：“溫兄這是怎麽了？聽到顧小姐死裏逃生，溫兄難道不高興嗎？”
溫喬猶豫了半晌，想著要不要把實情告訴劉阮，但最後還是半真半假地說道：“你有所不知，在兗州遭遇的事情實在太多，我一時之間竟不知該高興好，還是該替她擔憂的好。”
“此話怎講？”劉阮被他的話說得摸不著頭腦。
溫喬嘆道：“當初，惜兒表妹被歹人侮辱，我恨不得殺了那兩個歹人替她出氣！可奈何身單力薄，終究不是他們的對手，便安慰表妹說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妻子。後來，我被關在地牢裏，聽到表妹自盡的消息，本以為她就此香消玉殞……沒想到，她終究因為舍不得我，還是回到京城來了。”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眼眶中似乎有淚，緩緩繼續向下說：“我聽到你說她在巷子裏受苦，心中大痛。可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一定不願意再見到相識之人，這樣只會揭她的傷疤！”
劉阮摸了摸腦袋，深以為然：“女子最是在意貞潔，顧小姐遭此大難，一定恨不得以死保貞。可她對你一往情深，自然割舍不下，因此才找了個地方，既可以遙遙望著溫府，又能了卻殘生。”
劉阮一邊說，一邊嘆氣，心裏想道，這溫喬的戲可真足。
如果不是他提前知道，顧惜兒每隔幾天就要到江府外頭死守，還曾經在街上遇到史公子，不顧一切地往他身上撲的事情。他還真要以為，一切就如溫喬所說，兩人是一對癡男怨女了。
不過，劉阮倒是挺好奇，溫喬接下來要怎麽做：“不如這樣，溫兄你有什麽想法便直接同我說，我也好盡盡微薄之力，幫幫可憐的顧小姐！”
溫喬聽了劉阮的話，臉上立刻露出感激之色，大喜過望：“那一切就拜托劉兄了！”
說完，他站了起來走到房間裏，拿出了幾張銀票交到劉阮手裏。
“我父母對表妹一直有成見，如果被他們知道表妹還沒死，那表妹以後一定會不得安生。我思來想去，唯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請劉兄替我找一個合適的小院買下來，我先將表妹安頓在外頭，等這件事情過去，我父母的心結解開了，再將她接回府裏。”
劉阮接過溫喬的銀票，點了點頭說道：“那也只有如此了！你放心，找個房子還是很容易的，到時我將顧小姐安頓好了，再把院子的具體位置告訴你！”
溫喬聽了連連道謝。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不多時就到了用午膳的時間，溫喬果然替劉阮斟酒道謝，兩人在一起喝了個痛快。
酒飽飯足之後，劉阮就拿著銀票，直接找到了顧惜兒，把溫喬的意思傳達給了她。
做完這一切，他又立刻趕到太學，把事情告訴了王希顏。
王希顏看了眼正在自己身邊站的孟雪崖，臉上露出訕笑，向他保證道：“孟長史放心，除了公事以外，我絕不去叨擾梅舍人。至於今天的事情，卻也不能耽誤，只好請孟長史代為傳達了。”
而梅謙回到梅府之後，又聽人說梅眉在棲雪院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自從賈春生來到梅府之後，時常同梅眉一起吟詩作畫，兩人相處得十分融洽。梅謙知道柳慈的意思，想把梅眉嫁給賈春生，可梅謙卻是看不上賈家的這個外甥的。
但架不住梅眉時常同他往來，後來賈春生在他面前保證，他與梅眉只有兄妹之情，兩人之間一向守禮，梅謙一向不大管府裏的事情，說了柳慈幾句也便沒什麽了。
因此，他一聽梅管家說起梅眉哭鬧，下意識地便以為這與賈春生有關。
梅管家道：“倒不是因為表少爺，是因為二姑娘今天不知聽誰說了一嘴，說是入秋之後崔公子便要回江左去，連明年的科考都不顧了，便在院子裏哭了一上午，誰勸都沒用。”
梅謙連忙到棲雪院去，看到梅眉坐在廳裏，拽著賈春生的袖子，眼睛簌簌地往下掉。
賈春生見到梅謙來了，連忙行了個禮道：“姑父您可來了，表妹她哭了一上午，誰來勸都沒有用。老太太和姑姑都被我請回去用飯了，只有表妹從早上到現在水米都沒進一滴呢！”
梅謙向他點了點頭，道：“讓你看笑話了！”
梅眉正抹著眼淚，一見自己父親來了，頓時哭得更厲害了：“爹爹，您不是答應過我，一定會讓阿溪哥哥娶我嗎？可現在……現在他都要走了，我還是聽下人說才知道的，他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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